带着一丝试探,一丝委屈,眼眶红肿,直到后面,她捏着他的袖子,不住的喊,“师父,师父”
红衣青年低眸,眼角下的泪痣恰似盛开的彼岸花,妖冶而冰寒,他只是看着她,没有应声。
少女眼角的泪轻颤,却倔强的不肯认输,不肯作罢,一遍又一遍的轻喊:“师父”
“师父”
“……”
“师父”
“……”
积蓄的泪珠顺势滑落,鼻头通红,她仍旧死死的咬住唇角,将哭泣的气音吞下。一身狼狈,仿佛被逼入绝境的兔子,躲在陷阱里,在他救她之前还要一声安抚,执拗的让他应下这一句“师父”
“师父”少女执着的盯着他,即便眼眶发涩,也像较劲般的一眨不眨。
青年暗垂睫,暗红色的眼眸深邃如晦,像是无底的深海,照不进一丝光亮。
只是刹那的对视,少女毫不退拒,他却匹自移开了视线,终是败下阵来,叹息般的低念了一声,“嗯”
或许是这一声“嗯”,少女突然哭出了声,眼泪如水般流下,像是在确认着什么,一声一声的喊道:“师父”
“嗯”
“师父”
“嗯”
没有不耐,没有迟疑,青年淡漠的一声声回应着少女的低喃
“你要说你在,不是嗯”她哭的惨兮兮,却还不忘提出更过分的要求。
火海之下,黑色的火焰模糊了他的侧脸,然而他的眼眸中却仿佛盛着清冽的月光,迷离而复杂。
“你要说的”她眼中还含着泪,脸上的惊恐散去,委屈的不得了,“我叫你的时候,你要说你在”
他沉默的站立,一袭红衫站在黑色的烈火旁,那样妖娆又勾人的暗眸,像极了地狱里诱人沉沦的妖魔。
少女指节发白的摇着他的袖子,堵着一口气,持续的喊着:“师父”
“我在”低沉的音色被夜风吹散,却透漏出了应声之人的那一丝若有若无的无奈
听到这一声回应,她的眼睛骤然间点亮了光芒,惊讶之间,眼角的泪来不及收起,她一边哭着却一边微微笑了起来,如梦似幻道:“师父”
“我在”
少女终于是哭够了,所有的委屈、恐惧和心酸,在见到他的那一刻统统涌上心头,瞬间脆弱不堪。
她以为她是坚韧的,却在见到他的时候,像个找到了路的孩子。
她的委屈在见到他的那一刻才变成了委屈
青年伸出手,轻轻点在她的眉间,缥缈的音色掩盖了他的神情,“好了,别哭了,现在你已经没事了”
这一通发泄完,她终于恢复理智,感到不好意思,脸色通红的就要从地上站起身来。然而红衣青年却突然弯下了腰,漫天火光里,他冰冷的双手轻轻揽过她的肩和腿,瞬间抱起了她。
少女瞪大眼睛,形容呆滞,低呼道:“师父?”
“别说话”青年目光平静的看着前方,暗色的眼眸中沉静如夜,一步一步踏在空中,周围景物迅速后退,“你的速度太慢了”
“可是…可是”少女皱起眉,因为刚刚哭过,鼻音浓重,好奇的看着脚边呼啸而过的业火。
举目四望,火势汹涌,已经蔓延过了整个宗门山脉,就算飞行,也飞不出这片火海的包围,讶异道:“我们要去哪儿?”
“去逃命”他勾起唇角,眼中星光璀璨,妖冶至极的样貌在如此近距离下,一下子就看呆了她
她大着舌头,迷迷瞪瞪的道:“哦,去逃命啊,去逃命好,去…”
她猛的清醒过来,声音陡然拔高了一度,“去逃命?!”
夏星河从来没有想过他会有逃命的时候,她以为他无所不能,只有别人在他手下逃命的份,一想到连他也要逃命,就不由得紧张起来,手无意识的抓着他的衣领,小声道:“那我们快逃吧,是李问仙在追杀我们吗?”
“你在怕?”他漫不经心,暗红的眼眸中透出一丝冰雪的流光,冷酷而妖邪,“嗯?怕什么?”
“我当然怕啊”少女扁了扁嘴,一副天经地义的样子,现在他和她都不是李问仙的对手,如果被抓到,后果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更何况,更何况...
她转瞬想起他被业火烧穿肩甲的画面,脸色骤然间苍白。
她的手隔着衣衫,一把摸在他的肩膀和腰部,黏腻温热的手感,让她干涸的眼眶再次湿润。
她咬住唇瓣,却还是抑制不住哭声,将手按住他的伤口,然而血液流失的速度远远比她想象的快,她止不住他伤口的血,鼻尖绕过一丝丝血腥味。
血液穿过她指尖的缝隙流出,立马就被奔驰而过的风吹散
她的心慌乱了,眼中的泪光再一次闪动,她泣不成声,“你的伤...你的伤...血止不住,怎么止不住”
甚至,她还能感受到那一丝业火没有消失,一直都在,一直都在伤口处不断的灼烧他的肩甲,那他的腰和背脊上的伤口是怎么回事?
电光火石之间,夏星河不可思议的看着青年的下颚,他从火海中走来,一剑杀了那个怪物的情景再一次浮现。
火海中走来
她的手轻轻颤抖起来,左手摁住肩甲,右手却开始从他的腰间划过,一点点向别的地方探去。
他的眉梢一压,深邃的眼眸中浮冰闪现,目光冰寒的看向她,冷声道:“你在干什么!”
“你的伤很严重是不是”少女哭音难以压制,她猛的抬头,眼泪纵横,“业火,业火还在,它没有熄灭,你是为了我…”
不然仅仅凭借肩膀处的这一点火星,怎么会将他的背和腰灼烧,至少,至少这么短的时间内不可能!
“为了你?你太高看你自己了”青年红润的眼尾上扬,暗红色的眼眸飘忽而诡惑,他低笑,“一声师父而已,就让你想……”
脖间传来的温热,轻易间便将他的话止住
灼热的泪珠,一颗一颗掉在他的锁骨上,少女压抑的抽噎声在夜风里竟然格外的清晰,她趴在他的怀里,哭得昏天暗地,小手却不忘按住他的伤口。
只是刹那,他的耳边似乎又听见那一声惊恐悲伤的“不”
——在李问仙一剑刺向他的时候
泪水像是滚烫的业火,顺着他的颈脖蜿蜒流向他的心脏,带着他不曾感受过的高温。
他有一瞬的静默
低头看着怀中的少女,她脸上的悲伤如此明显,带着一丝难以藏匿的担忧。
她小心翼翼的捂住他的伤口,怕他疼又怕他受伤,声音低落,“是不是很疼,肯定是疼的”
被烈火烧灼的人,如何不疼
青年盯着她,神色是那样的复杂而深刻,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他的语气微凉,“这没什么”
是真的没什么
这个世界,从未有一个人能为他哭,哪怕他自己
“可是...”少女缩了缩鼻子,安静的靠在他的下颚处,嘟囔道:“可是就是很疼呀”
他半垂眼睫,所有神色一并淹没。
夏星河哭着哭着就开始打起了嗝,空中飞行,剧烈的夜风迎面而来,却被青年的衣袖尽数遮挡,她泪眼迷蒙间,手却不曾有所停留,一边打着哭嗝,一边一点点确认他身上的伤口。
夏星河的心思随着指尖描摹出的伤口,转而复杂起来,他又救了她一次
她有的时候是真的讨厌他,无数次的想这样的人,就是彻彻底底的大魔头
他确实是
对于其他人
他杀过这么多人,手里沾了那么多血
一身的罪孽,洗都洗不掉
如果真的有地狱,那死后进十八层是没有任何争议的
他对她多坏啊,又要放**的血,又把她关在水牢里,还恐吓她
他就是这样的人,一点也不温柔
白白长了那样好看的脸,天底下不知道多少人恨不得他死了
但正是这样一个恶魔
救了她
救了她一次又一次
他为救她而受伤,像一个英雄一样,每一次都及时的出现在了她眼前
替她遮挡一切
她该以什么理由来劝告自己
这个人,死去才是对世界最好的方式
她不能啊
当她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她开始难过起来,心底的悲伤都要汹涌成河了
他不好,但细数起来也有那么多好的时候
眼中的泪水无声滴落,她不能看着这个人在她面前死去。
这个世界,对她好的,除了师姐,就只有他了
他是她的师父不是吗
她在这头难过着
青年低头,夜色中看着少女怔然悲伤的神色,他却蓦的冷凝道:“看着我!”
夏星河讶然,泪水朦胧的依言抬首,不知所以道:“什…什么?”
“哭什么”青年眉眼都淡,有些无奈,“你哭的太多了”
“我...我...”夏星河自觉有点丢人,又惆怅的不能对他说出真相,她在难过要不要杀他这件事情怎么可能说的出口啊!
她“我...”了半天,最后支支吾吾道:“我就是担心你受伤了,我们怎么逃出去,毕竟...毕竟,我这么没用,最后还是需要你来的”
她把她的没用说的这么坦然,然而对上他的目光时却格外躲闪,心虚的说到后面一声不吭。
青年暗色的眼眸在夜空中沉沦,幽暗的眸光却如那片燃烧的黑色业火,眉峰轻抬,一丝冷光透出。
他低眉,红色的瞳孔中浮现出一个个符文,在夜色中闪耀,他看着她,言语中带上了诱哄的意味,“我说,看着我”
夏星河直直的看向他,落入他广袤的眼眸中,便一下子失了神,“师…师父”xiumb.com
“你的名字”他半垂眼帘,清越的嗓音带着特殊的魔力,他又重复了一遍,“告诉我,你的名字”
“星河,夏星河”
“星河?”青年反复念着这两个字,暗红色的眸更为深邃起来,透出冰冷的雪光,他低声道:“那么,星河,告诉我,我是你的谁?”
少女茫然的看着他,颤抖的嘴唇轻轻吐出两个字,“师父,你是我的师父”
刚刚说罢,少女眉间刺痛,一股难以忍受的剧痛她的丹田处传来。
她挣扎着,失去焦距的眼睛似乎都要被这一股剧痛惊醒。
他越发深沉的看着她,眼底的符文再一次闪耀,少女的挣扎力度逐渐减小,最后恢复平静。
青年面色苍白,吐出一口血色,然而瞬间,他便毫不在意的擦去,只是瞳孔中的浮起的符文越发清晰,他的脸色更加苍白起来,他的眼睛传来剧痛,他却没有丝毫的停顿,继续问道,“乖孩子,你刚刚在想什么,你在我身边的目的是什么,说出来,说出来就不会痛苦了”
“目的?”少女罕见的迟疑了,她的眼睛轻颤,捂着头吃力的回想,喃喃道:“目的,我的目的是为了你……”
突然,她的嗓子仿佛失音了一般,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一股不可违抗的力量将她的心神清醒,她猛的醒了过来。
红衣青年轻柔的看着她,眼中的符文深奥,他唇角勾笑,似乎毫无察觉她的清醒,或许在他看来,她也不可能逃脱他的诱心术,耐心的问道:“你好好想想告诉师父,你的目的是什么?你是个乖孩子,会告诉师父的对吗”
夏星河陡然间明白了,他对她怀疑了,因为她刚刚的掩饰和躲闪。
他这样的人,即便别人千万次的告诉他,他也信经过自己求证得来的真相。
她在即将吐口而出的时候,却蓦的又被封音。
说不出来,夏星河的眼眸暗了下去,似乎事关那个黑袍人,天地间便有法则的力量在阻止她说出口。
“——你真的想告诉他?”
清冷的嗓音宛如情人耳语,靠的极近,激起了她的鸡皮疙瘩。
“——你真的想告诉他,你想杀了他,还是你想告诉他,你要拿走天铭令?”
夏星河瞪大眼睛,要想回头,却似被无形的东西骤然制住,不得动弹。
“嘘,不要动”一声轻笑响起
夏星河心中骇然,紧紧的盯着苏清舟的脸,难道苏清舟也没有察觉?
“不要试图忤逆我,夏星河”似乎是知道她心中所想,清淡的声音却仿佛无所畏惧,好心解释道:“只有你能感知到我,我想上次你就该知道了”
夏星河咬住唇齿,不肯发声。
黑袍人并没有现身,只是声音却还是传入了她的心神,“我只是想提醒你,关于我的一切,你都无法说出口,这是规矩”
她的神色一怔,难怪,难怪这一次她会清醒过来,这也是因为苏清舟问的问题,涉及到了他。
“这不是我的规矩,而是”黑袍人顿了顿,低笑道:“天道的规矩”
天道?
夏星河心下一沉,天道的规矩?为什么?
为什么不能说出黑袍人的存在,难道是和他的斩断因果有关?
但黑衣人显然不打算解惑
“你不应该告诉他,他不会信,最重要的是”黑袍人的语气奇异了起来,漠然道:“你是不是忘记了你是为了天铭令而来,还是你真的被他感动了?”
“你究竟想不想回去?!”
话音落地,她的心神一冷
“你别忘了,你迟早是要背叛他的,只要你需要从他这里拿走天铭令”
夏星河心念反驳,“拿走就是背叛?你怎么知道他不会送给我”
一声嗤笑,“痴人说梦”
夏星河恼怒,她知道他说的是对的,天铭令对苏清舟来说一定也很重要,不然,他这一次来不就是专门为了天铭令吗?杀李问仙恐怕是顺带的
苏清舟自己一早可能就是知道,这一次对战的结果!
他只是为了逼李问仙现身,天铭令一直在李问仙的身上。
可是黑袍人的话就像一盆冷水泼醒了她
“你真当他是你的师父,就算你愿意为了他一直留在这,但你就不想想你真正的师父?”黑袍人淡笑,语气中有着深刻的遗憾和惋惜,“你真正的师父,可是等着你拿天铭令来叫醒他”
“什么意思!”夏星河黝黑的眼眸冷光闪动,皱着眉头,一字一句道:“什么叫天铭令叫醒?你说清楚”
“我没告诉你吗?”他低低叹了口气,却没有丝毫的歉意,微微一笑,道:“你只有拿到了天铭令才能从这个世界离开,同时你的师父才会醒来。你在这个世界待一日,你的师父的神魂就被困一日。如果你选择呆在这个世界,那么他永不苏醒,就像活死人那样,一辈子神魂被困!”
夏星河握紧了指尖,咬牙切齿道:“你骗我!”
“是你不愿意相信”黑衣人漠然的讽笑道:“你只是不愿意去相信,但你的眼前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要么背叛,要么眼睁睁看着你师父因为你的选择,活活困死。你没有多少时间可以考虑了,你的师父神魂经过这些天的消磨,已经萎靡,你再不快点,哪怕拿到天铭令也是无用之功!”
“轰”的一声,她的心神一震,额头青筋暴起,“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现在告诉你也不迟”他的笑声隐去,语调蓦的如刀锋般锋利,低声道:“现在,你的第一个机会来了,他现在重伤,你只要在他放松的时候,杀了他,你就能回去!”
“不”夏星河摇了摇头,迷茫的看着青年那双倒映着她的影子的眼睛,喃喃道:“他救过我啊”
“况且”她的语气一顿,眼中的光亮熄灭,“他还没得到天铭令,杀了他有什么用”
话音落地她的心似乎也随着这一句,有了片刻的安心
是啊,他还没得到天铭令不是吗
这样,是不是,是不是就可以不需要杀他了
一声嗤笑传来,黑袍人轻轻的一句话,击碎了她的幻想,“不如你再看看,他真的没有得到天铭令吗?”
“——夏星河,你须得记住,所有一切都是你的选择,我给你两次机会,因果轮回,你当自知!”
【作者题外话】:又是五千多字的大章,我好懒,我都不想分章了,别看我章节少,可是我字数多呀,爱你们,笔芯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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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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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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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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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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