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园主突发奇想地用手里的长杖敲敲地面,她在听见清脆的碰撞声后转头对杰克分享:
“有一条下水道穿过这条道路。”
后者有些不明所以。他原以为二者莫名的赌气要在很久之后才能消减,反正自己不会是首先示弱的那一位。但杰克依旧迅速找到了话端,他立马就知道这个思维跳跃的主管在映射什么:
“您是在说‘红发会’的情节是吗?这是您今天第二次提到道尔爵士的作品了,在下毫不怀疑您是他的狂热粉丝。”
“Heh,‘人的一生总会爱上某一个版本的侦探的’。”
杰克第一时间开始思考反驳的论据,他后知后觉地发现只有自己还是那个在别扭的家伙,而伊蕾特一看见花店的雇员搬出来新植种就小跑地去围观了。年轻的主管折起自己的裙子,蹲在一簇粉白的唐菖蒲和西洋鹃的花束前,她在店员的默许下抚摸漏斗状花瓣上的绒毛。
“鸢尾科是怎样和杜鹃科一起绽放的?赞美乙烯和脱落酸……”
“哦,不不,我们没有喷过激素,”一旁系着围裙的店员听见伊蕾特的评价后接话解释,她手里还抱着一圈放肆地散开的蓝紫色满天星:“是依靠不断改变大棚温度和气体浓度调节的。”
这翻话让伊蕾特把注意力放到这个店员身上来,后者似乎是觉得到了自己的表演时间,她上下打量了一遍杀手们的女主人,看看那菖蒲与西洋鹃的复合物又看看杰克,她激动地讲述:
“您先生打算送您——‘爱的音讯:我永远属于你‘组合吗?嗯,以我的意见,粉色对您而言太小家子气了,要不要看看其他的套装呢?”
“确实不适合她,她平日里更喜欢黑白两色的衣服。”
杰克在伊蕾特回答前说,他仍然秉持着“表演和解释里前者更轻松”的观念。
得到反应的店员获得了大量自信,她赶紧邀请这对漆黑的夫妇到店门里面来,伊蕾特只好跟着杰克的后脚走进那混合着馥郁的种植屋。确实如店员所说,内里的盆栽四周仍吊着明亮的调温灯,球茎植株们扎根在透明的培养液箱子里,挂在旅客的脑袋上方,单叶的多肉都是绿棕渐变的,被关在一个个球形胶囊里,除此之外还有非洲菊和小苍兰,淡色的百合与康乃馨,蓓蕾尖锐的风信子与火鹤,月季和水仙仿佛在动态地炸裂,细罅间草野般的茨菰和熏衣草反而更加显眼。
即使伊蕾特的主是万知的犹格,于她而言叫出这些植物及其变种的名称和它们背后的寓意也太困难了,她只得凑近观察某个盆栽舒展的叶片,数上面沾着露水的浅黄色脉络。
“单子叶纲……”
少女喃喃。她完全沉浸在生物分类学里,没有注意到男伴此时在和店员寻找什么,直到杰克将一束被报纸包裹的黑色郁金香递到她眼下,浓郁的芳香——生物碱和萜类醇的味道侵占着她的嗅觉和大脑。
“花语是‘独特领袖权利’和‘荣誉的皇冠’。”
杰克眯起眼等待少女因为讽刺而脸红的表情,不料伊蕾特接过那束黑色——靛青色的郁金香,像握着圣火一样攥着褶皱的报纸。
“是呢,在荷兰不带一束郁金香返航的话就太亏了,”伊蕾特隔着那些同样象征着“无望”“忧郁”“神秘”的黑色花苞对杰克笑笑:
“啊,至于花语,好像还有……‘美丽而悲哀的爱情’……”
“嗯……换成紫色会不会好些呢?”店员打着和场:“高贵且无尽的爱。”
“只要她喜欢。”杰克把问题抛给伊蕾特。
“不,黑色的就很好,它很漂亮,这就够了。”伊蕾特向店员比了个“OK”的手势。
“哼,是啊,我的小姐还是这么……”
这是杰克语义未尽的评价。他接过伊蕾特递回来的花束,走上前去挑择礼品盒子和绑带,请店员打包。而伊蕾特绕过他们走到柜台前,叫住另外一位在清点货架的服务生,让他把几箱玫瑰的种子寄到伦敦,并在签收单上写下欧丽蒂丝的地址。
……
他们在外面汇合的时候杰克将那个精美的、用银色丝带捆扎的礼物塞在伊蕾特的臂腕里,这个竖长的礼盒一面是透明的,可以看见墨黑的郁金香和一罐小巧的香水被固定在里面,躺在深蓝色的绸缎上。杰克注意到伊蕾特将一张收据夹回笔记本:
“看来您购买了自己真正感兴趣的东西。”
“那是给你的,华特,”少女说:“本来就是陪你来的,不是吗?我知道你对百合科的兴趣完全没有蔷薇科那么大。”
开膛手不免失神了一下,他的道谢淹没在伊蕾特将地图展开的摩擦噪音里。xǐυmь.℃òm
“花种算是告一段落了,按照杰克你的意愿——接下来我们去采购画具吧,巧的是我对此也有所期待。”
“说起来,虽然您是艺术家的子女,但在下很少见您绘画。”
“我画过一些水粉和素描——那都是很久很久以前的故事了。如果当初找到我的不是犹格索托斯而是其他几位,或许作画于我而言还有些宣传教义的用处,但祂更多代表的是知识而不是技术,祂一直以来都喜欢四肢残废——大脑却在活跃运转的思考者,谁在这方面取悦了祂,祂就赐予对方一些疯狂的灵感和真理,”她顿了顿:“不过,我依然有创作的爱好,不论是记录文字还是图像,你或许可以非专业地教我。”
“在下的荣幸。”
伊蕾特拿手指圈了几家售卖画品的店铺给杰克看:
“如果让我选择,我会选离这儿不远又有个新奇名字的卖家。”
“您会选择这里吧,有时候在下都相当好奇,自己算不算得上完全了解您的癖好。”
像是受到邀请,杰克凑近到伊蕾特脸侧,包裹着黑色的食指点到地图上的某处,那是丹麦文写的——“时代新罗马”——一种字体——的单词“Vampyr”。
“唔?这是什么意思?虽然有点像‘吸血鬼’的单词,但我记得荷兰语的吸血鬼不是这样拼写的。”
杰克将手抽回来,他揽着伊蕾特向那个没多少米远的画具馆走去:
“因为这是更北方的语言,我亲爱的小姐——不过,凭您刚才那翻话,在下是不是可以认为您是在来集市之前才匆匆补习了荷兰人文的呢?”
“这没什么好丢脸的,也不是什么把柄或笑料,我亲爱的先生,我对计划的准备或许远比你想象得多。”
伊蕾特靠在杰克的衣领前仰头扯了一把他的领带,在对方踉跄之后跨了几步走在最前面做带路人。
“为什么画具馆会叫做‘吸血鬼’?”
伊蕾特站在Vampyr明亮干净的玻璃门口时,依然不知道它与血族们的关联。
杰克为雇主推开门前将帽子挂到门口的衣帽架上,他看着内部装潢华丽的画具馆,物品架井井有条,画布像丝绸一样悬挂着,屋内宽敞,散发着多分子合成颜料的烯的味道,光线透过镂空的窗子,照在塞内卡和阿格里巴明暗割裂的胸像上,内侧一条古典派的楼梯通往二层。
这种地方面向人群毕竟也是少数的,里面只有稀稀落落几个客人,杀手和他的主人大可以随意地逛逛。他们首先来到了笔具的柜台前,色彩被编上了号码,框在一个个格子里,像一把花的秸秆。杰克挑了一柄有着湖蓝色帽子的马克笔出来,在以用试色的纸张上写下一串意大利花体。
“VanHelsing(范海辛)”
“很好看,”伊蕾特是指窄宽有致的字体,她掐着自己的下巴:“但为什么是范海辛?啊,我知道他的设定是荷兰人,而且是狩猎吸血鬼的学者,你是来砸场子的吗?”
“一点点联想,mylord,”杰克把笔架在他苍白的指骨上:“成色不错,可以在画血迹时用来做阴影。不过,笔触轻飘飘的。”
“呀,这是因为您已经是老人家了嘛,先生,科技在进步啊。”
伊蕾特和杰克并排站着,她帽子上绑的绸缎搭在杀手的肩上。
“哦哟,不必说出来,您站在这里就已经时刻提醒着我是个死者了。”
杰克的话语虽然有针对性,但以伊蕾特点数不定的心理学来说,他听起来比之前愉快多了。杀手明快地继续在“花杆”格子里挑出与他而言特殊的颜色,然后便利条上记录,如果不是在公共场合,他也许会哼起歌来,这一摞贴在笔架旁的纸上满是速写和诗的片段。
他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呢。伊蕾特这样想。他从前异常的举动或许是在控诉自己的自由权利,毕竟我也不是什么真正的暴君,我应当给华特-席格属于他的闲暇空间,因为这家伙比起其他雇员来说更有自我意识……
于是少女看向通向二层的楼梯,二楼似乎没有开窗,投下来的全是阴影,一个零售柜台在楼梯的正下方,一位白发黑肤的青年坐在那里用锉刀清理一块不成形的木雕,桌子上还摆着一堆木屑以及半成品的动物头骨雕塑。伊蕾特走到柜台面前去,她能闻到二楼传来的浓烈的木料的香气。
“你好,小姑娘,”店员看到她走过来,出乎意料地这样称呼伊蕾特,毕竟后者是以熟女为准打扮自己的:“你对这个工艺品感兴趣吗?那么让你父亲买给你如何?”
伊蕾特先回头看了看仍在挑选马克笔的杰克,随后对店员说道:
“父亲?他看起来有那么老吗?还是说只是因为他很高?”
“哦,我很抱歉,”店员的笑容掩在他的小礼帽之下:“那么他就是你的男友了。”
至少这个猜测没有前一个离谱,伊蕾特这样想,她也放弃了解释,转而向散发着浓郁木制品刺鼻味道的二楼前进,她本以为这会引来店员的几句介绍,但在她回顾柜台时却发现青年已经不在那里了。
少女没把这件事太放心上,她踏在楼梯上时听见扶手传来痛苦的尖叫,仿佛踩在一片秋冬时节的烂薄木板上,或是踩在年久失修的老房子的地板上,似乎她只要再重一些就会把楼梯砸穿,快要坠落的紧张感让伊蕾特把注意力都放在了这上面,她一瞬间觉得这家画具馆之所以叫做“吸血鬼”单单是因为它有着一个年代和血族的寿命一样的二楼。
但伊蕾特最终还是谨慎地来到了上一层,她稍有些后怕,打量着内部的装饰,二楼看起来像是被当作了仓库,一些残破的货架像图书馆里的书架一样一排排立着,上面仍摆放着散发木料香气的货物,两个货架之间的阴影处就是完全无光的黑暗地区了,几面镜子反射着下一层传来的光亮,这就是唯一的照明工具了。
少女走到离自己最近的货架旁看上面展示的物品,雕版画,刻章,以用做绘画参考的人体模型——都是木头做的,看起来保养得还不错,如果马上拿去出售也会有人买单。女孩最终站到两个货架支起的那片完全黑暗的角落前,她看见那里堆着至少三位数的画框——长方形的,椭圆的,拼接款的,立体感的——没有内容物的画框,毫无章法地被遗弃堆砌在这里。
伊蕾特把手伸向那黑暗里,她感觉到有一个画框挂住了自己的袖子,便顺手把它带了出来。这是一个很精美的,有着立体浮雕的木制画框,它没有上色,保持着原木的香槟色,但某些地方似乎是为了强调色彩的存在以及重要性,镶上了不同颜色的宝石。
这个画框的特殊之处显而易见,因为大多数画框都是对称的,但它的装饰并不遵循这个规律。伊蕾特发现它之上的浮雕似乎在描述一个故事,图案按叙事结构从左上到右下排列着,以顺时针的顺序,它刻着月亮,棺木,某种哺乳纲翼手目的动物,餐刀,盘子和形形色色的人像,以及——
“小姐……”
伊蕾特的背后传来熟人的声音,杰克正站在那里,几乎挡住了所有光的来源,他一手扶着一旁的货架,稍稍欠着身。
“这是您挑的吗,很符合您的审美,我的小姐,当然在下也非常喜欢,特别是刻在最后这里的酒杯,您看,它在杯柄上还镶嵌了红宝石呢……”
杰克语序有些混乱,他利用话题掩饰自己的慌张,但他温热的喘息和止不住的——虚拟的心脏的跳动却在这片僻静的黑暗里完全表达给伊蕾特的感官。
他也伸手探到那黑暗里,按住伊蕾特的肩膀——对后者而言有些大力了——把她从画框的垃圾堆里拽了出来,现在两者都站在光亮之下了。
伊蕾特一直是阴谋论爱好者,杰克的失态让她以为是他与这家“吸血鬼”画具店有什么自己未知的渊源,直到自己站到他身旁,消去了他的那种慌乱。
“您可以不要乱跑吗?在下找了您很久,”杰克看向他们刚刚下来的那个楼梯:“梯木都腐蚀了,在下没想过您跑到上面去了,还好它没有看上去的那么不牢固。”
“我不是小孩子,你也不是啊,华特。”
“不愧是你,把别人的关心作调侃……”杰克没有用敬语,这让伊蕾特有些担忧了,但杰克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伊蕾特觉得他在这次的旅途中过于忧郁了:“那么接下来请您不要离开在下的身边好吗?或者说,我可以承认,离开您后我会很焦虑。”
他这样说,看着伊蕾特的眸子,少女也将目光落在他身上,但是什么情感也没有。
“好了好了,够了,”杰克拿手遮住伊蕾特的双眼,把少女仰着头的脑袋按下,他自己也别过头:“您还是把那个画框带出来了啊,它——确实很特别,它本身就是叙述的主体,以在下的观点,它似乎是在描述一场晚宴,哈,和吸血鬼有关的晚宴。”
话题成功又落在了画框上,伊蕾特把它抬起来细细观察:
“是的,并且这个酒杯好像是重点,看这些人像的表情,这次宴会似乎不太和睦,好像存在阴谋呢。”
“坐在主位的那个人应该是宴会主人吧,他旁边刻了字,您真的感兴趣的话,可以回欧利蒂斯查查这个画框背后的故事,在下知道您最喜欢考据了。”
“我记得你也说过需要画框,不是吗?”
伊蕾特重新看着杰克:
“我们买下它,然后用来裱你的画,挂在我的书房。”
“在下的荣幸。”
Ps:
1.玩了一点福尔摩斯探案集《红发会》的梗
2.并没有纯黑色的郁金香,只有靛青色的,因为无望的爱情不是爱情(反正不是我说的
3.郁金香花香很浓,大量吸入会头昏胸闷
4.郁金香是百合科的
5.被叫做“吸血鬼”的卖画具的店子是玩的国内某散文作家的梗
6.“表演和解释里前者更轻松”的观念在第16章出现过,杰克,我的谎言大师
7.白发黑皮的青年,前面章节提到过,之后(也许是很后)也会出场的某角色,不能说与第五毫无关联吧,某搞事王
8.血宴精华相关提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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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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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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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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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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