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个“无敌”仅限于白银修为。
黄金法师与白银法师之间存在着难以逾越的巨大沟壑,每年都有数百万、数千万计的白银七段顶峰法师尝试冲击突破到黄金,但成功者寥寥可数,绝大多数法师一辈子都只能被困在白银,永远不可能再精进一步。
白银突破到黄金如此艰难,但相对应的,白银法师与黄金法师的实力对比,却是萤火之光与日月争辉。
现在国际魔法界普通有一个共识,一位白银法师无论有多么出色的战绩、多么丰富的战斗经验、多么精良的装备,都绝对打不过打败一位黄金法师——哪怕只是在黄金里的垫底。
正因为黄金法师的破坏力太强,一旦完全释放出去,不是一般的比赛场地可以限制得住;正因如此,国际间有一条明文规定,任何魔法竞技项目,都绝不允许黄金、钻石以上修为的法师参加。
神煌集团举办的“夺旗战”和“比武招亲”这两场比赛,也遵循着这一国际惯例。不管是上官家的子弟,还是他们邀请的外援,都绝不能到达黄金修为。
但国际惯例又有另一个规则:如果在比赛中有某位选手突破到黄金修为,那么在本场比赛中这名选手,仍可继续完成他(她)的赛事;但在接下来的其他赛事,这名突破到黄金的选手就不可以再参加了。
这种阵前突破的概率虽然极低,但也不是没有。每次出现这种堪称“奇迹”的情况,比赛战局都会被倾刻间逆转。
在一些正式的国际赛事中,例如全世界魔法界最瞻目的“魔法王杯”,一些杀到决赛的参战队伍,会预先冷藏一些已经到了突破边缘的白银七段选手,用药品等外力手段压制其修为,等到决赛时再解开其束缚,让其比赛中一举突破到黄金,瞬间逆转战局。
所以沈星河突然之间毫无征兆的阵前突破,才让人如此震惊。
之前任静雪虽然使用那种自我催眠的秘术,让自己拥有能够施展出黄金级魔法的实力,但也仅仅是能够使用黄金级魔法而已;可现在的沈星河却是明显的黄金法师的气息,就算沈星河只使用白银、青铜,甚至黑铁级的魔法,都足以把任何同场竞技的对手踩于脚下。
“沈家还真是隐藏得深,竟然把这个沈星河的修为压制到这种程度,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对啊,直接从白银五段跳级突破到黄金,还真是闻所未闻的手段。”
“你们说接下来会怎么打?”
“还需要打吗?那嬴鹏飞根本没有任何赢的机会,王芙也不可以。”
“我也这么觉得。就算是嬴鹏飞加上王芙,再加上任静雪,也绝不可能是沈星河的对手。”
“果然,这场比赛的结果是内定的,总裁只不过安排其他人陪他的未来女婿走个流程而已。”
“呵呵呵,现在看来,应该是这样了。”
但也有观察得比较仔细的人发现了细节。
“这沈星河的突然突破,应该不是他自己的能力。”
“何以见得?”旁人问。
“沈星河最后一次被击飞的时候,我看到他好像往嘴里塞了什么东西,应该是某种丹药吧。”
“什么的魔法丹药那么厉害?直接让人从白银五段突破到黄金?”
“不知道,但我感觉这个沈星河此时虽然已经踏入黄金境界,但他气息不稳,这种状态应该维持不了太久。”
“你的意思是说,那沈星河突破到黄金,修为还能掉下来不成?”
“有这个可能。”wWW.ΧìǔΜЬ.CǒΜ
“嘿,我看你是嫉妒沈家,才故意这么说的吧。”
“你这么认为,我也没有办法。但我这么说是有依据的。”
“什么依据?”
“以我长期与国外魔法界接触的经验,以色列军方曾秘密研制出一种可以短暂提升人修为的魔法兴奋剂,但使用过之后会留下后遗症,甚至会令使用者的修为产生倒退迹象。”
“是吗?你的意思是说,这个沈星河服用了以色列人发明的那种兴奋剂?”
“有这个可能。但是……”
“但是什么?”
“据我了解,以色列那种兴奋剂,最多只能提升白银以内的修为段位,还不能够让白银直接突破到黄金。”
“不管怎么样,沈家还真的舍得下了重本。”
“只是很可惜啊,没到决赛就把这等底牌用上。”
“能把沈星河的底牌逼出来,也是那嬴鹏飞的本事了。”
……
场外的观众们议论得热火朝天,可是对于亲身处于战场中的嬴鹏飞来说,他面临的却是生死一线间的危局。
在看到以黄金法师的修为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沈星河时,嬴鹏飞心中已经失去了任何打败沈星河的念头,即使他对沈星河有多看不惯、对于胜利有多渴望,他都清楚地知道,与自己的小命相比,这些事情根本不足一提。
嬴鹏飞现在唯一想要做、而且唯一能做的,就是如何去保命?
巨型八卦图阵法的所有剩余法力被完全调动起来,铺天盖地的土系法力卷袭而至,组成一堵又一堵铜墙铁壁般的坚固防御,抵挡狂爆轰击下来的强风。
“轰隆隆隆隆……”
震耳欲聋的巨响,让整个战场都震荡起来。外围的众多观战者听到了这一连串的爆发轰鸣,尽皆心惊不已,仿佛下一秒,那恐怖的冲击就卷袭到他们头顶上一样。
山北战场,碎石被震得蹦起来半米多高,分隔两个战场的山梁似乎要被轰平;而上官燕红也已经无法再平静地盘膝打坐,她连忙跳起,侧身往后迅速退却,缓冲着从山梁另一侧冲击而来的黄金法师威压。
天空上,远离地面的王芙虽然对于这些黄金法师威压未能亲身体会到,但她能感受到四周刮起来的极不寻常的强劲气流--那是沈星河极限操纵气元素,把四周的空气大量抽走的缘固。
黄金法师的强大攻势之下,就算再坚固的防御,也像是纸糊一般。
短短3、4秒之间,十几重固若金汤的坚岩防御,被一层一层地碾压,就像是野蛮的大人一脚踩扁了小孩子费尽心血堆彻起来的沙雕。
八卦图终于到达了极限,倾刻瓦解开来;但在八卦图瓦解之前的一瞬间,嬴鹏飞使出了最后一次“缩地术”,瞬间传送出数百米远,躲开了狂风正面轰击。
但是狂风泄露出来的余波仍然击中了嬴鹏飞,他的白银级护体法盾瞬间被清空,嬴鹏飞“哗”地喷出一口鲜血,往前飞出了数十米远,重重地撞击在山壁上,整个身体“镶”了进去。
然而,这并不是最糟糕的事,被强力气漩包围着的沈星河,整个人飘了过去。
那对如同暴风般的双瞳,充满了不加掩饰的杀意。
他对准陷进了山壁中的嬴鹏飞,毫无怜悯地释放出手中凝聚出来的一道强劲狂风。
沈星河的理智渐渐丧失,他要致嬴鹏飞于死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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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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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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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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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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