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花儿见状,不屑地嗤了一声,帮忙回道:“韩老幺,你想要计较到底吗?哪只斗犬领的头真的很重要?”
“对于我来说,很重要!”韩老幺依旧没有退让,指着“火炮”:“开车那男的也懂点狗子品种,他说这只巴斯特斗牛梗跑在最前,也就是童爽的这只斗犬。”
“它叫“火炮”。”告花儿怒目圆瞪,似要出拳锤人。
我拉退告花儿,也将韩老幺轻轻推后,才道:“跑在最前就是领头的那个?这种结论很可笑,说不定只是“火炮”当时速度比较快而已。”
韩老幺轻哼一声,他计较到底的个性开始惹人讨嫌,甚至一向温和的谭超也嗤了一声,我也厌烦起来,直接交代皮邦刚刚的决定…
“皮邦提议,继续上爬梯坎,完成未完成的训练任务,韩老幺你一心计较到底,就跟你的拳师犬继续留在这里慢慢计较吧。”
我交代之后,转身准备带队离开,韩老幺却一把拉住我,声音急躁躁的:“开车那男的还说了,车子停下等红绿灯的时候,两只拳师犬和狼青犬已经放弃准备往回走了,只有童爽的巴斯特斗牛梗坚持追下去,明显打乱其它三只斗犬的撤退计划,说明这只巴斯特斗牛梗从开始就是领头的。”
我立时挡住告花儿,为免这崽儿失控锤人,接着回应韩老幺:“对此事情,我已经表达过,是动物都有追求异性的时候,难道你韩老幺就没有吗?所以用不着计较到底,哪只斗犬领的头根本毫无重要。”
我能听见告花儿急喘粗气,他是真的有些恼火,然后皮邦才拉退韩老幺,劝说道:“建议换个方式想事情,我们的拳师犬在金瑞他们的斗犬面前,本来就是小弟,当小弟的自然跟着大哥走,童爽的“火炮”领头去追车子,追求‘美女’,两只拳师犬跟大哥跑一路很正常,可以看做是一件趣事,别计较太多了。”
我皱眉摇头,只觉皮邦的劝说歪了些方向,也懒得纠正和解释,况且韩老幺紧绷的身子慢慢松下,似乎也被说通了,晓得掏根烟出来,抽着解解闷气。
我也深信,韩老幺遇事计较的性格肯定伴他一生,这回只是暂且劝服他而已,想要他改正根子里的东西,绝无可能,当然我们狼青斗犬派也没有兴趣强迫他改正。
告花儿也平静下来,嬉皮笑脸的本色立马重现,他伸脚轻轻踢下“火炮”肚儿,呵呵笑了两声:“火炮能干了,晓得领头当大哥,带小弟去追‘美女’,老子对你是刮目相看,记住啊!以后在擂台上也要当大哥。”
我心说告花儿从小到大面对异性,撩这个撩那个,嘴上哄人天花龙凤,“火炮”也果然是他养的斗犬,性子都不知不觉间接近了,今晚还晓得领头追‘美女’了。
我便有样学样,学着告花儿伸脚轻轻踢一下自己斗犬,去踢了“少侠”肚儿一下:“下回再追‘美女’,你要学会当领头,学会自己当大哥,别甘愿当别个的小弟。”
“少侠”两只竖耳难得同时弹动一下,算作答应我了。
另外,韩老幺面色极为难看,或在认为我和告花儿跟爱犬互动显得阴阳怪气,实则嘲讽他和皮邦,并且皮邦也很惊讶我刚刚跟“少侠”的互动,嘴里呃了几声,没好意思再开口。
我懒得理会,语气严肃起来:“各位主动性不高呀,是要等天亮才舍得回去上爬梯坎吗?”
皮邦愣住几秒,才带上拳师犬往回走,韩老幺就比较尴尬了,想走又迈不开步子,想留在原地又感觉愚蠢,我似笑非笑地上前推韩老幺背脊:“走吧,说好要见证两只拳师犬登顶的,就算膝盖头有伤,也麻烦你再坚持一下。”Χiυmъ.cοΜ
“四只斗犬速度够快的话,凌晨两点前就可以结束训练。”告花儿淡淡接道,轻拍韩老幺肩头,催促动作搞快些,还提醒走最前的皮邦:“不要走前面斜路,直走大马路更快一些。”
皮邦转身‘啊’了一声:“直走大马路会经过下城长梯坎底下,是要四只斗犬重新开始上爬梯坎啊?”
“当然!不然你以为呢?”我仰头朝皮邦甩手两下,示意他继续带路,我们立刻跟上去。
韩老幺原地活动有伤的膝盖头,尝试走动起来,也晓得向告花儿敬烟,告花儿毫不犹豫地接下烟,没有点燃香烟,而是拿给了我。
我接烟后点燃,韩老幺很识趣,重新给告花儿敬一根烟,意外规矩得很夸张,甚至帮告花儿点烟,全程嘴上无话,点完烟后,就带上自己的拳师犬走前去了。
我这才安排告花儿,碰他一下手膀:“照旧,你留守长梯坎底下,我带韩老幺,皮邦去上城梯坎口等着。”
“湿湿碎啦!(小意思)”告花儿讲出一句南方语言,恐怕是辉仔教会他的吧。
最后,我才察觉谭超没有紧跟上来,他崽儿已经在马路边等待的模样,发现我回望,隔远的他喊道:“金瑞哥,你交给“麻辣”的任务也完成了,我想先回去了。”
我直接挥手:“继续照顾好“麻辣”,罗娃儿那边可以多一点联系,“麻辣”伙食费的问题他可以解决。”
刚巧,谭超电召的车子驶到,这崽儿没有回话,他再挥手几下,带“麻辣”上车了。
已经走前去的告花儿催促我,被我忽视,我先见着谭超坐上的车越驶越远,才感觉放心一些,这像在送别自己的弟弟。
接着,我仍然没有快步跟上去,只提醒告花儿别管我,然后我一面走着,一面掏出手机,致电给爷爷,必须将“少侠”面临打种繁衍的问题,告诉给他老人家。
夜已很深,爷爷很可能休息了,我时刻准备要挨骂,即便爷爷无所谓,大伯责怪几句是肯定的。
果然,大伯责怪几句成事实,他搞不懂我为啥子深夜致电去宝塔镇找他们,但我要找的是爷爷,便几声敷衍,才让爷爷亲自接听了电话。
“孙儿?是训练方面遇到了问题?”
听爷爷的声音,不像是刚刚在休息睡觉的感觉,声音更是清朗。
我竟难以开口,脑内组织语言混乱,愣在原地不动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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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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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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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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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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