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亲眼见着,两边粉丝团的各自领头人在安排进场观赛,能得到机会进场的人自然是团队中的核心分子。
我隔远之下,大略数了数,“公爵”粉丝团安排十几人进场,而另一边的“巨舰”粉丝团则只安排七八人进场,或是抢到的门票没有对方多吧。
而无法进场的斗狗迷没有极快散去,自然按照以往风格,留守斗狗会场附近,时刻等待会场内的战果,所以人潮未减。
“我们也该进场了吧。”贾立良下去几级梯坎,转身看我一眼。
我向辉仔做出邀请的手势:“稀客先行,进场吧。”
辉仔像是准备进战场一样,提肩呼气,下完几级梯坎才晓得转身向告花儿招呼一声:“爽仔哥,晚上一定要再聚,酒可以不喝,但饭一定要吃。”
“电话联系嘛。”告花儿在耳边做个打电话的手势,然后他朝我轻轻仰头,我以轻轻点头作为回应。
贾立良很简单地向告花儿挥手,便上前带路,在久久未散的人潮里穿来穿去,观赛的心情似乎被辉仔还有着急。
无法观赛的告花儿所去何处,我无心理会,极可能是趁空回家陪陪有孕的未婚妻,当我挤在人潮里,艰难转身看向梯坎之上,已经不见告花儿的身影。
回过头,我时刻拉着辉仔的外套袖子,朝会场门口挤去。
即便辉仔已是成年人,我仍担心他在人潮里挤来挤去,突然走丢,这般格外紧张让辉仔很诧异,连声在后面安慰我:“没事,没事,我跟得很紧。”
艰难挤到会场门口,我带辉仔通过检票口,情况才好了很多,直觉会场内空间充足就是好,不像在外面挤来挤去,人都变越来越急躁了。
贾立良早已在进场口等待我们,会合之后,他说道:“我和金瑞的票是连位,可以坐在一起,辉仔就要坐到其他地方去了。”
经过提醒,我才想起这回事。
的确如此,我和贾立良的门票是何明亮,何子轩买的,连座实属正常,辉仔却不一样,他注定要跟我们分开坐。
关于座位问题,辉仔没有意见,他好奇打量着会场内部,所见碗形的设计,圆形擂台就在正中间,四面看台总容纳三百人,最近的观众席只跟擂台有五米距离。
而圆形擂台的两边,对应着闸口,闸口一头用于斗犬进入擂台之上,尾端一头就是用于练犬师带领斗犬登场的通道,并且两边通道的尽头直接对应停车位,方便练犬师驾车运送参赛的斗犬。
“怎么说呢,感觉会场设计很规范,但又总觉得差些什么。”辉仔摇头说道。
我哼笑一声,回道:“辉仔哥,这是斗狗竞技场,不是豪华酒店的高级会所,重要的是擂台之上的对决,用不着介意这里豪不豪华。”
“哈——!也对啊。”辉仔抠着脑壳,以笑掩一掩尴尬。
旁边,贾立良轻轻嘘了一声,我扭头看去,他便说道:“我跟辉仔交换门票,他可以跟你坐在一起,方便你好好跟这位稀客解说对战场面,我自己坐另一个座位,也方便我专心学学擂台之上的东西。”
“我没有意见。”我边说边看向辉仔,辉仔耸耸肩:“这是你们的主场,你们安排就好。”谷
贾立良面朝我苦笑,立即跟辉仔交换门票,最后招呼一声也没有,低头看看门票的座位号,朝东面的观众席而去了。
我按照两张门票的标示,带着辉仔走去西面观众席,路过贵宾座的时候,果然看见比特战团坐在贵宾席,整整一排就是他们这帮崽儿。
背后有关系就是好,又贵又难抢的贵宾座,都被涂令和覃洋这些龟儿子搞来一排门票,当然了,我有理由相信,这帮崽儿是给了钱的,而掏钱的极可能是覃洋。
没办法啊,谁叫覃叔叔票儿多呢。
再是,涂令发现我路过之后,眼神极其幽怨地盯着我,像是他心里缠结着难以释放的东西,而解药此时就在我身上。
这样的眼神,让我双肩微抖一下,心里发颤。
好在覃洋的反应大大方方,无比正常,因为他朝我慢慢竖起中指,看嘴巴动静,极可能朝我说了句脏话。
我懒得理会,即便辉仔有心帮我上前怼比特战团几句,都被我拉了回来,继续按照座位号指示,只想坐好之后,安心等待开赛。
这回又是‘山顶位’,还是最后一排呢。
辉仔没有介意,坐下后双手搓着膝盖头,东张西望的,很是期待即将上演的总决赛。
再是,进场的“公爵”和“巨舰”两边的粉丝团又为赛前呐喊助威起来,各自摇起大旗,拍出像是有彩排过的掌声节奏,两边的口号吼完一遍又一遍,为这场总决赛点燃气氛。
辉仔很快被感染,纵使他难以听清两边粉丝团的口号,却依然跟着大部分斗狗迷高喊不止,接着又不晓得是哪方斗狗迷带头玩起维京战吼,辉仔立马参与进去。
而我的表现有些冷漠,交叉双手放心口,就像准备看一场已经看过十几遍的电影一样,只想静心等待开赛,好好善用头脑,借机学一学冠军级别的对战该如何指挥。
“各位斗狗迷,本季总决赛倒计时五分钟。”
场内广播响起,引来全场斗狗迷疯狂叫嚷,兴奋劲非常夸张,我都感觉看台在轻轻摇动着。
紧接,场内广播温馨提示,斗犬比赛期间,禁止观众离座走动,抽烟和摄录行为更加被禁止,非参赛人员或工作人员,禁止接近擂台,否则会被斗狗会记名,以后禁止进场观赛。
比赛前的准备都走了一遍,我掏出手机看看时间,距离总决赛开始尚余两分钟。
这下,我才挺直腰板,提前活动脖子,长呼一气,慢慢集中着精力,生怕自己从此时开始,看漏掉擂台上的每一秒变化。
旁边,辉仔搓搓掌心,肩头靠近我,说道:“我知道“公爵”是大丹犬,那“巨舰”是什么品种呢?”
““巨舰”属于菲勒犬,犬种生性非常凶恶,跟它争夺下城冠军的“激光”,都被它咬掉了一只耳朵。”我沉声回道,心里又想起“公爵”来。m.xiumb.com
准确些说,是想起被“公爵”咬死的“毒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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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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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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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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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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