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花儿嘟嘴看着我,搓上脸巴一下,立时拧紧眉头:“掌门我都说了,你呸就呸嘛,为啥子非要把口水呸出来?”
我咧嘴说道:“你等一下去卫生间刷牙就好了,你这张丑脸我已经帮你洗了。”
告花儿急躁地抓头发,锤软铺一下,坐了起来。
我手指点了点左手腕,说道:“分秒必争,你懂的。”
告花儿用力闭眼,双肩越提越高,蓄气之势。
我抿唇一笑,转身去卫生间,放话道:“以后这样的苦日子天天都有,你崽儿坚持不住就及早说一声,我没意见。”
“不用激老子,道理我都懂。”告花儿很不服气,他冲到客厅拿起茶几上的烟盒,点烟之下,精神满满的样子。ωωω.χΙυΜЬ.Cǒm
我斜了他一眼,推门而入进去卫生间,刚刚关上门就听见客厅传出一声:“雄起!”
我很是满意,洗漱完毕走出卫生间,只见告花儿已经换掉睡衣,他妈妈塞进提包的厚外套又被他穿在身上。
“掌门请稍后,我去去就来。”告花儿冲进卫生间,嘭地一声将门关上。
我嗤了一声:“大清早的龟儿子发神经。”
然后我走去院里,经过屋门口看上“火线”一眼。
卧住的“火线”难得没有眯眼,而是双目圆睁,仰头看天。
“早上好啊!两届总冠军,准备看你的后辈接受训练了吗?”我微笑对“火线”说道。
“火线”没有理会,它左边竖耳弹动一下,我就当做是回应了。
很快,我又意外发现“少侠”和“火炮”仍在狗棚休息,没像以往早早卧在院墙边。
于是,我心说昨晚上下梯坎训练耗去体力和时间的能力简直夸张,差点把我整得爬不起身来,连“少侠”和“火炮”都累得一改常态。
“少侠!火炮!出来吃苦头咯!”
累是事实,但继续受累更是必须。
我喊声大作,“少侠”和“火炮”很快便垂着脑壳从狗棚里出来,同步一声哈欠,有够默契的。
我看着眼前两只可怜兮兮的斗犬,咧嘴哼出一声,转身走去院子另一边,按照手机备忘录里写好的训练计划,为即将的清晨第一训准备着。
爷爷家的院子虽然不大,但爷爷以前为了利用院里空间训练“火线”,早就收拾后腾出小片空地,大概六米长,四米宽左右。
沙袋训练就是在小空地的中间进行,不过这回训练用不着沙袋训练出场,我心中早有打算,规矩的按照手机备忘录里的计划一步步进行。
当然每项训练并非我金瑞独创,皆是这么些年在爷爷身边听听看看而知晓的,正如此时我准备起的这项训练一样,我亲眼看过两回爷爷如何操作,也听过五六回。
首先我掀开墙角一大张帆布,帆布下多是杂物,也有我需要的四根铁枝,而铁枝略为粗身,握住就像拿着麦克风的把柄,单个重量也够夸张,我必须一根一根的拿起操作。
然后我用鞋尖刮着地上,寻找爷爷在多年前就掘钻好的洞孔,洞孔大小刚好和铁枝粗度契合,能够稳稳杵进去。
地上的洞孔足足四个,四根铁枝杵进洞孔里稳当之后,就围成一个距离三米的条状形,但这不是重点,重点在于平行相对的铁枝之间要绑上一条粗绳,而两根粗绳之间足够让斗犬的轻松踩住。
踩住的确轻松,但斗犬要平衡在两根粗绳之间而不摔下,这才是难度所在。
我刚绑好两根粗绳,洗漱慢吞吞的告花儿才走出院里,他啊了一声,突然小跑到铁枝前,快速眨着眼皮,说道:“掌门,大清早的你要晾衣服吗?”
“你龟儿子才要晾衣服!这是让斗犬四脚踩粗绳练习平衡稳力。”我瞪了告花儿一眼,这智障脑壳一缩,吐出舌头。
解释过后,告花儿扯了扯两边绑好的粗绳,由于我故意没有绑紧,绳子上下弹着。
“两边绑的太松了,“火炮”和“少侠”根本踩不稳,摇摇晃晃的。”告花儿疑惑,转身看“火炮”一眼。
我轻哼一声,说道:“我计划的训练都是斗狗竞技界老前辈们设计的,自然对斗犬大有作用,你崽儿可以放心,不必多发杂音。”
告花儿又伸手扯其中一条粗绳,说道:“我大概也晓得悬空踩绳的训练作用,练习斗犬的下盘稳力,在擂台上遭遇对手的强力压制,如果稳不住的话,倒地只会被对手压着狂咬。”
“我刚刚还在想,如果你看不出来踩绳训练的目的,那么你这位练犬师当得也够失败的,倒不如带“火炮”回家过安逸生活。”我背负双手,斜了告花儿一眼。
告花儿抠着脑壳:“从小到大跟了掌门这么多年,多少也晓得斗狗竞技是怎么个回事,所以难不倒我。”
“我刚睡醒不太适应别个拍我马屁,别耽误时间,让“火炮”准备,我也一样。”我说时,转身朝“少侠”走去,惊见几分钟前还带睡意的“少侠”已是昂头坚挺而立,神气十足。
“火炮”受到感染,有样学样,碍于种族不同,它身高矮出“少侠”一截,虽然面容气势不输战友“少侠”,但坚挺之下,身姿又弱出许多。
告花儿接近“火炮”,伸手指向两条粗绳:““火炮”!给老子飞上去!”
“飞你个锤子!”我轻骂阻止,再解释着:““少侠”和“火炮”对新的训练很陌生,最初几回肯定不能跳上去踩住绳子,要靠我们抱它们上去,帮助它们慢慢踩住绳子,然后看适应情况,我们才开始退后撤回来。”
“呃。。。?够麻烦的。”告花儿歪着嘴角,模样恼火。
我尽量耐住性子继续解释:“凡事开头难,就像昨晚负重上下梯坎一样,两狗子刚开始表现狼狈,到最后熟练度渐渐提高,成就出好结果。”
告花儿抿唇点头,小心翼翼看我一眼:“哪。。。哪个先上?”
“让“少侠”先试一试,你也趁机好好消化这项新训练,别给老子动不动就发杂音。”我掏出手机看时间,还没到着急忙慌往公司赶的时候。
““少侠”!准备好了吗?苦头又来了哟!”
我看向“少侠”,嘴角轻轻扬起。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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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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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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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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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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