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自我安慰,心说会不会是身边认识的人出了意外,而我尚未了解,导致心上心下,片刻难安。
于是我致电给球球,得知她并无特别事情发生,而在为准备搬来阳城忙碌着,她甚至还有值得高兴的事要分享,就是她的父母对搬来阳城一事,出奇的理解和尊重。
我先松了口气,又致电给老妈,问了问家里情况,却得知家里一切安好,而且火锅店的生意自从何明亮,何子轩两个傻儿入职后,竟连续火爆数天,营业额十分可观。
再从老妈那里得知,老爸竟然表示何明亮,何子轩很有旺财属性,就算两个傻儿工作态度散漫也好,老爸更很少开口批评,甚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两个傻儿没有惹出大祸,就当没事发生一样。
我心说何明亮,何子轩确实很旺财,两个傻儿嗅觉敏锐,侦查力极强,初时来阳城,很快将我爷爷家地址,我家火锅店情况,甚至是麻辣后系群的作风,调查得清清楚楚。
接着我致电给贾立良,问问爷爷在宝塔镇和“猎刀”最近的情况,得知一切如常,而爷爷对贾立良的从旁指导越来越严格,甚至还会批评贾立良几句,都是为了下赛季斗狗大赛渐渐逼近,时间紧迫所致。
一轮询问,并没有能够刺激我小心脏的特别事情,才稍稍安心,但又没至于完全放下心头大石,就连陪我一起出外午饭的告花儿,都被我忐忑不安的情绪感染了一下,他也表示不对劲,仿佛要惹祸了。
第三天,祸,它来了。
此时我在公司求衣食,赶工着这几天因为忐忑不安而落下的工作进度。
一边赶工,一边感叹这世上的烦心事真他龟儿子的多。
祸,它来的时候是下班前半小时,来得猝不及防。
因为我收到了涂令的讯息:金瑞,想不到你为人如此卑劣,手段低下,竟然安排两个傻儿来找我叫嚣,何明亮,何子轩,是你狼青斗犬派的人吧?两个傻儿还偷偷把我出外远训小货车的四个轮胎放漏了气,彼此说好以后在擂台上算账的,你却出尔反尔,低级!!!
读完讯息,我直觉五脏六腑被瞬间搅在一起,整个人定住动不了,令手机从我掌心一滑,落在岗位的桌面上,发出清脆声响,惹来在附近的告花儿朝我一看。
告花儿走了出来,摇摇我肩头,我则像机械人似的,慢慢转头看向告花儿,弱声弱气地说道:“那。。。那两个傻儿把涂令整了。”
“整了”一词,在我家乡话里,有很多意思,一般人会理解为:“弄死了”或者“打了一顿”。
所以告花儿的脸巴被吓得煞白,吓得眼珠子都快要凸了出来。
于是我扭曲着脸巴,将自己手机递给告花儿,好让告花儿稍微安心一些。
再说,我并非恐惧跟涂令再次结仇,而是两个傻儿在明里,在暗里,都他龟儿子的给我金瑞和金家狼青斗犬派添麻烦,老子们好说歹说他俩都不听,若不是我还有那么点理智和素养,相信老子早就捶死那两个傻儿了。xiumb.com
这时,告花儿看完涂令的讯息,肩头一松,快速拍打着心口,说道:“吓得老子哟,原来是这样,那两个傻儿说的证明自己忠心耿耿,就是他龟儿子的去跟涂令叫嚣?还把别个的车轮子放漏气了?”
“我金瑞造孽啊!”我瘫坐在岗位上,又不敢将此事告诉给傅滨,那样只能增添他的自责感,让他过分去埋怨自己当时的多嘴一提。
此刻,我虽然心烦意燥,但清楚涂令那里必须解释清楚,不明不白的黑锅,老子金瑞可不愿意硬背,于是等到下班点一到,迅速换掉工作服,冲出了公司。
告花儿自然紧随其后,每次跟涂令的会面,他崽儿怎么可能会缺席,再说我跟他崽儿的这层关系,义气行头的他肯定不会让我孤零零的一人前往。
我直接致电给涂令,电话那头的涂令态度冷漠,话语间透露着怨气,我无心计较,只想约好时间和地点,将误会弄清弄楚。
“来以前我们打篮球的球场找我,给你二十分钟时间,我看不见人就算了。”
涂令轻言几句的语气都显得如此讨嫌,我虽咬牙切齿,但终究将恨意吞了下去,因为在事情没有解释清楚前,老子确实是理亏的一方。
而想起那块烂地篮球场,正是九月爷爷发生意外后,我赶回阳城跟涂令重逢第一面的地方,也是我第一次见着“答案”的地方,此时我估计情况跟原先一样,“答案”肯定也在球场边,看着它讨嫌的主人在练习狗屁的三分球。
接着我跟告花儿掐紧时间,到达烂地篮球场后,庆幸二十分钟没过,否则按照涂令那讨嫌的个性风格,他自然说到做到,时间一到就会离开,跟我和告花儿没有半点情可讲。
紧赶慢赶之后,我和告花儿气喘吁吁,眼睁睁看见涂令在练习狗屁的三分球,连投三次都砸框不进,真不晓得他那副自信满满的狗屁模样,是怎么展现出来的。
而“答案”果然在场,最初,它在篮球架下规矩卧着,但见我和告花儿一到,它霍然立身,不急不躁,但又目似凶光。
涂令投完第五个三分球,终于才投进一次,然后胯下运球,一边运球,一边接近我和告花儿。
我和告花儿也歇完气了,虽然很鄙视涂令自以为很帅气的胯下运球,但正事需要解决,我主动说道:“老子过来就解释一句,何明亮,何子轩的所作所为跟我金瑞没有任何关系,更加不是我金瑞的指派,还有你车轮胎漏气的损失,老子不会赔偿,因为这事情跟我狗屁关系都没有!”
告花儿附和着:“老子们受不得冤枉,你崽儿最好搞清楚!”
涂令停止运球,却又用指尖顶着篮球,让篮球转动起来,还有空说道:“那两个傻儿口口声声说他们是狼青斗犬派的人,堵到我之后也不停叫嚣,连我小货车停在哪里都晓得,所以提醒你们一句,如果我将车轮子漏气的事情通知执法人员,你觉得那两个傻儿会不会有麻烦呢?多少会有点吧?”
告花儿仰头一笑,说道:“两个傻儿当面叫嚣,还说得过去,但把你小货车的轮胎搞漏气了,你敢肯定也是两个傻儿做的?”
虽说何明亮,何子轩两个傻儿干下的蠢事,绝对跟我毫无关系,但此刻涂令被怼,我甚是喜悦,告花儿从不会缺席跟涂令的会面,这里头自然有他的道理,他时刻都找着空位怼涂令,不错不错!
而涂令跟篮球架下的“答案”一样,一直保持不急不躁的态度,又从裤袋里掏出一张折叠的纸张出来,慢慢展开,在我和告花儿眼前扬了扬,说道:“两个傻儿绝对是人才,把我的车轮子搞漏气了,还写了封所谓的战书”给我,夹在刮雨器上面,用粉笔弄了圈圈,生怕我看不见。”
顿时,我和告花儿面面相觑,各自脸巴都僵住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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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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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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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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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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