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告花儿平时也不是争抢好胜之人,换着平时他根本就不屑门不门票的事情,但事情恰好是“麻辣“对“公爵“的这场大战,这是阳城近期所有斗狗迷引颈以待的大事,碰着一票难求只能各自想办法去观看比赛,比如像那群计划逃课再跑去别个楼顶遥望擂台的中学生.
思来想去,我心里的主意摇摆不定,这时我真的想给自己一个耳光,借以清醒清醒,再是不晓得是强迫症作祟,还是最近几天集聚在一起的焦虑如火山爆发一般蹦了出来,我突然感到视线模糊,使劲地揉着眼皮,两边颈脖无故酸痛起来,十根手指不受控制地捏成拳头最后又张开,总想抓住点什么.Χiυmъ.cοΜ
告花儿看出我的异样,连忙说道:“你被哪个灵魂附体了?还装得挺像的,别以为这样就可以当啥子事都没发生过,我仍然主张将门票让给我,否则你被你家里人打死,我可保不住你的.“
我没打算回话,急忙抠开一罐冰啤酒的拉环,灌了三大口,脑壳就被这爽度一刺激,很奇迹般的让刚刚那些身体上的小毛病一概消失了,那速度之快,令我很是吃惊,是以又灌了三大口,正巧将这罐冰啤酒喝净,旁边的告花儿瞪大眼睛看着我,似乎以为我上辈子好像没喝过啤酒似的.
门票我已收下,如果我将门票让给告花儿,其处理方法确实欠妥,最要命的是涂令根本晓不得我难以启齿的尴尬处境,我也没打算向其汇报自己的行踪,而说实话我是一百个愿意去现场观战,但我就为了担心被家人发现其行踪,就选择退了一步.
再次强调,我也并非畏惧谁,我只是被一连串的烦心事弄得整个人里外疲惫,这次突然折返赶回阳城也的确是个意外,我心想家里人的啰里啰嗦在平时的时候就已非常要命,我这趟回来的原因又不便解释得太详细,所以觉得家里人的啰里啰嗦就可免则免吧,反正回禹都的后路我并没堵死,事情弄妥后及时撤回禹都即可.
所以最后我决定不去现场观看这场大战,也做好得罪涂令的心理准备,便将门票递给告花儿,告花儿那死样子欢喜得不得了,将门票捏在指间,他整个人在微微抖震着,然后露出诡异的笑脸盯着我看,看得我毛管直竖.
其后我觉得告花儿将门票死死捏在指间,眼睛瞪得老圆的贪婪模样,跟电影魔戒里的咕噜贪念那金色戒指的痴迷失智一模一样,我难以想象一场斗狗界的大战会把人迷成这个样子,我足足静候了一分钟左右,都不见告花儿说话,那崽儿用指尖将门票反复摸拭着,眼眸里迷散,真像个患有深度人格分裂的病人.
“你也被哪个灵魂附体了吗?一张门票就勾了你崽儿的魂?“我不仅给了话,还不停打着响指,告花儿那崽儿也终于回魂过来,眼皮子不停地眨着,小心翼翼地将门票收在钱包里,灌了几口啤酒后才说道:“你难道不能体会我的感受?我作为一个即将会在明年第一季大赛进军斗狗界的新人,突然可以进场观看大战从而偷师学艺,掌握前辈们的细节技巧,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谢谢!谢谢你将这个机会让给了我!“
“干一杯!干了!“告花儿的脸巴涨得通红,也不知是激动而引致,或是喝了点啤酒的原因,这见他崽儿重新开了两罐啤酒,一罐递给我,作势举杯,然后根本不等我的回应,自己又是痛饮了三大口.
“你崽儿!藏得够深的啊?确定能拿到门票后才将自己的情绪释放出来!你想看比赛想疯了?“我难得一次觉得告花儿并不傻,当然我也晓得大部分的人都会给自己留三分,或是性格,或是秘密,总有些东西要收收藏藏,遇到再亲的人都不想拿出来分享.
告花儿没理会我,而是直接打开卧室门冲了出去,我反应也快,迅速跟了上去,见着那崽儿跑出“火炮“休息的房间,抓着“火炮“前面的两只狗爪,不顾“火炮“的伤口,使劲地摇着“火炮“的狗爪,嘴里还喷着一轮话:““火炮“啊“火炮“!等我偷师回来就一起练习,老子们明年一定会技惊四座的,阳城斗狗界未来五年都是我跟你的天下!“
“你他妈轻点摇!你想把狗子摇残废了?让它直接退役吗?“我吼着,再直接上去拉住告花儿的膀子,真他妈想给这崽儿一拳锤过去.
告花儿放过了“火炮“,又冲了出去,跑到客厅在堂兄的面前一站,从钱包里掏出门票后又摆出得意洋洋臭不要脸的样子,说道:“哥!“麻辣“对“公爵“的门票被我搞来一张,羡慕吗?“
我真是无话可说,这不要脸的东西竟说门票是自己搞来的,明明就是我让给你这龟儿子的好不好?我心里真是一万句“法克油!“
再说堂兄的反应也是慢得出奇,我怀疑他根本没在意过告花儿的反应,他脑袋都懒得抬,更是安坐在沙发上,左手一杯浓茶,右手滑着手机,还突然间嘴角露笑,也不晓得手机里的内容究竟有多好笑?最后堂兄还轻声唸道:“哼!这个叫什么狗屁刺猬的网络写手,写的狗屁小说还挺有意思的,哼~哼~哼~.“
“哥!我有门票了!听见了吗?难道你不为我而激动吗?“告花儿急需得到回应,他的眼里泛着光,脸巴上的红色一直没退,老子还有些担心他高兴过头而爆血管中风.
哪难堂兄依旧脑袋都难得抬,轻言一句:“我激动个屁!自从“克敌“战死在擂台上后,我就没再为关于斗狗的一切事情而激动了!“
告花儿被泼了一头凉水,激动劲也消得快,不到一分钟就整个人瘫坐在沙发上,捏着门票又是反复盯着看,旁边的我直觉这崽儿活该,谁叫他得了好处还那么高调,就像一个人中了彩票还跑去街上甩票子大声吼着老子有钱了,那岂不是欠揍吗?
等到再三确认告花儿的激动劲消完后,我才说出一件刚刚思考没多久的事情:“告花儿,你崽儿可以进场看比赛了,但不能忽略我的问题,虽然我不能进场,但我想到了一个解决办法,这办法必须要你来操作,想听不?“
瘫坐在沙发上告花儿突然立起身板,给出很不耐烦的脸色,说道:“把话延下去,龟儿子才在深更半夜装神秘.“
我还没来得及接话,却见一旁的堂兄盯着手机屏幕嘴角露笑,再次轻声唸道:“哼~哼~!这个叫什么狗屁刺猬的写手真他妈的是个人才,这小说写得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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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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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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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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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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