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斐打电话给邢思博,“老大,我在路上看见一个人,很像金景焕。”
邢思博正在赵洪德办公室汇报工作,“你等下,屠斐。”
邢思博按了免提,放到桌上,抬抬手,示意道:“赵局您看,现在屠斐遇见一个疑似金景焕的人,现在要花费大量警力部署吗?”
言外之意,如果部署警力,一旦屠斐认错,到时候可别怪他们。
赵洪德老局长,怎么会听不出话里的意思,“屠斐,你跟我具体说说。”
屠斐简单说明情况,现在确定的点就三个,一是那人是右脚有伤,二是她怀疑那人刚从药店出来,第三是体态特征基本符合。
“行,屠斐,你先跟着。”赵洪德回身,“邢队。”
“到。”
“部署警力可以,但是大白天的,避免引起惊慌。”末了,赵洪德提醒屠斐,“不是万不得已,你不要动手,一个人容易吃亏。”
邢思博领命立即开始部署,那人走进胡同了,屠斐不得不下车跟着。
对方还是很警惕的,边走边回头,屠斐一路走一路躲,她越看越像金景焕。
海京市太大,屠斐对地形还没有摸透,她不能太近怕被发现,太远的话又怕像上次那样被甩掉。
屠斐摸摸脑袋,之前撞过的地方还有点疼,当时就是金景焕跳墙,她也跟着条了,那一跳有点猛,撞到房檐上,疼得她眼冒金星掉下来,再追上去就没人了。
金景焕的身手看得出来很好,那次是晚上,这次白天更明显了。
即便是受伤,跳墙的动作很麻利,屠斐不跟着跳不行,但也料想到了,她立刻跳上墙头,很容易被发现。
屠斐换了个位置,踩着墙上了房顶,她匍匐前进,一点点冒头。
一墙之隔,里面是施工地,外面闹市区,施工地远处轰隆隆的机器运作,跛脚男子正沿着刚建好的房子边缘往前走,施工队在前面,注意不到后面有人。
那人边走边回头,地面太宽敞平坦,屠斐跟上去会立刻被发现。
屠斐急得够呛,干脆在房梁上跳着走,幸好是密集的商业区,老房子不高而且距离不远,屠斐一路看着男子快到拐弯的地方,她跳下房子一路疾驰过去。xǐυmь.℃òm
屠斐摸了摸腰间,她除了一副手铐什么都没有,她贴着墙壁慢慢露头看了一眼。
这是一个死胡同,正前方是十多米高的施工蓝色铁皮围墙,徒手根本上不去,两侧是没有任何借力点的平滑水泥墙。
不说别人,屠斐想上去都费劲,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屠斐打电话汇报情况,“老大,你部署范围扩大点,沿着这个施工区域周围都围上。”
“你当我孙悟空,吹毛就有万千猴孙呢。”邢思博都气笑了,“重点区域呢?”
屠斐无奈地叹口气,“重点区域是工地临清源路这一侧,人就是消失在这里的。”
屠斐四处勘探地形,没等来邢思博,等来了施工队的监工,差点把她轰出去。
“我是刑警队的。”屠斐亮出证件,监工凑近瞅了瞅,上下打量屠斐,小姑娘长得很俊,他嬉笑道:“我还真是第一次见女刑警。”
“我跟你打听个人。”屠斐眉目冷淡,男子嘿嘿笑,“你问,你问,哥知道都告诉你。”
屠斐拧眉,语气不善地问:“哥?”
“诶。”男人拿起一根烟,屠斐抬起腿,迅雷不及掩耳踢了监工的手。
男子疼得惨叫一声,想要骂人见屠斐微微歪着头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他硬生生咽下脏话,“你当刑警就能打人?”
屠斐抬起手指了指墙上的禁烟标志,监工理亏,讪讪地反驳了一句,“我这离工地远着呢。”
屠斐没搭理他,从兜里掏出金景焕的画像,“最近有没有一个瘸腿的人出现在你们工地?”
监工凑近看了半天,摇了摇头,“没见过。”
“你再仔细看看,撒谎对你没好处。”
“我真没见过啊。”
屠斐拿回照片,道了声谢,监工倒是愣了愣,“不用谢。”
监工刚要走,屠斐叫住他,“这附近还有门吗?”
“最近的门也得绕过这片样板房,而且那个门基本不会开的。”监工的语气比之前客气了不少,屠斐点点头,捡起地上的烟递回去,“行,你走吧,以后别在工地抽烟。”
监工点点头,接过烟一路小跑走了。
屠斐等邢思博来的时间,她试了下从各个方向爬墙,蓝色铁皮墙根本没可能,两侧的水泥墙面,她勉强能爬上房顶,跛脚男应该很难,纵然能上去也不会那么快,因为房顶很高。
狼崽挠头,十分费解,这是从哪里消失的?
屠斐原地打转兜绕,邢思博赶过来时着急,手机掉地上了。
屠斐俯身帮忙捡手机,烫得手缩回来,手机又掉到地上。
屠斐嘶了一声,注意到下水井盖的缝隙,她僵着身子没动。
“怎么了?”邢思博俯身捡手机,屠斐食指压唇,指尖指了指下水井盖,边说:“没什么,有点烫手。”
两人一同站起身,屠斐环视四周,压低声音说:“这一片,只有这一个。”
邢思博挑眉,嘘声问:“你怀疑这里?”
屠斐点点头,“外面布置好了吗?”
邢思博也点点头,示意屠斐往后站,屠斐凑近道:“我担心他有枪。”
邢思博撩起衣服,他带枪了,“你掀井盖,直接躲到一旁。”
屠斐深吸一口气,一鼓作气掀开下水井盖,邢思博举着枪,一股恶臭迎面袭来。
下水井道不深,不到三米深的地方转弯了,邢思博摇了摇头,什么都没有。
屠斐心生失望趴在下水井,她屏着呼吸瞪大眼睛观察,就在她以为没戏的时候,屠斐扯了扯邢思博的裤腿,“拐角那里有一块布料,是那个人身上的,他一定是金景焕!”
邢思博立即打电话给外面部署好的同事,“看好所有下水井通道。”
“现在怎么办?”屠斐心急,“他一定还在下面,是不是?”
“你还想进去咋的?”邢思博拎屠斐的衣服,“你先起来,地上不烫么?”
屠斐这才感觉到滚烫的温度,她跳着站起身,“夜长梦多,不进去他晚点跑了怎么办!”屠斐摩拳擦掌,“让他跑了一次,决不能让他跑第二次!”
邢思博一把拽开她,他脱下外套,“这衣服,你嫂子买的,好看不?”
屠斐捧着衣服,笑道:“还是嫂子有眼光。”
“没有我命令,你别轻举妄动,我下去看看。”邢思博坐在地上都烫屁.股,“你跟赵局打电话,跟他说咱们需要市政配合,看看以这个下水井盖为中心,周围覆盖了多少个,地下这么臭,天气也热,他在底下撑不了多久,除非是有废弃的……”
邢思博分析得头头是道,屠斐连连点头,邢思博跳下去了,一股恶臭他差点吐出来,“屠斐,有情况给我发信息。”
屠斐趴在下水井旁,起初她还能听见哗啦的水流声和干呕声,后面就彻底没动静了。
作者有话要说:能不能抓到,你们说得算。,,网址m..net,...: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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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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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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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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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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