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光辉坐在地上走不动了,“我想住这里了。”他们上上下下爬树累得腿软,屠斐猛地想起青戋,“我看看,能不能找人帮忙。”
沈清浅今天考试费脑,难得没出去,泡完澡想美美睡个觉,手机响了。
屠斐:姐姐,你忙吗?
沈清浅预感到屠斐这么晚找她准是有事,青戋:有事就直说,我不喜欢绕弯子。
屠斐:姐姐,我和朋友出来办事,回去的太晚,没有车了,走回去可能要天亮,你、你能不能帮我们联系一个车,或者给我个电话,我自己联系也行,我刚来,不怎么会。
青戋:等着。
沈清浅麻利地起身穿衣服,方婉从浴室出来,手里提着面膜,“诶诶,你不贴面膜了?”
“我有事。”沈清浅抓起包,“你先睡吧。”
方婉没回过神,留给她的只有关门声,世界突然安静,空气中残留着沈清浅身上的淡香。
陈光辉不敢相信,“你好厉害,在这里还有朋友。”
“嘿嘿。”屠斐娇憨地笑,“是一个很漂亮的姐姐。”
“那你介绍给我认识。”
“不要。”
“小气。”
……
两人斗嘴,两个小时后,车子来了,停在他们面前,沈清浅下车,陈光辉都傻了,嘴巴有自己的意识,张开就要打招呼,“你……”
沈清浅主动伸手,“你好,我是屠斐的朋友,青戋。”
陈光辉愣了愣,难不成沈清浅有个双胞胎,叫沈青戋?
“你什么?”屠斐笑着拍了下陈光辉的肩膀,陈光辉挠挠头,一时分不清,屠斐甜甜叫了声“姐姐”主动爬到副驾驶坐着。
陈光辉还偷偷瞄着沈清浅,沈清浅见小狼崽主动上车系安全带,她低低叫了声,“陈警官。”
陈光辉瞪大眼,“真是你?”
沈清浅忍俊不禁,这年头的刑警怎么都傻乎乎的?沈清浅轻笑道:“不是我还是谁?拜托不要拆穿我,替我保密。”
屠斐系好安全带,抬眼看见沈清浅正冲着陈光辉笑,陈光辉也是憨憨地笑,她按下车窗,醋意浓浓地嚷:“喂喂!”
“喂什么喂?你给谁打电话呢?”陈光辉心情突然大好,原来真的是沈清浅,虽然换了个身份存在,但看得出两个人都很开心。
沈清浅和陈光辉上车了,沈清浅启动车子出发,屠斐哼了一声,回身问:“你刚才要说什么?”
“啊?”陈光辉装傻。m.χIùmЬ.CǒM
“就是你说了你字……”屠斐斤斤计较地问。
“噢,”陈光辉望着窗外茫茫夜色,突然不冷了,他忍笑说:“你这个姐姐,我好像曾经见过的,眼熟得很。”
“呸!”屠斐吃醋地反驳,“是我姐姐,不是你的。”
“是是是,你一个人的。”陈光辉敷衍。
“姐姐,你不要理他!”屠斐哼道,沈清浅嗯了一声,“姐姐就理你一个人好不好?”
“嗯嗯。”屠斐笑着点头。
陈光辉噙着笑的目光与沈清浅在车镜中相遇,沈清浅盈盈一笑,陈光辉长舒口气。
突然觉得,一切都挺好。
回到市区,已经到凌晨,屠斐软在副驾驶睡着,陈光辉也是想撑没撑住,两人又饿又累,生物钟还没调过来。
沈清浅停在酒店门口,下车去打包吃的,陈光辉有先见之明,提前设置了2个小时的闹钟。
陈光辉醒了,车内没人,他揉揉眼打个呵欠,意识到他们回到酒店门口了。
“屠啊,屠?”陈光辉从后面轻轻拍了拍座椅,屠斐扑棱坐起身揉眼问:“肿么惹?”
“到了。”陈光辉下车,沈清浅拎着打包盒走近,陈光辉忙上前几步,“抱歉,这么晚折腾你。”
“客气。”沈清浅笑着递过去,“你们两个应该都没吃饭,买了吃的,有汤,慢着点。”
车内的屠斐舒服地伸了个懒腰,她意外睡得很熟,空气中淡淡的芳香,闻着很熟悉也很安心。
沈清浅余光一直注意屠斐,小崽子伸了个懒腰,微微扬起下巴鼻尖禁了禁,似乎在闻味道。
屠斐这摸摸,那里嗅嗅,车子都是香的,不过还有点松树油味道,她身上的。
陈光辉冲屠斐招手,屠斐后知后觉,对哦,到酒店了,她们该分开了。
屠斐不舍地推门下车,一股寒风钻进领口,“姐姐。”
“过来。”沈清浅招手,屠斐小跑过去,沈清浅替她整理衣领,嗅到屠斐身上的松油味道了。
屠斐脸红红,陈光辉别过头,不好意思看,这画面美得过分了。
“你们两个这是爬松树了?”沈清浅指了指陈光辉的脸,“你得买点药处理下,要不然会留疤的。”
沈清浅接两个人的时候,他们衣服吹风很久,松油味道散了不少,眼下还能闻到淡淡的松树油。
两人都没吭声,屠斐摸摸脸,冻过之后缓过来有点热,沈清浅刚才系扣子仔细看过,屠斐脸上也有小伤口,“要不然这样,你们先回去,我回去给你们拿药,我这里有常用的。”
“那怎么好意思,我们去取吧。”陈光辉话音落下,屠斐转身往车上跑,“对对对,我们去取吧。”
沈清浅和陈光辉相视一笑,屠斐又是第一个上车的,陈光辉低声道:“她对你倒像是没失忆。”
“喂喂!”车里的屠斐看见两人在笑,气得开始“打电话”,陈光辉板起脸,无奈道,“别喂了。”
沈清浅的酒店前,屠斐非要上去跟沈清浅取药,沈清浅本来都想答应的,但一想起昨晚……她带屠斐上去会露馅,“你在楼下等着吧。”
沈清浅带陈光辉上去了,气得屠斐在楼下跺脚,等两人一上去,她就原地打转,越想越不是滋味,扭头就往里走。
屠斐直奔20楼,没好意思打电话,想着堵两个人,她踱步半天觉得自己跟踪的行为不太好,于是垂头丧气又上了电梯,算惹,还是下楼吧。
8楼,电梯门开了,门外是沈清浅和陈光辉,电梯里是屠斐。
三人都是一愣,小狼崽警觉地探头探脑看,疑道:“诶?8楼难道有药店吗?”
“恩。”陈光辉进去,沈清浅随后进去,她坚持送他们回去,“你们忙了一天,走路回去太累,打车犯不上。”
路上一只小狼崽气呼呼,不时回头瞪两眼陈光辉,陈光辉忍不住笑,高声道:“青戋,你看看你这个小心眼的朋友,一路上瞪了我48眼了。”
沈清浅和屠斐逗笑了,屠斐破功,“你还数了?你更小心眼。”
到了酒店,沈清浅一起下车,她不放心地问:“你们两个除了脸上,别的地方估计也伤了吧?”毕竟爬树是一项动用全身的运动。
就这样,沈清浅找到了上楼的理由,屠斐倒是挺乐意的,“那姐姐给我上药。”
“恩。”
“那我呢?”陈光辉故意问,屠斐推开他,“你自己上。”
沈清浅一上楼才知道两人住的一间房,她脸色沉了沉,陈光辉何其聪明,开门后屠斐第一个冲进去先洗漱等着漂亮姐姐上药,陈光辉压低声音说:“我们经费有限,没办法住到一起。”
那也是……沈清浅随即跟进来,“屠斐,身上的伤口不能碰水,小心点,大概洗洗就出来,我给你消毒。”
“噢,我知道了。”屠斐扯着小嗓门嚷了句,洗漱完顺便刷牙,咕噜噜漱口,陈光辉透过半敞的门看见,笑道:“一天啥也没吃,你浪费牙膏。”
屠斐切了一声,女孩子当然要香香的!
屠斐出来,陈光辉进去,沈清浅坐在她床头,招手:“来。”
屠斐小脸红扑扑地坐在床头,沈清浅拉起她的手,“屠斐,姐姐跟你商量个事。”
“恩?”屠斐被突然而来的郑重吓到,“怎么了?”
“你说如果一房间花钱了还不住,是不是挺浪费的?”
“恩。”
“那你要不要去住?”
“恩?”
“呶。”沈清浅动作麻利,晃了晃手机,“我已经跟前台订完了,你们隔壁房间开好了,你晚上住过去。”
屠斐诧异,大眼盯着沈清浅,沈清浅抬手捋顺耳边碎发掖到耳后,垂眸道:“姐姐不喜欢你和别人住一起,尤其还是个男生。”
“噢。”屠斐努努嘴,有点懂了,“我住可以,但我自己花钱。”
“我付完了,你先记账,以后请我吃饭,好不好?”沈清浅握了握屠斐的手心,屠斐的心都被捏软了,她只能乖乖答应。
沈清浅摸摸屠斐的脑袋,就跟抚摸大型猫科动物似的,“乖,姐姐上药。”
屠斐的后背,小腹,都有小伤口,小崽子倒是不客气,直接撩起衣服就给姐姐看,还不忘喊,“陈光辉,你不准出来!除非我叫你!”
“你放心吧,我一时半会出去,我头发都TM是松树油,好难洗。”陈光辉抱怨换来屠斐的大笑,屠斐双手撑,牙齿叼着T恤,露出紧致的人鱼线,沈清浅看得脸颊微微泛红,屠斐含糊不清地问:“姐姐,好不好看?”
不要脸,沈清浅的棉签用力一戳,屠斐咬紧衣服,轻哼了一声,“额~姐姐你好用力~”
“不舒服吗?”
“舒服死了~啊~痛痛~轻点~”
“还贫嘴?”
“不敢惹~啊~唔~真的好痛~”
……
陈光辉躲在浴室里忘记搓脑袋了,外面TM是什么狼虎之词?嗯嗯啊啊?她们是不是忘记洗手间还有个大活人啊!
小腹伺候完了,再来是后背,最后是脸上,屠斐两眼泪汪汪,泪水就在眼眶里打转。
沈清浅眸光温柔,轻声问:“疼了?”
屠斐更委屈了,她说疼了,姐姐还那么用力,她吸吸鼻子别过头。
脸上的小伤口不多,沈清浅边上药边吹气,吹得屠斐晕乎乎,泪水有点收不住,扑簌簌滚落下来。
沈清浅再也忍不住,倾身抱住屠斐,哄道:“乖哦~是姐姐不好~”
沈清浅柔声细语落在耳畔,屠斐的心仿佛要痉挛,有点舒服,还有点难受,沈清浅的纯轻轻地印在她的耳朵上,“姐姐琴琴就不疼了~”
屠斐身子绷紧,啊……她好像触电了。
作者有话要说:有的小狼崽啊!现在主动爬姐姐驾驶座,以后就敢爬姐姐的床是不是?【小狼崽:不用以后嘻嘻】
——
一生气就要打电话的“小狼崽”哈哈哈!【喂喂喂,蔡徐坤:怀疑你cue我——有人知道这个梗吗?我自创的,蔡徐坤的歌曲《waitwaitwait》我唱起来特别像喂喂喂哈哈哈——自己破梗儿】
——
比起姐姐,还是小狼崽更不要脸些。
人鱼线:就是,到哪里都暴露我!
马甲线:我不也一样?我说过啥?【见过大场面的马甲线】
——
外面嗯嗯又啊啊,陈光辉:好想梅姐。
梅姐:我可以让你嗯嗯啊啊。
陈光辉激动,三天后知道孕妇痛感体验,陈光辉:啊!【十级阵痛.喊破音的辉哥】
——
姐姐亲亲不痛痛。
读者:突然想体验下痛痛。【作者发姐姐吗?】
——
这么多小剧场,谢谢特意去隔壁言情留言支持我的狼崽们,接下来也有拜托你们,第一次总是那么难,百合跨频等于重新开始,幸好有你们栽培我!今天猛1111们也记得留言和收藏新文《夜夜笙歌》呐,么么哒你们。,,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m..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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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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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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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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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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