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往回说,沈清浅替女子上完药,她自己忍痛洗澡,但洗了没几分钟就疼得站不稳,她没有外皮伤,站不住就转为泡澡。
泡澡时还好,就是坐下后腿疼再也起不来了,手臂疼也用不上力,屠斐进来帮忙,反扑倒她怀里,让她“二次重伤”。之前是爪子占她便宜,这次直接改嘴了,也不知道怎么那么寸,屠斐摔了一下没白摔,吃到了一颗红樱桃,沈清浅很恨地瞪了一眼,屠斐的脸比刚才的樱桃还红。
“阿姨……”屠斐脸红地端着饭碗蹲在沙发边上,“你先吃点东西,晚点我给你上药吧。”屠斐也不知自己怎么了,在沈清浅面前总是毛手毛脚的,她努力掩饰现在仍在加速的心跳。
沈清浅躺在沙发上不想动了,她在四楼的跃身一趴,关节摔得青紫很疼,疼得她现在不想动了,“我认真的,小孩儿,813专案,你要我帮忙,必须得听话。”
沈清浅担心她冲动的性子惹祸,刚才那一幕想起后怕得脊背发凉,一个棒球杆能砸死人,屠斐点头,“我听阿姨的,只要阿姨好好的,我都听阿姨的。”
沈清浅忍痛坐起来吃饭,肘部太疼,弯曲就疼得抬不起来,“我残废了。”沈清浅低头瞅瞅自己的双手,屠斐低头看着她,弱小可怜又无助的画面又来了,她心疼沈清浅却又莫名觉得可爱。
“我喂你吧,阿姨。”屠斐坐在沙发上,沈清浅无奈到底叹口气,“我明天还有手术,这下得找人代班了。”
屠斐万分歉意,饭后替沈清浅上完药,她坚持要抱沈清浅去刷牙且不允许她拒绝,沈清浅也是没力气说话了,屠斐一板一眼地说:,“今晚你少走路,我当你的交通工具。”
沈清浅被屠斐抱着去浴室刷牙,又抱回到卧室,“阿姨休息会,我去收拾下厨房。”
“你帮我把药拿来。”
“还上?”屠斐挑眉,“我看了说明,只能一次。”
“你是医生,我是医生?”沈清浅半躺在床上,冷冽的气质更胜一筹,屠斐挠挠头,“噢,我去拿。”
屠斐出去了,沈清浅撩起T恤,兄前大片青紫,她缓缓舒口气,比起关节的疼,最疼的是这里。
沈清浅不能停止呼吸,只要呼吸,兄前起伏,她深刻感受到,呼吸是一种痛。
别的地方上药,都是屠斐帮忙按揉淤青,特殊位置沈清浅只能自己动手,因为疼,上药的进度比沈清浅预期的慢。
沈清浅因为疼痛,上一会药歇一口气,门被推开的太突然了,屠斐闹了个大红脸。沈清浅手忙脚乱,药洒了,被子也脏了,身上都是药水。
屠斐背过身,心跳得很快,“对不起,阿姨。”
“你……”沈清浅发觉,这个小孩儿是她的克星啊,无奈地嗔道:“还站在那里干嘛,过来收拾下啊。”沈清浅的鼻尖都是药味。
屠斐噢噢两声,忙低头转过身。
折腾到晚上,沈清浅躺下了,屠斐在洗手间洗被罩,脑子里不受控制地回放之前的一幕。
不同于之前沈清浅扑到她怀里,距离太近,她没来得及细看,也不同于换衣服那次的朦胧,屠斐这次看了个真切。
阿姨的好看,不只是在脸上,哪里都好看啊。
喂喂喂,屠斐同志,你在想什么?屠斐唾骂自己。
洗完被罩晾上,屠斐这次乖乖敲门,得到允许才进去。
沈清浅大概是一晚上折腾,脸色冷淡,“你又要做什么?”她可怕了这祖宗,一晚上过得风生水起,终生难忘。
“我不放心阿姨,我和你一起睡,免得你睡着乱动。”
“你确定你不会乱动?”
“我……”屠斐想起早上那一幕,小嘴动了动,愣是没说出话来。
“你回去睡吧,我没事。”
“万一阿姨晚上有什么事呢?”
“我没什么事。”沈清浅说话兄也疼,“好了,你回去吧,替我把灯关上。”
屠斐没辙,只能先回去,沈清浅睡到后半夜突然醒来,洗手间对她发出强烈的召唤。
死小孩儿是乌鸦嘴吗?沈清浅怕起夜特意睡前什么都没喝,忍不住只能忍痛爬起来。
身体痛得沈清浅每动一下都得歇口气,从起床层到床边歇了三口气,双腿滑下去想一鼓作气站起身,哪知道踩到了什么软软的,还有一声闷哼,“啊~”沈清浅低头,屠斐揉着眼睛坐起身,“阿姨~”她揉揉小腹站起身,眼睛还没睁开呢喃道:“我抱你。”
屠斐抱着沈清浅去洗手间又回来,沈清浅瞅瞅地下薄薄的毯子,无奈地叹口气,“你上床睡。”
“不要。”屠斐身子一软躺下去,“我要睡在阿姨的必经之地。”她翻个身,后背靠着床板,沈清浅无奈地笑,“你睡觉还要劫道是怎么的?”
“阿姨晚安。”屠斐再就没了动静,沈清浅拿她没辙,“你再铺个被子。”
“我热。”屠斐翻身,抓抓小腹,“阿姨睡吧。”
听屠斐的呢喃,似乎马上要睡着,沈清浅没再说话,很快传来屠斐平稳的呼吸声。
沈清浅趴在床边望着熟睡的脸,曾经稚嫩现在青涩,长大的小孩,虽然气人,但是会用特有的方式关心她。沈清浅想想今天,从凌晨抱她回床上,到早上醒来发现某个小孩儿的爪子放在她兄上,再到晚上打架……到底是年轻人,太能折腾了。
沈清浅受伤,不得不休假,屠斐上班前恋恋不舍,“我不放心你一个人。”
“我不是小孩子。”沈清浅哭笑不得,“你再磨蹭就迟到了。”
“那你有事给我打电话。”
“恩。”沈清浅推她,“好了,去吧。”
“那我真的走了。”
“快走。”沈清浅推屠斐,屠斐抓着她的手,“那你在家不要乱动。”
“还不走?”沈清浅故意冷了脸色,屠斐悻悻然,扭头走了。
屠斐走了没多久,沈清浅收到信息:阿姨要乖乖的,午饭我回来做,要听话呀。
沈清浅感觉自己被屠斐当成学前儿童对待了,沈清浅:小孩儿,我没事,倒是你,办案不能鲁莽,813的案子我会帮你,但是答应我,要把安全和健康放在第一位。
屠斐表决心,一定会的。
屠斐到警局,邢思博和陈光辉已经到了,两人脑袋凑到一起小声叽叽咕咕说什么,屠斐透过玻璃瞧见了,她蹑手蹑脚地进了办公室,偷偷听他们在说什么。
“我看这……”邢思博如芒在背,猛地回身瞪眼,吓了屠斐一跳。
“鬼鬼祟祟的干嘛?”邢思博直起身,陈光辉靠在桌上,“行啊,土匪头子,一早就听民警同志说你昨晚的光荣事迹。”
“……”屠斐拉开椅子坐下,“那个男的打老婆,这样的人也能娶到媳妇。”
“就是。”陈光辉附和,“我这样的好男人,却是光棍。”
“你啊。”邢思博一副过来人的语气,“就咱们这工作,不是光棍最终也得变成光棍,你看你哥我,最好的例子。”邢思博调侃完自己出去了,屠斐咂摸过来味儿了,“老大结过婚啊?”
“恩。”陈光辉瞟了眼门口,小声说:“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但是因为老大太忙,后来离婚了,孩子也跟妈走了,跟老大一点都不亲。”
屠斐心里不是滋味,陈光辉看透她的小心思,“所以我说么,你以后不一定非得干刑警,哪个男朋友能接受自己女朋友风里来雨里去的,身边一堆爷们,家务活也没时间干……”
“嘶。”屠斐挑眉倒吸气,计较的样子逗笑陈光辉,他单手撑在桌上,“得了,不闹了,我跟你说正事。”
昨天《海京周报》采访屠斐时,陈光辉按照之前录像中白鹏兴上班的轨迹在不同时间走了一遍,同时又对周边群众摸排走访一遍,“除了门厅要饭的见过那女的,其他人都没见过,更巧的是,那个女的只在白鹏兴死去的雨夜出现。”
屠斐听出陈光辉的画外音,“难道不是白鹏兴认识的人?”
“我也这么想,白鹏兴赶回来,有可能是对方是女生,他没有危机感,对方才有机会……”陈光辉顿了顿,“你干嘛这样看我?”
屠斐打量陈光辉,站起身说:“辉哥,你转过去。”
陈光辉后退两步,“干嘛?”
“你先转过去。”
“你要是敢偷袭我!”
“你想太多。”
“难不成要抱我?”琇書蛧
“……”屠斐无奈地抬抬手,示意陈光辉转过去,她抬手比了比,“你再低点。”
陈光辉回身看屠斐一眼,微微屈膝,屠斐突然从后面勾住他的脖子往后拽,陈光辉擒住她的手臂,“你个土匪头子袭击我!”没等陈光辉反击,屠斐放开他,笃定道:“那个女的一开始估计没想勒死他。”
勒死人,尤其是从背后,一个女的能勒死男的,无论是身高,体型和位置都有高要求,“你看现场有打斗的痕迹吗?”陈光辉愣了愣,摇摇头,“那没有。”
“谁能请陌生人去家里吃烤串啊?还是个女生。”陈光辉匪夷所思,屠斐抿唇,“我今天想去白鹏兴家里再瞅瞅。”
陈光辉和屠斐一起去的,徐凤芝在局里待不住,也想再去看看儿子住过的地方,之前太难过没等进门就开始哭也没仔细看。
“阿姨,进去不可以,但是带上手套和鞋套,哪里都不碰哈。”屠斐进门嘱咐徐凤芝,徐凤芝泪眼婆娑地点头。
临近8月末的海京市,早晚有一丝凉意,太阳当头仍是燥热。
沈清浅难得在家休息,不时有电话打进来,大部分都是她的患者。
纪景明的电话,是沈清浅主动打过去的,纪景明的愉悦通过电话传过来,得知沈清浅今晚不能赴约,他顿时失望道:“那咱们改时间再约?”
“恩,不好意思。”沈清浅简单说完便挂了电话,手机没等放下又响了,这次是乔汐言。
“做客?”沈清浅纳闷于突然要造访的乔汐言,“来我家?现在?”
乔汐言怎么听沈清浅都是不太愿意,她挑理道:“沈医生,你不让我去,那我就不告诉你关于屠警官的小秘密。”
片刻静默,沈清浅毫无起伏的声音说:“我没兴趣。”
“你确定哦?”乔汐言反问,带着一丝笑问:“和老吴同志也有关。”
这次静默的时间更久,沈清浅深吸一口气,“她们怎么了?”
“你让我去你家,我才肯说。”
“……”沈清浅抿抿唇,乔汐言的话筒里安静得好像电话已被挂断,良久,传来沈清浅的淡声,“你来吧。”,,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m..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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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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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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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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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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