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打算看?”
“我就是觉得好快。”感觉她都没谈过恋爱,直接一步就位。
陆珩礼蹙眉:“那不看了?”
说着他就要退出邮箱,温芜下意识的拦住了他的动作,愣愣道:“你干嘛?”
陆珩礼淡笑:“我的老婆大人,还有两个月就是婚礼,以中式婚服的繁杂程度再不定下来,怕是能要了设计师的命。”
温芜耳尖微烫:“知道了。”
于是两人吃过饭,后面的午休时间都在挑设计师。
下班后,陆珩礼本来是要带她去外面的餐厅吃饭,结果容筝就打来了电话,说是给温芜专门请了个营养师过来,此时已经在上水府。
面对长辈的好意,就算陆珩礼好意思拒绝,温芜也不好意思拒绝,只好让陆珩礼把车开回家。
营养师是位三十来岁的阿姨。
家里多了个陌生人,南瓜别提有多高冷了,大多数时候都不愿意出现在有营养师的客厅、厨房还是餐厅等这些地方。
虽然营养师是为了她的身体着想,但刚开始温芜还是挺不习惯的,结果没几天她就开始有强烈的妊娠反应,单是每天早晚的孕吐就差点要去她的半条命。
实在没办法,陆珩礼只好请了家庭医生过来看诊。医生给她做完检查,说是正常反应,只是每个孕妇会因为个人体质表现出不同程度的孕吐,而温芜刚好属于孕吐反应强烈的那一类。
确定了她身体没事,陆珩礼紧皱的眉头也没有松开,因为晚饭的时候,温芜只吃了几口就完全吃不下了。
这时候好在家里还有个营养师,可以根据温芜饭量的多少来专门给她制定补充营养的计划。
温芜觉得太难受了,又不想让陆珩礼看她这样太过担心,只好找点事情转移自己的注意力。看时间还早,于是就干脆拉着他下棋。
家里八百年都没拿出来的棋盘被摆放在了大床中央,温芜盘腿而坐,不动声色地看了眼对面男人的眼色,想了想才把棋子放了上去。
陆珩礼问她:“确定了吗?”因为刚才她已经悔棋两次了。m.xiumb.com
温芜抬眸,不满的看了他一眼:“你这什么意思?”
陆珩礼不跟她抬杆,而是若有所思的看着她落子的位置,似笑非笑道:“宝贝,我觉得为了提高游戏的认真度和热情度,可以尝试下个赌注。”
温芜想了想,觉得可以:“你都已经这么说了,肯定是有什么想法了吧?”
“我赢了,你亲我一下。”
温芜微愣,这么简单?
似是看出她的惊讶,陆珩礼低沉的嗓音多了几分暗示:“还是……宝贝想更进一步?”
温芜面色微红,立刻道:“我赢了,你就给我讲故事哄我睡觉。”
陆珩礼嗯了一声。
温芜觉得这个赌注是输是赢与她而言,好像都并没有什么吃亏可言的,于是就不怎么认真的去布棋,结果她竟然还赢了半子?
温芜:“……”
陆珩礼随手把棋盘放到一旁,穿着睡衣的身子靠着床头,手掌轻拍了几下身边的位置,朝温芜道:“来。”
温芜觉得他放水了。
不过……她真的很好奇陆珩礼会给她讲什么样故事,于是乖乖过去,半个身子都靠在他温热的胸膛上。
陆珩礼给她拉好被子,棱角分明的脸贴着她微凉的乌发,双手将她揽紧,清冽的音在她耳边缓缓响起:“从前有只单纯善良的小兔子,她找不到回家的路,路过一片森林的时候遇见了一只受伤的大灰狼……”
大灰狼对小白兔说:“兔子,你救救我吧,我会感激你,不会吃了你的。”
小兔子十分害怕:“你真不会吃我吗?”
大灰狼很真诚:“不会。我只会让你舒服。”
于是天真的小白兔就把他给救了,还给他受伤的手包扎,十分的认真:“你不要碰水哦,不然伤口该发炎了。”
大灰狼很无辜:“可是我的手待会儿就会碰到水了。”
听到这,认真听故事的温芜就忍不住抬头看他,十分好奇的问道:“大灰狼为什么会碰水?不碰不行吗?”
陆珩礼漆黑深邃的瞳仁凝着她,眼底深处似乎还有点莫名的情绪,低沉的嗓音微哑性感极了:“你想知道?”
温芜总觉得他这话有些莫名的怪异,却还是认真的点了点头。
陆珩礼将头埋首在她脖颈处,清列的呼吸略显紊乱,若有似无的轻吻落了下来。
“先舒服舒服,你就知道了。”
温芜:“……”
转头看着他这张俊美的脸庞,温芜一瞬间福至心灵,又恨自己怎么莫名其妙的就听懂了,面颊绯红,就连从耳边到脖颈处都迅速的滚烫了起来。
“陆珩礼,你真是坏透了。”
陆珩礼轻笑:“我怎么坏了?我放着一堆公事不忙,才九点左右就讲故事哄你睡觉。说说看,我怎么就坏了,嗯?”
温芜:“……”
温芜不想理他了,推开他自己就躺到了另一侧,把被子拉得老高。
陆珩礼连人带被的将她拥住:“怎么还不理人?”
温芜不说话,还抗拒性的想要远离,却被他紧紧拥住。
“宝贝,是你想听故事的。”
“那是你下棋输了自己说的。”
“嗯,所以我愿赌服输。”
温芜只觉得气闷,忽然转过身,环上他的脖颈就吻了上去。
陆珩礼眸色倏地微暗。
下一秒,手穿过她脑后乌黑顺滑的长发,托着她的脑袋就回吻过去,一寸寸的侵袭,烙印上属于自己的气息。
唯一阻隔在两人之间的被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扔到了床角。
许久没这样碰她,本就一直在隐忍。她一主动他这段时间的隐忍就都前功尽弃,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炙热的、以燎原之势将她密不透风的包围。
她身上的睡衣很宽松,他轻易就能触碰到渴望,慢慢的他似是顾虑到什么,所有动作变得格外温柔起来,索性将她抱了起来,让她大半个身子都靠在自己身上。
亲着,吻着,低沉暗哑的嗓音在她耳后蓦地响起:“宝贝,帮我……”
温芜干净的眸子染着水雾,明明自己也来了感觉,却还是微微退开了他的怀抱,毫不犹豫着道:“你自己想办法吧。”
陆珩礼蹙着眉,一瞬间似乎是反应过来了什么,将头更深地埋进她的肩窝,呼吸紊乱滚烫,嗓音又沙哑了几分:“我这样,很开心?”
他的语气有些无奈,又带着纵容,却没有打算继续诱哄她的意思。
温芜差点就心软了。
想想又觉得自己不能每次在床上都处于弱势地位,好不容易借着自己如今的身体状况他有所顾忌,以后哪有这种机会。
这么一想,于是硬气的躺了回去,背过身不看他。
陆珩礼漆黑的深眸暗色极为浓郁,视线一直落在被子里的某个女人身上,就保持着这个姿势冷静了好半晌,许久才有动作。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温芜察觉到他下床进了浴室,几分钟后浴室里响起哗哗的水声,异常的清晰。
温芜转过身,听着浴室里的声音,手背覆在眼睛上,无声的笑了笑。
没多久陆珩礼就出来了,生怕自己身上的冷气冻到她,他在床的另一侧躺了许久,感觉回暖了过来,才把温芜拥进怀里。
温芜本就没睡,只是想事情出神,他一拥上来她就反应过来了。可能是已经习惯了他的怀抱,转头依偎进他的怀里。
她闷闷的出声:“还难受吗?”
陆珩礼吻了吻她的发顶:“嗯?不难受了。”
“你身上的伤好全了吗?”
温芜有些愧疚,她也是刚刚才反应过来他应该是去浴室冲冷水澡,然后又后知后觉的想起他身上有伤。
他一直没给她机会察看过身上的伤势,她也是后来听陆宅的佣人讲起才知道他被陆老爷子打得挺厉害。过了这么多天,也不知道有没有好全。
陆珩礼自然清楚她说的是那二十家法,指腹揉着她白嫩的脸颊,低哑的笑着:“嗯?打算补偿我?”
温芜羞恼道:“才不要。”
陆珩礼薄唇微勾:“那就没什么意思了,除了我太太的美色,其他的没有任何吸引力和诱惑力。”
温芜:“……”
她还真是白担心了。
看他这样还有心情调戏她,哪里像是一个伤患?
温芜正想着还是看看为好,毕竟这个陆珩礼能装会演的,说不定是搪塞她的。结果她还来不及有什么动作,突然一股恶心感又涌了上来,顾不得其他,她立马拉开被子起身,跑进了浴室里。
陆珩礼紧皱眉,连忙跟了进去。
温芜吐的昏天暗地,陆珩礼蹲在她身前,手掌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抚着她的背部,试图让她得到缓解。
吐了许久,温芜才终于觉得那股恶心感消失了,但整个人都已经是异常虚脱的状态,小脸苍白,唇瓣干涩。
陆珩礼索性将她拦腰抱起,将她抱坐在床上,随后又紧抿着唇往门口走。
温芜连忙拉住他衣袖:“你去哪?”
“我去喊医生再给你看看。”
温芜紧紧扯着他的衣袖,澄澈的双眸有些许委屈的看着他,像是带着撒娇的语气:“不用了,我真的好困,我不想一个人待着。”
面对她娇软的目光,陆珩礼心尖发软的厉害,没法不妥协。
“好。”
陆珩礼一躺上床,温芜就自动躺进了他温暖的怀里。刚才这么吐了一会儿,现在她已经好受了不少,被陆珩礼抱着睡,兴许是身体感觉太过疲惫,很快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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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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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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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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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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