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别说,还真有六七个年轻小伙子来凑热闹。结果二百多米到地头,只有一个落得强两三捆麦子,其余有两三个被得强落下三四捆,五六捆。剩下的落十来捆。贱灯差不点被落下二十捆,割的还不好,差不点被扣工。那几天,得强叫他们一天一个给大家买糖吃。老队长说:这才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第六章七六年发生的事
得强二十岁那年,郑义提议,让得强当队长。工作队的人嫌她太年轻,按周岁算,才十九岁,无奈郑义坚持,社员们也没意见,得强当上了队长,直到分队。得强不光长的漂亮,脾气也好,愿说愿笑直爽豪放。笑的时候,仰着脸,哈哈哈哈,别说坏心眼,心机都没有。得强不光喜欢小说故事,诗歌散文戏剧历史也都喜欢。人缘特好,说话挺风趣的。到歇气时给大家讲段故事。是青年们的偶像。很多女孩都追他。特别是郑义的三女儿郑雪洁,后来当了妇女队长,和得强接触较多。这可把常有理,田人美吓坏了,说郑义提拔常得强,是为了给自己挑女婿。又说郑义家的女儿都厉害,话茬子嘎嘎的,别说他们俩,十个常有理田人美也糟不过一个郑雪洁,千万不能让他们成了。
田人美和人唠嗑时,嫌郑雪洁巴结他家二小子常得强,又嫌人家长得不俊,个又不高,配不上他家得强。怕得强跟她将来生出个矮个丑孩出来,白瞎了她家高个漂亮根。看看我们家,没一个丑的,没一个矮个。郑雪洁想俺家得强想的头疼。我们俩是绝对不会同意他们的婚事。
有一次,郑雪洁上常家找得强有事,田人美刨根问底问她到底有什么事,郑雪洁不说。田人美说:你就别惦惦俺家得强了,他舅给他介绍了一个长得挺漂亮,个儿挺高的姑娘,眼看就妥了。
气的郑雪洁说:得强的确挺好的,我原来也真想嫁给他。后来我爸跟我说,找对象得看家庭,看看这家人是不是通情达理。我觉得他说得对,像你们这样的老人,谁要是做你们的儿媳妇,这辈子指定有受不完的气。除了泼妇以外。但愿你们能娶到一个胡搅蛮缠的儿媳妇,叫你们好好尝尝那辣汤。
郑雪洁比得强小两岁,二十多岁还没有找婆家,田人美非常担心,千万别让他们成了。多亏常有理有主意,他告诉得强说:咱家情况你知道,攒下这点钱,只够娶一个媳妇。你对象好找,扒拉着挑,你哥不行,差一点的她看不上,好一点的就得多花钱。你得等到二十八岁。如果那时你哥还没结婚,
你才能找对象.不然你哥找不着对象,打了光棍,我可和你没完。
得强知道,哥哥常得财虽然长的很漂亮,但是人智商不高,说老实巴交也行,说有点傻也行。和人接触,总是嘻嘻的笑。有时光看他笑却没有声音。心眼较慢,但他得了田人美的真传,总能找到点零活干,一般不闲着,也像田人美愿买好。生产队的时候,冬天刨个井台冰,夏天垫个车道坑,扫生产队的院子,清生产队院里的牛马粪。干活手不快,但落后了也不糊弄。闲着没事的时候,看生产队哪块地草多了,不要工分也给拔了。是生产队的劳模,出席过全区的劳模大会。自恃家庭条件好,人长得又不赖,心气特别高。他看上的姑娘,人家嫌她傻不同意。看上她的姑娘,他挑出的毛病就太多了,个矮的,长的丑的,眼睛小的,鼻梁塌的,连嘴大牙不齐的他都看不上。得强和父母想给她做主,得财急了,谁看好谁要,反正我不要。后来,直到四十多岁才找到了个比较满意的。
第六章八二年发生的事
八二年分队,一队是全大队分地最多的生产队。旱田每人三亩半,这地方都是大亩,按一千平米计算,还有三分稻田,三分甸子。甸子是生产队翻好了还没种熟的地。常家分的这片甸子去年是稻田,由于种的太晚,稻子没上来。常家手气很好,抓阄抓了个五岁牤牛,现钱五百。有一家抓了个五岁母牛,还带了个挺带架的小牤子,但是他家没钱买,被常得强买了过来。生产队有个割草车连绳套鞍子上搭大挑后邱都算上三百块钱,被常得强买了过来。又二十块钱买了个犁杖,种地不用愁了。生产队的马号往外卖,砖瓦房,才盖了四年多。盖的时候花了两万多,现在六千块。十二米为一栋,正房为三栋,厢房为两栋。正房头十二米为生产队的会议室,第二栋进屋是走廊,第一间是领导办公室,北面有一间小屋,是做豆腐的人呆的地方,南面是豆腐坊。西面三间,东头一间是饲养员,打更的休息室,中间是烀食料温热水两个锅,西头那间是食料仓库,粉碎好的豆饼黄豆玉米都在这屋。这屋中间有个通后院的后门,通后园子,后园是生产队的菜园。拐过来头三间是粮食仓库,下头三间是草栏子,豆皮子和铡好的谷草,稻草,苞米秸子都在这屋。这些屋子全是灰棚,全是水泥地。前院东面原来是生产队的苞米楼子,上面搞苞米,下面做车棚。前面靠大道,除了大门是一溜马圈,挨着马圈是牛圈。后园子上面是菜园,下面是稻草垛,谷草垛,柴禾垛,苞米秸子垛。园子是用粗柞木夹的杖子,有两米多高。牛马圈都是粗柞木柱子搭的一面坡草棚,下面铺的都是厚柞木板子。分队时,牲口槽子和圈板子都卖了,苞米楼子,窗户护栏钢筋也都卖了。光剩房子和门窗没卖。房子每十二米为一栋,作价一千二,由于刚分队,都买牛买马,买生产用具,钱都很紧,买房的得交四百块现钱,其余的走在生产队的账上,先欠生产队的。
常得强和全家人商量:咱们现在住的还是五叔的三间草房,咱买点房子吧,买一栋还是两栋三栋,咱们合计一下。反正盖房是盖不起,而且更费钱。大家一致通过,买三栋。哥仨每人一栋。其余两家买房的要把头的,东头焦家房头宽了三米地皮,房头能走人。下头王罗志家宽了四米,为了把头方便,分别给常家找一百块钱。正房前院二十八米,后院十来米。厢房后院五十多米,前院没地方。井在正房第二栋,第三栋交界处。
常得强除了买了三栋房,还把道下的场院二百块钱买下来,二亩多地,周围也都是柞木杖子。田人美看钱快花光了,就说得强,攒点钱,叫你一气得瑟光了。得强说:你现在知道钱的好处了吧,要是你当家,累死也攒不下三千来块,钱还不是都叫你借出去收不回来,现在是干瞪眼买不下来。买房子是得强犯的第一个大错。记住:一家人要是不通情达理,千万别住在一起。
生产队有一块荒地往外包,三垧半多地。交一千块钱种五年,五年以后得交税。得强想包过来,回去和家人商量:两垧多地的二荒,一垧半多地的大荒,生地愿长,收拾出来最打粮。咱包过来得了。哥哥得财首先反对,咱们分了三墒来地,还有一墒来地的小开荒,连分的甸子都算上,六亩地的稻地,还不够你收拾的,别贪多嚼不烂。得强说:加上这三垧半才八垧来地,你,我,二妹三妹四个好劳力,{大丫这时已结婚}五叔身体不好,铲地割地,也能干点,过两年,老三得利高中毕业,如果不上大学,咱们五个好劳力,保证干的过来。不行种它一垧地的麦子,七垧来地蛮可以收拾得过来。常得财说:你以为是熟地呢,生地都是树根子,多难种。常得强说:咱们可以把二荒地的树根子抠一抠,用一个牛慢慢种。种它一垧地苞米,其余都种豆子,豆子长起来就把草捂住了。六垧地的豆子打它个三万来斤,三毛钱一斤,差不多买一万块,多好。常有理说:苍蝇落在金盆上,你知道是金子你得啃的下来才行,二三荒地,多荒,你收拾不出来,长一下子草,工夫搭上,钱也挣不到,光想美事不行。我不同意。得强说:咱豁上了,我觉得有把握,咱们种一年看看,不就累一点吗,今年不行有来年。常有理说:你要包,你自己种那三垧半地,咱们谁也别管,你不知道自己有多大能耐了,你自己得瑟去.全家人始终不同意,气的得强说:咱家人怎么这样没雄心呢?后来被别人包了过去,第二年打了两万来斤黄豆,发了一笔大财。
第七章八三年发生的事
八三年夏天,常家搬到了新买的房子住,五叔常有福商量着和他们一起搬。常家人也都同意,常有福把三间草房卖了六百块钱,交给了常家。常得强把钱退给了他,这钱你自己留着,你肾不好,看个病吃个药的。房子你只管住,这么多房子,也不差你一个人。八三年年底,有人给常得强介绍对象。过了年常得强就二十八岁了,常有理不好再说过什么,让他不舒服的还是郑义的女儿。不是当妇女队长的那个,郑雪洁前年就结婚了。这个叫郑雪梅。得强觉得还行,个比她姐高,长得也漂亮些。就是比得强小五岁,过了年才二十三。得强怕她不同意,媒人一问,郑雪梅也同意。得强当记工员的时候,天天上郑义家,那时他还是个小丫头,她管得强叫大哥哥,从不叫二哥,有时叫漂亮的大哥哥。总缠着得强给他讲故事,现在成了大姑娘了。也没嫌得强岁数大。到一块一唠,郑雪梅没什么要求,只要对她好就行。得强说:我家条件不算好,划拉划拉也就一千来块钱,结婚如果按两千来块钱花还可以,我不想拉太多饥荒,饥荒多了压人。再说我哥来年就三十了,有相当的就得结婚。借的太多也不好借。如果我拉的太多,耽误我哥结婚,他们还不定怎么怨我呢。三弟过两年也该找对象了,提起钱我头都大。你可想好了,我不想委屈你。.郑雪梅说:这些我能理解。得强又说:我们家三个老人,虽然我五叔自己一个户口,经济也独立,但这些年我们一直一起过。小时候我们家困难,他没少帮助我们。能上这儿来,也多亏了他,这些年住的还是他的房子,他没儿没女,老了我们得养活她。郑雪梅说:我姑父的事情我全知道,这个不用你说。得强说:最后一个要求有些过分,咱们成了之后,如果我哥对象也成了,咱们的婚期得往后拖,先仅我哥。郑雪梅说:这没问题。后来郑雪梅的朋友说她:人家那么大岁数了,你上赶着。你啥条件没提,他左一个条件,右一个条件,你还都答应了。你是不是怕没人要?郑雪梅说:多光明磊落啊,我觉得这才是男子汉。m.χIùmЬ.CǒM
第八章八四年发生的事
八四年头种地四月份,常得强和郑雪梅结了婚。那时流行电视机,录音机,他们都没有。就买点家具,做些被褥,做几套衣服就结了婚。八四年夏天,三丫的胃总难受,吃不下东西,上医院一查,胃里长了个瘤。大手术花了一千二百多。由于当时手里没钱,东倒西借,田人美急得上了火,得了脑血栓住进医院。虽不算重,但也花了八九百块钱才治好。常有理和田人美更加膈应常得强和郑雪梅,说郑雪梅是扫帚星,说郑义吧二小子教育的横踢乱卷,他的姑娘又把常家弄得灾祸连连,心里这个坎总是过不去。
八四年的秋天,头割地常得强和家人吵了起来,因为得强要先割条子再割地,得强说:不算三妹,她还不能干活。算我五叔五个劳力干活,割地快,先割十天八天条子,冬天没事时编些土篮子卖钱。现在条子好割,多割一些。。得财一听就急了,:下雪了,庄家捂地里去了你去抠啊,我不同意常有理说:忙活了一年,到手的东西还不赶快往回抢,丢了你能负责吗,我不同意。其他人也说先收拾地。老三得利会来事,也会说话:我也支持先收拾地,然后再割条子。咱家人多收拾地快,把庄家抢回来都放心,然后消停地割条子呗。大家都说常得利说的有理。气的常得强说:咱家人干活不着急,等咱家割完地,条子早就叫人割没了。得强说的没错,收拾完地,拉完柴禾,拉完苞米秸子,割了不多条子,就下了一场大雪。入冬以后不几天条子就编完了。得强着急要去煤矿下坑,全家人又不同意。冬天没啥活干,得强没事就在家看看书,倒是挺好。
俗话说: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这时老三常得利难受了,家里那点钱,都让二哥结婚花光了。三姐和妈妈治病又花了两千多。上场还了一些,还有两千多块钱的饥荒。房子还欠队里两千四,加一起四千多块钱的饥荒。爸妈身体都不好,大哥还没娶媳妇,我有对象怎么办?找爸妈反映去。咱家那点钱叫我二哥结婚花了个溜光,还欠了人家一千多块钱。我妈我姐治病又欠了一些,加上房子欠款四五千块。咱家什么时候能反稍啊?我二哥倒好,整天像个没事人似的,他自己娶到媳妇了,别的他就不管了。整天腻在一起,啥活也不干。成天捧个书看,也不知道愁。反正他大事完毕了,不用管别人了。
常有理,田人美一听,老小子说的太对了,真是忧国忧民的好儿子。常有理马上去找得强谈:二小子,咱家钱这么紧,你得干哪,别一天到晚捧着个书看,它又不能当饭吃,又不能当钱花。钱都叫你花没了,你媳妇也娶上了,你可别没事了,你还有哥哥弟弟没娶媳妇呢,你还有三个老人要养活呢。得强说:爸,你让我干什么吧,多种地你们不干,编土篮没条子,下坑你们又不同意,你给指个道,我干。常有理被问住了,想了半天说:那你喂喂牛,扫扫院子也行啊。得强说:是,这些活我哥干的是多,我零活干的是少。我和我哥说说,我们哥仨轮怎么样?以后,地里的活也平均干。我也不用干那么多。这样就公平了。常有理知道二小子手头快,地里的活干的多。再没啥话说,回他屋子去了。
论干活,除了得强就是二丫常秀花。秀花一米七二,像田人美一样身强体壮,干活男人也比不上。力气大手头快。刨粪打柴禾一般男人也落不下她。有一回一个男社员说,女的再有劲也就是干手头活行,挑挑抗抗再怎么能行也赶不上男的。大家就怂恿常秀花和他比扛麻袋,扎嘴的麻袋,一袋豆子将近二百斤,上跳板,往仓库里抗。秀花抗起来,悠悠地就上去了,那个社员扛起来腿就打颤,走不两步就栽一边去了。三丫常秀艳没有二姐常秀花力气大,干活也没有二姐快,比常得财稍快些,三小子常得利刚下来干活,就提不起来了,也不利索也不快。
三小子常得利原来生下来准备过房给五叔常有福,生下来以后,田人美一见钟情,爱得不得了,
说啥也不愿意过房给常有福了,不知是不是老来得子的缘故,也可能就是缘分吧,就是爱他。连老丫常秀丽也没他吃香,虽然老丫身材最好,长的也是最漂亮的。
常有理原来住在别省的一个大山沟里,山陡地少,加上常有理非常惜力,所以穷的叮当乱响。常有理有三个哥哥,三个姐姐,姐姐出嫁以后哥哥嫂子都嫌她懒,纷纷分出去过,只剩下常有理,常有福和父母一起过。田人美性格挺好,又挺能干,公婆很喜欢。她把体弱多病的小叔子常有福照顾得很好,常有福很感激。
杏花村有老两口,只生了一个女儿,老太婆身体不太好,女儿也体弱多病,想找一个养老女婿,田人美的哥哥就把常有福介绍给他家。结婚后没有孩子。常有福见四哥孩子多,准备过房一个,常有理,田人美也都同意。因为常有福家人口少,这地方又富,他家生活挺好,还有三大间草房。可三小子生下来之后,田人美舍不得把孩子送那么远,再见面都难,把爱子送人怎么能舍得。六六年常有福的丈人丈母娘相继过世,六七年常有福的媳妇也去世了,只剩下常有福一个人,也就打消了过继孩子的念头。
常有福身体本来就不好,操持家务更不行,成天磨郑义,要把常有理弄来伙在一起过。郑义是常有福媳妇的叔辈哥哥,同情他才让常有理搬到这儿来。这是个富队,一般人也进不来。常有理六八年搬来以后,常有福和他们住在一起,但经济始终独立,常有理有困难的时候,他就把存款拿出来借给他们。
田人美把得利当宝贝,吃的花的都仅着他,让他吃得好,穿得好,尤其是上学以后,生活待遇样样拔尖,得强这个当家人,总嫌他比本村的男孩花钱多,想限制他花钱,常得利辩解说,他没有某某某花钱多,他够仔细的,当然是比高不比低。田人美也吵吵嚷嚷,花钱太少让他在同学面前抬不起头来,抬不起头,不能出息人。结果上完高中,钱没少花,人出息回来种地了。还不如老丫秀丽,考上中师,但是当时学校愿意要男生,被一个低她三分的男生顶了下来,后来考大学,只差五分没考上。
最叫田人美愤愤不平的是常得利的个头,一米七三,比大哥高三公分,比二姐高一公分,也不算矮了,但是和二哥一米八二比就矮了很多。田人美说:我好吃的,好喝的都仅着你,你倒是给我挣点气呀,你身材没你二哥好,长相也没有你二哥俊,个子还叫他压了半头。常得利说:你生我二哥的时候年纪好,浆气足,生我的时候你都老了,回浆了,我再争气有啥用?田人美说:胡说,老丫一米七四,比你还高一公分,姑娘里面数她最漂亮,身材也最好,你咋不说?还是别人说的对,得利是叫心眼拽住了,所以长的不高。
常得利从小就特别会来事,为了能从妈妈那里得到好处,他非常听话,还会说好听的,心计特别多。平时走路的时候,总是低着个头,眼皮麻耷着像是没睡醒。俗话说,仰头老婆低头汉,这样的人都不善。得利正合这个线。看起来像没睡醒,其实清醒的很,他这是想事儿呢。他有时会不由自主的嘿嘿的笑起来。那是他觉得他赚到便宜了。他是个有便宜就上,没便宜就让的主儿。常得利这种有便宜别想落下我,没便宜别想找上我的性格,绝对是田人美惯出来的。平时和人交往,总是嘿嘿嘿嘿地假笑,难怪人们说他阴,不愿和他来事。上高中的时候,追了很多女孩都没追到手,人家都嫌他太阴太虚,不愿和他交往。他从不像大哥那样嘻嘻嘻嘻地憨笑傻笑,也不像二哥那样哈哈哈哈地豪爽地大笑,虽然是一母所生。
没事得利就上爸妈那忧愁抱怨,说自己要出去单过,在一起没奔头。看见二哥那样他就生气。碰见个好父母,见着这种事,你就批评批评他,家里现在有困难,大家一起努力,很快就能缓过来。你哥哥姐姐这么多年养活你,供你上学不容易,兄弟之间要互相帮助,你这么做不对。如果老人这么做了,那就不是家庭闹剧,而是家庭喜剧了。杏花村有一个姓肖的爸爸,他家有三个儿子,年龄相差两三岁,大儿子结完婚,家里给买了个坏墙瓦盖的三间房,分出去过,拉了三千多块钱的饥荒留给父母和弟弟。后来把房卖了,买了个解放车出去干活,因为肇事没挣这钱,回家住了一年,他爸爸又帮着借钱买房让他出去住。老二结婚花了一万多,结完婚也买了房出去住。饥荒六千多块也留给了家里。老二也不愿种地,把房卖了出去开饭店,后来赔了也回家住了半年,又是家里帮着买房搬出去住。这哥俩都念到高中毕业,在家没干几天活就结婚分了出去。肖三不愿念书,十五岁就下来干活。两个哥哥在外面闯荡的时候,他逐渐长大,非常能干。开了六七垧地,把哥哥欠的饥荒都还完以后,把挨着他家的一个破房买了下来,盖了一栋七米宽十八米长的砖瓦房。到了二十四岁结婚的时候,花了两万多,家里的东西非常讲究。老大老二不干了,找爸爸讨个说法,要不就不养他老。肖爸爸说:你们现在别争,等婚礼办完了我一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肖三结完婚后,肖爸爸把三个儿子三个儿媳都叫到一块,问老大,你们结婚时是不是当时的最高规格?老大承认是。又问老二,你们结婚时是不是当时的最高规格?老二也承认是。老大老二又说:和三弟没法比。人家有这有那,他们没有。肖爸爸发火了.训起老大老二:你们哥俩知不知道咱家的情况?你们拉的饥荒是不是我和你三弟还的?你们出去没挣着钱,回来吃的是不是我和你三弟的?我们盖房子的时候,找你们借钱你们不愿借,你三弟结婚找你们借钱你们又难受。你三弟结婚无论花多少钱,这里面有你们挣的吗?你妈前年有病花了一万六七,你们掏钱了吗?一分没掏是吧?谁的钱治的病?我和你三弟的钱是吧?你三弟是和我俩一起过,他打地场子都不让我去,这些年你妈身体不好,更是连上地都不用我,宁可花钱雇人。你三弟是过得好,那是他出力挣的,有你们的功劳吗?你们说什么我们老了别找你们养活,我们老了不找老三,就找你们俩。我这些年,我这体格,光还你们俩的饥荒都不一定还完,别说给你妈治病。我还不是靠着老三?你们哥俩就不能像老三对待你们那样对待他?你们哥俩究竟拿没拿他当兄弟?我俩死了以后,不,从现在开始,你们得拿出当哥哥的样子,互相帮助。这样我和你妈死了才能闭上眼。这段教育儿子的故事在杏花村传为佳话。
再看看常有理和田人美是怎样对待常得利的,不明事理的人是怎样处理家中之事的。田人美说,不行让二小子分出去得了。常有理虽然不喜欢常得强那股驴劲儿,但他明白,二小子过日子还是有一套的,觉得多给她施加点压力,让他想法去多挣点钱,缓解缓解家里的困境。
腊月十九,常有理又上得强这屋来找得强,看见得强坐在沙发上看书,那是有多不顺眼就多不顺眼。郑雪梅倚着炕柜在织毛衣,常有理也不管,成天就知道瞎看书,也不去想法挣点钱。你结完婚了,你没事了?哈?就你这样的,怎么能养活起老婆孩?
东西屋住着,得强也知道得利又去向爸妈抱怨。上回得利去抱怨,常有理就过来嫌他不干活。上回得强心里就有点气,这回又被常有理当着媳妇的面一顿数落,火一下子就上来了。我知道你和得利难受,明天我就去找大队领导来分家,我结婚一共花了两千二百块钱,拉了一千一百块钱的饥荒,我带出去。花了家里的一千一百块钱,分了。大哥三百,二妹三百,三妹治病花钱多就不给了,剩下的二百给得利,没干几天活,给他二百也不少了。我房子的饥荒我也带着,我一分钱也不沾你们的,你看我能不能过好?我保证让老婆孩子过上好日子,我将来在咱村占不上头游我都死去。我敢说,肯定比你强,不能让老婆孩子住在别人家里,穷得叮当响,挨饿受冻,小小年纪就下来干活。说我养不起老婆孩子,你也有脸说?常有理气得说不出话来,回他那屋去了。
腊月二十,常得强把大队领导找来主持分家。先分地,常有理说:地都是按人口分的,得强媳妇的地在她娘家那儿,我们不管。我们就给他三分稻地,三亩半旱田。得强说:分的甸子和新开的稻地六亩多,给我多少?常得财说:给你一亩。常有理瞪了常得财一眼,训斥他,说:你傻吧拉基的别说话。转头对得强和大队领导说;既然得财说了,就给你一亩。得强说:小开荒一共有一垧半多地怎么分?常有理说:我们三个老的岁数都大了,身体也不好,那些地算是我们的养老地。大队领导看不过去了,说:来年得强就三口人了,你给这点地让他们怎么活?常有理说:二小子本事大着呢,把和我蹦高的劲儿拿出来,一点地没有照样也能过得好。得强说:我爸说的很对,开荒地我不要了。常得强问,房子怎么分?常有理说:还这么住,东头你五叔你哥你弟弟住,这屋,我和你妈住,前面小屋,你妹妹住。下屋当仓库,老小子结婚就给他。房子的饥荒你哥仨一人八百,有一间房子归老人,我们三个老的有住的权力,我们死了以后归你们。前院大家共用,道下的园子归你哥。得强问家巴什儿怎么分,常有理说:大家共用,你实在要分,你媳妇也没份儿。常得强问三个老人怎么养,常有理说:你五叔跟你过,我跟老小子,话还没说完,得利说:不行,我养我妈。得利心眼快,他知道常有理啥活也不干,事儿还多,绝对不能养他。五叔体弱多病,一年看病吃药得花多少钱,他原来攒的那些钱估计也快花没了。老妈的病已经好了,老妈还能干活,从来也不闲着,养他多合适。常有理说:不行,你大哥没媳妇,他又不会做饭,得有人给他洗洗涮涮,缝缝补补。常有理不愿和常得强一起过日子,可常得利打死也不愿意和常有理一起过日子。可老爸的安排他又没法反驳,大哥确实需要有人给他洗衣做饭,得利就是得利:那三个老人共同养活。田人美很想跟老小子,但得财的确没人照顾,老小子说得对我同意。
分完粮食,分给得强四个盘子,四个碗,一个锅,一个装水的缸,一个淹酸菜的大瓷缸,一个腌咸菜的小瓷缸一个油坛子,三个盆,还把全家的饥荒七百来块,分了一百给得强,这样一千一加八百再加一百,凑了个整数两千。分完了大队领导问,还有没有落下的,得利说:二哥那一箱子书值三四百块钱,也得分一分。得强说:那一箱子书你就别惦记了,你又不爱看书,你要它揩屁股啊,这事我早就和我爸争论过了,我把嫌我买书,可我这些年,工分数我挣的多,以前不算,就从当队长算起,六七年,每一年补一百五十个工,比你们一年多挣二百左右,没结婚的有几个把钱交给家里的?这钱我还没单算呢。最后书总算没分。得利结婚后,给他老丈人借书,借了两本东周列国志,两本封神演义,两本岳飞传,借去没拿回来,说是丢了。后来还要借,得强不借,把得利气坏了。
分玩家,常有理高兴坏了,坐在炕上说:敢和我较劲,这会叫他得瑟,两千来块钱的饥荒。够他还个三五年的,我看看你到底有多大能耐。郑雪梅说:看看你家的老人,真够可以的。
第九章八五年发生的事
八五年过完春节,得强初六就去煤矿干活,临上班前和哥哥商量:我媳妇今年不能干活,我那三亩半地你帮我种着,分给我的一亩稻地给你种,人口分的三分地稻田我自己种,挨着我稻地的那家,他不种,那六分稻地我包了过来,这九分稻地你帮我看看水。我二三班有工夫,帮你们干点,算是换工。我尽量不歇班。欠大姐夫的六百块钱,初三就来要了,我得尽快还人家。得财想想挺合试就答应了。
八五年五一,常秀花结婚,常得强说到做到,把那三百块钱给了她,余外又给了五十。秀花的对象还是原来的那个,叫郝慧贤,有三个姐姐,两个妹妹,他是家中唯一的男孩。从小娇惯成性,好吃懒做。人家说他是:懒得要死,馋的要命。特长是:吃喝玩乐。结婚后,秀花不太管他,又加上一样:嫖赌。他会吹笛子,会拉二胡,会吹喇叭,会敲鼓,会扭秧歌。唱歌跳舞也都擅长。还会捅台球,打游戏,钓鱼。说话诙谐风趣,说什么事像说故事,总能引人入胜,让人大笑不止。也许他不适合在农村,也许没赶上好机会,也许他不肯吃苦。这些特长都没有什么成就。虽然个长的没有秀花高,人长得也不漂亮。可常秀花在二十来岁扭秧歌的时候就爱上了他,说他鼓敲得好,秧歌扭的好,歌唱的好。就像田人美见到常有理一样。但常有理,田人美都反对,怕她秀花跟他吃苦受累。他们希望秀花也能找一个像大丫秀红那样的女婿,人非常能干,还非常会过日子。秀红家是菜社,秀红女婿在煤矿下坑,从不歇班。下班不管离家十里八里,都挑一挑一百六七十斤的煤回去,煤块卖钱多。常家兄妹七个,谁也没有他会过,谁也没有他有钱。可个子长的高,长相很漂亮的常秀花偏偏就找不到一个合适的,二十八了,再找好的就更难了,就他了。结婚头几年秀花的日子过的很好,她有一个好婆婆,当家过日子很有一套,钱也是她管着。郝慧贤觉得不自由,想分家,他爹妈不同意,说秀花脾气柔性子软,管不住郝慧贤。郝慧贤就做秀花的工作,让她提出分家,承诺分家后如何如何,常秀花相信了他,坚持分家。郝慧贤的爸妈没办法,只好分了家。常得强知道,不会过日子的人,不能让他管钱,多次劝秀花,你要是觉得管不住钱最好别分家。但是秀花相信郝慧贤的承诺,觉得分家后自己能把住钱,就分了家。郝慧贤提出分家后出去过,秀花觉得很好。郝家给他们买了个房,让他们出去过。
出去以后,郝慧贤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钱是挣一个花两个。很快就饥荒累累。郝慧贤就指山买磨,借钱的时候总是说我卖了豆子,我卖了苞米就还钱。你计划点花也行。他可不管那些,一到他卖粮的时候总也平不上坑,一屋子要账的,多的时候四五十人。骂骂叽叽的,损着他的说什么的都有。开始的时候,常秀花不让郝慧贤乱花钱,郝慧贤见拿不出钱,有一次装醉和厂秀花打了起来,常秀花说和他撕巴了一个多小时,最后累的没劲了,被郝慧贤好一顿踹,把秀花打完了。从此被打怕了,再不敢管他了。不仅如此,秀花还回家把二哥常得强好顿埋怨:都是你出的馊主意,让我把住钱,看我被他打的什么样.吓得常得强再也不敢管她的事儿。
郝慧贤从此总结出了一套理论:打透的老婆揉透的面,这话太有道理了。不听话就动手,下手就狠点。常秀花被打怕了,乖乖的听话,再也不敢管他。
常秀花不敢管他,他从此又迷上了赌博。五毛的,一块的他都不愿玩,专玩两块的,五块的。手气不算好,总是输钱。后来他又迷上了一个女破鞋麻将手,住在人家不回家,还要和常秀花离婚。嫌常秀花不能**挣钱。原来那个女麻将手结婚后,不干活,也不管家,饭也不做,小孩也不管,光玩麻将。气的丈夫和她离了婚,带着孩子走了,把房子留给了她。她就仗着年轻,有几分姿色,靠**生活,和郝慧贤倒是天生的一对。常秀花回家问咋办,这时常秀花已生了一个女儿一个儿子,她不怨郝慧贤,光怨那个女的。说郝慧贤没和她勾搭上的时候,对她挺好的,她不想离婚。家里一致建议让她去找公公婆婆谈谈。秀花的婆婆舍不得这个好儿媳妇,起早就上那个女的家里去,他们连门都没插。秀花的婆婆掀开被子,棍子就抽上了。叫你离婚,叫你得瑟,有个好媳妇把你烧坏了,你******就揍得轻。郝慧贤疼的直叫,蹦下地想跑,跑到门口,发现自己一丝不挂,回去见他妈还举着棍子,把他妈一下子摁倒在炕上,拎着裤子跑到外屋,穿上裤子光着上身跑了出去。
秀花的婆婆把郝慧贤弄回家,说:你想离婚你离,净身出户,饥荒都归你,房子,地,家中的东西都归秀花。你现在就滚吧,常秀花我认她做干闺女,领着孩子和我们一起过。有相当的我就招个上门女婿。你呢,我和你一刀两断,你愿意干啥就干啥,我不管你。
郝慧贤不敢离婚,乖乖的回了家。郝慧贤的妈妈不管自己的老伴,过来和常秀花一起看着郝慧贤。郝慧贤家的日子逐渐好了起来。后来郝慧贤的爸爸有病,他妈妈回去照顾老伴。不到一年,郝慧贤的爸爸去世,郝慧贤的妈妈见女儿都已出嫁,便把房子卖了,过来和郝慧贤一起过。郝慧贤难受的说,他妈妈是管教,像看犯人一样的看着他。后来他妈妈找个老伴走了,把郝慧贤乐坏了。这回又翻身农奴把歌唱了。他又恢复了原来的自由。光想着吃喝玩乐,地荒的不像样,放牛的放羊的以为他不要了给放了牧,饥荒又越拉越多,他妈知道了总叫她学常得强,看人家多下力,地收拾的多好。人家是挣两个花一个,你可倒好,挣一个花俩。气的郝慧贤说:我姓郝,他姓常,我凭什么学他。他们家,我大姨姐家,我小舅子家,他们纯粹是一群土鳖财主,你还叫我学他们?
二零零年,郝慧贤种不上地,向常得强借了五千块钱,直到二〇〇七年,郝慧贤担保贷款都找不到担保人,没办法只好来找常得强,得强不愿给他担保,郝慧贤说贷着款把欠得强的五千块钱还了。贷完款,郝慧贤说钱不够用,不想还。得强说,不还钱以后再也不给他担保。好不容易把那五千块钱要了回来,要不然这钱猴年马月也还不上。
秀花的女儿长到十六七岁,郝慧贤再不敢打常秀花了。秀花的女儿看不上她爸爸,他爸爸再动手她就帮着他妈,有一回郝慧贤打秀花,儿子姑娘把郝慧贤摁住,被常秀花打了一顿。这是后话。
八五年五月八号,得强的女儿锦绣出生。这时正是春暖花开的季节。这一年是先寒后暖,河北屯子的后山上杏花和大香花基本同时开放。山花秀美一片锦绣,所以给女儿取了这个名字。也想让她将来有个锦绣前程。田人美很高兴,咱家根好,长得真漂亮。还是个大秧的,将来个子矮不了。叫他们眼气去吧。
八五年九月末,三丫秀艳也结了婚,得强给了她一百块钱。大姐夫也来参加婚礼,又向得强要欠他的六百块钱。秀花结婚时他也要过。上回是他侄子要买房子,这回是他外甥要结婚,得强让他等到年末。
八五年十一月份,老三得利看了个对象,是个美人,一下子就把常得利迷住了。人家提什么条件他都答应。回家后一算帐,按照人家的标准,结婚得花七千多。当时一般人家结婚也就花四五千,你要是有钱花一万也行,可常家偏偏没有钱。秀花结婚的时候,家里考虑到她在家干了十多年活,劳苦功高,陪送了三百多,不算得强给的三百多。三丫秀艳结婚时家里又陪送了二百多,现在家里划拉划拉还不到一千块钱,连订婚的钱都不够。秀红家三千五千的倒是有,因为现在还欠人家六百块钱,人家不肯再借。得强自己还有两千来块钱的饥荒,可把家里急坏了。赶上得利运气好,得强干活的坑口两个月的工资一起开,借去五百把婚定了。
订完婚,田人美和常得利到处借钱,只借到不到一千块钱,其余的五六千不知该怎么办。本来怕黄了,八六年春天就想结婚,现在看只好等到八六年秋天了。
得利的对象叫胡丽,不是大美人,是小美人,一米五十多点的小个,瓜子脸,一头黑黑的长发,细细的黑眉,水灵灵的又大又黑的眼睛。秋波闪闪,非常迷人。鼻子,嘴,牙都很好看。一笑咯咯格格还浑身乱颤。给人的感觉是又妖又浪,有点发贱。再看那胸,不大不小,不上不下,长的真是地方。既坚挺又圆润,男人看到指定馋的想去摸摸。小细腰,******,屁股还向后面豪豪着。别看个矮,腿还挺长,不粗不细,不弯不曲。皮肤是白里透红,细腻光滑。总之是风情万种,妖媚迷人的美人。是非常性感,是男人做梦都想和她上床的那种女人。
第十章八六年发生的事
八六年春天,田人美只借到一千来块钱,再也借不到了。田人美看借不到钱,找常得强去给得利借钱。你牌亮,信誉好,给你老弟借借去。得强说:谁叫他不顾自己家的条件就答应人家。我借不着,就是借着了你们什么时候还给人家。五六千块,不是个小数目。我已借给得利五百了,我自己还有那么多饥荒,你别难为我了。
田人美认为常得强多少钱都能借到,当那么多年队长,人缘那么好,得强人又肯干,信誉又好,肯定是谁都肯借。得利也这么认为,只是二哥分家是他闹的,他没法找二哥去给他借钱。他怕二哥发火,只好鼓动田人美去。田人美再去找得强帮得利借钱的时候,得强火了。你老小子那么大的能耐,你找我干什么?他不是嫌我不挣钱,想分出去单过吗?我也没耽误他呀?我一点便宜也没占你们的,该帮的我也帮了,还不够意思啊?叫你老小子想办法挣去。自己什么条件自己不知道?什么条件都答应。四五千块钱都不好弄,还敢答应人家七八千的。田人美说:他要是有办法我还用找你吗?老小子被胡丽迷住了,说要是娶不成胡丽,他就不活了。得强说:他死不死跟我有啥关系?甜人美还理直气壮:要是黄了,不光我怨你,你老弟也会恨你一辈子,你以为找个漂亮的媳妇,那么容易啊。田人美左右看了看说,见郑雪梅没在家,说:你看你长的多漂亮,你看看你娶的那个媳妇。得强生气地说:我娶的是过日子的老婆,不是当画看的,我觉得雪梅挺好。田人美说:像我这样长得好,又能干的人你能找得到吗?得强说:像你这样长相好又能干的人,我还不一定要呢。
得利弄不到钱,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埋怨田人美:人家姑娘结婚,把聘礼全返回去就不错了,你们可倒好,真陪送。二姐结婚,连大姐给的,二哥给的,你们陪送的带走七八百。三姐治病花了那么多钱,你们还陪送了二百来块,加上大姐,二姐,二哥给的又带走五百多。你们要是有钱也行,穷的这样,还撑个什么劲儿。田人美说:谁知道你这么快就找对象,那钱现在也要不回来了。急得得利牙也疼了,腮也肿了。突然有一天就不知去向了,失踪了。全家人都毛了,上山找,上树林找,各沟各岔都派人去找也没找到。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把田人美急抽了送医院抢救。后来在一个远房亲戚家找到了他,这六七天,叫他闹得天翻地覆。
(本章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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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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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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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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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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