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心在后面提醒这位常来的熟客,让他夜晚走路小心点,“走路看着点啊!木先生!”
登势也在语心旁边,“是啊,你喝太多了,注意一点啊。”
木先生回头,“哪儿呀,这哪算喝了啊。”说完便打了个酒嗝,“我还会再来的!只有登势婆婆你会听我说话啊。”
登势:“不知道你在说啥。”
语心微笑着转向登势,“是在说,就只有婆婆你愿意听他们那些大叔发牢骚呢。”
登势哼了声,对逐渐走远的木先生背影喊,“我家可不接小气的客人哦!”
走远的背影高高抬了抬手,也大声回应,“好——的!”
登势几不可查笑了笑,侧头对语心道,“辛苦你了,今天是时候该关门打烊了。你便不用留到最后收拾残局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语心还想说“没关系的,我帮婆婆吧……”便被登势打断,“你看看你,熬夜是对女人最大的凶器。你最近几日憔悴了很多,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语心听登势这么说,下意识捧住了自己的脸,“诶?”
“你最近不仅腰酸背痛,还经常无缘无故的感到浑身乏累和疲倦吧!”登势露出不赞同的目光,“我这里也不差你一个人帮忙,比起这个,你自己的健康更重要吧!难道你还想我告诉银时‘你在哪儿’的时候,说你是在医院躺着?”登势挑眉。
语心不仅哭笑不得,“我说不过婆婆你,既然婆婆坚持,那我便先回去了。”
登势:“回去吧你!早点休息。”
语心:“我走了,婆婆也要多注意休息。”
登势:“我身体好着呢,不劳你操心了。”
“喵~”
在语心走上楼不久,旁边的小巷传出一声喵叫,刚目送完语心离开的登势回头,“嗯?”
这天,登势又在催房租了。
登势:“啊?!你是不是只会说「房租再等等」啊?!我已经听腻了,就不能偶尔来两句「预付」「谢礼」「今天您也很漂亮啊」之类的吗?真是不会来事儿。”
语心望着今天站在吧台后面的人。咦,新来的?那天她离开的时候还没有其他人……她目光在新人的头上游移,猫耳?
“光说的话我会啊。”银时姿势嚣张的倚坐在沙发上,“不就是…今天您也好漂亮!”脸瞬间垮了下来,“不行,我嘴遭不住。”
登势一脚踏上桌面,“这嘴这么没用,缝起来算了。我来缝吧?用风筝线跟缝被褥的针,如何?”
银时没再看登势,而是看向语心的方向,见自家老婆给那敬业的干饭机递了一碗又一碗的饭,眉头抽搐,说话的声线几不可查的颤抖了下,“少废话,我的嘴啊…是为了草莓牛奶跟巧克力芭菲还有亲吻老婆而存在的!”
登势伸手╬:“老婆就算了。那你有时间喝那些乳臭未干的东西,哪怕付1日元房租也行啊!”
“我的人生比房租可重要多了。”银时依然没看登势,不为所动。
登势看样子是气疯了,“你这个白痴。白痴前面还得加个「超级」!干脆再加个「屎」吧!你这个超级屎白痴!”
银时:“啊?说别人白痴的才是白痴呢!白痴白痴,白痴~!”
登势:“你不光味觉,连脑子都是幼稚园小孩的水平了嘛!”
另一边,凯瑟琳观察了语心片刻,问起语心抬起的左手,“那是你的婚戒吗?”
语心从围观银时和登势的拌嘴中缓过神,见凯瑟琳问她话、垂头看向自己手中戴着的银戒,“啊?啊…这个啊,是啊。”
凯瑟琳问她,“既然是婚戒,为什么不是钻戒呢?”
语心笑道,“银戒便足够了。我和他在一起也不是为了这些表面虚荣,戴戒指的原因也只是…‘每当注视着手中的戒指,便会想起有个人深爱着我’仅是这样而已。”
“诶…”凯瑟琳不再问了,只是盯着她手中戴着的银戒。过了会儿她又问,“请问我能看看你的戒指么?”
语心:“诶?”
神乐扔了个烧水壶砸中了一直在吐槽叭叭个没完的新吧唧,皱眉揉着肚子,“吵死了阿鲁。”随即她打了个哈欠,躺上了沙发,“就算父母死了吃完饭也要歇一歇。”
登势:“呀嘞呀嘞~”
新八摸了把被砸到的后脑勺,摸到一片湿润手心举到面前,惊恐道:“血!是血!出血了——!”
凯瑟琳递给新八帕子,“那个…你不要紧吧?”
新吧唧:“?”他抬头看向好心给他递帕子的人。
凯瑟琳:“用这个按一下吧。”
银时这才注意到她的样子,“哎呀,之前没见过你诶!你新来的?”
凯瑟琳转头面相银时,“是的,我刚受聘不久,我叫凯瑟琳。”
登势走近,“她是来这边打工赚钱的,为了贴补家里很努力呢。”
凯瑟琳弯腰欠身,“请多指教。”
登势对新人还挺满意的,“她很会对付客人,干活也很认真。”
凯瑟琳笑着掩嘴,“别抹了别抹了,太果酱了。”
“有什么问题的话,你可以问语心。”登势看向一旁的语心,“虽然不是在这里工作,但她就住在楼上,经常会没事来这里帮忙,在这里也干得算久了,如果有不懂的地方你可以请教她。”语心在登势的介绍下,对凯瑟琳微笑着轻轻颔首,刚刚她们俩人已经在一旁交流过了。xǐυmь.℃òm
凯瑟琳也向语心微微欠身,“请多指教。”
银时:“那,虽然有难过伤心遭不住的事儿…加油啊!”
凯瑟琳:“谢谢您!”
银时:“现在虽然很难受,但将来会有更多难受的事儿,这么想着就能撑下来了。”
新八:“你丫是天生的M嘛!”
夜晚。
“于是啊,我觉得总算进了家好公司了,那会儿…”木先生讲着便想抬手掏怀里的香烟,结果掏了个空,“啊嘞?烟没了…”
登势见状,“真是的,你刚才不是叫凯瑟琳去帮你买了吗。”
木先生:“哎呀,是吗?”
登势:“是啊,你看你这记性。”
收拾完客人走后留在桌面上的杯子,语心正擦着桌子听到路过的警鸣声、抬头望向门口的方向,“最近,这周边都不太平呢。”
登势也侧头看向了门外,“是啊。话说真慢啊…那孩子,跑哪儿去了。”
语心端着托盘过来听到登势这句话,便不仅接了句,“会不会是平时买烟的那家铺子关门了,所以稍微绕道跑远了点呢?”
登势:“但愿如此吧…”
结果不知道怎么和凯瑟琳走在一块的银时,带着警察来酒馆了。
语心问银时,“阿银你去做什么了?怎么和凯瑟琳一块儿回来了?”
银时打了个嗝,“嗝~去买草莓牛奶喝了。”
语心又不仅啰嗦了,“怎么又去买草莓牛奶了,我不是和你说少喝点么?你血糖再高就真的要得糖尿病了……”
警察:“人这就…齐了?”
登势:“发生啥事了?”
警察:“嗯,闹了点乱子。这一带,发生了很多起偷盗店铺营收的案子。”
新八:“诶?”
警察:“这个月已经是第16起了。”
银时:“这确实该担心啊。”
警察:“犯人好像是天人,但我们还在搜查。想说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传闻?”
语心望向不知怎么又吵起来的三人,“唔…没有呢。”她转头看向登势,“婆婆呢?有听说过吗?”
登势:“没有。至少我家,没有那么多可偷的钱,也没有偷钱的恶人。”
凯瑟琳撇开了脑袋。
登势:“不过要是有啥我会告诉你们的。”
警察:“拜托了。”
凌晨的夜晚,语心察觉到身边人起身,迷糊的揉揉眼睛,手撑着床铺抬眼望去,“阿娜达,你要去哪里?”
银时正在穿衣服,闻言转头,“抱歉,吵醒你了?离天亮还早,阿心你可以再睡会儿。我就是觉得嘴巴里有点腻,起身去喝点水。”
睡得头脑馄沌的语心也没意识到,去喝点水为什么要穿戴得那么整洁。她听银时这么说便胡乱点了点头,躺下后头一沾枕头便再次沉沉睡去,呼吸变得绵长而平稳。
银时穿好衣服,走过去在睡着的语心身边单膝跪下,手握上她平放在被褥外的手,握着她的手抬起、无名指的指关节那里有一条细细的印痕。
她的戒指不知在什么时候不见了。
银时垂眸在印痕上摩挲了片刻,放下了语心的手、将被褥稍微掀起把她露在外的手放进被褥里,做好这一切银时俯身,嘴唇在语心的额头上轻轻碰了碰。
声音极轻地道,“我出门了。”
银时在楼下遇到了出门的凯瑟琳,还有因为肚子太饿,又不想在家一早面对自家姐姐黑暗物质料理提早来的新吧唧。
神乐也是如上,虽然她在登势酒馆干过饭了,不是很饿。但就算她也吃不下志村妙做的料理。
就在几人聊起天时,一旁的凯瑟琳偷偷溜走了,回过神来就见凯瑟琳骑上了银时的小电瓶。
银时:“这车,跟我那辆很像啊。”
凯瑟琳看向三人,“你们都是好人啊。”
神乐:“话说,后面堆的那把伞也跟我的好像啊。”
银时见神乐说到伞,仔细一看,“还有那把驼色的,也好像阿心的伞啊!”
新八:“话说,那是店里的收音机!”
而他们的大声嚷嚷,将在楼下歇息着的登势吵醒了,“搞什么啊!凌晨两点多…”
!!
登势步伐踉跄,“凯瑟琳!”
而凯瑟琳骑上银时的小电瓶便跑,“再见了,臭老太婆!”
“白痴——!”
银时&神乐╬:“那个丑女——!!”
“血祭她!”
在几人的全力追逐下,凯瑟琳最后被逮捕了。
离开前,凯瑟琳对银时说,“你有个温柔的老婆,但是她太容易轻信他人了。动不动就御下防备。”
银时小心将银戒收进怀里,闻言抬头瞥向凯瑟琳。
“稍微使了点伎俩,她便将戒指褪了下来,让我帮她保管一下。真是笨蛋啊……明明对她来说是很重要的东西。”凯瑟琳垂眸盯着手中的铁铐。
银时:“是吗?我倒是挺喜欢的。”
凯瑟琳抬头看他。
“而且……”银时温和的笑了起来。
“还有我守护着她呢。”
天光渐亮。
银时来到房间,脱去身上的衣物折叠放好、在语心的另一边躺下。他在睡前轻轻托起语心的手,将银色的戒指戴上她的手指。
无意识勾起一抹弧度,他抱住怀中的人闭上了眼睛。
交握在一起的双手,是两枚相同的戒指。
“我回来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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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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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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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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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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