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找这个地方刘郁可是费了劲了,老太太年少离家,年纪又大,只记得寥寥的几个地名。
岁月变迁,多方打探下刘郁才找到这个地方。
“真的是这里吗?”
刘郁还是有些不太确定。
街上鱼龙混杂,各种摆摊叫卖的都聚集在这里,饭馆,露天烤摊夹杂在一起,热闹非常。
“大姐,你知道这山上有没有一座道观啊?”
“买橘子吗?这橘子可新鲜了!”
水果摊的大姐十分热情地向刘郁介绍着,脸上绽开了花。xiumb.com
兴许是街上人来人往,大姐没注意到刘郁说了什么。
“额。。好吧。”
掏钱买了两斤橘子,别说,还挺甜。
直接拨开一瓣橘子填进嘴里,刘郁继续向大姐询问。
“大姐,这山上有没有道观什么的啊?”
“道观?”
大姐一直保持着热情的笑容。
“不知道啊。”
刘郁有点无语,刚才这个朴实的大姐怕不是装作听不见的吧。
“咳!”
一声咳嗦的声音传来。
扭头望去,是一个顶着几片稀疏头发的老头,正盘坐在地上,面前铺着一张灰白色的老旧布片,上面画着奇形怪状的图形和几行字。
似乎察觉到刘郁的目光,老头弯曲的身子稍微挺直了一些,双腿端正的盘坐在一块。
来到老头的摊位前,刘郁打量了一下这人。
稀疏的头发一丝不苟的贴在光滑的头顶,身上穿着一件深蓝色破棉袄,面前的破布上写着:铁口直断陈半仙,爱情婚姻,事业财运,科学算命,价格合理,童嫂无欺。
“大爷,你知道这山上的道观?”
“小伙子你要算什么?”陈半仙老神在在的坐着。
“得,又来了。”
刘郁估计还得让这老头做门生意才能问出点啥。
“尸毒?”老头瞥了眼刘郁的手,不经意的说了句。
“嗯?大爷您认的我这手上的伤?”
刘郁有些惊喜,这像个老骗子似的陈半仙还真的知道些什么。
陈半仙的面容十分镇定,只是看了一眼刘郁,淡淡的说道:“爱情婚姻,事业财运,祸福因果,小伙子你要算什么?”
刘郁有些摸不准这所谓“半仙”的门路。
“那。。那我算算祸福吧。”刘郁试探的问道。
“呼——”
老头立马就长舒了一口气,仿佛早就准备好了一样。
“小伙子我看你最近有血光之灾啊!”
“血光之灾?真的假的?”
“哎,都是命啊,小伙子你太惨了,第一次我就你打个对半折扣吧,原价一百,你给我五十就行。”
“我去,你这也太黑了吧,一句话就要我五十!”老头一个急拐弯就开始伸手要钱让刘郁措手不急。
“咱的话只说了一半,你手上的毒再拖下去就难办了,山上的道观可以治你的伤,可没有我说话他们是绝计不会动手的。”
“我去,你这是威胁人啊。”
可受制于人的刘郁也只能不忿的交了五十块钱。
“你看看,五十块钱买条命,多值啊,还是半价呢,下回可没这么便宜了。”陈半仙乐呵呵的把钱揣进破棉袄里,努力保持的严肃形象也崩不住了。
“没有下回了。。”刘郁幽幽的说道。
“呵呵,世事无常啊小伙子。”
“哎对了,我那个血光之灾是怎么回事?”
刘郁还没忘了这茬。
“生死自在天意,一切毋需强求。”陈半仙笑嘻嘻的说。
“我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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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郁捏着陈半仙给的一块硬草纸顺着他说的路线上了山。
黄色的纸很硬,劣质的材料捏在手上可以感觉到有碎屑被磨痧到手上,上面有几道像鬼画符似的胡乱线条。
这座山叫咸山,山如其名,即使已入秋,这里的空气也饱含着神奇的湿润。走在树林里鼻腔还可以感受到一股清新的咸味。
林子里鸟乱叫,地面上有着好几条纵横交错的道路,大多数都已荒废泥泞,只有一条路精心的铺上了坚硬的青石板。
根据老头的说法,刘郁沿着青石板走了一路,他突然发现好像根本不需要问路,这上山的路也是在是太明显了,其余的路口早已荒废,长满了杂草。
爬了一路的山把刘郁累的够呛,等到了地方,呈现在眼前的却是一片平平常常的民居
大约一二十栋平房落在这里,从外面看过去,除了一个小小的庙在那立着,整个村子看不到一点劳什子道观的痕迹。
那个陈半仙可没跟他说过这茬啊,刘郁只能走进唯一看起来跟道观有点关系的小庙里面碰碰运气。
这真的是一座极小的庙,直接从旁边一户人家墙边延伸出小小的一截出来,似乎只是用来给人们参拜之用,在朱红色的大门之后,整个布局一览无遗。
一个看不出样貌的神像穿着道袍坐在上头,半人来高。
地上铺着两个草藤编织成的小小蒲团,整个房间除此便空荡荡的,若是多进来三四个人的恐怕连转身都困难。
空无一人的房间里只有一座神像目光直直的盯着前面的刘郁。
唯一有些特别的是房间的左侧还有着一个木门,颜色有些暗沉,木头的纹理也糊上了一层莫名颜色的包浆。
刘郁有些忐忑的推开这个看起来有些奇怪的木门,谁会在这种地方修一扇门呢?
吱吱——
木门没有上锁,随着转动渐渐漏出后面的情景。
一个看上去大概三十左右的漂亮女人正在炉子上炒着菜,房间中央放着一个铸铁的圆形取暖炉,烟囱管一根接一根顶到天花板再沿着墙壁直伸到屋外。一只水壶坐在取暖炉上正冒着白气。
一个年轻的女孩靠在桌子上专心的看着一本书,姿容清丽,不时皱皱自己圆巧的鼻头。
水开的声音似乎惊醒了她。于是急忙坐起身来把水壶挪到炉子的边沿上,这里的温度不会过高,又可以保温。
门一开,三个人都有些诧异,刘郁更是呆愣了一下,他如何也不会想到打开那扇门之后就直接跑到人家家里来了。
“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看书的少女抬起头,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看向刘郁,疑惑的问道。
“我。。我。。我来找。。”
刘郁忽然发现自己有点尴尬,人家准备吃饭了,自己突然闯进来这叫什么事儿啊!
“请问你们村子里有没有一座道观,听说道观里的人可以治我的伤。”
刘郁解释了一下,抬起自己有些怪异的右手。
做饭的女人瞥了一眼刘郁红亮的右手,接着盯着刘郁看了好一会儿,似乎有些惊讶。
“先坐下来一块吃个饭吧,你找的道观就是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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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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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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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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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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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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