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通了以后,他直接质问:“你怎么不告诉我,朱海超就是玄极门的人呢?”
对面的谢祥明显地吃了一惊:“你说什么?那小子就是玄极门的?”
晁戈的声音带着怒气:“你跟他这么熟,你居然不知道!”
谢祥的声音透着无辜:“我我我真的是不知道,那小子隐藏得太深了!”
谢祥吓得都结巴了,认识了晁戈这么多年,他从不敢在他面前出错。
如今犯了这样的错误,他吓得语无伦次,和晁戈解析了一通,又道歉了好几遍。
等谢祥问朱海超现在在哪里的时候,才发现电话早就被挂了,他刚才竟对着空气道歉解析了老半天。
朱海超对实验结果很感兴趣,看看白漓回来,他满心期待地迎上去问:“怎么样?”
“还不错!”白漓笑弯了眼,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想到你还挺有用的!”
白漓迫不及待地想要学更多,朱海超却不答应。
玄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不能一蹴而就,要慢慢来,巩固了基础,才能继续往深处学,否则,会因为基础不稳而反噬自身。
白漓没办法,只好把今天学的再巩固一下。
这时候,外面有人哐哐哐地敲门。
谁会来找朱海超?白漓从猫眼看出去。
只见晁戈脸色阴沉地站在门外,一副来讨债的样子。
白漓打开了门,这次轮到她把门堵住,“干嘛?”
晁戈的视线扫了眼屋内,泛着寒芒的眼睛盯了一眼,正在和谢祥聊电话的朱海超,然后他视线转回来。
白漓得意地靠在门边,抬头与他对视,笑着问他:“要不要再试试我新学的玄术?”
晁戈捏紧了拳头,眉头跳突,他实在无法忍受白漓和别的男人单独共处一室,即便是学玄术,他也不能接受!
白漓不知道他的内心想法,她现在兴奋至极,抬手啪的一声,又给自己贴了张符,念了咒语。
然后她伸出纤纤素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脑袋拉近,几乎紧贴了晁戈的下巴。
晁戈差不多比她高出一个头,白漓这样往他面前一贴,鼻息喷洒在他的脖子上,让他顿时乱了呼吸。
白漓感受到他的身子一抖,心里偷笑了一声,对他的反应很满意。
这么多年来,白漓碍于断情咒的存在,无法接触男人,至今都是母胎单身。
每当在路上看到小情侣手牵手的,她都很羡慕,盼望着有一天,她也能谈一场恋爱。
如今有了玄极门的玄术,终于让她小试了一番,虽然不能更进一步,但她已经很满足了。
白漓放开了他,看着他俊俏的脸上,慢慢爬上的红晕,额头上布满了汗珠,似乎是处在痛苦和开心的之间不断转换。
白漓心中乐开了花。
逗男人,太好玩了!
晁戈低头盯着她那张写满得意的小脸,紧握的拳头一松,再也受不了了,抬手就握住了白漓的手,然后把她从屋内拉了出来。
他紧紧握着白漓的手,脚步匆匆地往自己屋内走,似乎是心情不太美秒。
白漓一个咯噔,心想是不是她玩得太过火了,惹怒了他,所以他想要……
白漓还没准备好,她不想发展得这么快,她还没毕业……
正当她胡思乱想的时候,晁戈已经把她带进了他的屋内,把她拽到沙发上坐着。
晁戈在她面前的桌子上坐下来,正对着她。
他深呼吸了一下,脸上的红晕慢慢散了,脸上恢复了淡定。
白漓正胡思乱想,没留意他的神情,只听他低沉的嗓音响起。
“我可以当你的试验品。”他的身子微微往前倾,深深望进她的眼睛里,“但实验的对象只能是我,不能是别人。”
白漓眼睛一亮,心想他怎么一点也怕?虽然玄术能减轻伤害,可是伤害仍旧存在,多次下来,怕是会剩下半条命了。
她不可置信地问:“你确定?”
晁戈眼睛里有微光闪动,他微微颔首说:“如果你愿意,这一辈子,我都可以。”
白漓:?
他这是……在表白?
白漓脸上一热,瞬间红了脸,眼睛都不敢和他对视了。
她一双手都感觉无处安放,揪着自己的衣服不断揉捏,不知道该回答什么好。
她很想说,“好呀,我答应你”可是她有断情咒在,终究不能和人组成亲密关系。
纠结万分中,听到晁戈闷哼一声,她一抬头,看见他表情扭曲,一手捂住胸口。
她才想起来自己没有使用符咒,她连忙从口袋中拿出一张符纸,给自己贴上,同时念了句咒语。
念完后,给他吃了缓解疼痛的药,扶他躺在沙发上。
过了一会儿,晁戈才稳定了下来。
白漓其实一直觉得奇怪,为什么以前那些喜欢她的男生,被她的断情咒伤害,会伤得那么重,而晁戈的却那么轻?
难道是因为他学武,身体比较好,承受能力很强?
白漓疑惑中,看到晁戈微微睁开了眼睛,她又想起他刚才的话,顿觉不知该如何面对。
她觉得自己现在还是不要出现在他面前了,免得一不小心就又伤了他。
白漓给他倒了一杯水后,就匆匆离开了。
朱海超刚刚和谢祥打完电话,他被谢祥埋怨了一顿,说朱海超不当他是朋友,竟然不告诉他,他就是玄极门的人。
朱海超解析一通,挂了电话后,就看见白漓从晁戈屋里出来,还把他推进了晁戈的屋里,说是让他照顾晁戈。
才被晁戈捏完脖子的朱海超,瑟瑟发抖地站在屋内,看着躺在沙发上,脸色发白却眼神锐利的晁戈,一动不敢动。
他到底造了什么孽,竟然收了这样一个徒弟,不仅不能在她面前耍威风,还要被她随意使唤。
最最重要的是,还要被她的CP吃醋针对,真是倒霉!
*
白漓离开了晁戈和朱海超的租住的小区后,在小区外面的一个面摊店上,有两个人正在交头接耳。
赵艺群穿着一件整洁的白色衬衫,手里拿着一把印有山水画的折扇。
白漓在面摊前走过去了以后,他用折扇挡住自己的嘴巴,侧头和王岚君说:“就是她,奉亭大学的学生,我这几天在学校附近埋伏,发现她和晁先生走得特别近。”
赵艺群把他这几天看到的,晁戈总在暗中保护她的事前说给她听。
王岚君是个将近四十岁的女人,脸上有岁月的痕迹,却依旧容光焕发,她穿了一身时尚的连衣裙,脸容端庄。
她看着白漓远去的身影,向赵艺群点了点头表示赞许,“你做的很好。”
王岚君脸容严肃,拿起桌上的一杯茶继续说:“你改天去她聊一聊晁先生的事情,晁先生这么重视她,这便是一个很好的突破口。”
赵艺群:“是!”
王岚君拿起桌子上的茶壶,给赵艺群倒了一杯水,语气带着警告说:“你这次务必要把晁先生带回博物馆,若是不成功,你就准备好辞职信吧!”
王岚君是赵艺群的上司,见她亲自给他倒茶了,忙恭敬地把杯子移过去,一脸谦卑地低着头,听到她说准备好辞职信,他绝望地露出了一副“求放过”的表情。
第二天,白漓照常跑去晁戈和朱海超租住的那个兰汀小区里学习玄术。
抢项链的人连续几天都没有再出现,白漓出入都方便了许多,一大早就去了兰汀小区。
这次她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到朱海超在晁戈的房间里,呜哇鬼叫。
白漓以为晁戈要打朱海超了,结果敲开了晁戈的门后,发现朱海超正在围着一条小围裙,一边唱着非常难听的歌,一边劳心劳力地替晁戈擦地板打扫卫生,而晁戈则舒服地躺在沙发上嗑瓜子。
白漓一进来,朱海超那鬼叫般的歌声才停了下来。
白漓看到朱海超像是个家政员工那样,伏在地上擦拭地板,她脸色一沉,瞪着晁戈问:“你干嘛欺负他?”
晁戈挑了挑眉,“我没啊!”
朱海超从繁忙的家务中抬起头来,脸上的表情很淡定,丝毫埋怨的意思也没有,甚至还带了点笑容说:“不!这也是我家务!我们同居了!”
白漓:……
没想到一天不见,他们俩就住在一起了,白漓怎么看怎么觉得,是晁戈逼着朱海超搬过去的,目的就是为了不让她和朱海超独处一室。
只是“同居”这个词用在两个大男人身上好像不太好。
晁戈听了“同居”两个字也很不满意,他轻咳了两声提示朱海超说错话了。
朱海超连忙改口说:“合租,是合租!”
白漓看着朱海超满脸笑容的模样,总觉得他们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她想起了晁戈曾经说过,玄极门和他有过节,如今看来他真的是让玄极门门徒给上一代的长辈还债?
想到这里,她皱起了眉头,走到朱海超身边,把他拉起来,“你先别擦地板,你告诉我,是不是他威胁你?”
朱海超挠了挠头,心说这似乎不算威胁,顶多算诱惑。琇書網
昨天晚上,晁戈过来找他,跟他说,他可以帮忙拿到玄极门最高深的玄术秘籍,前提是要答应他几个条件。
朱海超非常惊奇,晁戈怎么会知道他想要拿最高玄术秘籍,又怎么知道这玄术是在白漓身上。
直到晁戈在他面前,拨通了谢详的电话,他才知道,原来晁戈早就认识谢详。
在涉江市的时候,白漓询问谢详有关辟邪体质的事情,谢详其实是从来没有听过辟邪体的,只是当时他接了个电话,那个电话是晁戈打给他的。
晁戈把辟邪体的事情告诉了谢详,并把玄极门的玄术能缓解断情咒的事情告诉了他,因而他才让白漓去寻找玄极门的门徒。
晁戈之所以知道这些,是因为他早在一百年前,就调查过玄极门的人,当时玄极门的掌门人是朱海超的太爷爷。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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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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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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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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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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