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乾坤尺完全拔了出来,一股刺眼的白光瞬间绽放出来,照亮了整个山洞,光线亮得眼睛都睁不开了。
同一时间,空气中突然发出了一声特别凄丽而又幽怨的叫声。
“啊!”这声音在空气中来回荡漾,有点悠远又有点跌宕,正是谜影山发出来的惨叫声。
白漓没想到,她竟然真的成功了,不禁有点惊讶。
谜影山的力量不容小觑,她却能轻易地拿走乾坤尺,这真的和她是辟邪体质有关吗?
拔出了乾坤尺后,白漓和晁戈失去了支撑点,从阵盘上掉了下来。
谜影山失去了乾坤尺,开始疯狂地鬼叫,整个山洞开始震荡了起来。
那些原本已经停止蠕动的岩石,又重新开始蠕动了起来。
白漓和晁戈落在原本是墙壁的地方,被蠕动的岩石不断挤压。
白漓双腿都被埋进了岩石里头,一股重重的压迫感袭来,感觉快要被活埋了。
她高高举着乾坤尺,不让谜影山把它吞下去。
“噗呲!”头顶的岩壁突然一声崩裂,整块岩石碎成了细沙,扑簌簌地落下来,一下子把白漓半个身子都埋了。
山洞内不止一处崩裂,扑簌簌的沙子似乎要把整个山洞掩埋了。
白漓举着乾坤尺扭头去找晁戈,却发现他已经不知去了哪里?估计和覃深他们一样,被谜影山困住在某个地方了。
沙子快要末过她的脑袋了,白漓万分着急,为了稳住谜影山的心情,她开始和它谈判。
“你放了我可以吗?乾坤尺不属于你,你不能霸占着它。”白漓絮絮叨叨、苦口婆心地劝阻。
“你无非就是想要乾坤尺,要不这样,我以后有空就带着乾坤尺来看你,怎么样?”
白漓说了一大堆,谜影山不为所动,沙子仍旧源源不断的落下来。
白漓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整个山洞沙尘滚滚,她闭着眼,免得被沙子迷了眼睛,脑子里飞快地想着办法。
突然,她灵光一闪,想起了一件事。
她的血!谜影山怕她的血。
白漓兴奋了起来,连忙把自己手腕的绷带解开,挤出了血液。
所幸她两只手都露出在沙子外面,挤起来不费劲。
当她的血一滴滴地流出来,沿着乾坤尺滴进沙子里以后,山洞内扑簌掉下来的沙子,忽然停了下来,甚至开始退开,像流沙一样,飞快地流走。
白漓的身子逐渐露了出来,紧接着身下踩着的地一阵蠕动,脚下好像有一股力把她整个人拖进了岩石里。
眼前一下子陷入了黑暗,她感觉自己的身体被蠕动的岩石,带着往一个地方运送,身体上并没有很强的压迫感。
不知过了多久,等到她睁开眼睛时,就发现她身处一个狭窄的石洞,应该是谜影山用岩石新包裹出来的空间。
黑暗中有一个人影,她眯着眼睛看了看,发现是大辉。
她惊叫:“咦!你没死!”
大辉是阮风的手下,刚才一直在阮风身边。
白漓看见大辉还活着,心想晁戈果然没说错,他们没死,覃深和晁戈也不会死。
她激动地想走过去,耳边却传来了一声怒斥“别动!”
白漓讶异,这是阮风的声音,她就站在她的身后,而且贴得很近。
白漓侧过头去看了眼阮风,她的神色不对劲,表情严肃带着点温怒,眼睛没有看着白漓,而是抬头看着另一边。
“把东西拿来!”她语气不善。
白漓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发现石洞的另一侧,晁戈和覃深正站在那里,她想走过去,却感觉有一片冰凉的东西抵住她的脖子。
低头一看竟然是一把锋利的刀子,而她的双手也被绑了起来。
阮风劫持了她!白漓一惊,抬眼一看,乾坤尺被晁戈拿在手上。
见到乾坤尺安然无恙,她提起的心才放下来。
阮风威胁晁戈说:“不想她死的话,就用乾坤尺来交换。”
晁戈眼眸一沉,表情温怒,“放开她!”
阮风冷声说:“乾坤尺,给我!”
晁戈眼神一厉,“做梦!”
阮风见他不为所动,握着刀子的手一压,差点把白漓的脖子压出了血。
晁戈沉默半刻,目光扫了扫白漓的脖子,刀子快要压出血痕了。
他淡定地说,“我记得珑心坊的坊主从来不是个心狠手辣的人,怎么?你现在是要违背你的良心吗?”
阮风半点不让,冷笑一声说:“良心是什么东西?能吃吗?”
晁戈嘴角一扯,“你把良心丢了,对得起你死去的师父吗?如果我是江珑,看见你如今的样子,一定会很痛心,怎么就教了个你这样的徒弟。”晁戈一边说,一边欣赏手上的乾坤尺。
那乾坤尺长一尺八,通身刻着符号,上面还有很多细密刻度线。
阮风一听“江珑”两个字,心中一惊,握着刀子的手徒然松了松。
她没有想到晁戈竟然知道她的师父,心中震惊的同时,愧疚的情绪开始漫了上来。
她想起师父教她的人生道理,人不能为了利益而丧失良心,尤其是自己处于强势的一方,更加要谨记这一点。
她曾经也是个弱小的人,被许多人欺负,如果因为变强了,而去欺负弱小,那她和那些欺负过她的坏人又有什么区别?
白漓听到晁戈的这翻话,心想他怎么这么了解阮风,之前不是还不知道她是一百年前的珑心坊坊主吗?怎么转头连人家的师父都知道了。
一想到这里,她就记起了洪涛,他是晁戈的人,她被人劫持,洪涛应该偷偷帮忙才对,怎么不见有动静。
她转头找了找,发现洪涛根本不在,而且回想刚才拔乾坤尺,阮风冲进来的时候,洪涛就不在身边。
他去哪里了?不会是死了吧!白漓一想又觉得不可能,洪涛一看就是那种很有本事的人,不像覃深这个拖油瓶。
阮风此时内心纠结,握着刀的手也慢慢移开了一点点,白漓见机会来了,连忙抬脚一脚踹向阮风。
阮风的思绪却一下子拉了回来,却因一时恍惚被白漓踢了一叫,手握着的刀偏了偏。
白漓趁机身形一侧,敏捷地脱离了她的控制,快步跑开。
大辉上前拦阻,被她飞起一腿踢中命根,痛得他倒在地上,满头大汗。m.xiumb.com
白漓成功脱离了阮风的控制,晁戈一把拉住她,护在了身后。
目的已经达到,人也救了,晁戈不做任何逗留,说了一声“走!”就拉着白漓向黑暗中走去。
黑暗处有一条狭窄的小道,刚可通过一人。
谜影山对他们手下留情了,没有把路封死,可见它还是保留着善心的。
三人一前一后飞快地往小道里跑,阮风带着人追了进去。
愤怒的谜影山还在咆哮,狭窄的小道两侧岩壁,在不断地蠕动,有时候两侧岩壁一挤压,路都没有了。
所幸在它不断地蠕动中,岩壁又开开合合,有时候是前面的路没了,有时候是后面的路没了。
白漓三人像极了在肠子中逃跑。
*
谜影山上积聚着大量的乌云,黑压压一片,电闪雷鸣、大雨滂沱,整座山一会儿变成球形,一会儿变成三角形,有时候还疯魔似地颤动,任谁都能看的出来它非常生气。
江印站在山脚下,抬头看着谜影山良久,直到看见有几个身影在临近山脚的树丛里,蹿来蹿去,像是在追捕些什么东西,时不时传出来几声叫喊声。
“别跑!”
“快!它跑那边去了,捉住它!”
“你这兔崽子,连乾坤尺也敢抢!看我不把你毙了!”
树丛里一片混乱,直到过去了十几分钟,才逐渐安静了下来。
接着江印就看见晁戈一马当先地走出树丛,他手里还提着一个黑白色的活物,那活物在不断地扭动着身体,发出凶狠的咆哮声。
白漓和覃深紧跟在后面,乾坤尺正被白漓抱在怀里。
远远地就听到覃深在那里嚷嚷,“我还以为这平头哥早就被烧死了呢!没想到竟然跟着我们来到了这里,还有抢我们的乾坤尺,胆子太肥了!”
他絮絮叨叨地走到晁戈身边,指着他手上的平头哥,“老大,要不我们宰了它吧!反正我们都饿了,就当做加餐,怎样?”
“不能宰。”白漓跟上来,“不能吃野生动物,我们要保护大自然。再说了,你不觉得它很鸡贼吗?什么东西都不抢,就抢乾坤尺。”
“对喔!它就算是饿了,也应该抢食物才对,乾坤尺又不能吃。”覃深一拍脑袋,想明白了,“难道它也成精了吗?”
几个人你一句,我一句了说着话,声音时远时近。
江印站在一棵大树后面,离他们有点远,没被发现。
“老板,我们要不要去抢?”李良平站在江印的身后问。
“我看他们身上都是伤,现在时机正好。”黄初丽也发表意见。
江印默不作声地看着远处晁戈几人,过了一会儿,他才摆了摆手说:“不用了。”
说完,他转身走进草丛里,同时招手让两人跟上。
黄初丽和李良平不明所以地跟在后面,心想老板千里迢迢来到这里,不就是为了乾坤尺吗?怎么现在东西就在眼前,却不抢?
几人的身影很快淹没在草丛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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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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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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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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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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