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她记得当初和覃深研究沟渠里的黑色蜡的时候,覃深在石雕上留了个黑手印。
现在那个黑手印竟然变成了血红色,上面还有血色液体流下来。
“怎么这么奇怪?”白漓盯着那个血手印很久,发现无论是形状还是大小,都和覃深印的那个一模一样。
她想不通,明明是黑色的,怎么会变成红色的呢?
难度是蜡的问题?
她用指甲挑了一点抹在石雕上,然后盯着那个地方看。
阮风和江印也走了过来。
江印:“你有眉目?”
白漓把她知道的说了一遍,于是几个人一起盯着那个地方。
果然过了不久,白漓抹上去的地方竟然变成了红色。
她明白了。
所有血手印的“血”,都是黑蜡,只是变了颜色。
至于血手印是谁印上去的,就不用说了。
覃深那个二货肯定回来过,发现了他印的手印变成了红色,一时贪玩,就把这里都印满了手印。
白漓甚至能想象到,他一边贼嘻嘻地笑,一边像个傻子一样印手印。
白漓呵呵一笑:“好你个覃深!不但爱装神弄鬼,还喜欢吓唬人,知道我们会回来,就搞这些出来吓人。”
知道是闹了个笑话,其余的人才敢进石室。
白漓把夜明珠拿出来,看了眼泛着白光的两颗珠子,心想可惜了,价值连城的夜明珠也带不走。
她走到了无眼石雕面前,把夜明珠放进了它的两个眼洞里。
放完后,她盯着石雕的眼睛,这两天,她一直没有想明白,为什么之前会梦见无眼石雕?而且那么恰巧的,梦里告诉她石雕望虹,现在中就是需要用到石雕望虹。
“他们两个人什么时候回来呀!”朱海超有点不耐烦了,抱着他的狗,蹲在沟渠旁嚷嚷叫。
“老子不想等了,老子要回家,再也不来这种鬼地方了。”
“嘤嘤”他家狗表示赞同。
众人等了两个多小时,还没有等到他们回来。
白漓有些担心,他们会不会出事了?会不会已经死了?
下面的坑洞里积满了毒液,变异血藤又随时会出现,滑道里的毒气也已经很浓了吧!
如果平头哥不听话失控了,他们就只能亲自下去……
其他人刚开始的时候等得很不耐烦,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开始害怕起来。
如果晁戈失败了,那他们就死定了,连晁戈都取不到毒液,其他人就更取不到了,没有毒液,谁也离不开这里。
想到这里众人的情绪开始压抑起来,有人已经开始哭了,而有的人则开始写遗书。
整个石室内的气氛变得很压抑。
白漓虽然也担心,但她相信不到最后一刻都还有机会,即使晁戈和覃深死了,只要平头哥不死,毒液就一定能拿到手。
众人又等了三个小时,在大家都快要绝望的时候,石室外面的通道里,隐隐约约传来了人说话的声音。
众人一下子来了精神。
白漓一直坐在门口旁,李良平走过来,向外面看了看,“是他们吗?”
通道里有冷风吹过,黑暗中的声音越来越清晰,白漓静静听了一会儿,由于通道很空旷,声音又离得远,回音阵阵,感觉是有人在鬼哭狼嚎。
又过了一会儿,白漓才听出来,那鬼哭狼嚎的声音,是覃深的声音。
等他们的身影终于从黑暗中走出来的时候,白漓才知道,为什么覃深要鬼哭狼嚎了。
原来平头哥正紧紧地咬着覃深的屁|股不放。
“你们居然把它也带回来了。”
覃深的咆哮声震天动地:“你以为我想啊!是这家伙不肯放过我!”
白漓掩嘴一笑,有这样的结果,她毫不意外,平头哥若是不跟上来报仇,那它就不是纯血的平头哥了。
话不多说,晁戈把瓶子拿出来,瓶身表面的毒液也就被擦干净了。
晁戈拿着瓶子走到那七条沟渠边上。
石室内的人似乎已经没有那么怕他了,现在他就是他们的救命恩人,即便怕也不敢表露出来。
瓶子里的毒液不多,但也够了,并不需要把七条沟渠都倒满毒液,只需要每一条沟渠倒一点,作为引燃剂。
大家都安静了下来,异常紧张的看着晁戈。
石雕望虹后,出口就会出现的说法,从头到尾都是猜测,到底是不是真的能让他们离开,还是未知之数。
晁戈把每条沟渠都倒了一点,白漓则用打火机,一条一条的点燃,每点燃一处,火就一下子延伸出去,把整一条沟渠引燃。
七根沟渠的火焰分别显示了七种颜色,一下子整个石室内大亮了起来,映照着七种颜色。
然而,他们等了好一会儿,四周仍旧静悄悄的,只有火燃烧的声音。
众人纷纷环顾四周,甚至走到石雕面前左右观察,都没有发现任何动静。
难道还缺了点什么吗?
毒液、眼珠、彩虹都已经具备了,却什么也没有发生。
白漓指着石雕疑惑地说:“会不会是要我们跪它?”
“这里像是个祭祀台,既然是祭祀,就肯定要跪。”白漓说完,直接就走到石雕面前,跪下了下来,还响亮磕了个头。
其他人见状也跟着过来跪下。
覃深没有跪,平头哥还在咬着他,他已经痛得了跪也跪不了了,他忽然想到了一个办法。
只见他哈哈一笑,拽着平头哥的尾巴就走到了火沟旁边,然后一下子转身,把平头哥尾巴对准了熊熊燃烧的火。
一下子平头哥嗷的一声,终于松开了嘴巴,放开了覃深,然后满地打滚。
得逞了的覃深笑得比刚才鬼哭狼嚎的时候还大声。
可是他这么一作,整个“彩虹”就开始不对劲了,火势一下子猛烈了起来,火苗蹭蹭地往上升,还左右摇摆,像是被大风吹动一样,然而石室内一点风也没有。
跪在旁边的人,一下子就被飘过来的火苗点燃了衣物。
“啊啊啊!救命啊!”旁边的人连忙拿东西拍打他身上的火苗,然后火越拍越大,火势甚至延伸到扑火的人身上。
石室内的惨叫声此起彼伏,沟渠里的火苗越烧越大,已经波及到更多人了。
这一切来的太突然,白漓等人完全没有料到事情会发生这样的转变。
他们的水已经没有多少了,根本不够扑灭,他们只能用鞋底、用防水布来扑,但都无济于事。
白漓捡起覃深当时脱下的石雕黑皮,拿起来就扑打一个女生身上的火苗。
石雕黑皮不能燃烧正好用来扑火。
她发现这一点的第一时间就告诉了其他人。
晁戈眉头禁皱,视线围绕整个石室一圈,最后视线落在了石雕上,“这石雕被人动过。”
正在不远处的白漓一听,回头问了他一句,“你有什么法子吗?”
才问出来,就看见晁戈用最后一瓶水倒在自己的身上,然后用最快的速度越过了燃着大火的沟渠,跳到了石雕上面。
“你要做什么!危险!”
白漓喊了一句,他充耳不闻,跳上石雕后,他拿出匕首就往自己手心一割。
一下子血涌了出来,他立马把血撒进了石雕眼睛那两颗夜明珠上面。
“是血祭?”阮风在远处一看,马上知道了他在干什么。
不过她才刚说完这几个字,就看到晁戈的血撒上去后,竟然出现了反作用。
火烧的更猛了!
“啊啊!你们两主仆都干了些什么!”朱海超已经受不了了,他的手臂被火烫伤了,眉毛都快烧没了,气得他连晁戈都不怕了。
晁戈的脸上出现了一瞬的疑惑,但很快就消散了,他从石雕上跳了下来,一跃跳过了沟渠,来到白漓身边。
白漓还在帮身旁两个人扑火,晁戈来到她身边,抓起她的手,把她从拉到一旁。
白漓见他身上已经有几处在冒着火,“你着火了!”说完她提起黑皮就拍打他身上的火。
晁戈没管身上的火,拿起匕首就一刀划在她手上。
鲜血瞬间流了出来。
“嘶!”白漓痛呼一声,想挣脱他,却见他拿一块布快速吸取了她的血,她瞬间明白他要做什么了。
“你怎么知道你的血不行,我的就行?万一更糟糕了呢?”
晁戈默声看了她一眼,脸上的表情很坚定,“只有你的可以。”
说完,他就直奔石雕而去,再次越过火沟,跳上石雕,把染着白漓的血的布块一挤,血撒在了夜明珠上。
白漓忍着痛,疑惑地看着他做这一切。
他撒完血以后,石室内的火竟然慢慢变弱了,紧接着,在石雕一阵颤动。
“轰隆”一声,石雕缓缓地往一侧移动,露出了底下一条向下的密道。
“出口找到了!”晁戈向众人大喊了一声。
“啊啊!找到路了,我们有救了!”混乱中有人大喊了一声。m.xiumb.com
石雕周围的火焰逐渐变弱,但还没完全熄灭,有一处沟渠的火是最弱的,他们拿黑皮扑灭掉那一处的火,开出一条活路。
当众人都急忙忙地往密道逃走的时候,白漓脸上的疑团还没消散。
为什么晁戈的血不能开启机关,而偏偏她的血就可以?为什么晁戈知道只有她的可以?
“白漓!”白漓还在思考为什么,那边的晁戈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江印站在晁戈身旁,笑着看了看白漓,又看了看晁戈,然后掩嘴一笑,脸上的神色,似乎看透了一切似的。
看着晁戈脸上带着一丝急切的神情,她开始怀疑他是不是有什么隐瞒着她。
不过现在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白漓抛开了疑惑,连忙跑过去。
所有人都基本进入了密道了,只剩下四个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已经救不回来了。
平头哥也不知道躲那里去了,白漓最后看了一眼石室,确定没有人逗留后,才进入了石室。
石雕轰隆一声,重新关上了密道口。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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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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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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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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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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