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嘉轩点点头,“没问题,小姐稍等。”
将那位老兄之前的一只没有画完的孔明灯拿开,白嘉轩重新拿了一只空白的孔明灯,放在桌上固定好。
白嘉轩挑了一只狼毫小楷,这种笔笔迹较细,正适合简笔画。
墨是磨好了的,白嘉轩笔尖轻点,然后一条条细线在笔下成型,两只鸳鸯不一会儿就出现在了孔明灯上。
“还有好大的空白,我再送你几只。”
白嘉轩画的兴起,又给添了四只鸳鸯。
那小姐笑眯眯地看着,“都画鸳鸯也太难看了,不如公子再写一首诗吧。”
白嘉轩一想那个画面,觉得也对,于是不再画鸳鸯,想了想,提笔写下一首诗。
“一道鹊桥横渺渺,千声玉佩过玲玲。
别离还有经年客,怅望不如河鼓星。”
意涵正走到旁边,要帮白嘉轩继续磨墨,看到这首诗,不禁停下了动作,zui唇轻启,小声念着。
那位小姐也是识货的人,看到这首诗,很喜欢.
“这首诗我怎么没见过,是哪本书里的?”
白嘉轩无言,真是实在人啊,看一眼不认识,就是自己没看过的书里的?就不能是原创吗?
“这首诗,还是第一次出现在这个世上。”
那个小姐有些惊讶,又看了一遍诗,越品越觉得写得好,“想不到公子这么有才华!香儿,拿银子。”
旁边的丫鬟立即掏出了一个荷包,那个小姐犹豫了一会,“公子的这首诗我很喜欢,你说个价吧。”
白嘉轩吐口而出,“十文钱!”
那小姐一愣,连那个丫鬟也是看傻子一样看他。
白嘉轩已经后悔了,这个小姐明显已经做好出血的准备了,自己怎么就想到那个家伙定的价呢!想到也就罢了,说这么快干什么!我可爱的小钱钱啊……
白嘉轩咧着zui,“小姐能喜欢,这是我的荣幸,也是我们的缘分。说十文钱,就十文钱!”
那小姐听到缘分这个词,俏脸一红,看了白嘉轩一眼,发现这个公子还ting帅!就是笑起来有点怪……
她低下头想了想,让丫鬟给了十文钱,走之前,说了一句,“我姓李,住在翠微巷。”
白嘉轩一愣,然后面色古怪,这就潦到了一个妹子?
意涵磨着墨,笑着说道:“公子真是……倜傥呢。”
白嘉轩怎么会听出这话的意思,“我也没干什么啊,谁知道她会这样,可不能怪我。”
意涵笑而不语。
白嘉轩把笔放下,“别磨墨了,估计也没多少生意。”
意涵没有听,“公子,你可知道,那一首诗,可不是十文钱能买来的,况且还是第一次面世。
虽然用金钱来形容它的价值,不太好,但是那位小姐确实占了大便宜。
而且,公子生得好看,又有才华,无缘无故的,送了人家这么个大礼,我想,没有几个姑娘不会动心。”
白嘉轩这才明白过来,看了看还在磨墨的意涵,zui角微微翘起,重新拿起笔,“那我也送你一只吧。”
拿了一只空白的孔明灯,笔下不停,很快就出现了一个身着宫装的女子,身后彩带飞扬,仿佛置身云端。
然后,一个粗布衣衫的男子,出现在了女子的对面。
两人神情激动,做出前进的姿态。
寥寥几笔,白嘉轩又勾勒出了仿佛没有尽头的银河,将两人分隔开。
然后,无数的飞鸟从天尽头飞来,聚集在两人的脚下,形成了一座桥,将两人连接在一起。
“鹊桥相会……”
意涵停止了磨墨,zui里ni喃着,眼中闪闪发亮,看着白嘉轩不断完善着图画,眼中异彩连连。
只凭着一支笔,还有黑乎乎的墨汁,看似随意的勾勒几笔,就画出来这么惟妙惟肖的画面,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意涵作为花魁,琴棋书画当然也是精通的,但白嘉轩的这种画法,她还从来没有见过。只是一些细细的线条,就形成了这么美丽的牛郎织女鹊桥相会的场面。
简便,快捷,生动形象……
意涵想到了这种画法的好处,仔细看着白嘉轩的动作,期望能学到一些。
等白嘉轩画完了,意涵意犹未尽,她好像看懂了,又好像没看懂,要是能亲自画一画才好。
意涵猛然醒悟,自己竟然在不自不觉间偷了师。
陈意涵啊陈意涵,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
意涵抿了抿zui,“公子……”
白嘉轩正想着要写什么诗,听到意涵叫自己,转头看向她,“怎么了?”
见她表情有些痛苦,“是身体不舒服吗?要不,你先回去休息吧。”
“公子,意涵刚才偷看了公子作画,请公子责罚。”
“看了就看了吧,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白嘉轩毫不在乎,继续想着那首诗比较拿得出手。
陈意涵愣愣地看着白嘉轩一副思索的样子,这个时代,一门技艺的传承,是非常严格的,就是去书院,私塾读书,也得给先生带束?,行拜师礼。
而想要学别人独有的技艺,那条件就更严格了。如果没经过同意就偷学别人的技艺,不仅会被人不齿,还是违法行为,被抓到了打断手脚,官府都不会定罪,最多交点银子。
这还是秦朝流传下来的,千百年的规矩。
白嘉轩,就这么一句,有什么大不了的,就行了?
意涵以为白嘉轩没有听清楚自己的话,于是又重复了一遍,又把偷师的罪过说了一遍。
白嘉轩挑来挑去,也不知道该挑哪一首,于是眼睛一闭,最先想到的就是那首《鹊桥仙》,然后不再犹豫,开始下笔。
听完意涵的解释,白嘉轩放下笔,说道:“看了一遍就会了,这是你的本事,是你的天分,你并没有错。我也没有怪你,学去了就学去了,有不懂的话,可以找我。”
看到一旁许多空白的孔明灯,白嘉轩又有些手痒,画画还是ting好玩的,特别是旁边还有好看的姑娘捧场的时候,更有成就感。
“不如,我现在就教你怎么样?”
意涵听到白嘉轩这样说,虽然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但也放下心来,扫了一眼白嘉轩刚写的诗。m.xiumb.com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渡。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上次搜的百度回答有问题,把两首并在了一起,已经做了修改。徐凝的这首《七夕》还是ting好的,就加在了这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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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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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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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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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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