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能靠近得了容震吗?
“是谁?”
“凌莉!”
听到这个名字,伊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个女人的名字,可一点都不陌生。
她还有另一个名字,叫宗美。
不管是哪一个名字,在她心中都是一个敏感的存在。
对那个女人,伊人心中是一种不一样的情愫。
都说她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可那个女人没有亲口承认过。
如果她真的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又为什么要替周琼顶罪?
或者她根本就不是顶罪。
不管怎么样,那次投毒事件,直接受伤的,是俞漪。Χiυmъ.cοΜ
可那个女人却没有丝毫的心疼和愧疚之意。
能做到这样,还说是她的亲生母亲,那一定是一个冷血无情的母亲。
她宁愿死去的蓝月是自己的母亲,也不想有凌莉那样的母亲。
“为什么会是她?”伊人不是太相信。
“那个女人年轻的时候,在林城可是有名的交际花!无数男人为她疯狂!”
呵,无数男人为她疯狂!这是赞美一个女人的话吗?
这明明是一种讽刺和揶揄。
“就像你一样!”俞丛却故意话锋一转,看向她。
什么叫做就像她一样?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是交际花吗?我有让男人为我疯狂吗?”她却愤愤不平起来,“我从来就没有做过那种到处搭讪男人的事情!也没有让谁为我疯狂!”
本来就是,她连俞丛这一个人都搞不定,又怎么可能会想着去搞定其他人呢。
而且,她也没那个魅力。
“你确实和她不一样!你是被动的,她却是主动的!”
无论他说什么,她都觉得他是在内涵自己什么。
“还是说回到她吧!”见她有些生气,俞丛便不再逗她。
“你本来就不应该岔开话题!”伊人没好气地说。
“那个女人身边围绕的众多男人当中,便有一个是容震!”
这些他也是花了不少时间才调查清楚的。
毕竟那个时候他还没有出生,有些事情查起来确实挺费劲。
尤其是牵扯到几个大家族,只要有一方想要封锁当年的新闻,他就什么都调查不出来。
凌莉作为曾经安辰的妻子,安辰早就将她那些风花雪月的黑历史抹干净了。
只不过抹得有点太干净,干净到都快查无此人了。
“你不会怀疑容震是安丁杰的亲生父亲吧?”伊人立刻联想到这层关系。
安丁杰不是安辰的亲生儿子,她早就知道的,她也曾经跟俞丛提起过。
只不过他们只是知道安丁杰和安辰无血缘关系,可却不知道安丁杰的亲生父亲究竟是谁。
难不成真的是容震。
“猜测又不犯法,为什么不能猜一猜呢?”
这……这未免有些太扯了!
如果安丁杰真的是容震的儿子,这么多年来,容震怎么都没有认回安丁杰呢?
要知道这些年安丁杰过得可并不顺遂。如果有容震的扶持的话,他的路会好走很多。
“可是,你不觉得这个猜测很难立得住脚吗?”她根本就不敢认同俞丛的观点。
因为根本就不可能。
像容震这样的有钱人家,肯定希望儿子越多越好了,而且安丁杰虽说不太成器,但是勉强算上得了台面的人吧。
容震应该很早就将这个儿子接回去才对。
“到底有没有这个可能,应该去问凌莉!”
俞丛的话倒让她没什么可说的。
确实,安丁杰究竟是谁的儿子,只有凌莉最清楚。
可凌莉现在还在狱中。
去探监吗?
俞丛去肯定是没用的,他和凌莉没有任何关系,凌莉也不可能跟他说这些事。
探监,她倒是去过一次,不过和凌莉之间有些不欢而散。
“我是不会去的!她下毒害俞漪,我若还去见她,怎么对得起俞漪!”伊人气愤地说。
她是不是凌莉的女儿还不确定呢,可俞漪是她的儿子,这是确定的。
孰轻孰重,她能拿捏的住。
“安丁杰的死讯,她应该还不知道吧!”俞丛幽幽地开口。
是啊,她应该是不会得到安丁杰的死讯的。毕竟在林城,除了安丁杰,应该没有人会去看她吧?
想想也是可怜,自己的儿子出了这种事,她作为母亲,竟然无法得到消息。
刚刚还心如磐石的她,突然间,心就融化了。
同样作为母亲,那种心痛的感觉,让她连仇恨都忘了。
伊人没再说什么,所有的需要,此刻好像都显得有些苍白无力了。
俞丛看出了她心情的低落,其实这个女人心里还是有些在乎凌莉的。
到底是亲生母亲,即便从未对她尽过抚养的义务,那种血浓于水的感情是无法磨灭的。
这一点,他懂。
“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出凶手的!”俞丛走到她身边,轻轻地揽住她的肩。
她抬起头看了看俞丛,眼眶有些红,眼神里写满了迷茫与孤独。
他还值得自己相信吗?
可是如果自己信不过他,还能相信谁呢?
孤军奋战是痛苦而又孤独的,这个时候除了和他抱团取暖,她没有其他选择。
她便将头轻轻地靠在他身上,那种感觉暖暖的,虽然不安,可却总好过孤单。
上午九点,监狱。
这是她第二次来看凌莉。
听说来看她的人是伊人,凌莉的心情便忐忑起来。
路过窗口的时候,她特意冲着玻璃照了照,生怕自己的模样太吓人。
玻璃中模糊又憔悴的面容,还是让她吓了一跳。
她老了。
整容后遗症让她老的更明显了。
整容本身就是需要时间去继续修复的,可是因为身在狱中,这些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她只能任由自己的面容憔悴下去。
儿子在看自己的时候,她根本就无所谓自己变成了什么样子。
可是女儿不一样,她得在女儿面前表现出一副美丽、优雅、从容的样子。
可是现在,她的这副鬼样子和美丽能扯上一点关系吗?
“我又来了!”
看到她,伊人主动开了口。
凌莉始终低着头,她不敢将头抬起来,不敢让女儿看到自己这副鬼样子。
“听说你在狱中表现很好,过不了几个月就能出来了?”伊人接着说。
“啊,是啊!”凌莉附和着说,“到时候,我应该会跟你大哥在一起生活!”
大哥?
看来她还不知道大哥已经出事了。
“你知道吗?容震他……”伊人说着顿了顿。
“他怎么了?”凌莉这才抬起头来。
看到了她的样子,伊人惊了一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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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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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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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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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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