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很惊讶。

  大家觉得严州很不要脸。

  大家想打他几个嘴巴子。

  还暮姐呢,严州你要不要脸?对着这么一张美好天真的脸,你怎么喊得出口的?

  多不要脸,才能这样喊?

  几个菜啊喝成这样?

  楚暮冷淡地回应,“我不是你暮姐,现在,你的摩托可以给我了吗?”

  严州语塞,难道多一个他这样的兄弟,还没有一辆摩托来得重要吗?

  答案是:是的。

  在楚暮心里,十个严州也比不上一辆摩托。

  “那啥,暮姐,你要不要加入我们,保证你地位最高,大家和我一起叫你暮姐。”严州继续死皮赖脸,半点不见平时猖狂的姿态。

  楚暮皱眉,不太耐烦地开口,“你是不想给?”

  严州后背一凉,他觉得,要是他敢说不给,楚暮会直接把他弄死在这里。

  他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大气道:“给!当然给,钥匙在这里,暮姐拿好了,别弄丢了!”

  楚暮不跟他废话,食指和拇指拿起钥匙,从口袋里面掏出袋装湿巾,擦拭了一遍又一遍。

  严州看得太阳穴突突地跳,暮姐这是有洁癖呢,还是嫌弃他?

  等到擦到她满意了,她才吩咐严州,“车送去消毒,消完毒再联系我。”

  严州:………“好的暮姐!”

  其他的人已经不能再直视他们州哥了,这么狗腿,太没眼看了。

  楚暮不紧不慢地把钥匙揣好,看向了某处,有个悄悄逃跑的背影。

  那是朱淼淼。

  在知道楚暮是真的凭实力赢得比赛的时候,朱淼淼脸都绿了,想到之前的赌约,悄悄地逃跑。

  大家顺着楚暮的目光看过去,看到那个身影,很是不解。

  朱淼淼就这样怂?

  刚才不还义正言辞地说输了的一定要裸奔,结果一知道这边输了,像个贼一样地逃跑。

  楚暮看她逃跑的狼狈姿态,笑了笑,眼睛弯成了月牙,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气太阴沉的原因,大家都看到楚暮的眼睛明亮得光彩夺目。

  想跑?可能吗?

  给她使绊子的人,还没有全身而退的例子。

  楚暮拿起严州的头盔,掂了掂,嗯,很有重量。

  她忽然跑上去,用力一扔,那个头盔精准地砸到了朱淼淼的后背,砸的她不受控制地往前栽倒,趴在了地上。

  虽然现在称赞楚暮不太厚道,但周围的人还是忍不住吹了口哨。

  砸人的动作真的帅死了!

  这份帅气,已经完全掩盖了她无害的长相带给大家的迷惑性。

  楚暮又不紧不慢地走上前去,拎起朱淼淼,把她像是扔破布一样扔到起跑线上。

  “现在,脱衣服,我仁慈一点,允许你穿上内衣,跑!”

  朱淼淼被雨水和泪水模糊了视线,坐起来,指责道:“你就不能得饶人处且饶人吗?你都赢了,得了一辆摩托,为什么不放过我?”wWW.ΧìǔΜЬ.CǒΜ

  楚暮听笑了,“不是你想看我和你们打赌的吗?打赌的内容里面,裸奔也算是一项,怎么,要我重新放给你听?”

  说着,她打开了手机,把那段录音放了出来,让朱淼淼重温她当时是如何说的。

  朱淼淼嘶吼道:“是,我承认是我想让你打赌的,可是我还小,要是裸奔,我就完蛋了!”

  “不,你错了。”楚暮冷睨着她,声音又浅又软,“要是你不自己按照约定的来,我给你扒了衣服,叫更多的人来围观,那你才叫完蛋了。”

  朱淼淼冷不丁打了一个哆嗦,看到楚暮的眼神,她就像是被冰冷滑腻的毒蛇给缠上了,害怕得要命,浑身都在颤抖。

  见跟楚暮说不行,就冲着其他人吼叫:

  “你们就看着楚暮这样得寸进尺吗?不会开个玩笑,何必要闹得这么大?”

  其他人缄默不语。

  之前朱淼淼谋划着要给楚暮难堪的时候,怎么不觉得这是在开玩笑呢?

  不小心翻车了,自己把自己给坑了,就说是玩笑,想要逃脱,可能吗?

  他们敢保证,如果输的人是楚暮,朱淼淼现在已经得意洋洋地要去扒人家衣服了!

  所以这个时候,他们不会帮朱淼淼,只是让她自讨苦吃。

  朱淼淼面色铁青,心里被一阵一阵的绝望给淹没,雨滴开始变大,她身上差不多都湿透了。

  “楚暮,我真的只是开个玩笑,你不要太过分!点到为止就可以了,没必要这么咄咄相逼!”

  楚暮不容商量:“可我不是开玩笑,现在,立刻,马上,给我爬也要爬完山路!否则我让你真的一丝不挂!”

  “可我是个病人,我身上还有重伤!”

  “就算你只剩两只手,也得给我爬!”想跟她耍花招,没门!

  朱淼淼没办法了,咬着牙,慢吞吞地脱掉外衣,白花花的身子很刺眼。

  她开始跑,没跑多久,累得在地上喘气。

  她故意拖延时间,往后一看,看到了楚暮似乎在对她笑,大家已经都站到雨棚下面,看着她的笑话。

  她觉得很屈辱,他们的目光像是针尖一样,密密麻麻地戳她的心脏,让她避无可避,难受也只能吞下去。

  每一步都是极大的痛苦,让她煎熬着。

  太痛苦了,她从没有想到,自己会只穿着内衣在赛道上裸奔!

  这一切都是楚暮害的,她都已经赢了比赛,还这么得理不饶人!

  朱淼淼的心里充满了强烈的仇恨,恨不得抽了楚暮的筋,剥了她的皮!

  这一场雨中的裸奔,跑到一半,朱淼淼就被拖回来了,整个人脱力地瘫在地上。

  她恶毒地盯着楚暮,想把楚暮碎尸万段!

  楚暮手里摆弄着一个相机,坐在不远处,看得很有兴致。

  这个角度好啊,可以拍下山路那边的情况,还可以看清楚人脸!

  只是这个相机是谁放的呢?

  楚暮挑眉,对着朱淼淼扬了扬手里的相机,“防水的相机果然不错,下了雨都还能正常工作。”

  在看到相机的那一秒,朱淼淼的脸色骤变,瞳孔地震一般地皱缩。

  完了,全部都被拍下来了!

  楚暮看她脸色的变化,知道了这是谁放的,笑了,“可以啊,我都没想到可以这么玩!”

  。。。。。。。

  谢谢:一起去啊更远的地方、来点小炸778、【光头】、烟影苒袅、20359267的礼物!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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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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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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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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