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流程规规矩矩,很令团队员工们心里犯嘀咕。
陈梦主动找上门,两个人悄悄离开别墅,到衡山路找了个小店,坐下对谈。
“……可是,下午开会的时候,鞠礼什么都没说啊。而且她是在年哥离开办公室后,才找的我啊。”陈梦听欧朝年的意思是说,鞠礼早就知道他们有那个立项方向的文件,很是吃惊。
“以后叫鞠总吧。”欧朝年淡然道,“礼貌一点。”
“……好的,年哥。”陈梦抿了抿唇,觉得自己脑袋不够用。
不知道今天下午,到底在欧朝年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年哥的态度仿佛完全变了。
不会对她有什么影响吧?
别到时候两个老大没事,她这个被欧朝年当枪使的,被开除了……
回想下午鞠礼对她的态度,那肯定是已经记恨上了吧。
很显然她是欧朝年的亲信,虽然搞不走欧朝年,可要搞走她这个小执行制片,也未免太容易了吧?
“年哥,鞠礼不会故意搞我吧?”陈梦有些担心的问道。
“现阶段我和她和解,大家都不会轻易做什么不合适的事,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就算她搞事情,我也会保你的。”欧朝年拍了拍陈梦的肩膀。
聊天的过程中,他一直盯着陈梦在打量,企图从她的表情中,看透她全部心思。
鞠礼到底是怎么知道他们已经做好了一份立项文件?
又是怎么知道陈梦有这份文件?
他心里揣着许多疑惑,对自己的团队,突然多了另一种打量。
怀疑的种子,悄悄种下。
……
快下班的时候,樊牛牛将鞠礼让她买的两束花中,比较小的一束放在了她桌上。
想了想,樊牛牛还是多嘴问她:
“老大,要不要杀鸡儆猴干掉陈梦?”
鞠礼笑了笑,“没必要。”
无论是招聘人才,还是开除人才,都是需要很足够的理由的。
公司辛辛苦将人招进来,或者说欧朝年辛辛苦苦将人才培养起来,都不容易。
你现在开掉,就是浪费公司招人的人力成本,浪费欧朝年付出的所有财力精力。
很显然,陈梦并没有做什么特别让人无法忍受的事。
而鞠礼虽然想让子公司的人觉得她雷厉风行有魄力,却也不想让大家觉得她阴狠难测。
樊牛牛似懂非懂的应了一声,便告别离开了。
鞠礼整理了下今天的工作,一边喝专注力保温杯里的温水,一边开始读邮件。
发给老板的邮件的预审工作,她仍然在做——虽然现在还要忙子公司的事,但本职工作也不能落下。
毕竟,她对未来的规划,也不仅仅是留在子公司当领导。
她还有更高远的追求——必须做更多的事,更全面的事,才有可能实现的追求。
六点半的时候,鞠礼关机穿上羽绒服,拎上一小束向日葵花捧,下班。
路过欧朝年办公室时,发现他居然还在。
“还没下班呢?”她笑着招呼。
“马上就走了。”欧朝年抬头微笑。
她没走呢,他敢下班吗?
……
……
下班时间,路上有点堵,但好在子公司和香g广场之间只有不到3公里,堵堵停停,也还是提前到了。
给老板发了她的方位,随即便坐在车上等。
不到5分钟时间,就看见一个超帅超高大的男人,施施然向她走来。
步态潇洒,颀长俊美。
像是工作一整天很累了,快走到她车前,他长呼一口气,伸手揉了揉脑袋,梳的规规整整的短发被揉乱了。
接着,他又解开一颗衬衫扣子,脸上疲惫紧绷的神情才略微舒展。
片刻间行至她车前,他朝着司机位看了眼,确定坐在那里的是他的小秘书,这才拉开后排车门。
但准备上车时,他犹豫了下,又将车门关上了。
“?”鞠礼目光追随着他,有些不明所以。
然后便见他绕过车头,走到了副驾处,拉开车门,长腿一迈坐了上来。
往日里,坐自己的车,他都是坐后排司机身后位置的。
现在坐她的车,却坐在了副驾位。
是不想让她觉得,她只是个司机吧?
大家都觉得他是一个严酷的很少顾及别人感受的可怕老板,实际上,那只是他工作时努力维护起来的形象而已。
他其实,是个多么细腻,情感丰富的男人。
鞠礼揪着小花束,递到他面前,笑着道:
“老板,开年快乐!”
“……”钟立言盯着她握花的小手看了几秒,才接过鲜花。
有些迟疑的看了看她,又不知该如何回应她的话。
沉默半晌,他才想开口说些什么,就听她笑着道:
“老板,安全带。”
他抿住唇,便什么都没说,拉上安全带,握着一捧鲜花,默默然。
转头看向小秘书,她似乎很愉悦的样子,脸上的笑容未曾收敛过。
一直翘着嘴角,神采奕奕。
收回视线,他又看了眼手里的这一小捧,想到下午她写给他的纸条。
眼睛快速的眨了眨,他悄悄深呼吸缓和有些起伏的情绪。
这小丫头是在干嘛呢?
拿他当女人追吗?
还是……在宠他?
“……”
……
冬季江海市天黑的很早,霓虹初上,四周闪烁着迷幻的光。
过路的人群熙熙攘攘,埋着头,捂的严严实实,走的很匆忙。
红灯时,鞠礼偷看钟老板,觉得这个画面实在很奇妙。
嗯,也可以说是美妙。
老板仍然一身黑,因为车内开着空调,黑色外套微微敞开,露出白皙的脖颈和漂亮的锁骨。
他表情仍然淡淡的,这层冷漠的面具已经成为习惯,融进他脸上每一片肌肤。
但霓虹照进他眼底,仍有彩虹。
而且,这样严肃,却又随手捏着一捧鲜花的样子,实在有些妖。
他像一本书,每每阅读,都有惊喜。
……
钟立言过年期间吃的很素淡,自己一个人,不上班,就随便吃吃,凑活着活。
鞠礼今晚便安排了带来办来吃肉,台湾烤肉。
店就在新天地,距离公司不远。
停好车后,两个人步行穿过新天地漂亮的小巷子,有种悠然穿过时空的错觉。
正巷热闹嘈杂,小细巷却有种暗淡的冷清感。
他们缓慢踏步,走在旧岁沧桑和古调里。
冬日潮湿的空气拂过面容,他们一起垂眸,一起静静的走。
揣着对对方的喜欢,像含着奇妙的甜涩糖果。
晚上的烤肉店很热闹,幸亏鞠礼提前订了位,不然恐怕要排一两个小时的队。
她点了最上等的牛排,最好喝的饮料,店里的招牌菜,举杯祝老板新年万事如意。
晚上八点时,服务生对他们说,整点情侣接吻,会赠送小食,并将桌上的饮料翻倍。
鞠礼红着脸说‘谢谢’‘不用’。
钟立言抬眸瞟她一眼,没有接话。
气氛变得有些奇怪,比尴尬舒服些,比羞涩刺激点。
心跳配合店内的人气鼎沸,两个人都有些热。
……
……
果汁足饭饱,两个人都有些慵懒。
第一次,他们一起吃饭时,不那么像一位老板和员工,而有了点不一样的气氛。
小姑娘无忧无虑的跟他分享她今天的生活,讲她想到的一切好玩的事,好玩的话。
他是个很好的倾听者,专注的听她的故事,听她欢快的声音,看她愉悦的笑容。
他想,他看着她时的眼神,一定很专注,很深情。
因为她的笑容那么愉悦,仿佛通过他的眼神判断出结论:在他看来,鞠礼是全世界最可爱的人,最有趣的人。
因此愈加得意,愈加快活,笑的愈加甜美。
他第一次知道,看着一个人开心的笑容,是那么幸福的事。
他明明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她却表现的,像是只要他静静听着,只要他静静坐着,对她来说就是最快乐的事一般。
三十多年……他终于觉得,自己原来也可以让另一个如此快乐。
曾经他竭尽全力,也做不到的事。
在当下,他无作为的情况下,竟也能让她如此。
可是,她在开心什么呢?
他知道,金钱和优异的物质享受,会让一个人习惯,乃至麻木。
就如他母亲,长久生活在衣食无忧、财务自由的环境里,从不曾觉得,这可以是她快乐的源泉。
是以她东奔西走,寻找着一次又一次新奇的刺激,让自己时刻体会‘活着’,体会‘爽’和‘快活’。
而其他人也同样,或许靠近他时,会被他吸引,觉得他好看,觉得他有钱。
可在岁月磋磨过程中,金钱和外貌都会被习惯,身边人总归会觉得无味。
那在他既没有给过她钱,也没有让她从他的美貌上得利的情况下,她为什么如此开心?
他的什么,让她露出这样甜蜜的表情?仿佛在说,她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似的。
他甚至连话都很少说。
若论有趣程度,他可能连那个不敢暴露身份的武松都不如吧?
会不会突然有一天,她发现他是个无趣的人呢?
“……”他微微皱了皱眉。
她立即紧张的问:“是不是牛排太硬了,胃痛吗?”
“……没有。”他愣了下,微微一笑,眼神瞬间柔和下来。
“那我去结账了。”她立即放松下来,随即站起身去结账。
走出小包间回头,仍能看到若有所思的老板,面上带着未完全退去的笑容。
只在她面前露出的笑容,只因她而露出的笑容。
老板真是个套路王,走人前人后两张面孔这种甜路线,快要把她甜晕了。
拿着老板黑卡副卡结账的鞠礼,完全没觉得自己带着一万滤镜在看钟立言。
当她用半年时间去认识那个人的优秀,摸到手手摸到毛毛后的当下,她没办法不开心爆炸。
那简直比追到爱豆还开心!
或者说,别人的爱豆是明星,她的爱豆就是钟立言。
而且,他还收了她送的花,没有嫌弃,没有丢掉。
他也太甜美了。
幸好她的心声没人知道,不然真会bs她恋爱脑。
哪里还有一点点理性和智慧,她简直像个情窦初开的小学生!
情人眼里已经不是出西施了,简直出天仙。
……
出门时,他们发现,江海居然下雪了。
虽然雪花落在地上就会化,但鞠礼还是很开心。
她被围巾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一点也不冷,仰起头看天,雪花扑簌簌飘飞下来,画面很漂亮。
钟立言转头看了眼她的手,攥了攥拳,跃跃欲试。
就在他准备动手时,小姑娘突然用双手捧住脸,张口接了片雪花吃。
“……”他看着她的样子,只觉得有些可爱。
“…没什么味,这雪花掺水了。”她转过头朝着他看过来,认真品味后,认真点评。
他忍俊不禁,伸手揉了揉她脑袋,喜欢的不行。
两个人很快行至车库,坐上她的车,缓缓驶出,缓缓汇入车流,缓缓驶向他家。
一切好像都反了,变成她在追求他,变成她给他送花,变成她在送他回家。
他想,其实不是他给了她快乐。
而是她在给他快乐,她或许也在享受给他快乐的满足感吗?
她一个女孩子,该是期待他给她浪漫,期待他追求她,期待他用尽百般办法展示他对她的爱意。
可是她怎么这么独立?
独立到错位成了男人,还乐此不疲?
这个女性,会不会太缺少作为女性的自觉了?
而他还是那个不太会照顾人的他,在她面前,他好像不需要变化,做自己就好了。
她满意这样的他吗?
一些奇怪的情绪和想法在缠绕他,让他没办法全身心的沉浸与她相处的时光。
汽车缓慢抵达地下车库。
车停稳后,她转头笑道:“晚安,老板~”
昏暗的灯光让她面部变柔和,他揉了揉她的头,转身下了车。
关车门前,他又探身取走了她送他的那捧花,朝着她笑笑,‘碰’一声关上门,转身走向不远处的电梯间。
车库内很凉,只是因为人迹罕至,显得有些冷清。
四周都是单调又暗淡的色调,让人不禁为别离感伤。
明明隔日开年高层例会就能看到了,可她却还是这么失落。
这样短暂的分别也是理所当然啊,除非她跟他住在一块儿。
天,她在想什么?
停止!
鞠礼!
你可是个社会主义接班人,怎么能产生这样腐朽的思想?
将胡思乱想的自己狠狠压制,她静静坐在车里,看着老板的背影逐渐走远。
她准备关手刹离开时,钟立言却突然停住。
她看见他转身,那张英俊面孔在昏暗中显得有些模糊,不辨喜怒。
短暂的停顿后,他大跨步朝着她走了回来。
鞠礼挑眉疑惑的功夫,老板已经走到了近前。
他弯曲手指敲了敲她车窗,鞠礼忙摇下车窗,率先开口问道:
“老板?”
她有些紧张,是不是那种……就是电影里的那种……大家都知道的那种……
男主角送女主角回家,然后在下车前,按住女主角的后脑勺,一顿狂野伴随细腻、一百八十度伴随三百六十度的那种……品尝的场面……是不是要发生了?
内心无比紧张,却又雀跃和激动的快要眼睛放光。
她努力压制自己不得了的放肆,让自己显得无辜又平静。
钟立言一手撑在车窗框上,一手打在打开的车窗台上,指尖距离她面颊不超过3厘米。
她控制着情绪,望着他,等着他,如乳燕,如奶狗,如幼儿——嗷嗷待哺。
然后,她听到他用很正常的语速、很正常的语气,说:
“现在工作之外,还有余力吗?”
他居然说话了,用他那漂亮的嘴唇。
那形状好看的,色泽诱人的口,是用来说话的吗?
“……有。”内心狂嚎几秒,她认真理性思考。
只要奶片用的好,余力绝对可以有。
“我想送你去念中欧gj商学院,如果有余力,就准备一下考试吧?”他声音沉沉的,背光的脸,搭配他朝着她俯身靠近的压迫性姿势,显得有些危险。
仿佛一个野兽捕猎前的姿态。
“……”鞠礼的思绪在听到他提起中欧时,就彻底清明了。
她要升任做管理,一方面在子公司‘占礼’历练,积累经验,一方面去中欧学习理论知识。
听起来的确是非常好的安排。
老板这是真的要把她往高级领导培养了?
心里满满的,因他设身处地的为她做安排,将她的事当成他自己的事般认真对待。
鞠礼是从小穷惯了的人,而磨炼出如此强大独立性,当然是建立在她不得不独立的前提上。
可当遇到钟老板,她慢慢开始习惯被另一个人‘安排’的幸福。
有人可以依赖、信任的感觉,原来这么美好。
虽然身边很多女性朋友,都觉得男人保护女人,男人照顾女人是理所当然。xiumb.com
可从小受平权观念影响,独立长大的她,却认为‘他应该为我做什么’这种想法,才是最容易让人不幸福的根由。
一个人,只有打从心底里不将‘给自己幸福’的责任交给别人,才能真正的获取幸福。
而这个观念的源头,就是‘没有任何一个人对你好,是理所当然的,哪怕父母亲人’。
也因此,在老板开口的那瞬间,她想到的不仅仅是考MBA的可行性,以及对未来的影响。
也有钟老板替她考虑,替她安排的过程,既他开口前,他用怎样的心情去替她的未来做打算,又耗费了多少时间精力在她身上。
“好!”她很认真的点头,笑容很明媚。
有些英气的眉微微挑起,眉峰显示着她的干劲。
可那双水润的眼睛,卷曲浓密的睫毛,却含着情。
这样一张柔弱又刚强的脸,这样好看的人,让人怦然心动,也让人难以自已。
钟立言撑着车窗,没有开口回应。
他眸光暗暗的,脸色因为背光而显得略微阴沉。
鞠礼突然紧张的攥了下拳。
下一刻,钟立言拉开了车门。
然后,他右手咔哒一下解开她安全带,随即手腕一转,拉住了她手腕。
轻描淡写的一带,却蕴着劲儿。
一下就将她从车上拉了下来。
下一刻,他的影子彻底拢住了她的身形。
她被迫背靠着车身,被他双臂困在他和车之间。
她从不知道,壁咚是如此的令人窒息。
羞的浑身发烫,手脚不知该往哪里放。
她看都不敢看她一眼,整个人微微蜷缩起来,哪有电影里那样舒展优雅的模样。
完全羞涩的失了仪态。
表情管理、气质把控之类的鬼东西,已经不存在于她的世界。
那种羞的心跳太快,变成《命运》交响曲;
大脑开花,崩成恐龙灭绝灾难片的感觉,真的……七窍生烟。
而困住她的那个男人,此刻正如戏耍自己猎物的猛禽,享受的欣赏着她的窘态,看着她红成一个水煮大虾,战栗成个电动牙刷。
羞意让她脊椎通电,浑身发麻。
同时有两种yu望窜出来,强烈的让她快爆炸——
一是种想要一拳锤飞他,然后找个水缸跳进去;
一种是想要将自己揉进他身体里,用双臂狠狠困住他。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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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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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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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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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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