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其它小说>小孔雀养蛇记>第 73 章 第 73 章
  夜色渐深,太子的寝宫被守卫重重把守着,可所有灵力都止步于屋外,半分也不敢入内。

  太子府里人人皆知,寝宫里关着的,是太子白天一眼看中的那个鸟族小妖。

  那小妖模样生得极好,性子又柔弱乖顺,是太子最中意的类型,任谁都看得出,太子已许久没那么高兴过了。

  狼牙知太子欢喜,将那小妖收拾得干干净净,丢进了屋里,就待晚些太子来了,好好与之翻云覆雨一番。

  太子寝宫,无人敢闯,傅灼尘趁着无人,小心翼翼于寝房的每一个角落画下了不起眼的符文。

  太子府守备森严,若动手之时池珩出声求援,就算他能杀掉池珩,自己也必定插翅难飞。

  所以他必须将一切事先布置妥当,到时趁池珩不注意悄悄引灵驱动阵法,将屋内屋外完全阻绝。整个阵法从启动到完成,大概需要半盏茶的时间,一旦结界起,届时不管里面发生了什么,外面都无法察觉一丝一毫的动静。

  如此这般,他才有可能等到曲临烟那边唤醒楚月白后前来接应。

  当一切准备稳妥,傅灼尘坐回桌边重重舒了一口气。

  一缕春风自窗外而来,吹得身子有些发凉。

  傅灼尘低头,望见自己身上披着的薄薄几层连身子都包不严实的白纱,不禁感到羞愤难当,回想起白日里曾被那家伙摸过,更是打心底生出了一阵恶寒。

  今晚说什么都要将那个手脚不干净的狗东西十指剁了。

  不过在那之前,戏仍要继续往下演。

  傅灼尘闭目做了几个深呼吸,努力压下了心中那股想要杀人的冲动,再睁眼时,已换上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起身安安静静地坐回了床边。

  漫长的等待,让夜又深了几分。

  屋外传来了池珩轻声支走侍卫的声音,傅灼尘不自觉擦了擦掌心的冷汗。

  池珩推开房门的那一瞬,看见床上的傅灼尘忽然满脸拘束地站了起来,转身后退数步,直到后背贴在了墙上,再也退无可退。

  池珩见了,反手将门关上,一边向前靠近,一边笑着问道:“狼牙没有教你今晚应该怎么做吗?”

  “回太子,狼牙大人有教……”傅灼尘低下了头,小脸羞红。

  藏于身后的手指挑起一缕微弱到几乎无法被人感知的灵力,不动声色地沿着池珩的视线死角,缓缓流动至房间的数个角落,触动了每一处提前画好的符文。

  “知道就好,我也不多教了。”池珩没有察觉到任何异常,只几步走到床边,拍了拍身旁的空位,抬头对墙边站着的傅灼尘使了个眼色。

  傅灼尘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他确实知道今晚池珩想做什么,却没想到池珩已经心急到过程都不想走了,直接就想干正事。

  原本他还想先聊点什么,多拖延一点时间,好等结界形成。

  此时此刻,只怕是不行了。

  池珩见傅灼尘半天不动,忍不住轻声催促:“过来啊,别怕。”

  傅灼尘小心翼翼走到池珩身旁,目光躲闪地坐了下来,在池珩尤为灼热的目光下伸出双手,迟疑地抚上了池珩腰间玉带,“抗拒”二字完全写在了眼里。

  这么多年来,若把池珩强迫过的男子全部加上,只怕成百上千。

  太会投怀送抱的,他一向不怎么喜欢。

  要说喜欢,必然是这种一看就是第一次,笨手笨脚还满脸抗拒的。

  “怎么慢吞吞的,不太熟练?”池珩说罢,笑着握住了傅灼尘的双手。

  那一瞬,他明显感觉到对方战栗了一下,这样发自内心的排斥与害怕,让他心情大好。

  池珩伸手扯下了自己被解开一半的腰带,反手撕开了傅灼尘身上本就薄得过分的轻纱,用力将他向榻上摁去。

  本就不怎么蔽体的衣衫忽然被人撕开,一下露出了白皙而消瘦的前胸与宽肩。池珩双手紧紧摁着傅灼尘,低头靠上他的颈边,开始品尝最新的玩物。

  傅灼尘被池珩这急匆匆的举动吓得魂飞天外,他压根没有想过池珩能急到这个地步,就跟几百年没碰过男人似的,活像一头饿狼,竟还伸出了舌头。

  他本想将池珩推开,可双手被死死摁在床头,除非使用灵力,否则全然无法动弹,只能扭动着身子去躲。

  可躲又哪里躲得掉?

  “太子殿下……别这样……”他以余光看了一眼,结界尚才形成一半。

  “你都是我的人了,要学会习惯。”池珩说着,越发疯狂起来。

  胸脯、脖颈,再到脸颊,傅灼尘被舔得头皮发麻,甚至有些恶心想吐,一时也不再顾这样是否会将池珩提前惹怒,提起些许灵力将其震开,起身想躲。

  池珩伸手将下床想逃的傅灼尘一把拽回了腿上,用力掐了一下他的腰肌,大笑道:“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傅灼尘心跳瞬间快到了极致。

  就在下一秒,他感觉有什么东西从后面动了自己一下,顿时想死的心都有了,咬牙狠狠跺了池珩脚背一脚。

  池珩吃痛地将傅灼尘再次摁上床榻,看着面前似充血般面色通红的妖精,眼神分外激动。

  他就是喜欢会反抗的,越是反抗,他便越是容易感到兴奋。

  “你还挺有力啊。”池珩说着,再次靠了上前。

  结界在那一刻完全形成。

  “滚!”傅灼尘使上全力,一脚踹开池珩,羞愤得两眼通红。

  池珩咬牙想要再次上前将他牵制,却发现眼前之人身手与修为远比刚才强上太多,短短两秒,已与他过上几招。

  几招过后,甚至稳占上风,待他回过神来,只见一片红色羽刃已横在了自己颈边。

  他略微眯了眯眼,抬头重新审视起了眼前衣不蔽体之人,眸中却没有一丝畏惧。

  “你要杀我?”

  “你觉得呢?”傅灼尘咬牙反问。

  池珩挑了挑眉,道:“凭你?”

  傅灼尘懒得跟池珩多说废话,将指尖控制羽刃的灵力向前一推,欲要直接割断池珩的咽喉,却发现羽刃贴着池珩脖颈,却不管他再如何用力,都无法再前进一分一毫,非但如此,竟还一点一点向旁侧抽离。

  傅灼尘不禁诧异。

  他的手,好像不听自己使唤了。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无法察觉你在我屋内布下的结界?”池珩笑着轻轻拍了拍傅灼尘的脸颊,勾起唇角,道,“小美人儿,本太子今天就来给你上一课,轻敌是最最致命的兵家大忌。”

  傅灼尘眉心紧蹙,他发现自己忽然失去了身体主控权,就连动一动手指,都变得分外困难。

  池珩歪了歪头,伸出十指,上下弹动了几下,竟牵连着傅灼尘的十指一同动了起来。

  直到这时,傅灼尘才看清自己身上不知何时已被绑上了极细的傀儡线。

  “你是不是很好奇,这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池珩说着,大笑了两声,将傅灼尘的羽刃放入手中把玩起来。

  傅灼尘咬了咬牙,问道:“你一开始就看穿了我?”

  “没有,直到你对我动手前,我都没有看穿。”池珩说着,抬头望了望窗外,眯眼道,“我只是起了那么一点点的小疑心,所以做了点小小的防备。”

  池珩见傅灼尘眼中满是不解,于是抬起他的下巴,道:“告诉你也无妨。”

  “被傀儡线入体,也不过只是一具普通傀儡,断了傀儡线,便会失去控制。可若是取人心间之血制成血蛊,而后借血蛊之力炼化的活傀儡,那就完全不一样了。只要我愿意,无需操纵,我亦能与之随时互通感识。”

  池珩笑意森冷:“傅子初,你有着这样一张漂亮的脸蛋,我却从未听说过你的名字,这让我怎么想都觉得不太心安,可我又真的很想要你……所以,为了以防万一,我开启了与楚月白的通感。”

  “……”

  “你说巧不巧,那日你在海棠树下望见的那只小鸟,后来恰也出现在了楚月白的窗外。”池珩说着,得意地笑了笑,“我知道,这样并不能代表什么,兴许它只是喜欢那边院子里的那棵树呢?”

  “可我就是放心不下,所以……我让狼牙在给你换洗的衣服里,藏了我的傀儡线,又在这间屋子里,事先放了一个小傀儡。一整个晚上,我都远远地、远远地操控着它,监听着你的一举一动。”

  池珩说罢,手指微微一动,便见衣柜里跌出了一个巴掌大的咧嘴大耳小布偶。

  “哎呀,我听出你在屋内画阵法符文了,真是不好意思。”池珩表情夸张地说着,弯了弯眉,朝傅灼尘身旁靠了几分,睁大双眼激动道,“让我猜猜你的身份……会来救楚月白,必然与曲临烟有所交情,三百年前百花谷,曾有一人与曲临烟联手挡下了狐王一掌,恰好也是一只鸟族妖精,恰好也有着一副人人称道的好皮囊。”

  池珩贴近傅灼尘的耳畔,一字一顿,轻声说道:“是你吧?傅、灼、尘。”

  “自作聪明的人,还真是可爱又可笑啊。”池珩说罢,忽然大笑起来,“你想趁我不注意,撑起结界将我斩杀,我又何尝不是利用你的轻敌,在我们彼此相触的过程中,将你身上的傀儡线神不知鬼不觉种入了你的体内?”

  傅灼尘冷静下来,皱眉说道:“我还真小瞧了你。”

  “可惜,你修为太高,我可不敢轻易放了你。”池珩说着,眼中流露出一丝贪恋,“可若要杀你,我又舍不得。所以,我只能取你心间血,将你制成我的第二个活傀儡,让你像楚月白那样,永远留在我的身旁了……别怕,往后我会好好疼你的。”

  池珩说着,右手五指变成魔狼利爪,尖锐的指尖抵上了傅灼尘胸前光洁的肌肤。

  一点一点,向里刺去。

  而后,从里抽出了几滴鲜血。

  鲜血于空中被一股血色黑雾吞噬,最后一点一点,化成一条血色蛊虫。

  池珩将蛊虫捧在手心,于傅灼尘嫌恶的眼神下玩弄了许久,最后往里滴入了一滴自己的鲜血,而后张嘴吞入腹中。

  “半年,半年以后,你就彻彻底底是我的傀儡了。”

  得意过后,池珩伸出十指,试图清洗傅灼尘的自我意识。

  可就将要成功之时,他听到了一声冷笑。

  本该失去意识的傅灼尘忽睁开了双眼,冷冷对他说道:“自作聪明又贪得无厌的人,还真是无可救药。”

  “你怎么……”池珩话音未落,便觉体内气血逆涌,心肺与脏腑如遇火烧。

  “你对我做了什么!”池珩惊恐的双眼瞪得极大,声音都随之沙哑得不像样子。

  “你不是挺聪明吗?自己猜猜看。”傅灼尘说着,一根一根挣脱了身上的傀儡线。

  随着每一根傀儡线的断裂,两人身上皆出现了骇人的血痕。

  他却似没有痛觉一般,伸手掐住了池珩的颈子:“以你的修为,也想与我结缔血契,还真是不怕遭受反噬。”

  “但凡你别那么贪心,我都不可能有机会反客为主。”傅灼尘说着,羽刃已然在手。

  他用力一划,便将池珩十指齐齐斩断,鲜血瞬时四溅。

  池珩失声哀叫,声音却被结界重重阻隔,外界无一人能够听见,自然也无一人能够前来相救。

  “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我什么都没对你做,是你自己修为不够,遭到反噬了。”

  傅灼尘说着,指尖用力,狠狠将池珩脖颈扭断。

  失去意识的前一秒,池珩眼里满满写着不可置信。

  “不敢相信吧?谁又不是呢?”傅灼尘小声喃喃着。

  意识被抽离的那一瞬,傅灼尘都觉得自己这辈子完了,却如何都没想到,池珩以邪术强行与他结缔血契后,他体内的妖毒竟是反噬了池珩,并让他得以恢复了自我意识,得以反制。

  若非如此,他都险些忘了,但凡是妖,体内皆有妖毒。

  妖毒无法外释,只存在于血液之中,种族不同,毒性也各有不同。

  正因如此,妖精与人类结合往往会害死人类,只有与体质相近的妖魔结合,这点妖毒才显得无伤大雅。

  傅灼尘天生变异,体内妖毒本就是一种极其强劲的火毒,更何况又被修炼至四千多年。

  池珩炼制血蛊结缔血契之时,非但直接取了蕴含妖毒最深的心间血,还作死一口吞了下去,也难怪后劲那么大。

  一切有惊无险,傅灼尘不禁松了一口气。

  他坐在床边沉思片刻,忽然皱了皱眉,止不住扶着床呕吐了起来。

  夜半三更,云素两只小脚丫子抓着树杈,半睁半闭的双眼忽而合上了片刻。

  下一秒,她连忙惊醒,抖了抖翅膀,重新站正。

  她有听路过此地的侍女说,今日傅灼尘已被池珩点去侍寝,想来计划必在今晚进行,她得守着楚月白。

  只是时间过去这么久了,楚月白却是半点异样没有。

  难道傅灼尘失败了?ωωω.χΙυΜЬ.Cǒm

  不会啊,如果出了什么岔子,应该会有动静才对,怎么可能这么安静?

  云素越等越着急,急得仿佛身上每一根羽毛都跟着她一同焦虑了起来。

  就她开始思考是否要去太子府查探下情况之时,屋内早已睡下的楚月白竟猛然翻身坐了起来。

  云素连忙自枝头飞落到窗边,好奇向里望去。

  只见楚月白面色惨白,原本死水般的一双瞳眸里竟出现了惊惧与痛苦。

  这算有异状吧!

  算吧算吧算的吧!

  云素在窗台焦急地跳了两圈脚,最后无奈的发现此处四周都是灵网,不管她在何处施法都会被人发现,根本无处可躲。

  于是为了赶时间,她干脆摇身幻出人形,抬起一只左手。

  下一秒,白色灵花现于左手手心,右手指尖点于花蕊之上,蓝色的灵光瞬间涌入其中。

  “来人啊!有人擅闯太子妃居所!”

  恰巧撞见的侍女大声喊着,身子已化作狼形,飞身向云素攻来。

  云素一个侧身轻易躲过,回身一脚将其撂翻在地,持着手中灵花,自窗口翻进屋中,一个旋身将拖在窗外的衣摆拽了进来,反手以灵力封锁了几扇门窗。

  与此同时,曲临烟和辞音皆从梦中醒来。

  “小黑!你快看看,傀儡线是不是断了!”云素说着,屋外动静已是越来越大。

  曲临烟双指点上楚月白的眉心,发现傀儡线虽还在她的身上,可操纵者那一头的线却已经尽数断去。

  “小八,挡住外面的人。”

  “好!”

  “小花神,助我一臂之力。”曲临烟说着,指尖释出泪痕之毒。

  “魔花泪痕?!”辞音大惊。

  “帮我压制毒性!”曲临烟皱眉道。

  “哦哦!”辞音震惊之余,忙施法为楚月白缓解泪痕毒性的冲击。

  楚月白受控已久,几乎快要失去自己所有的意识。

  泪痕是能攻心引恨的剧毒,极其容易毁人心智。

  可魔花再毒,终究是花。

  只要是花,便归花神所管。

  先以泪痕之毒唤醒楚月白的过往回忆,再借辞音半吊子的花神之力,将泪痕对楚月白造成的伤害降至最低。

  这是曲临烟能想到的最好办法。

  屋外的魔族守卫开始聚灵强攻,试图破除云素布下的那层防护。

  楚月白的神色在两缕灵光的交融下显得无比痛苦。

  ……

  “月白,对不起,娘会救回你爹的,一定会……”

  “在那之前,你先把眼睛闭上,好不好?娘答应你,待你睁开双眼时,你爹就回来了……”

  “娘!不要,不要把我关起来,娘!”

  “求您了……不要将我关起来!求您,求求您了……”

  好冷,她应生于五千年前,偏偏被那苍穹之巅的玄冰阵生生封印了近两千多年。

  从有记忆起,她的娘亲便是一个疯子。

  疯疯癫癫数百年,只为了寻一个魂魄都尽数化为灰烬,一缕残魂都不曾留下的人。

  那个人,是她的爹。

  她没有见过他的样貌,无从知晓他的脾性,甚至对他的死因都一无所知。

  她只知,爹在她尚蜷缩于娘亲腹中之时,便已于天地间彻彻底底灰飞烟灭。

  娘亲不愿相信这个事实,彻底疯了。

  疯到以为那个男人还会回来,疯到憎恨她一点一点长大。

  “你这样,爹回来认不出你了可怎么办?当年他走时,你可还在我腹中……就是这里,这里……他曾将耳朵贴在此处,听过你的声音……”

  “你为何变成了这样,他会认不出你的!”

  疯癫的娘亲将年幼的她一路带到了魔族禁地苍穹之巅。

  那里,曾是将绿蜥族冰封了整整两万年的地方。

  “爹不会回来了,娘……爹再也不可能回来了……求求您了,不要这样对我……”

  她拼命地哭喊、哀求,却如何都得不到娘亲的怜悯。

  两千多年的冰封,两千多年的等待。

  最终解救她的,是一个赤眼血狼魔。

  “孩子,跟我走吧,从此我就是你的亲人……”

  “娘,娘……”

  “她……她随你爹去了,我答应她……会好好照顾你。”

  真是可笑。

  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一生爱恨皆不曾分予她一丝一毫……

  两千年冰封后,将她一点一点抚养长大的,竟是一个极其陌生的赤眼血狼魔。

  那个魔族给了她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势,给了她胜过骨肉至亲的疼爱,从小到大都由着她,疼着她……

  她知道,有些人嘴上说着不过是相互利用,却也曾对她用了十足的真心。

  因为他看着她时,眼里除了疼爱,还有满满的追忆与惋惜。

  幼时她也会想,她是不是该谢谢那个从未给过她半分温情的娘亲,至少那个女人在走之前,有为她留下一个愿意这般照顾她的人。

  “义父,你若真是我爹爹该多好?”

  “你若嫁于我儿,便能叫我爹爹了。”

  “那我嫁,长大后,我便嫁!”

  “我那两个儿子,你喜欢谁,谁便是日后魔尊之位的继任者。我向你保证,你,永远会是魔界最尊贵的女人。”

  可惜,诺言是世上最不堪一击的东西。

  有些人,未曾想过说谎,却也永远无法兑现曾经许下的诺言。

  “你一定要和琼儿拼得你死我活吗……”

  “义父,是大哥逼我,从头到尾都是大哥在逼我啊!”

  这就是命,由不得谁反抗。

  像极了她,生来便已注定亲情友情极尽寡淡。

  就算永久沉沦,沦为一个再也不配拥有自我意识的傀儡……也不会有人再来救她了吧?

  也好,全当是将欠他儿子的那条命还上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我知道,一整章都是两个爷们搞东搞西你们肯定不高兴,可过程一笔带过又显得反派智商特别低特别好摆平,池珩能一步步走到今天,肯定是个野心和心机都很重的变态,所以必须详写过程的反转才能让他看起来不像个被强行降过智的憨憨,毕竟他的失败不是他不够聪明,只是因为膨胀贪心运气太差,嗐。为了让大家不要有“我这一章看了个寂寞”的感觉,我又加更了三千字。

  这章是六千字啊,诸君!

  无聊到底也太勤快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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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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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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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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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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