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岳知道这可能发生的事情只是演习,但是窦婴不知道呀,他从来都是一个谨小慎微的人,做任何事情都害怕出一点点的差错,所以压根就不可能允许刘岳这种冒险行动发生,所以,很明白的,刘岳赢了,但是,窦婴虽然输了,却也并没有明确表示就会给出什么样的说法。
不过刘岳却是不在乎这些,因为他已经赢了一步,接下来只要步步为营就有可能会获得自己想要的结果,所以他不急,而且他还要在这里等上一段时间,好好的休整一下,然后,也将自己所知道的关于南越方面的一切都告诉给窦婴。
有些矛盾,归有些矛盾,但是刘岳从来不会拿国家大事开玩笑,这是规矩,况且在查看了那个长沙国的宿营地之后,刘岳对窦婴的防备也完全的卸了下去,因为这个宿营地实在是高明,攻防兼备,按照里面储存的物资,一个六千人的队伍驻扎进去,足足可以防守一个月的时间,并且可以处在随时向外攻击的状态。
是的,窦婴给刘岳选了一块天命之地,无论是攻防都是绝佳的,这就意味着他对刘岳已经完全的放下了防备,就像是一只猛兽一样将自己毫无防备的肚皮露给了可能对自己有害的人,而且这种状况在刘岳已经威胁他之后,他依然不作任何的改变,这就是一种豁达,一种信任了。
刘岳并没有浪费这份信任,在进入目标地域之后,立刻就展开了防御,这是蓝军团的日常,所以并不存在任何的不君子行为,而且,刘岳就是要通过这种行为告诉窦婴,蓝军团就是世界上最精锐,最忠诚的力量,对这样的一支军队认错,他没有人很的折辱。
“我们就任由那小子如此的放肆,您看,他们的弩箭,他们的枪口,正朝着我们山下的军营,这要是他们趁夜冲下来,或者冲着山下的营帐释放一波攻击,那我们就真的是毫无反击之力了,至少,我们应该通知部队向后撤上一撤吧!”窦婴的副将站在城楼上,放下了手中的望远镜,心里充满了担忧,不停地向着窦婴说着自己的见解。
“住口,我前次虽然按兵不动,但也并非是为了一己私利,只是不想这些士兵枉死,再有当年七国之乱,我受周亚夫节制,没有出兵救梁,应该是在小侯爷的心中留下了一些不好的印象,所以现在他对我有些意见,我是可以理解的,我虽然谨小慎微,但也绝对不是是非不分,睿侯的事情,绝对不是你我能够议论的!”说完窦婴一拂衣袖,下了城楼。
他也看过了对方的布防,而且是全过程的观看,他选的那处营地,所有能够利用的节点被蓝军团用的一个不剩,而且还多选出了很多连他都没有想到的哨位,当然这些优点只是九牛一毛而已,总之那个营地从他的这个地方看过去,绝对没有任何地方可以下手攻击。
原本窦苞跟他说的那些关于刘岳的说辞他还不太相信,但是现在他信了,这个刘岳就是一个天才,一个绝才,上天派来来就是为了拯救大汉的,所以,他这个心系大汉的大将军也是乐见其成的,即便是对方对于自己有着一些误解,他也认了。
而且他的心中已经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或许这个决定可以为他挽回一些东西也说不定,但是他现在还不知道结局会是什么样的。
“什么,大将军,此是万万不可,那是大汉的魏其侯,更是大汉的大将军,还是窦家的人,怎么可以为几个士兵披麻衣,这件事绝对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营帐之中,很多人群情激愤纷纷反对魏其侯做出的决定。
原来,魏其侯决定了要在明天为那些战死的士兵披麻戴孝,这在古代,是完全难以想象的事情,可是魏其侯窦婴却准备这样做了,不为别的,正因为他知道了仅仅只是几十人死亡的代价,就消耗掉了南越数万的精锐军队,并且彻底的瓦解了南越的十二万大军。
这样的丰功伟绩,哪怕就是皇帝来了,也要弯腰行上一礼,所以魏其侯的决定不可谓不明智,刚巧,刘岳要说法,这不就是最好的说法吗,自己的敬重,成为他心中的忏悔,何尝不可呢。
“此事已定,不许再多言,我今天要告诉你们,如果你们哪一个人能够创造像是睿侯那样的功绩,待你们战死沙场之时我也为你们戴孝!”窦婴的话说得斩钉截铁,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毕竟连下属战死沙场这样的假设都出来了,这怎么可能不是认真的呢。
窦婴的属下一见这样的情况,当即就哑了火,自己的上司已经用行动表明了自己的立场,那接下来,就该是他们表明立场的时候了,他们没有别的选择,只能硬着头皮答应陪同。
第二天清晨的时候,十来个人站在了刘岳营地前面的小土包上面,身上穿着麻衣,额上系着白布条,腰间的佩剑柄上也缠着白布,相互望了一眼之后,就开始向着刘岳的营地缓步前进,除了窦婴和极个别的人之外,大多数的人对于这一趟行程都是很不满意的。
他们走了大概一刻钟的时间,才来到了刘岳的营前,辕门潇潇,迎着山风别有一番肃杀之气,而且他们还没进去,就有一排弩箭整齐的呼啸而来,扎在了距离他们脚面不到半米的距离上。
斜斜扎在那里的弩箭虽然只有不足八十公分的长短,但是却给了众人一种错觉,那就是眼前整齐扎着的弩箭不是低矮的,而是形成了一道不可逾越的高墙,挡在了他们的面前。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一个士兵站了起来,身上的铠甲被涂成了和木头一样的颜色,看起来就像是一根木头一样,这正是刘岳的一种新型的手段,目前只对一些暗哨使用,而这一招更是令窦婴目瞪口呆。
没有别的什么原因,只是因为那个“木头”刚才就站在距离他们不足三米远之外的草丛当中,而他真的就将那东西当成一个木头了!
实际上,窦婴也算是一个练家子,要想骗过他,最起码也得满足三个条件,这第一个条件就是这人得是一个高手,然后那伪装得天衣无缝,然后就是对方必须保持纹丝不动。
结果就是这三点,对方全都做到了,也成功的骗到了窦婴,这一点不光是他,就连随行的几个将校也是一脸的目瞪口呆,半晌之后才反应过来,站在那里色厉内荏的喊了一嗓子:“魏其侯前来拜访你家睿侯,快去通报!”
这样的说辞算是表明了自己的来意,本来对方接到这样的回应之后应该是立即做出反应的,客窦婴迎来的反应却是不太友好,因为那是又一排的弩箭,准确的说是一圈,连着方才的那一排弩箭,刚好围成了一个圈子将这十几人给圈在了中间,仿佛就是画地为牢。
“我们这里不欢迎魏其侯,还请回吧!”一个响亮的声音从那临时搭成的城寨中传了出来,正是南宫羽在说话。
“南宫将军,是我呀,我是窦婴!”窦婴站在箭支围成的圈子中间,正要跨步出去,立刻就又有羽箭的破空声传来,那羽箭准确的钉在了他的面前不足三十公分的距离上,刚好是他落下脚所处的位置,所以他的脚就那样悬在半空中,额头的冷汗涔涔直下。m.xiumb.com
“好了南宫将军,让魏其侯还有他的将军们进来吧,这营地还是人家给我们找的呢,我们不能忘恩负义是吧!”说过之后,一队甲兵立刻就出现在营门后面列成两个纵列面对面站着,说起来是在迎接窦婴,但是实际上却是在给这个百战将军一个下马威。
窦婴虽然已经年迈,但是却也不是小菜鸡,所以漠视了那种锋锐无匹的气势,直接穿营而过,但是其他的那些军官就没有那么幸运了,面对一群刚刚从杀阵上下来的士兵,他们的胆量怎么会够用,于是一个个的都哆哆嗦嗦的走进了营门,然后奋力的抹着脸上的汗水。
“废物,就这样的,还敢在昨天反驳我?”窦婴对自己的这些手下表现如此的难堪感到羞愧不已,这还是军官,要如果自己带来了士兵,那该是怎样的一种现象,那还不让人笑掉大牙。
刘岳此时居高临下,将那七八十口棺材摆放在营门口后面的广场上面,搭着一个白色的凉蓬,每一口棺上面都半覆着一面黑色的旗帜,棺口敞开了一个不到三十公分的口子,不时有人从边的大桶子中铲出碎冰放进棺中,虽然些时天气炎热,但是棺材的周围却凉意森森。
“魏其侯,你来了,将士们等你很久了!”刘岳一抬手,那些将士就让开道路让窦婴往里面走,既然人家都披麻戴孝了,那就没有必要做得太难看。
窦婴进入营帐之后,立刻就快步来到那此样材面前,深深的施了几礼,他身后的众将官尽管不愿,却也跟着行了礼。
“来呀,给魏其侯脱孝。”刘岳脸色稍缓,命令手下帮助魏其侯脱去那身麻衣,并且将那些白色的布条也给解了下来。
“将士们,你们可以安息了,蓝军保障营抽调一半力量将灵柩护送回咸阳。”刘岳情知自己不可能这么快的回去,而且尸体放在这里的时间已经很久了,尽管有硝石冰加一些特制的药剂,但依然无法阻止他们腐烂,所以必须先送回咸阳安葬。
这件事情也算是因为窦婴的转变落下了帷幕,但是却并没有让刘岳心中的那些怨气完全消弥,同时他也决定借着跟窦婴交待南越之事的时候好好的跟这老狐狸抱愿一番。
刘岳营中,此时少了一些对抗,在中军大帐的中间早就摆了一个战地沙盘,此时上面已经摆满了各种旗帜,大汉和南越的军力对比已经很清楚的显见出来,上面的形势告诉窦婴,仅凭他手上现在的这五六万人马,想要进入南越,进而横扫四方,明显是没有可能的,除非刘岳的兵力不回转。
不过还好,刘启还算是厚道,又给了窦婴五万人马,现在已经在路上了,按照窦婴的谨慎,他肯定是会等着大军合兵一处之后才会行动,这样一来最少是在兵力上有一点点的优势,不过刘岳却是面授机宜,告诉窦婴,一定要学会偷袭的精要秘诀,不能一味的猛攻狂杀,要组织精锐力量作好刀尖,解决那些疑难的目标,然后再用大军压上。
对于刘岳的提示,窦婴切实的记下了,并且还请求刘岳稍待几日,替他选兵,这也算是另外的一种信任了。
“魏其侯,当年你领兵八万,兵广粮足,我父王几次三番请援,你为何按兵不动。”窦婴提出了要求之后,刘岳并没有立刻按照他说的往下接,而是话锋一转突然就提起了老事。
面对思维如此跳跃的刘岳,窦婴实在是有些头大,但是此刻他却也不得不回了这句问话,必竟这也算是一个机会,一个给自已当年平反的机会,这个机会对于他来说也算是很重要的。
“你说什么,不救我父王你还有理了?”面对窦婴的解释,刘岳不愿意接受,当时帝王的军令可是让他和周亚夫一起统驭全军的,他就算再怎么不济,也不至于连一点权利也没有吧。
“侯爷,你是不是忘了周亚夫为什么会被皇帝冷落了,你该不会是以为那个在军中威望甚高的家伙会服我吧。”
这句话令刘岳恍然大悟,积存多年的怨气似乎也在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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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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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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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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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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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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