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岳冷哼一声,拨转马头挡住他的去路,讥诮的看着他:“我原本以为你只是没了男人的根,现在看来,你是没有了人的魂!”
被一个少年连番讽刺,中行悦终于忍不住了,扯着他那尖锐的嗓子吼叫道“黄口小儿,给我让开,我奉大单于之命前来校验公主身份,不想死的话,就滚一边去!”
“哼,你不过我汉家一条丧脊之犬,安敢在此狺狺狂吠,大汉的公主也是你这等贱婢能够一睹天颜的!”
刘岳探出手,狠狠的揪住他的马嚼头,追风知道自己的主人要发力了,四蹄一支,牢牢的将身体钉在地上。
中行悦只觉身下骏马忽然焦躁起来,正要拉缰绳,却看见刘岳脖子上青筋暴起,竟是猛地一抬手,生生将他的坐骑给提了起来。
南宫羽震惊的看着中行悦所乘马匹的两条前蹄猛然腾空离地,然后整体往前一栽,狠狠的摔在地上,半天没有起来,忍不住在心中暗暗叫好,对刘岳的佩服之情直线上升。
“铮~”刀剑出鞘的声音随着草原劲烈的秋风飞近,刘岳抽出马鞍旁边的汉剑,一泓青芒挡住了来袭的两道刀光,刁钻的暗劲震得那匈奴勇士的弯刀几近脱手,两人齐齐拨马后退,看着刘岳的目光里充满惊骇。
“匈奴人,你们敢对大汉公主刀兵相向,是要破坏这场汉匈和亲吗!”一顶大帽子扣下来,那中行悦立刻挣扎着从那匹已经折断脖子的骏马身下钻了出来,摆着手大叫:“小世子手下留情,我们只是来迎亲,冲撞之处还请海涵!”
“早服软多好!”刘岳翻身下马,伸手去扶那中行悦,这倒是令韩安国有些诧异,自家世子这前后反差也太大了,难道是害怕将这阉人得罪的太死?
刘岳当然不是怕将这太监得罪的太死,因为他巴不得这家伙现在就死了,他伸手去扶这家伙自然是有着目的的,就连中行悦这个当事人都没有发现,那只拍着自己肩膀的手上还夹着一截奇怪的东西。
将他扶起来之后,刘岳就再次退回到马车旁边,示意他前面带路,看着韩安国吃惊的脸,诡异一笑,将一个黑色的针管扔到了草地中间。
就在刚才,他已经借着这家伙被摔得七荤八素,身上没有一处不疼的机会,将自己花了一万功勋值兑换出来的毒药注射进了那中行悦的身体之中。
这是一种隐毒,并不会立即发作,只有当中毒之人痛饮烈酒的时候才会猛烈爆发,但是这种毒就算是爆发了,也不会彻底的致死中毒者,而只是令中毒的人陷入一种假死的状态。
中行悦换了一匹马,远远地躲开刘岳,这是他离开大汉之后吃的最大的一次亏,现在,他正在心里暗自的盘算,看有什么机会能够将这个场子找回来。
刘岳叫过临走时父王交代过的几个梁国甲士,要他们寸步不离的守着公主的马车,同时还让南宫羽和韩安国严密的注意那些随行宫女内侍的动静。
跟着中行悦疾走了近两日的时间,一行人终于到了匈奴的王庭,,这里早已是欢宴之地,毕竟是单于王大婚的日子,他们没有理由不庆祝。
刚一到地方,中行悦就灰溜溜的钻进了王帐,应该是去汇报自己的发现去了,不过这货刚刚受了挫,应该不会在使什么坏,毕竟刘岳已经给他造成了一种假象,一种马车里就是尊贵的大汉公主这样一种假象。
果然,这中行悦进入王帐不一会儿,就有一个很是魁梧的家伙从帐中走了出来,这人看起来和梁王年岁不相上下,目光锐利如鹰隼,正是草原人目前气运正盛的军臣单于。
“大单于好,我代大汉皇帝祝你身体健康,福泽绵长!”刘岳一手扯起旌节,走到大单于面前微微欠身行礼,这是国事,不能让人家说汉朝人不懂礼数,所以该尽的礼节一样都不能少。
那军臣单于只是嗯了一声,抬手虚扶了一下刘岳,直接就将目光放在了不远处的大马车上,那里是大汉朝的公主,在他眼里这是大汉朝向自己屈服的象征。
刘岳看着单于眼中的急切,心中一阵冷笑,暗道:“只要我管住身边的人,再堵上这个汉奸的嘴,你还不是被我玩弄于股掌之中,想睡我大汉朝的公主,做梦!”
“大单于,我送皇帝陛下幼女前来与你匈奴和亲,你不会就让我等在此餐风饮露吧!”刘岳出声打断了这单于王的遐思,看着那一堆堆篝火,忍不住搓了搓手。
“哦,大汉的使者,我远道而来的朋友,来吧,让我们尽情的畅饮美酒,为我们汉匈的和平庆祝吧!”
这大单于一开口,顿时就让刘岳觉得他不像自己想象中的那样阴险狡诈,相反,他就像是一个邻家大叔那样,甚至还有些和蔼。
刘岳当然知道这只是这头狡诈的草原狼在伪装自己,这就更见得他的狡诈,因为自己现在不过是一个半大少年,而在一个少年面前他竟然还要伪装,这样的人,不是太没有安全感,就是心机太深。
围着篝火坐下,那大单于找了几个健妇将盖着红纱的隆庆公主送进了早就准备好的喜帐,自己则是留下来陪着刘岳几人开始畅饮。
故作为难的看了看面前的酒水,刘岳冲着韩安国使了一个眼色,这家伙立刻就会意,上前接过了他手中的酒。
“哎,这位汉朝的副使,你怎的这样没有规矩,这是我大单于赐给你们正使的美酒,你怎么挡下来来了。”
边上一个留着大胡子的匈奴汉子操着生硬的汉朝话,挑起了刘岳的不是,旁边的中行悦立刻应和,摇头晃脑的捏着嗓子说道:“小世子,你不用害怕这酒不合你的口味,这可是两个月前我匈奴大军在雁门关内搜缴来的汉朝美酒,今天刚好就拿来款待你了。”
这句话真是把刘岳给恶心到了,但是他却没有生气,而是一提旁边的酒坛子,冲着那中行悦摆了一个轻蔑的的眼神:“既是汉朝美酒,你这汉朝旧人是不是也来陪我痛饮一番呀!”
此时此刻,刘岳心中急切的期待这个阉人回应自己的挑衅,那样的话,或许等不到宴会结束,他就会毒发“死亡”,到那时自己的计划就成了一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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ωωω.χΙυΜЬ.Cǒm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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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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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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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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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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