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顾及到方才出现在罗曼诺夫卧室里的“奇怪”响动,让“过于负责”的两个同事直到现在,都没从指导员的训话间走出来。
为避免类似的尴尬再度发生,看守这住有二男一女的两名守卫,还是在不约而同地对过一下眼色后,决定以一人端起高压电枪——保持警戒,一人持着对讲机——准备随时上报的方式,先悄悄打探一下里面的情况。
“嘀嘀——”
黑压压的屋子里,依旧是风声阵阵。而刚刚传出的异响此时却突然没了动静,且除了一扇碎裂的房门,他们也没有看到任何人的影子。
这种极度的反常,不禁让二人立放下顾忌,警觉起来。
可就在他们的食指即将扣向各自主宰的按钮时,房间里却突然出现了一股子看不见、摸不着的怪力,瞬间便挣脱二人的腕、臂关节,夺走了他们对自己手指的支配权,并顺势借力,一把将他们拉进了屋子。
事发突然让二人猝不及防,可面对着自己只能像玩具一样——无力地垂在体侧的手臂,以及不见踪影的幽灵,却又什么都做不了。
黑暗中,二人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四肢,像麻花一样被拧成了一团。可因此而生的撕心裂肺的惨叫,却立刻就被硬生生地掰断并插入肺叶的肋骨所生出的血泡,强行压了下去。
伴着从喉咙深处勉强挤出的此起彼伏的“呵——呵——”声,他们终于看到了一只眼瞳赤红的恶魔,带着淫笑,在二人无尽的绝望中,关上了他们人生的最后一扇门。
“呵呵…这样应该就可以挤出5分钟左右的玩乐时间了吧?
我可不想让那恶心的警报声,打扰了自己享受这绝无仅有的饕餮盛宴。”
食人魔拿着从守卫口袋里掏出的房卡,隐身站在那间险些勾出了魂儿来的房门前,不禁如饥似渴地舔了一圈儿自己的嘴唇。
此时,充斥着他整个鼻腔的雌性荷尔蒙味道,就像羽薇对自己身世的执念一样,已经完全侵占了他的大脑。而越发强烈的发泄欲,也仿佛在他眼前蒙上了一层象征着暴力和欲望的血红滤镜。
上次的“艳食”已经让他知道,过浓的血腥味儿会像燃着大火时所产生的烟尘一样,激发消防系统的报警程序;而在如此严密的高级戒备下,内部人员的死亡大概率也会触发监控程序的安全警报。
所以,以出血量最少且苟活时间最长的残忍方式,也就是像现在这样——让他们在瘫痪中,慢慢地将血液里残留的血氧耗尽,来解决掉距离自己最近的麻烦精儿,才是目前延长自己享乐时间的最好方法。
如今,获得了无限进化能力的食人魔,在自己眼里,已经从以前只能唯唯诺诺地听从他人指使的废物,变成了即将成为末世真正主宰的进化最强者。
等自己成为了迪拜高塔里的王者,这里的人也无非只剩下了三类:
一,等待自己享用的女人;
二,妄图阻止自己变强的敌人;
以及,将臣服于自己裙下的废人。
而在自己掌权之前,不识趣地扰到了自己的家伙,无论属于以上哪一种,最后的下场大概率只有一个。就是和刚才的两个废物一样——成为向众人展示自己超群战力的死人!
………………
“唔…来了,又是那种感觉……”
骤然涌过心头的一阵悸动,让羽薇十分不安地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这是她在短时间内,连续三次感受到自己的心脏仿佛被谁抛到空中,又失控落下的慌乱感。
自从做出了“逼不得已便舍一保一”的决定,她的心便不时像刚才那样,荡过一波令自己略微喘不上气来的心悸。
开始,羽薇以为这只是自己在负面压力下的消极情绪所致。
可是,心脏莫名越发频繁的悸动,以及内心的惶惶不安,却让她不禁想起,自己在偶然目击食人魔的作案现场前,所感受到的那一股不祥之兆。
同样的夜不能寐,
同样的胡思乱想,
同样的心烦意乱。
“难道…他又开始作案了?”
如是想着,羽薇立刻作出一副尿急的样子跑进卫生间,坐在马桶上竖着耳朵用心听起了通风口里的动静。
这是被囚禁在层层严控实验区里的她,目前唯一能勉强获取些许外界信息的方法了。
可除了在管壁里无限回荡的风声,以及掺杂其中的一些断断续续的对话。羽薇并没有听到自己预期中,应该出现的纷乱脚步、惊声惨叫和刺耳的警报声。m.χIùmЬ.CǒM
“嘶……什么情况?
现在的戒备可不止提升了一个等级。几乎每个房间都至少派出了四组士兵,来轮番进行24小时不间断的守卫。
且食人魔的身形明显比我宽大了许多,应该不具备在通风管道里秘密行动的条件才对。
再次作案的难度,也可谓不止提升了一星半点儿,怎样也不会安静到这样的程度才对。
可是,这强烈的心悸……”
想到这里,羽薇不禁借着镜子的反射,间接将自己的视线,移向了正上方的通风口。
“虽然,原本的计划也只是再等一天而已。
但现在,既不能确定他是否真的有再作案,又不知道案发的地点,而下一步的动向也还没有完全规划好。
这样单纯地凭借直觉,漫无目的的行动,未免也太过冒险了。那到底……
唔…糟糕!心悸感…又来了……”
正当羽薇踌躇之际,却突然有一股子更加猛烈的悸动,直击她的心脏,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
“咚咚”不停的心跳声,就像被放大了无数倍一般,在她的耳边萦绕。
因此而生的压迫感,也仿佛化身成了一个榔头,随着心跳的节奏,一次又一次锤在她的胸口和尚未痊愈的膝盖上,难受得她喘不过气来。
“该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越发强烈的不适,让羽薇痛苦地跪倒在地,蜷成了一团。
而她的大脑也好像受到了无线电信号的干扰一样,渐渐出现幻听、幻视。
“薇薇…,求…救…你……
薇…安,求你…救救……你……
薇薇安,求你救救安妮!”
随着耳中的召唤越发清晰,羽薇竟隐约看到自己,正十分暴力地将安妮压在底下。
瘦弱的安妮面对着那双肌肉坚实的腿,自然是移不动半点儿身子,被重重捂住的口鼻也只能发出微弱的呜咽。
痛苦中,羽薇奋力地驱动着身体,想阻止自己对安妮的施暴,却起不到半点儿作用。
而就在她因为这种爱莫能助的无奈,和肉体上的疼痛,而发出了发泄似的怒吼时,安妮那噙着泪眼中的倒影,才终于帮她看清了幻象中的“自己”。
橘红的乱发、赤红的眼睛,最为显眼的,就是“他”带着淫笑,习惯性地舔向了鼻子豁口处的舌头。
“什么?约瑟夫?!”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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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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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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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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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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