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为画中字以及内容
好家伙,先生就是先生,连自己都骂!
蓝启仁:“……”
他也很懵好吧,这是他干出来的事吗?
然而各方可不管他啥反应,纷纷将目光落在他身上,以及那个蓝启仁话中透露的意思,魏无羡脱离云梦江氏后在姑苏蓝氏那是如鱼得水?
外人不明就里,但姑苏蓝氏之人只看那一身衣服便知魏无羡在蓝氏那绝对是被重视的,而且蓝启仁分明对他也是极为……溺宠的样子。只是没想到,魏无羡在那边能够受欢迎到让蓝氏小辈们都不顾家规,提剑追杀长辈了。那没得说,长辈们纵容的。
足以可见,那个魏无羡在姑苏蓝氏,恐怕真的是要星星不给月亮的存在,反正蓝曦臣蓝忘机是没这个待遇的。
蓝氏之人本就因蓝忘机而对魏无羡多有关注,如今更是目光炯炯。而在目光中心的魏无羡浑无所觉,只是整个人蔫蔫儿的,一双眼可怜巴巴的望着蓝启仁,也不说话。
蓝启仁:“……”
蓝启仁道:“不会了。”
魏无羡乖乖点头,安静乖巧得仿佛不是他一样。
蓝忘机又移一步,将各方目光拦了下来。
【〈乱葬岗禁制对江氏宗主并未设防,因而江氏宗主轻易将人带进乱葬岗,屠杀五十余手无寸铁的温氏岐黄一脉老弱,并抛尸血池①。魏无羡正值毁阴虎符紧要关头,无力阻止,勉力毁掉半块阴虎符后鬼道反噬,被百鬼撕咬尸骨无存。其法器、手稿等皆被围剿大军修士疯抢,鬼道术法被暗中研究,法器符箓等被应用于仙门,兰陵金氏为最大受益者。琇書網
画面应字而变,乱葬岗的禁制纷纷为江晚吟让路,跟在江氏身后的兰陵金氏紧随着进入,一路破坏禁制,毫无阻拦,遇人则砍。
温氏老弱惊惶无措,让小温苑昏睡后藏入树洞,纷纷拿着锄头镐具拦在伏魔洞前。
“公子在毁符,这是大事,不能打断。”
毁符中的魏无羡心有所觉,勉力睁眼,正见他所护的这些人,因为护他而倒在面前,可他无力相救,而领头之人,身着云梦江氏家袍。看到江晚吟的脸时,魏无羡心神大恸大乱。嘴角有鲜血流出,强行毁符,闭目任流,瞬息之间被万鬼撕咬,唯余陈情笛于血污中。〉
“魏婴!”
蓝忘机慌乱的将道侣抱在怀中,尤在颤抖。魏无羡目光放在上方,不曾移开。】
在看到江晚吟带领人进入禁制杀戮老弱妇孺时,蓝忘机便转身,不顾一切将大受打击的魏无羡抱在怀里。
“魏婴,我在。”
魏无羡固执的抬头。
“蓝湛,我想看。”
魏无羡的声音极冷,没有在射日之征那会的暴躁,也没有平日里的吊儿郎当。他的冷,似乎来自心灵深处,让人灵魂都被冻得颤抖。
原本还吵吵嚷嚷的百凤山,忽而就噤若寒蝉,唯有水晶球里传来的声音。
江晚吟的声音忽然响起:“魏无羡!难道你真的信了那上面的胡说八道?”
见魏无羡不理他,他道:“外人胡说八道你就听,你忘记阿爹阿娘了?阿爹阿姐对你比我还好,阿娘即便严厉了些,不也在那样的情况下,还护你一命?你还要我们江氏如何对你?你怎么还,还得清吗?阿姐,你看魏无羡,他对得起阿爹阿娘,对得起你吗?”
江厌离看看江晚吟,又看看魏无羡的方向,张了张嘴,却又闭目不言,后退一步。
江晚吟面容扭曲:“阿姐,你也觉得是我的错?那些事根本就没有发生!那是污蔑,污蔑我们云梦江氏!”
江厌离道:“阿澄,你老实告诉我,这次百凤山围猎,金夫人的帖子为何会出现在我手里?”
江晚吟道:“这些女眷的外交,不都是应该由你处理的?”
“是吗?”江厌离垂眸,“不是因为你确实想让我来,才递到我面前的?”
江晚吟不耐烦道:“现在是关注这些问题的时候吗?现在是魏无羡他忘恩负义……”
江厌离摇头后退,泪雨连连。没有用的,即便她现今想帮阿澄劝阿羡不要信上面的,阿羡又怎会听?被触及了底线的人,怎会还愿意伏低做小?
姐弟二人的对话,无人插言,便是魏无羡亦只静静看着另一个世界,对他们之言,恍若未闻。
【蓝启仁与苏书看着画面中的一切,不语。
良久,苏书轻飘飘的声音传来。
“原来,你经历了这些。”
魏无羡垂眸:“固然世风日下,但遭至如今境地的,最大的原因总归还是自己。”
苏书偏离目光看他:“看来你已经明白了问题所在。”
“如果再不明白,又怎么可能走到你的眼前。”魏无羡带笑轻叹,“只是却累得您轮回一世,遭此一劫。”
“劫不劫的不谈,”苏书眉眼温和,“你说,你明白什么了?”
魏无羡道:“既然决定了要护歧黄一脉,那便不应如此天真,只有将自己活成一座不可撼动的山,才能真正给予庇护,否则不仅自己搭进去,所做也都徒劳无功。白首相知犹按剑,无论有多信任谁,都不应用自己手上的责任,去赌别人的品行。此过,在我。”
“君子责己,小人责人,由来如是。”苏书微微颔首,“伦理道德是自我规束的行为规范,却非他人能以此横加指责的理由。便如云梦江氏于你之恩,世有言,‘不生而养,百世难还’,这本是受人恩惠者表示感激的话,绝非是让旁人来道德绑架的理由,若是施恩图报,这恩惠不免要大打折扣。更何况,若非虞夫人之兄放出上古凶兽却不管,你父母也不会为护一方百姓而牺牲,你也不会失去父母,自幼流浪再被他们收养,其间因果,自有定数。(此处因果为《异魂》世界私设,非原著,具体情况请看《异魂》第16章。)”
听着两人对话,蓝启仁蓝忘机对视一眼,他们心中同时闪过一个匪夷所思的猜测。
“阿书?”
“魏婴?”
“你们……”
苏书歪头看看道侣,弯眸:“不管到底怎么回事,我们都站在你们身旁了不是吗?”
魏无羡亦道:“我们想起的与这画中历史无关,但这些确实曾发生过。”
苏书笑道:“也可以这么说,画中的我们是我们,又不是我们,但又确实是我们。”
“只是可惜了云梦江氏。”苏书叹息,“云梦江氏的性质本来就与其他家族不同,说是世家,却又保有江湖游侠习性,说是江湖游侠,却又不是那么一回事,相较于其余家族,更为亲民一些,这是云梦江氏的优势。在江晚吟的手里,这优势就没了。若说以前的云梦江氏是江湖世家两头抓,那在江晚吟手里便是两不靠。”
“远的不谈,就只这里,围剿乱葬岗之事。这时候他破罐子破摔,说魏无羡已经跟他云梦江氏没有关系了,但到底曾经同门师兄弟一场,他也不好刀剑相向,只能给百家精神上的支持,教他们放心,他绝对不会出手帮魏无羡。就这么最简单便捷的路,云梦江氏的处境也绝对要比如今这个选择好得多。”
“可以说江晚吟有很多条路可以选择,但偏偏他选择了一条最没有远见的路,只能够得一时繁华,想要再得真正忠于云梦江氏以及有本事的门生子弟这些,难了。”】
一番对伦理道德的解说,让人不由自主对号入座,尤其是被特意提溜出来的江氏虞氏,那面容是极其的好看。
魏无羡颔首:“我明白了。”
他声音平静,整个人都很平静,便连身周的冷气都消失了,宛若一个普普通通的,普通人。
对于苏书和魏无羡的谈话,蓝启仁魏无羡他们或许只能隐有猜测,但对于苏书所待过的现代世界来说,却几乎是毫无疑问的。
苏妈妈道:“我们之所以有阿书,是因为无羡?”
苏爸爸点头:“看样子是的。”
黑猪沉思了几秒,拿出手机在那点点按按。
破晓问:“查到什么没有?”
黑猪摇头:“要不你们也查查?”
夏花横他一眼:“我们要能连得上网,还用放你一人搜?”
“是哦,只有我的手机能上网,这是为什么?”黑猪将手机绕着手背手心转圈,分明只说话这瞬间,脑子里却已不知分析了多少圈,并且抓住了一个最有可能的可能,“因为我主修精神力的缘故?”
“也许。”梵依点头,“所以查到什么没有?”
黑猪嘴角抽搐:“依依你的关注点……”
梵依挑眉:“有什么问题?”
黑猪举手投降:“没有没有,您对。”
同伴间言语打闹一番,黑猪方才正色道:“毫无疑问,魏无羡应该是回溯改命之人,但不是什么人都能回溯改命的,需要苏书同志轮回后才能得到这个机会。这之间有什么联系我说不上来,兴许也不是我们能探知的。但有一点,苏书同志应是跳出六道轮回之外的人,她可以选择轮不轮回,就不知能不能选择什么世界轮回。”
“想来是如此了。”破晓问,“那你有没有搜到什么?”
黑猪耸耸肩:“我就搜到一个共生,一个寄生,一个双生,还有一个伴生的,好像都不大合适。”
寄生?共生?双生?伴生?
单独的词他们都能听懂,但这和这种神话传说、奇门异术放一起,就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了。
黑猪一面将手机揣兜里,一面为同伴解惑。
“传言盘古大神在未成长时,曾与一株混沌仙莲共生,这便是最早的并蒂莲,因为生于混沌,是以力量也是最强,但有言‘花开并蒂莲,生死共存’,混沌初开时,共生莲死,故盘古大神亦随之死亡,这便是共生。”
“这不对吧?”夏花问出所有人的质疑,“先前盘古开天,可没看到什么并蒂莲的。”
黑猪道:“传说之所以是传说,便是不确定他是否真实。而且历史这东西,只会让人知道想让人知道的,若是不想人知,自也不会记载。”
“不错。”破晓同意这说法,“而且同一件事,运笔不同,所表达的意思亦不相同。文人的笔杆子,无论古今,都善用春秋笔法、避重就轻、偷换概念等方式,所录未必假,但理解出来是什么意思,可就难说了。”
梵依问:“既然共生是同生共死,那寄生、双生、伴生呢?”
黑猪道:“寄生与伴生,那自然是字面意思,寄生不用说,参考寄生虫,这读过书的应该都知道。伴生的话,也就陪伴的关系,双方的生死对对方没有直接的影响。唯有双生不同。”
“既然双生不同,那就不是单纯的双生子、双胞胎了。”梵依摸摸苏文的脑袋,这孩子回来说了几句话后就安静的出奇,“那想来是双生花吧。”
“没错。”黑猪肯定了他的说法,“双生花,一株二艳,并蒂双花,同时开放。虽与并蒂莲一样同为并蒂双花,性质却不相同。双生花其中一朵会不断汲取另一朵的养分,直到另一朵凋零,到最后只有一朵会生长,另一朵枯萎在枝头。”
黑猪看向时空走廊中,细细看了两人道:“这四种都有对应的传说,核心你们都清楚。但苏书同志和魏无羡,明显不属于其中任何一种。”
九烨神君瞅着安静的苏文,问:“你家天道之子这么安静的?”
九尾狐道:“他应该是知道的东西比别的多,但是被限制着不能说。”
九烨神君:“回溯之人?”
九尾狐点点头:“是的,想来不能说的,便是前世之事吧。”
各方揣测不提,画中历史依然前行。
【〈至此兰陵金氏不在掩饰野心,提出设立仙督一统仙门,然反对者众多。为制衡金光瑶势力坐大,金光善接回百余私生子②,父子斗法,各显神通,同时金光善欲设仙督之位,开始明里暗里对各家施压。〉
魏无羡挠挠下颚,啧啧称奇:“虽说这金光善没有把私生子女的全接回来,但在这血脉凋零的修真界,可真是……一座丰碑啊。”】
他们没看错没听错?金光善接回来了百余私生子!
依照金光善那尿性,既然是接回去制衡金光瑶的,那必然全都是儿子,女儿在他那里,连联姻他都嫌累赘的。而且,这还是没有接全的。
金光善到底折腾了多少私生子女出来?
【〈金光瑶为巩固地位,同意薛洋以活人炼尸,并亲自构陷反对金氏任仙督的各小家族,全族送至炼尸场薛洋手中,亭山何氏首当其冲。
金光瑶应金光善之命压制蓝聂两家,其利用两位义兄信任,为已被刀灵影响的赤锋尊弹奏掺和《乱魄抄》的《清心音》,致其走火入魔而亡。〉
蓝启仁怒道:“活人炼尸!简直本末倒置,罔顾人伦!”
再看一眼,更是怒气高涨。
“好,好得很!清除异己,戕害义兄!好个金光善!好个金光瑶,好个孟瑶!”
苏书将手覆在他手,柔声问:“不是早知孟瑶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了吗?兰陵金氏整个根子都是坏的,为何还这么生气?”
蓝启仁痛心疾首:“我只是气,曦臣被这样一个人迷惑。”
苏书眨眨眼,瞟面前这对夫夫一眼,思想不由自主的跑起了马,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狂奔。
须臾,苏书轻咳摇头:“什么迷惑不迷惑的,曦臣是很聪明的。只是对待真正敞开心扉的人,过于信任放纵。我可不信曦臣真的半点没察觉,只是他选择了相信,便不愿去追究。却忘了他是一家之主、一族之长,他可以以自己的全部去信任去守护,却不能以整个家族为赌注。那个世界的无羡和曦臣,他们不是不够聪明,只是他们所信非人,低估了别人对权势利益的执着,高估了自己在别人心里的位置。”】
“大哥!”
聂怀桑扔下蓝忘机和魏无羡,迅速跑到聂明玦面前抱住,眼里是惊惶担忧,但透过聂明玦颈窝看向金光瑶时,目中却是疯狂的杀意。
聂明玦顺手拍了一把聂怀桑的背心:“慌什么哭什么!我还没死呢!”
聂怀桑差点被拍岔了气,却还是哽咽道:“大哥不准死!你要是不在了……我,我就要对不起列祖列宗,聂家交到我手上,那一准儿就被人欺负得都报不了仇……”
这里兄弟抱头痛哭……哦不是,只有弟在哭。而那面被苏书点名批评的二人,魏无羡面无表情,蓝曦臣失望的看了一眼金光瑶,闭目不忍看,却还是强迫自己睁开眼睛,看着水晶球里画中历史。
利用两位义兄信任,为已被刀灵影响了的聂明玦弹奏掺和了《乱魄抄》的清心音,《清心音》自然是蓝曦臣教的,而《乱魄抄》在蓝氏藏书阁中禁书密室里,蓝曦臣再糊涂也不至于把金光瑶带到禁书密室里,那便只能是金光瑶用他还没来得及送出去的这枚通行玉令摸进去的。
也好,经此一事,这枚通行玉令,再不会送出去了,择日毁掉吧。
【〈玄正九七六年③,金光瑶设局,金光善死于马上风。金光瑶正式继任兰陵金氏第十五代家主,扫除金氏内部异己,清除旧日譬如炼尸场这样的不利痕迹,以示与原家主不同之决心。同年,在义兄泽芜君支持下登位仙督,开始从各家调派人力物力,建造瞭望台。初时反对者甚众,但有姑苏蓝氏鼎力支持,清河聂氏任其调遣,云梦江氏志不在此态度无谓,其余家族其软硬兼施,逐步推行,五年内建成瞭望台一千二百余座,并投入使用。
这些瞭望台分布于这些偏远贫瘠之地,每一座都分配有从各家调来的门生,如有异象便立即行动,解决不了再迅速发出通报,寻求其他家族或散修的帮助。如前来施援的修士要求报酬,当地人无力负担,兰陵金氏每年所筹集的也足够支撑应付了。〉(本段瞭望台解释为原著第42章《草木第八》中原文。)
魏无羡叹道:“这瞭望台,孟瑶倒是在哪都能建起来。”
苏书道:“只要不成为他前行路上的绊脚石,他也不会吝啬几分善意。”
魏无羡道:“我以为师母会说,他愿如此是因为可以提高他的声望,多方计算,利大于弊呢。”
苏书哼道:“有算计如何,没算计如何?重要的是结果,既然是有利于平民百姓的,那证明他的心里还是有一两分柔软。便是不认同,却也不必全盘否定。再说了,我是一杆子打死的人?”
魏无羡嬉皮笑脸摇头:“当然不是。”
蓝忘机道:“叔母便是对不喜欢的人,亦能公正评判。”
苏书笑道:“那可不,不信你问你叔父,我老爱胡思乱想了,只不过不轻易说出口而已。”
“我知我知!”魏无羡道:“夸人的话可脱口而出,诋毁人的话需要三思后行。”
蓝忘机道:“未知全貌,不予置评。”
蓝启仁颔首,瞅瞅另一个世界的糟心事,再瞅瞅自家的,果断还是自家的这边看着顺眼。于是他对着空处来了一句:“好在我当日听了你的话,让忘机和无羡将家规规整,只留下必须要遵守的,其余不强求。家规太多太杂了,以至于主次不分,如今倒好,三十几条,简洁明了。”】
蓝启仁:“……”
瞅了瞅那对忘羡,让魏无羡这上房揭瓦的娃规整删减家规?那个自己怎么下得出这决定的?
哦,是因为苏书……
他怎么觉得,那个自己在跟他炫耀他的道侣?
【〈玄正九七七年④,清河聂氏第五十八代宗主聂怀桑发现兄长之死端倪,迅速真正执掌聂家,将势力由明转暗,开启为期十年的报仇布局。〉
魏无羡唏嘘:“看我们这边,聂家的刀灵危害解决了,赤锋尊和怀桑兄兄弟同心,一主武一主文,即便是在射日之征中败了,聂氏在他们经营下也还不错,比以前还好很多。那方世界,却是过得如此惨烈。希望那个怀桑兄不要再躲藏了,你们聂氏耳下本成双,少了一个,你就不再是你了。”】
刀灵的危害解决了!
谁,怎么解决的?
那个世界,会告诉他们答案吗?
聂怀桑拽着赤锋尊拿霸下的手不放,竖着耳朵听另一个世界的话,希望能够探些端倪。
但是,他们会说吗?
注释:
①江氏宗主轻易将人带进乱葬岗,屠杀五十余手无寸铁的温氏岐黄一脉老弱,并抛尸血池:原著并未明确写围剿乱葬岗时的情况,但这结果是这样的,那么不管江澄在路上有没有杀岐黄一支的人,都无关紧要了,人本来就是他带进去的,乱葬岗上的人命,如果说责任按照十成来算,江澄得负九成责任。因为只要他不去,这些人便是能够进入乱葬岗,也一定付出极大的代价,而且他拟定的作战计划,恐怕才是百家敢去围剿的底气。
②百余私生子:具体多少私生子,原著里并没有说。在原著《骄矜第三》中,有说金光善私生子女众多,在众多私生子女中,唯有一人格外出彩才被认了回去,那个人就是金光瑶。
第四十九章《狡童第十》中,金光瑶有对聂明玦说:“金光善他宁可再接回来一个私生子都没让我继位的意思!”这样看起来应该是只接回了莫玄羽一个的,但想到莫玄羽被接回去那时的情况,原著《重生第一》中原句:“莫玄羽长到十四岁时,那家主便派了许多人,郑重地将这名少年接了回去。”这么看来,金光善应该是接回了不少人回去的。
这里百余,是私设。嗯,金光善肾好。
③玄正九七六年:第一次乱葬岗围剿两年后。
④玄正九七七年:第一次乱葬岗围剿三年后,聂明玦身死一年半,金光善身死一年后。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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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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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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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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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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