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黎明时分,暴雨更烈,水从高岗处冲刷泥浆,形成浑黄泥浆,顺着贫瘠土壤缓缓向下流淌,终而汇入黄河。
我们一行人撤离窑洞,朝着红树的区域进发。
卡车被炸毁,好在几个备用轮胎飞了出去,并没有被烧焦。
郑成明等人将轮子拆下来,又把卡车上的车架绑在一起,上头撑上防水棚子,弄了个简易车子。
墨如初乃上古神器,实力极强,一个人拖动着乘坐六人的车子,完全不成问题。
我和八尾妖狐并没有为墨如初增加负担,而是在前边开道。
不多时,我便看见了那棵巍峨耸立着的红树,拓跋仍然被吊着,因体内阴煞之力被汲取太多,整个人的精气神看上去,都比之前憔悴了许多。
示意所有人在一旁等候,我独自一人带着盛放息壤的瓶子,站在红树之下。
拓跋疲惫的抬起头,冲着我咧嘴一笑,布满血丝的双眼格外狰狞可怖。
“孩子,你终于想通,愿意与我并肩作战了?”
我没有理会拓跋,径自站在红树下,手持息壤平静声道:“世间将遭大劫,唯有木灵珠可立万世之功。”
“此物在你手中不能留住,反而会招致杀身之祸,你若愿意主动交出,我不会难为你。”
随着树干簌簌的嗡鸣震颤,自红树中央位置裂开一道猩红色竖瞳,巨大的瞳死死盯着我。
“人族小儿,狂妄!”
无数红树枝杈,形成一只巨大臂膊,自头顶向我压下!
在拓跋的指导之下,我的境界从道心无畏,变成了自然无为,实力自不可同日而语。
可以不用吟唱咒决,将咒术瞬发,完全无惧红树的攻击。
还没等我出手抵挡,八尾妖狐就瞬间化作本体,一口狐火喷下去,将枝杈烧成木炭,噼里啪啦的碎了一地。
抬头再看,四面八方的枝丫伸直了,仿若无数刀剑,从四面八方插下。
我并没有躲闪,而是从怀中掏出息壤的瓶子,倒出后轻轻吹了口气。
五色土壤洒落,浑厚的气息将四面八方遮盖,红树的枝条立即变得软趴趴下垂,自身实力依然蓬勃,唯独灵智被削减近无。
息壤,其中蕴藏着万物本源之力,对植物来说是补药,更是毒药。
施下息壤以后,木灵会继续增长,提高自己的上限,但是获得灵智的期限,就要晚上几十上百年。
拓跋用力的抽了抽鼻子,惊奇的道:“息壤?好东西,你是从哪儿弄来的?”
我没有回答,盘膝坐下后,默然诵唱净天地神咒。
敬天地神咒,并非靠着道家真气,而是靠着诚心与天地沟通。
一旁的拓跋,继续喋喋不休着,“据我了解,人间叫财阀集团的势力,储存着一块上古的息壤,另一块大的在肃清者联盟手里。”
心念一动,咒法便被打断。
刚来到人世间的拓跋,是怎么知道财阀集团和肃清者联盟的!?
见我停手,拓跋面露诡笑,“怎么样,想不想知道我这些情报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我淡然声道:“不想。”随后继续诵唱敬天地咒决。
拓跋依旧喋喋不休的说着:“自上次战败以后,我们魔族就开始尝试着渗透入人类,并在你们中埋藏下我们势力的种子,静等着抽根发芽。”
“不仅是肃清者联盟和财阀集团,任何组织和人群,都有我们的情报人员。”
“西陵界的崩塌并非是巧合,而是蓄谋已久的暴动。”
“烛龙都已升天,预兆即将开启,这是大势所趋,无论是泰山府君亦或者你,都挡不住!”
……
拓跋聒噪的声音,再次将我从吟唱咒决声中打断。
我不耐烦的朝着身后众人喊道:“谁想上厕所的,给我站在他脑袋下边拉一泡,免得他再开口喷粪!”
拓跋凶煞之力滔天,浑身携裹着的上位者的压迫感,外加周身萦绕的邪煞之气,都让人不敢靠近。
剩下五人望着我,纷纷摇头后退。
经我这么一吓唬,拓跋也老实了许多,总算闭上了嘴巴。
净天地神咒诵唱约莫三分多钟,我的身体与自然万物已融作一处,站起身以后,我将手掌伸入红树的树干。
伴随着一阵碧绿色光芒闪烁,我的手掌轻而易举的穿透树干,从中握住一枚温凉珠子,轻轻一提,浑圆木灵珠便出现在我的掌心。
木灵珠入手以后,我悄然松了口气。
只要不让拓跋彻底莅临这片土地,他能够产生的威胁就格外有限,我压根不用管他的死活。
而五行灵珠,就是拓跋莅临这片天地的五把钥匙,只要毁掉其中一把,剩下四把怎样都无所谓。
见我成功取出木灵珠,拓跋并没有想象中的歇斯底里,甚至连失落都算不上,只是淡笑望着我:“孩子,是你赢了。”
我问:“你的计划失败,在笑什么?”
“你是我的孩子,在同样年轻的时候,我不如与你。你能子承父业,更胜一筹,我应该欣慰。”
我反问:“更胜一筹我尚且能理解,子承父业是什么意思?”
“总有一天你会知道。”
下一瞬,绑着拓跋身体的白绫抽离,几百具棺椁凭空炸裂,露出里面身着红嫁衣的年轻女尸。
女尸落地,拓跋却浮空,负手站在虚空中,平静注视着我。
此刻,我终于知道拓跋方才向我透漏诸多机密话语的来由,他在拖延时间!
黄河娘娘在汲取拓跋体内的阴煞之力,但拓跋同样反过来想要借用煞气的羁绊,反制黄河娘娘。
按照我的估测,拓跋至少需要一年左右的时间,才能将如此众多的黄河娘娘控制,没想到他只花了几天的时间。
刚来的时候看到拓跋的脸色苍白,估计就是倒灌入黄河娘娘体内血煞之力,从而导致的后遗症。
乔慧等人吓得呆滞站在原地,连逃跑的勇气也没有。
以现在拓跋的实力,以及几百个黄河娘娘,就算我们逃跑,也只会让自己死的更快。
至于留下……也是一个死。
见我脸色难看,拓跋微微一笑道:“孩子,不用灰心,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下一瞬,我凝聚出雷法,掌心汹涌雷霆包裹住木灵珠,想要用雷法将其毁灭!
木灵珠对我来说,价值原本就不大,与其落在拓跋的手里,还不如干脆毁掉!
可惜的是,千年形成的天地灵物,自身质地早已坚硬如铁,并没那么容易被毁。
拓跋大急,“你干什么!”
在拓跋的调动之下,黄河娘娘甩出无数白绫,铺天盖地向着我手中木灵珠汹涌而来!
白绫与雷光撞击在一处,轰然一声爆炸后,木灵珠抛飞向天际。
拓跋下意识飞身要抓木灵珠,我攥拳瞄准他的太阳穴处,“雷法破邪!”
湛蓝色雷光将我与拓跋包裹,而墨如初在同时射出一条透明丝线,将木灵珠夺取在手中,并惊慌声朝着我喊道:“大哥,这玩意我咋处理?”
“你不是神木么,把这玩意儿快点吞掉!”
“知……知道了!”
还没等墨如初吸收珠子中的能量,我忽然感觉更强大的一股雷光将我反制,浑身的道元不受控制的缩回气海。
拓跋轻而易举拎着我的领子,平静盯着墨如初道:“把东西给我,否则我杀了他。”
“老混蛋,我……我劝你被乱来!”
墨如初的声音有些哆嗦,木灵珠用丝线攥在轮椅背上,始终不敢吞吸其中能量。
拓跋温声说道:“你的大哥李天赐,原本是我的亲生儿子,我们之间没必要闹到这一步。”
“你将木灵珠交还给我,我可以保证,无论天下会变成什么样子,日后都有你们的立足之地。”
墨如初有些犹豫,“你说真的?”
我想要出言阻止,可是喉头已经被拓跋的阴煞之力给封住,发不出丁点声音。
拓跋继续循循善诱,当然是真的。
墨如初老老实实的将木灵珠甩出,待拓跋接过珠子后,又警惕的补充了一句,“快把我大哥放了!”
拓跋仰头吞下木灵珠,浑身阴煞之力澎湃,原本有些虚幻的身子,此时更凝实了几分。
我不由得心头微沉,水灵珠与土木两颗灵珠,都已经被拓跋吞下,我的机会不多了……
且我落在拓跋的手中,他虽不会杀我,却不知会做何处理。
吞吸木灵珠后,拓跋低声在我耳后说了句:“孩子,别怪我。”
声音落下,我只觉得后心一股大力袭来,灵魂被这股力量强行撕扯驱离身体,肉身则落在了拓跋的手中。
仅仅有一具灵魂暴露在白日里,我顿时觉得头晕目眩,似乎一阵风吹来都要魂飞魄散!
墨如初反应迅速,赶忙为我制作一柄黑伞撑上。
乔慧反过神来,脱下自己的外套替我做成披风,顶在脑袋顶上,我这才觉得好受一些。
我冷眼盯着拓跋,“你到底想干什么?”
拓跋微微一笑,“大厦将倾的预言,将会验证在山城镇的徐城,金灵珠也会同时出现。”
“如果你能阻止预言,让烛龙第二次飞升失败,我便将肉身还你。”
话落,拓跋身体缓缓向上抬升,携着几百个黄河娘娘,消失在了天际……
墨如初声色有些愧疚:“大哥,我是不是闯祸了?”
“不是,你做的很好。”我轻叹了一声,“是我棋差一招,错失良机。”
我与拓跋之间的胜负,仅差了不足三分钟。
如果我没有受到拓跋影响,强行道心融入天地,取出木灵珠后将之毁坏,拓跋的大计就毁于一旦。
该死的三分钟!
我攥紧拳头,却感受不到肉身的实感。
没有肉身,我的实力并不会打多少折扣,但自身的防御力薄弱近无,必须有一高手保护……
红树过于庞大,乔慧仅仅取下一枚枝丫样本带回去交差。
我们被墨如初拖行了五十里地,总算到了公路边有讯号的地方,财阀集团派专机来接,顺便派遣一辆专机,将我送回珠州。
与财阀集团之间的联络,如今对我来说已经成了家常便饭,有时我自己也弄不明白,究竟亲和于哪个势力。
或许,两个势力的本质并无区别。
肃清者联盟再正统,也有花都金彩手下那等的亡命之徒。
财阀集团再怎样卑劣,也有乔慧和郑成明这些正派人士。
关于世界的格局,肃清者联盟的高层不懂,财阀集团的高层更不懂。
或许,真正能弄清楚世界格局的,是早已经死去,名叫李芳的老人……
赶到株洲以后,我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联系陆鹤鸣。
陆鹤鸣肉身战力强悍近仙,我没有肉身,他便能作为肉身贴身保护。
临走之前,陆鹤鸣曾给我留下一块传讯牌,一旦有要紧的事情,可以用传讯牌沟通。
回到四合院后,我立即从抽屉里翻出晶莹剔透的牌子,手掌贴上去后,缓缓灌注入道家真气。琇書網
嘟嘟——
传讯牌发出几声异响后,那头传来女孩甜美的声音,“这里是地府专线,请问您找谁。”
地府还有接线员!?
陆鹤鸣不是和我说,整个残破的地府界,只有他和冥王两个人么!?
稍有愣神,我即便回答道:“麻烦帮我接一下陆鹤鸣。”
清甜女声再度传来,“他现在有点忙,如果您有事,我可以打开专用通道,接引您亲自下来一趟。”
“亲自下来!?”
正当我一脸懵逼时,虚空中浮现出一道古朴金黄色大门上头,铭刻着晦涩绚烂符文。
“先生,推开门就可以进来了呢。”
我抱着疑惑即要推门,忽然电话那头传来陆鹤鸣哆哆嗦嗦的声音,“兄弟,你现在挺忙的对吧……”
“咳咳,其实你找我也不着急,等我有时间了再去看你……呜呜!”
陆鹤鸣的声音戛然而止,清甜女声变得有些诡异,“李天赐,我在地府等你。”
我心头蓦的沉重,陆鹤鸣恐遭人囚禁,此番一行我不得不去!
打定主意,我随即伸出手,推开金色大门。
金色大门被我手指触碰的刹那,漆黑色光芒将整个房间的光线吞噬,我忐忑着尝试走入其中。
脚步踏入的刹那,我的灵魂被黑暗沁透,温凉舒适感仿佛胎儿在母亲腹中。
想必这里就是地府,容纳一切阴魂的地方,我的灵魂储存在这里,才能够如此自然妥帖。
沿着漆黑漫长的通道向前走,约莫半个时辰左右,我便能稍微辨析出两侧景观。
方才我走过的位置,是一处巨大的断痕上衔接的透明桥梁,桥梁终点衔接着的,是另一个世界。
此世界中,有一座古老的石桥,桥下潺潺流水清澈,两岸伴生彼岸花,话落入水流打着旋儿沉下,沁透出淡红色汁液。
我跨过桥的刹那,周遭场景骤然变幻,我发现自己置身于一处华丽地宫之中。
地宫由九根五人合抱粗细的圆柱撑起,苍穹顶金銮瓦,建造宛如帝宫。
陆鹤鸣正跪在地上,手里拎着块粗布,一点点擦拭青色地砖,以至于每块砖擦拭得都跟镜子一样。
记得在外界时,整天抽烟喝酒吃肉,就从没见过他洗澡,怎么在这里会如此洁癖?
陆鹤鸣冲我苦涩一笑,将脚下的一块地砖抹干净后,擦拭去额头汗珠,才恭敬声道:“冥王大人,里里外外我都已经打扫了一遍。”
短暂几个呼吸过后,在正北王座的位置,一团黑气凝聚成一粉雕玉琢的十二岁女童模样。
女童唇红齿白,娃娃脸粉嘟嘟的格外可爱,扎着两条羊角辫,穿红肚兜赤着脚,活像个瓷娃娃。
女童瓮声瓮气的道:“你去把彼岸花下面的杂草除一遍。”
陆鹤鸣气喘吁吁的道:“大人,我都忙活了三天三夜,能不能让我休息一会?”
“滚!”
声音落下,陆鹤鸣吓得脖颈缩了缩,等路过我身边时,才格外警惕声道:“兄弟,你千万顺着小姑奶奶说话,她脾气不好,实力又强……”
女童小脸阴鹜,抬脚轻轻朝着前边一踢,陆鹤鸣的屁股就被压出一个小巧的脚印。
下一瞬,陆鹤鸣惨叫着如炮弹般飞出宫殿大门。
女童又挥了挥手,一杯茶浮空在我身前,里头飘荡着如丝的红色花瓣,茶水殷红,格外诱人。
见我不接,女童鄙夷的道:“真是胆小鬼。彼岸花泡水能安神,喝下去不会死人。”
从实力以及陆鹤鸣的态度可以看出,女童就是此世界的冥王。
冥王的实力与我有着天谴的差别,她能拿捏陆鹤鸣如同捏泥人,我在冥王的手里,估计也是差不多。
如果冥王想弄死我,根本用不着如此大费周章。
想到这里,我便端起茶水,一饮而尽。
甘甜茶水入腹,一股暖流包裹着灵魂,让我的精气神都恢复了许多。
有了这杯彼岸花茶的滋养,灵魂力量得到极大提升,我在日光下行走也不成问题。
我抱拳冲着冥王拱手,“多谢。”
“没什么好谢的。看在你是李搬山孙子的份上,我帮你点小忙也是应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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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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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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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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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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