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杀那些大户的时候,俺怕以后遭到报复,就杀了三个五六岁的孩童,还有一个奶娃,也和他娘一起烧死在了大火里……”
筹划杀死赵莹莹的群人纵然该死,可家眷孩童无辜。
赵春生为一己私欲杀死孩童,本质已与要杀死赵莹莹的行凶者无异。
话越越多,赵春生的气越来越少,只有出去的气没有进来的气。
面颊发青眼珠泛白,赵春生一口气上不来,紧咬牙关捂着胸口,躺在地上不能动弹。
八尾妖狐摸了摸鼻息,“死透了。”
我将赵春生放回窑洞的床上,等出门以后,窑洞轰然一声坍塌了。
上车准备离开时,八尾妖狐好奇询问:“世上真有因果报应么?刚才还活生生的一个人,忽然间就死了。”
“世上有没有因果报应我不知道,但在赵春生的心里,一定是有的。”
……
拓跋的封印格外高深,我无法替墨如初解开封印,只能等一两个月后,封印自行解开。
把墨如初装进卡车的车厢,我打算开卡车离开。
嗡嗡——砰!
车子故障声后,立即急刹住,下车也不知是什么毛病,只见一个劲的从底盘往外冒黑烟。
我趴下仔细检查,才发现是一个碎石片打破了油箱,底下线路呼呼正着呢。
如果不是在暴雨天,没准这会儿已经炸了。
大概是刚才使用雷法时,不小心破坏了车子。现在墨如初也无法动弹,我询问八尾妖狐,“能不能再麻烦你跑一趟腿?”
八尾妖狐摇了摇头,“短时间交战的话,我尚且能化作本体,但长途跋涉耗心劳力,我又没有肉身,没办法载着你。”
雨越下越大,我找了个避雨的地方感应了下空气湿度……好吧,这玩意根本不用感应,仿佛凭空一握,就能在空气中攥出一把水来。
单从空气湿度来看,暴雨一时半会停不了。
暴雨下的黄土高原,手机连一格讯号也没有。且到处都是泥泞沟壑,垮塌泥沼随处可见,车辆无法通行。
从红树林无人区到最近的公路,需要走一百多里地,无奈,我只能从后备箱拖拽出墨如初,弄了两根绳子,把椅背捆在肩膀上,
“从最初见面时,便是你载着我赶路,逃命。如果没有你,我不知死过几次。”
“现在你不能动弹了,我也载你一回。”
……
我背着墨如初踽踽行走时,八尾妖狐格外欢脱的蹦来跳去,她本体为灵兽,相比较人来说,有更充沛的精力。
大雨中走了两个小时,我气喘吁吁的问:“要不,你替我背一会儿?”
“我才不要背脏兮兮的轮椅。反正它是块木头,又不会死。你干脆扔在原地,等一个月后它自己会跑回去。”
我没有理会八尾妖狐,背着墨如初继续艰难行走着。
……
暴雨泡烂了稀泥,每向前一步都能将脚踝没进去,我的鞋子丢了一只,浑身泥水狼狈得像是个野人。
傍晚六点钟入夜,暴风夹杂着更密集的雨点子噼啪砸下,刚好我们经过一处石滩,旁边石壁还有一处能容纳人的洞窟。
从旁边岩石被腐蚀的痕迹来看,应该是个干涸的泉眼,干燥通风适合居住。
“不行了。先休息一晚上,明早再出发!”
我将墨如初扔进洞窟里,自己也钻了进去。
这会儿我也顾不上男女有别,直接把衣服脱干净了,借着雨水洗掉上头的污渍,拧干后平铺在石头上,尽量让石灰岩吸点水。
而我抱着膀子蜷缩在洞里,旁边的八尾妖狐则用好奇的眼光打量着我。
我浑身不自在的问:“你看什么?”
八尾妖狐狡黠一笑,“你光溜溜的样子真可爱。”
我皱眉冷声道:“现在立即背过身去,没有我的允许,不得转身!”
“哦。”
好容易避开八尾妖狐渗人的目光,我也顾不上衣服上的水渍,穿好以后立即盘膝坐定,心中默然诵唱火神咒。
从道心无畏,到自然无为境,我对天地元力的掌控力也与日俱增。
咒语诵唱落罢,周遭漂浮着的火元素,便将衣服自动蒸腾干燥,我也能好受一些。
可惜的是,两鞋子在沼泽地跑丢了。
如果有墨如初在,这会儿不仅能给我弄一双新的鞋子来,兴许还能搞一堆篝火,也不至于我们两个缩在寒凄凄的洞穴里发抖。
八尾妖狐蹲在地上,左右摇晃着脑袋,把发丝上水珠甩得到处都是。
八尾妖狐语气中带着些烦闷的道:“该死的雨,到底什么时候能停!?”
“看着势头,估计至少得一个星期以后,雨点才能小上一些。”
蓦然之间,一股淡淡的阴煞之力自不远处的黄河腾升起,向着四面八方包裹而来!
与此同时,原地地面忽然传来强烈的震荡感,一棵树干通体碧绿,树叶如枫叶般殷红的怪树,悍然拔地而起!
怪树生长约莫百米高,向四周伸展开的枝丫算不上遮天蔽日,在光秃秃的高原之上,也算得上是奇景。
从树木破土而出的位置,我依稀可以判断出,是红树林的方向!
不知是除了什么变故,让红树林中的树木短时间内凝聚在了一起,并长成了一棵诡异的参天大树。
且从巨大的红树上,我感受到了一股格外熟悉的磅礴气息,是木灵珠!
感受到木灵珠气息的刹那,我不由得恍然大悟!
在地下活火山的位置生长出一片红树林,仅仅靠土元素绝对不够,必须有充足的木元素与之相辅相成才行!
原本我以为,红树林是依靠着自身的特殊性才生长下来的,现在看来,恐怕要归功于其内部潜藏着的木灵珠。
拓跋同样没有测算到这一步,因此在得到土灵珠以后,就早早的离开了。
在拓跋发现木灵珠之前,我志在必得!
此时我也顾不上风雨交加,立即将墨如初背在身上,朝着旁边的八尾妖狐招呼道:“出发!”
刚跑出洞穴,我忽然听到远处黄河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躁动的水流激荡起漫天水雾,其中竟抛飞出几百具形态各异的棺椁!
是黄河娘娘!
从棺椁的腐朽程度来看,黄河娘娘至少存在了上千年的时间,随便分出一个来,实力几乎都能与我相当。
看到这一幕,我下意识一头冲进冲进石洞中,与刚准备出洞的八尾妖狐撞了个满怀。
我一只手不留神按着八尾妖狐的身子,她低头看了一眼,嘴角掀起笑容,“瞧你那猴急的样子。”
面无表情的将八尾妖狐推开后,我在洞穴最外围,向着门外悄悄的打量着。
八尾妖狐也跟在我后头偷偷往外瞅,耳朵竟诡异竖起,朝着黄河的方向,眯起眼细看,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只好向我询问:“出了啥事?”
我双眼能够破妄,隔着茫茫水雾,依旧能够辨析出其中无数棺椁。
我沉声说道:“黄河中沉棺暴走,黄河娘娘一个个的都跑出的黄河,至于想干什么我也不知道,总之……不是冲着我们来的。”
几百具棺椁随着浪头抛飞出黄河后,竟凭空的悬浮起,齐齐飞向了红树所在的位置。
红树垂下无数根枝条,将每一个棺椁都紧紧包裹住,像果实一样紧紧吊在树上。
黄河娘娘本身带着阴煞之力,可以抵消掉红树内流淌着的火属性,帮助红树修炼。
而红树内纯粹的木属性力量,可以帮助黄河娘娘修行,二者相加,属于相辅相成的效果。
看到这一幕的刹那,我心里头蓦的一沉。
原本想从一棵成了精的红树身上得到木灵珠,就异常困难,现在加上黄河娘娘的力量,这棵树可以说是天底下最强战力也不为过。
不过红树与黄河娘娘并不会主动攻击人,除非是有人找死……
乍然之间,从红树的下方钻出一漆黑身影,竟然是拓跋!
拓跋体表猩红色符文化作战刀,狠狠插入红树的中央,似要将其中的木灵珠给生生切出。
糟糕,还是让拓跋领先了!
不过……他的实力能扛得住黄河娘娘,与红树加在一起么?
我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的,刀子是插进去了,可红树警觉过来以后,体表立即生出一层保护罩,将拓跋给弹开。
还没等拓跋逃跑,从上百具棺椁中齐齐飞出白绫,将拓跋像裹粽子似的死死缠绕住,仅剩下一只脑袋,半吊在空中像是个蚕茧。
白绫就像是一根输送养分的带子,一头衔接着拓跋,另一头衔接着黄河娘娘。
拓跋体内精纯的力量,正被以修阴煞之力为主的黄河娘娘们给缓慢吞吸着。
虽说拓跋体内力量精纯,吸收的速度并不快,但长此以往下去,快则一年,慢则三五年,拓跋就会被吸成人干。
等天地间的躁动能量消失以后,八尾妖狐终于能看清红树的本来面目,惊声道:“看,你爹在树上挂着!”
“我看见了……”
该死的是,拓跋触碰红树以后,红树自发形成一道保护罩,将以红树为中心的方圆二十里囚禁住。
这种阵法最为简单,也最耗时耗力,阵基就是提供能量的红树本身。
也就代表着,不将红树破除掉,亦或者红树没将拓跋彻底杀死之前,阵法都不会消失。
等天地寂静以后,我才扛着墨如初,带着八尾妖狐向着红树缓步靠近。
确定没有任何危险,我才来到拓跋身下,冷眼盯着他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你侵入人族之前,恐怕太小看了这里。”
“是啊。”
拓跋挣扎两下,发现白绫越裹越紧,心里头紧张得厉害,也就放弃了挣扎。
纵然如此,也看不出拓跋有任何紧张,反而平静声道:“人间可是比天堂还要好的地方,一草一木,甚至花鸟鱼虫都可以成精,不像是魔界,遍地疮痍,万物皆是死寂。”
“为了不让整个族群陷入死亡,我才来到这里。否则在当年,你和你母亲都会在灵气枯竭的魔界死亡。”
在确定拓跋是我的父亲以后,我原以为自己心中会有一颗疙瘩,可在看到他古井无波的眸子,以及平静得与我相似的面庞时,我却并没有太多的波澜。
养我的是爷爷,与我朝夕相处的家人是秦澜、陆鹤鸣、墨如初这些人,我生存在天地间的证据,也是因这些人的存在而存在。
至于拓跋,他只是生我而已。
无论我是人族的棋子,亦或者魔族的棋子,我并不是很在乎,至少我现在做的,是自己想做的事。
我之所以活着,是朝着自己的希望而活。
……
与拓跋对视许久,我平静声询问:“你有什么遗言?”
“我不会死。”拓跋淡然说道:“你们口中所谓的黄河娘娘,并不是我的对手。”
“她们是一群受血煞之力侵蚀,后修炼血煞之力的一群可怜人。我才是正宗的魔族,血煞之力的祖宗,她们吸收过多我的力量,只会遭到反制而已。”
我眼神越发漠然,“所以,你是在提醒我最好现在杀了你?”
拓跋呵呵一笑,“孩子,你用利刃将白绫砍断几根,我立刻可将此树斩杀,自此你我在人间,再无敌手。”
“人界由我掌控。你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等我百年以后,你将会接替我的位置。”
我淡然声道:“上一个和我这么说的人叫李芳,算上今天,刚好死了三个月零八天。”
任凭拓跋如何说,现在的我都不敢对他动手。
他已经是黄河娘娘的猎物动手,一旦我碰了拓跋,估计下场也会和他一样,浑身裹着茧子躺在原地不得动弹,成为红树的猎物。m.xiumb.com
除了血缘以外,我不认为自己与拓跋有任何纠葛,便向后退出一步,淡漠声道:“看在你是我父亲的份上,一年之后我会重回此地,替你收拾遗骸。”
“红树林不是个风水宝地,但葬你足够。”
拓跋的声音依然沉稳,“我说过,我不会死。”
“为何?”
对于我的追问,拓跋没有丝毫掩饰的道:“黄河娘娘体内的血煞之力浑厚,但质量较差。我体内血煞之力薄弱,但品阶更高。”
“就像是往一个有一万只兔子的森林里,放下两头狼。长此以往下去,终究是狼群控制森林,鸠占鹊巢成为这里的主人。”
“黄河娘娘汲取我力量越多,受到我控制也会越强。”
“如果你现在不救我。一年之后,你可能会多几百个后妈。”
怒火上头,我甚至忍不住一招雷法灭了拓跋!可现在的黄河娘娘与红树,对我的威胁要更大。
无奈,我只能拒不理会拓跋,盘膝坐在红树下方,诵唱净心神咒与天地万物融为一体,尝试与红树进行沟通。
如同拓跋所说,黄河娘娘并不能杀死他,但能起到控制作用。
只要我在拓跋脱困之前,将五行灵珠中任意一颗给毁掉,拓跋就没办法将魔躯莅临人间。
不是完全体的拓跋,力量或许比我要强上一些,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比起像爷爷这样的强者,他根本不够看,更不够影响世界局势。
短短几个呼吸过去,红树内部发出苍老而浑厚的声音,“年亲人,土灵珠我已经给你,还有什么事?”
“我想要你体内的木灵珠。当然,你需要什么东西作为交换,我可以准备。”
土元素对于红树来说,只起到滋养的作用,因此我拿走土灵珠,对红树无关痛痒。
但木之元力对于树灵来说,是精华本源之力,绝不可能拱手让人。
“你敢要我的木灵珠!?”
红树声音中带着愠怒,树冠枝叶竖起,哗哗作响宛若一头雄狮,所散发出的威慑更甚!
我语气缓和些道:“木灵珠对我尤其重要,我可以拿东西作为交换,你可以提任何条件,只要我能办得到,都会尽力去做。”
见我没有恶意,红树收去威压,声色威严道:“木灵珠千年诞生一枚,对我的价值无法估量,按理说绝不可能给你!”
听到“按理说”三个字,我不由得眼前一亮,证明这事有戏!
果不其然,红树话锋一转道:“不过见你并非恶类,我倒不是不能给你个机会。”
“你背后的轮椅,本体是一棵成圣的神树。将它交予我作能量汲取,水灵珠你可以拿去。”
一旁的八尾妖狐欣喜道:“破轮椅扛着也是个累赘,现在扔出去刚好,就当卖破烂了。”
“你闭嘴!”
狠狠瞪了八尾妖狐一眼后,我无奈道:“此木灵是我的至交好友,致爱亲朋,绝不能用它来以物换物。”
“您……能不能再提其它条件?”
嗡——
树下一阵奇异的力量自红树为中心,向着四面八方席卷开,我也被这股力量给冲飞出去好几米,狼狈的摔倒在地。
红树没有回答,而现在狼狈无比的我,就算是它的态度。
看来,想要从红树腹中取出木灵珠,远没有那么容易……
吊在树上摇摇晃晃的拓跋,冲着我喊道:“孩子,放我下来,我帮你对付这棵老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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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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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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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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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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