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我与慕容长青都有伤在身,为了安全起见,与慕容长青在后头不紧不慢的跟着。
见我们离得老远,老人回头冷哼一声,不屑的说了句:“胆小鼠辈”旋即再度加快脚步。
忽然之间,前方传来一声男人的惨叫!
我隔着老远看见,一个穿着破衣烂衫,浑身都是煤灰的中年男人,被一个穿着黄绿色制服,脑袋上扣着钢盔,个头矮小的家伙,用刺刀贯穿肋骨。
肋骨被挑断,中年男人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你他娘的,把老婆还给俺!”
骂声过后,他一口咬在制服男的脚踝。
“八嘎!”
刺刀洞穿太阳穴,穿黄绿制服的家伙抱着脚乱窜。
旁边不远处的一个煤堆里,妇女的棉裤被撕成两截,棉絮伴着鲜血飘飞,三个同样穿着黄绿制服的人,围拢在一起施暴。
得意的笑声,与女人惨叫的声音在洞穴中飘荡着。
老者登时怒喝一声,“何方妖孽,胆敢在此作乱!”
“天罗伞盖,五铢降妖!”
从老者身后的包裹里,自行飞出一柄油纸伞。
油纸伞打开的刹那,从每一柄伞骨下方,都悬挂着五铢钱,此乃古之重器,配合伞身上的十八罗汉,驱魔降妖有着奇效。
油纸伞落在刚才杀人的小矮子头顶上,那家伙嘴里叽里咕噜的说些什么我也听不懂,但我大概能猜得到,应该是在骂人。
随着油纸伞落下,小矮子化作一阵腥臭的黑烟,消失在天地之间。xǐυmь.℃òm
旋即老者大喝一声,“不语,着法器!”
被称作“不语”的十岁孩童,双手捧着重达百斤,乌黑油亮的洛阳铲,单膝跪地在老者身前。
老者从兜里取出判官笔,迅速勾勒出驱邪符咒,通体漆黑的洛阳铲竟泛起道道红光。
“不语,上!”
孩童抡圆了棍子,冲向了剩下三人。
长棍扫过,中间正在施暴的家伙,脑袋像西瓜似的爆开,随即身体化作黑烟消失。
剩下两人嘴里叽里咕噜的骂着,捡起地上带刺刀的步枪,就要和孩童拼命。
孩童招式虽然凌乱,力气却极为惊人!
三下五除二间,俩鬼子就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
老者脱下自己的衣袍,盖在被辱妇女的身上,瞠目怒视着地上的两个鬼子,“杀!”
孩童长棍落下,剩下两个鬼子也化作一阵烟雾消失。
与此同时,正蜷成一团嘤嘤哭泣着的妇女,竟也化作一阵阴气,融入了周遭空间。
洞穴的深处,传来咵咵的整齐脚步声,以及枪械撞击的动响。
我隐约猜到洞中事情的真相,急忙朝着老者喊道:“快跑,到我这儿来!”
于此同时,我盘膝坐地双手迅速结印。
“天地玄宗,万气本根。广修浩劫,证吾神通!”
金色光芒以我手掌为起点,迅速向着前方笼罩而去。
老者却压根不理会我说的话,鄙夷道:“胆小鼠辈,我宁死也不会在这等邪魔之下逼退!”
“如果你怕了,自己滚蛋!”
下一瞬,老者脸色苍白的怔住了。
从前方洞窟中,浩浩荡荡走来几百个迈着整齐步伐,穿着黄绿军装的小矮子们,这些家伙枪口上膛,瞄准了冲在前方的老者。
我急声喊道:“跑!”
枪口与老者相聚不足十米,而我凝聚出的金光,也即将覆盖在老者的身上。
砰——
枪声齐刷刷响起,在老者即将被这些阴气凝聚成的子弹击中的刹那,孩童飞扑上前,将老者撞出几米开外。
下一瞬间,金光已经将老者和孩童包裹。
可孩童体内阴力浓郁到恐怖的程度,脸色铁青皮肤发黑,双眼圆睁瞳孔涣散,眼看着就要没了气息。
“不语!”
老者瞠目欲裂,拎起掉落在地的洛阳铲,“这群混蛋,我和他们拼了!”
我能感应到,山洞中潜藏着至少上千阴灵,哪怕是我全盛时期都很难抵挡。
老者的实力在修道者中,已属于佼佼者的行列,但比起未受伤之前的我,差得不止是一星半点。
我赶忙拽住要扑上前拼命的老者,沉声喊道:“要拼命以后再说!如果再耽搁下去,这孩子就要魂飞魄散了!?”
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孩童,老者这才反应过来,赶忙将孩童抱在怀里,双眼通红颤抖着声色道:“你能救他?”
“不知道!总之先找个有阳光的地方,不然就彻底没救了!”
老者这才初如梦醒,抱着孩童和我们一道,迅速朝着洞穴外跑去。
身后又砰砰传来几声枪响,阴气凝聚成的子弹撞击在金光的瞬间,立即消失得无影无踪。
金光咒只能支撑不到十分钟,这些依靠着洞中阴力存在的家伙,也不敢跑出洞去作祟。
气喘吁吁跑到洞口以后,我立即吩咐杨莹,以发现大量毒蛇为由,暂时将博物馆关闭,免得再有人遇害。
下午三点,阳光正烈。
我稍松了口气,将孩童平放在地上,沉声询问老者,“他叫什么名字?”
“他叫吴不语,我叫吴墨,我们是爷孙俩……”
我打断道:“你就站在这里,朝着洞口大声喊吴墨不语的名字!”
老者抹去鼻涕,忐忑且期冀的道:“李天赐,只要你救下我孙儿,无论是上刀山还是下火海,我都……”
“放心,那群畜生已经害死太多的人。如今化作厉鬼,竟然也敢在境土之内作祟!”
“我绝不会再让他们害死一条人命,哪怕是去阴间抢,我也会让吴不语活着回来!”
话落,我当即指尖按在吴不语的眉心,诵唱起净身神咒。
灵宝天尊,安慰身形。
弟子魂魄,五脏玄冥。
青龙白虎,队仗纷纭。
朱雀玄武,侍卫我真……
净身神咒有清洗肉身,明净魂魄的作用,随着咒决的诵唱,吴不语体内阴气正在慢慢溢散。
吴墨扯着嗓子,站在洞口处嘶声喊着吴不语的名字。
吴不语肉身中的阴煞之力彻底消散后,肉身散发出阵阵吸力。
洞穴中吴不语的魂魄感知到这股力量,伴随有吴墨的呼唤,一道透明虚影从洞穴钻入,落于吴不语的眉心。
下一瞬,吴不语睁开双眼,迷茫的道:“爷爷,我好像做了一个梦,在一片漆黑的地方……”
“我听见你在远处叫我,跟着你的声音我就回来了。”
吴墨搂着孙儿,老泪纵横。
我拽着慕容长青警惕后退一步,“人已救活,希望你能遵守承诺,不要向张津赫透漏我的消息。以后山高水长,我们再不相见!”
“至于洞中厉鬼,等我伤势痊愈后,会想办法解决。”
吴墨站起身,神色复杂的望着我良久,似乎在犹豫究竟要不要对我出手。
伤势还未愈合,我就强行使用金光咒,这会儿身体有些发虚,却也只能强撑着运转道家真气,随时准备对付吴墨。
我万没想到,吴墨竟噗通一声朝着我跪下,朝着身旁的吴不语低声道:“和我一起,给救命恩人磕头!”
爷孙俩人,跪在地上恭敬的磕了三个响头。
我一脸蒙圈将吴墨扶起,“你这是干什么?”
“我们东山人,有恩必报,有债必偿!”
吴墨义神色庄重,语调凝重道:“如果要消灭洞穴中恶鬼,请恩人带上我们祖孙俩!”
“消灭恶鬼以后,恩人可以拆迁我们做事。只要不是烧杀淫掠,我们祖孙使命必达!”
烧杀淫掠?
看样子,吴墨似乎对我存在着某种误会。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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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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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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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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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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