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部中弹,已经死了。”
真正的狙击枪械,并非像影视剧中那般,人中枪后还能挣扎着爬上一会儿。
这么大口径的枪械,只要打中躯干就会在体内炸开个血洞,哪怕打中腰腹,也是必死。
戴天晴这才擦拭去额头冷汗,开始用对讲机向总部汇报情况。
……
离目的地岳景山,还剩下最后一百地,等待救援至少要一天一夜,我得想个办法离开这里。
越野车被撞得支离破碎,我打卡后头卡车的门,发现司机脑袋撞在前车玻璃上,人已经断了气。
我尝试启动了一下,发现电路已经彻底坏了,只能无奈翻出后车厢的钥匙,兴许能发现些干粮与生活用品之类的。
当我打开后备箱以后,惊愕的发现这里头放着个铁箱子,上头密密麻麻的贴着符咒。
符咒看似杂乱无章,层层叠叠将一人多高的箱子严严实实包裹起,但都暗含着五行八卦方位,精妙至极。
每一张符咒,都代表着一层不同的禁制,联合在一起,形成巨大的力量,将铁箱子里头的东西给封印住。
谨慎起见,我没敢贸然揭开封印,而是将手掌贴在箱子上,用神魂之力询问:“你是谁?”
“我是你大爷!”
箱子里暴躁的声音,让我几乎可以确定,里头装着的绝对是至阴至邪之物。
像这种东西,绝不能留下为祸人间!
我凝神愠声道:
三界侍卫,五帝司迎。
万神朝礼,驭使雷霆。
鬼妖丧胆,精怪亡形。
内有霹雳,雷神隐名!m.xiumb.com
天空之上雷声滚滚,邪灵似乎受到惊吓,开始砰砰的撞击箱子,鬼哭狼嚎的道:“大哥,我刚听出来是你啊!刚才是我嘴贱,千万别用雷法劈我……”
“区区邪灵,也敢和我攀扯,受死!”
雷霆落下瞬间,箱子里的邪灵撕声喊道:“大哥,我是墨如初!”
瞬时间,我将雷霆收去。仔细回想了一下,好像真是墨如初的声音!
上次帝陵崩塌,陆鹤鸣离开,我急着去找慕容长青,把当初载着我的轮椅精,给忘得一干二净。
我赶忙将铁箱子上的封印给撕开,墨如初将铁皮给撑了个大窟窿,整个轮椅直直的扑向我。
“大哥,我想死你了!”
木头架子做的巨大轮椅可不比人,如果被它来个熊抱,至少撞个皮青脸肿。
我单手抓着椅背,将它丢到一旁,“帝陵一别,你去了哪里?”
“可别提了。”
墨如初带着哭腔道:“我顺着地下河飘出去没多久,就被人类灵修给抓了,非要我给他当坐骑。”
“后来把我玩腻了,就转手卖给别人!还好大哥来救我,不然还不知道要遭多少罪……”
怪不得墨如初如此激动,感情是把我当做来救它的人。
想到这里,我不由有些愧疚。离开帝陵这么长时间,我竟没想到过要调查墨如初的下落。
它身为天地间罕见灵物,在灵修手中很是抢手。没了墨门的庇佑,它处境格外危险。
既然在此遇到,也算是缘分。
我即便说道:“我救你无需报答,送我一程便可。之后你可以留下,倘若要离开,我也不会强留。”
“我生是大哥的坐骑,死了也要给大哥当柴烧取暖。以后就跟着大哥,哪也不去……”
墨如初喋喋不休的拍着马屁,我不耐烦的大段道,“行了,跟我走。”
坐上轮椅的熟悉感觉,让我不由得想起了陆鹤鸣。
以前发生危险的时候,都是陆鹤鸣带着我跑路。现如今只见轮椅,不见故人……
轮椅停在路边,我向着戴天晴招了招手,“上车。”
戴天晴美眸圆睁,一脸不可思议的道:“李天赐,你是不是被车撞坏了脑子?或者……被吓傻了?”
“你打算坐这破轮椅,赶一百多公里的山路?”
“虎老娘们,说谁破轮椅呢!老子是鲁班门下大弟子,墨家师叔祖墨如初是也!”
戴天晴面色大变,“谁在说话!?”
“是你老子我!”
眼看着双方要吵起来,我在腿上铺了个汽车坐垫,“先上来,具体事宜路上我向你详细讲述。”
戴天晴神情格外古怪,“你让我坐你腿上?”
我面无表情,“轮椅就这么大,如果你不介意,我坐你腿上也没问题。”
一番犹豫后,戴天晴僵硬的侧坐在我腿上。轮椅以每小时六十公里的速度,玩命的飞奔着。
路途中,我向她解释了墨如初的来历……
从国道前往岳景新区,需要穿过一段崎岖的荒凉戈壁滩,木头轮椅走上去,肯定格外颠簸。
我正准备下去时,墨如初竟把木头轮子变为坦克似的履带,格外平稳的行驶在戈壁滩上。
戴天晴好奇的盯着轮椅好一会儿,“没想到这东西看着不咋地,还挺实用的。”
“放屁!老子看起来也风流倜傥,风度翩翩!”
“别吵!”
我呵斥一句,不止是墨如初,戴天晴也下意识闭上嘴巴。
此时,天方破晓,金色日光照耀在一望无垠的戈壁滩上,微风吹拂,总算有了些许生气。
最冷不过初晨,戴天晴最初笔直僵硬的坐着,这会儿几乎整个人蜷在我怀里,冻得瑟瑟发抖。
我眺望着远处起伏的巨大土丘。在四周毫无生机的情况下,土丘附近竟然生出郁郁葱葱的灌木,且附近还错落着着不大不小的城镇。
隐约中,我感觉一股蓬勃的生气,正在从绵延土丘群的方向,向着我们蔓延而来。
越是靠近土丘,生气勃勃的感觉就越发强烈。
戴天晴眼前一亮,指着远处城镇说道:“那里就是岳景新区,我们的目的地快要到了!”
“岳景山在哪?”
“就在岳景新区正后方二十里地的位置,想要弄清楚具体地点,还要去问当地人才行。”
……
岳景新区,是在戈壁滩区域搞境外运输,以及矿石挖掘一批人的中转站。
这里地处贫瘠,大多数是流动人口,因此房屋简陋,设施老旧。
甚至有些地方没有通电,我们走在街上,能听见每家每户都有柴油发电机的轰鸣声。
戴天晴将最后剩下的水一饮而尽,又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向路旁的修车工询问:“大叔,这附近有没有餐馆旅店?”
“往前走二百米就是小吃一条街。小姑娘可机灵着点,我们这儿有不少人欺负生客。”
“谢谢。”
为了掩人耳目,我坐在轮椅上,戴天晴从后头推着,总算找到了一家苍蝇馆子。
一栋三层破旧平房的门口,用白布和红色毛笔写着——刘芳大酒店
戴天晴深吸了一口厨房传来的诱人香味,冲着里头喊道:“老板,住店!”
没过多会儿,一个蓬头乱发的妇人,匆匆从厨房跑出,她皮肤粗糙,脸由于常年日光直晒,呈黑红色。
妇人骨架宽大,自来卷的发丝被汗水和血水黏连,胡乱贴在脸上。
她一只手拎着杀猪刀,另一只手则攥着擦血的抹布,围裙上斑斑鲜血更是吓人。
戴天晴下意识握紧白色手提箱,妇人却面带笑容的道:“真对不起两位,我刚才在厨房杀鸡呢。”
“冬天淡季,楼上全是空房,您自己上去选。”
“好。”
戴天晴往前走了两步,却又不放心的回头看了一眼,警惕的问道:“能不能带我去厨房看一看?”
“好嘞。”妇人爽快的答应道:“这位小姐想吃什么,去厨房看着随便点,待会做好给您送上楼去。”
我隐约觉得这妇人不对劲,便朝着戴天晴伸出手,“带我也去看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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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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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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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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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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