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花如是还爬过他的床呢。那不也还是相安无事吗?
阳娴雅:“???”
阳娴雅诧异:“你倒全把锅甩我身上了?”
俞白举手发誓:“真没有,事实而已。
阳娴雅冷哼一声,没有纠结这件事,又转了话锋。这种事情跟俞白说一声,让他心里有一个分寸就行。
“除此之外,还有另外一件事。是你爸想对你说的话?。”
“什么?”
阳娴雅回忆了一下,然后就模仿着俞仲诚的语气缓缓说道:
“你告诉俞白,叫他在外面少惹些是非。”
“若是被人欺负也无须忍耐,该报警报警,该判刑判刑。如果有人敢仗势欺人,叫他只管往家里说,家里人自然会想办法给他讨一个公道。”
“但要是俞白自己仗着他身上三两二分的银钱在外面欺穷凌弱、惹是生非、乱逞骄傲、休怪我教训他!”
俞白:“……”
阳娴雅的语气模仿得很像,眼角眉梢都在夸张地抖动,一听就是他爹金口玉言亲自说的。
这些话俞白每年回去他爹都会这样训他一遍,俞白的耳朵听得都要起茧子了。
好吧,俞白也不是完全没有听进去。
毕竟俞白是正人君子。
阳娴雅一顿,又想了想,确认没有什么要交代了的就伸手拍了拍俞白的肩膀:“行了,就这些。哦,还有一件事,你爸还说最近京州要变天,你少跟官场上的人有深交。”
不是说官场上的人行事不端,而是他们都是干大事的。
稍有不慎,俞白就会被卷进去。
这也是俞父一直担心的事情。
俞白眉头微微一挑,回忆了一下他结交的京州的上面的人。
哦,没有。
他上面没人。
那没事了。
他好像就跟贺怀和闻浩说过几句话,说深交,那也算不上。
阳娴雅就说了这些,也没跟花如是说离开的话,自己提着包就出去了。
说了之后花如是出来再挽留又是一阵尴尬。
就这样吧。
俞白原本是想留着阳娴雅过夜的,但是好像留不住。既然留不住,俞白也没强留,自己跟着阳娴雅下楼把人给送上了车。
司机一直都在下面等着。
看来是从一开始,就没想着要过夜。
算了,他们心里自有打算。
阳娴雅上了车之后便摇下车窗冲着俞白摆手道:“回去吧、有人在等你回家。”
花如是在等他。
俞白低头看着车里的阳娴雅缓缓说道:“其实我还是希望你能住在家里,最近京州有点不太平,你住在酒店里,我担心会出事。”
俞白说这话的时候,眼底里全是担心。
最近几天俞白一直感觉心里瘆得慌,是看见花如是他心底才有安全感。
但是阳娴雅那边、俞白觉得很危险。
贺怀搞那一出肯定是为了什么。
说不准一池静水的京州底下就是一团污秽,万一阳娴雅好巧不巧就遇上那倒霉事了呢?
“应该没事的,”阳娴雅用手点了俞白一下,又说道:“不要太担心,我看你这几天就是工作太累了所以操心太多。”
然后阳娴雅又开始苦口婆心的劝:“工作固然重要,可也不能不顾自己的身体,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俞白:“……”
这怎么能叫操心太多?
而且他妈怎么又把话题扯到工作上来了?这是工作的事吗?
俞白就是觉得京州不安全。
阳娴雅只笑俞白杞人忧天。她白天才出去逛街,下午天没黑就回酒店待着。青天白日的能出什么事?
最坏也就是碰上抢劫的事。
而且还有这个有一点身手的司机兼保镖在,应该不会这么倒霉吧?
俞白沉默了几下,最后俞白就只落下了一句“注意安全”。
但愿真的只是他杞人忧天。
目送着车子离开之后,俞白才转身上了楼。
刚进门,俞白看见花如是在坐在沙发上在看什么东西。
“在看什么?”俞白在玄关处一边换鞋一边问道。
花如是在看上次江慎给的名单、还有俞父给的资料。两者来回对比着看。
江慎只给了一个名字,俞父好歹还给了几张照片。
有照片是最好的,她找人需要有照片。单一个名字的话,范围太大不太好找。
“我在看京州有没有值得我去抓的大鱼。”花如是说。
虽然他们在沿海那边活动,但是也不能排除会有倒霉蛋跑到京州来。
京州的安全,从此就是她来维护了。
俞白:“……”
她不是想维护京州的治安,她就是想赚钱。
不过目的是什么都无所谓,论迹不论心,论心世上无好人。
“那你找到了吗?”俞白又问。
花如是摇了摇头。
没有。
就目前的这些资料来看,京州是没有这一伙人的。他们没有过来。
俞白也微微松了口气。
没有就好。
是不是瞎操心不要紧,是不是杞人忧天也无所谓。只要他的家人没事就行。
在得到了一个心安的答案之后,俞白就搬着他的笔记本坐到沙发上开始一天的工作。
今天因为他妈妈的突然袭击,他耽误了不少时间。
接下来一定要抓紧了。
早点做完好早点放假去玩。
俞白刚开始敲键盘,花如是就转头放下手里的资料,然后问道:“你把阿姨送回去了?”
“我就把她送上了车,”俞白停下手指上的动作,点头说道,“我爸给她订了酒店。原本想把她留下的,但是她不肯。”
估计还是因为他谈了女朋友的缘故。
怪这个房子有点小。
也不一定就是房子的原因,也可能是阳娴雅怕在这住着花如是会觉得尴尬。
“好。”花如是点了表示知道,又不说话了。
过了好一会,花如是才装作不经意的提起,把心底的疑惑给问了出来,“刚刚阿姨和你说什么了?”xiumb.com
她想问这个问题好久了。
从俞白回来就一直在纠结。
到底是哪里不对,为什么要避着她说话?
俞白微微有些诧异,转头望向花如是扬眉道:“你不知道吗?我以为你能听见的。”
花如是直接否认:“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偷听人说话是不道德的行为。”
“阿姨都说要我回避了,所以我还听你们说话干什么?”
“……”
“还是说、”花如是微微顿了一下,但很快就又说道,“是阿姨对我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因为顾忌着我的颜面才没有当着我的面对说?”
稍微强势了一会,花如是又变了语气,一副可怜相的低眸说道:“不过也没关系,你要是真不愿意告诉我,那我不问就是了。”
“我自己一个人可以承受的。”
然后花如是就默默缩在一旁生闷气去了。
其实也不是生气。
大概就是被人瞒着放着,心里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明明刚才不让她回避的是阳娴雅,现在找借口让她回避的也是阳娴雅。
花如是就是心里不开心。
既然不信任,为什么她一开始自己提出要回避的时候却要阻拦?
就是那种落差感,让花如是心里很不好受。
俞白:“……”
他为什么感觉花如是这话里的憋闷这么足?
女孩子正缩在沙发的最里侧,俞白想揉花如是的头发,发现够不到。
最后只得无奈地身子一倾,然后就扯着花如是的衣角。
再拽了拽。
俞白说:“她没跟我说什么。”
“她就是训我,说让我不要碰你。注意家风什么的,一切都等结婚了之后再说什么的。”
阳娴雅特意叫花如是离开然后再说这话,应该也是顾忌着花如是一个女孩子会面皮薄。
而且当时还是花如是先说的那种会令人遐想的话。阳娴雅要是直接当着花如是的面就训俞白,很难不会让人猜想阳娴雅这是在指桑骂槐,在明里暗里的讽刺花如是。
花如是:“……”
搞半天她白做了一番表情。
那没事了。
花如是立刻收起了她刚才的郁闷伤心情绪,然后又转身过来趴在沙发上如同一只猫,两条腿也在空中晃悠。
“那她是怎么跟你说的?”
俞白回忆了一下,把阳娴雅的原话给复述了一遍。
听完之后花如是立刻就来了精神,接着就把俞白的电脑搬开,然后起身跨坐在俞白的腿上,勾着俞白的脖子直接问道:“那你会听你妈妈的话不碰我吗?”
俞白:“……”
两人离得极近。
花如是又刻意用了暧昧的语调,红唇也缓缓地擦过俞白的唇与脸颊。
留下一点遐想。
在俞白的整个脸上,都留下了暧.昧与情..欲望的气息。
俞白面无表情的扭过头,绷着脸在心里默念一百遍清心咒。
家里人让他不要乱搞。
但现在这已经不是俞白乱不乱搞的问题了,而是俞白能不能受得住的问题。
这他妈谁能受得了?
“怎么不说话?”花如是又垂着眸在俞白耳边缓缓说道。
耳鬓厮磨。
这个词很能描绘现在的处境。
“为什么不说话?”花如是又问了一句。
过了好一会,花如是才等来俞白面无表情地一句,“你给我下去。”
再来就真忍不住了。
花如是委屈了,“等了这么久,就等来这一句、真是狠心。”
俞白:“……”
休要装!
俞白现在就觉得,花如是是因为听到他不会碰她之后,所以才一个劲的撩他。
她在折磨他。
“俞白。”
花如是轻轻叫了一声。抬眸看着俞白的头,然后再循着俞白的面部向上,最后一吻落在俞白的眉眼间。
此情,应是山川风月!
忍不住了
俞白转过头来认真看着花如是的一双含情眸。眼角微微下挑,眼尾泛红。桃花眼里妩媚多情,眸里蕴一汪秋水。
俞白叫一字一句地叫她的名字:“花如是。”
她是花如是。
他喜欢她,只是因为她是花如是。
“嗯。”花如是轻轻应了一声。
“不碰你任何人无关。”俞白继续说,“我喜欢你,所以我愿意尊重你。”
花如是一愣,似乎又抓住了话里的重点,扬眉问道:“所以你还是会碰我?”
俞白想了想,眉尾一扬,挑眉说道:“我尽量忍耐。”
忍不住的后果就是被花如是一脚给踹在床下。
她太怂了。
然后俞白就又添了一句,幽幽说道:“如果你真忍不住的话,我们就去领证吧。”
可能是因为俞家的家风在这里,俞白的骨子里还是一个比较传统的人。
婚前性行为是他承担不起的一个责任。
万一没有走到最后呢?
虽然他对两人的未来充满信心,但后面会发生什么,谁也说不准。
花如是一愣,似乎没想到俞白会说这话,接着花如是又眉开眼笑,眼里眉间全是欢喜。
很显然,俞白这话把她给哄开心了。
花如是认真思量了一下俞白的话,然后就回复道:“领证的事你让我考虑考虑,看我什么时候心情好吧。”
俞白:“……”
接着花如是就双眸一弯,伸手掰着俞白的下巴就吻了过去。
生涩又稚嫩。
花如是硬是勉强回忆着小说里面的情节,开始一点点的尝试。
舌尖微微舔了一下俞白的嘴唇,但很快就又缩了回去。像是蜻蜓点水一般的试探。
不对。
花如是又抬起头来,看了俞白一眼,就再次亲了上去。
这一次花如是很小心的伸出了舌头往俞白的唇齿间探了一下。
还是不对。
花如是突然抬头,于是就对上了俞白那一双仿佛在看好戏的眼睛。
花如是顿时恼羞成怒。
“你为什么不主动,是不是想看我丢脸?”花如是仰头绷着表情问道。
俞白也好笑道:“就没有你这样,自己亲着反倒把自己给弄生气了。”
花如是:“……”
花如是依然绷着脸不说话,就一副不开心的模样看着俞白。
俞白轻笑一声,然后就身子微微向前倾。
嘴唇也覆盖在花如是的红唇之上。
一阵试探、勉强算是掌握了主动权。
再分开时房间里是两个人各自的喘..息之声。
厚重且喑哑。
在窗边被吵醒的胖橘往沙发那边默默看了一眼、发生了什么?
待看清之后,胖橘直接扭着步子走了。
呸!从未见过如此伤风败俗之人。
恶心!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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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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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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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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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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