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想到了两种可能。
第一个可能。要么,花如是是故意的。
她还是在想办法哄他开心,把他当成了她在这个世界的唯一依靠。
生怕他什么时候生气,就把她给扔了。
处处哄着他依着他。
缺乏安全感,这就是花如是的现状。
这种模式下的相处,两个的人地位是不平等的。对花如是也同样不公平。
而且,俞白是一个正儿八经的接受现代教育的现代人。这种相处模式也让他很不舒服。
他不需要一个丫鬟来使唤。
第二个可能。要么,花如是是真的不懂。
就跟昨晚花如是帮他剥虾是一个道理。
她是无意的,她只是在表达她的感谢。但是对于异性来说,这种感谢有些逾矩了。
要是花如是也对别人做这种事情来表达感谢,难免会让别人产生一种“她喜欢我”的心思。
花如是的这种做法,如果不加以改变的话,有一天一定会给她招来困扰。
吃早餐的时候俞白也一直在想这件事情。
同时俞白也在想应该如何对花如是开口。
语词语句要温和,不然容易伤了这个小姑娘的心。
吃完之后时间是七点钟。
还不着急,半个小时就能赶过去。
趁着这个时间,俞白再教花如是一些事情。
“我今天回来应该会比昨天早。大概四五点钟我就回来了。”俞白嘱咐道。
俞白指了墙上挂着的挂钟。
“数字,1到12。”
俞白一点点地教花如是如何看时间。
“我应该会了。”花如是点头。
“你现在对这边的路不太熟悉,所以你就乖乖待在家里,别乱走。一切等我回来再说。”
“好。”
俞白接着把目光放在沙发前面的大电视上。
“这个,是开关……这两个按键是换台……这两个是声音……”
“我在家无聊的时候可以看看电视。打发打发时间。”
“至于中午。”
“中午的时候我给你点外卖。会有人来敲门送吃的。”
“不用害怕。你直接开门去拿就好了。可以说一声谢谢,不说也没关系。”Χiυmъ.cοΜ
花如是扬眉问道:“送吃的?仆人?”
在她那边,有仆人的都是大户家庭。
“也不是,他们是拿钱办事的。”俞白说道。
花如是淡淡说道:“仆人也是拿钱办事的。不拿钱办事的人叫奴隶。”
俞白:“……”
好像……有些道理?
很快俞白心里就摇头否认。
他怎么被这妮子给带偏了?
紧接着,俞白正色道:“小花,我现在教你第一个词。平等。”
花如是怀里的橘猫猛地抬起头来。
喵!
你自己是没有名字吗?
又抢它名字!
“平等?”
“嗯。就是平等。这里的一切都是平等的。或许地位上有所差别,不管什么学历,什么职业,什么身份。他们在人格上,都是平等的。”
“好。”花如是虽然听不太懂,但依然把俞白的话给记在心里。记的东西多了,也就懂了。
“所以,这里没有仆人与奴隶之说。”
“我知道了。”
俞白继续把话题给掰回来:“对了,你中午想吃什么?”
“都可以。”主要是她也不知道有什么可以吃的。
“好,那我就随便给你点了。”
“……还有一个事情,”俞白皱眉问道,“今天早上你为什么给我挤牙膏?”
花如是歪头问:“不可以吗?”
俞白:“……”
俞白一时间哑口无言。
他应该怎样解释才能让花如是明白,这些事情对于正常朋友来说,是过界的?
花如是见俞白没有说话,于是默默解释道:“住在夫子的家总要给夫子做点什么事吧?做饭的话那些个奇怪的东西我又不会用。也只能随手做一些我会做的小事了。”
俞白松了口气。
花如是果真不是故意的。
俞白轻轻笑了一下,放软了语气:“那以后不要给别人做了,除非是跟你关系非常亲密的人。”
“为什么?”花如是困惑。
“因为这些事情会让别人误以为你喜欢他。”
“……我没有这个意思。”
“我知道你没有。”俞白立刻接上话茬,“那我走了,你自己一个人好好在家待着。”
“等等。”
“怎么了?”
“我想问一下,这边有官府什么的吗?”
“有。不过不叫官府,叫警察。”
俞白把花如是领到座机前,一个按键一个按键的教花如是使用。
“幺幺零。一定要记住这个号码。家里遭遇小偷了,路上被人给调戏了,都能打这个电话。这里是法治社会。法律是准绳。只要你不干触犯法律的事情,他们就会保护你。”
花如是看着俞白,最后点了头,说了一声“好”。
听起来确实是比她那边要好。
俞白上班去了。
临走之前花如是对俞白说了一句“早点回来”。
俞白走了之后,花如是明显随意多了。
从前花如是坐在沙发上都是正襟危坐,现在花如是斜躺着。
花如是喵了一眼墙上的钟,7:29。
橘猫凑近了花如是,喵喵地叫。
现在怎么办?
花如是懒懒的掩唇打了个哈欠,“不急,我睡会。”
起早了确实是有点困。
然后花如是就阖眼在沙发上躺着了。
挂钟在墙上,秒针走得滴滴答答。
肥猫无奈的看了花如是一眼,走着猫步也趴在窗边去睡觉了。
中午的时候花如是醒过来一次。
毕竟还要吃一顿午饭。
十一点半的时候有人敲门。
“你好,外卖!”声音很大。
花如是立刻挺直了背。
俞白说直接开门就可以。
俞白是这样说的,但难免不会有一些心怀不轨之人。
花如是伸手一召,一柄金色的古剑出现在了手中。
下一刻,金色古剑从手上消失。
前期打架的准备工作一定要做好,一定要确保她的佩剑可以随时召唤出来。这样才不会被人给钻了空子。
确认她修为没问题之后花如是才去开门。
外面是一个穿着黄衣服戴着黄头盔的年轻男人。
小哥看了一眼花如是,又看了一下自己的订单,与花如是确认了一遍:“俞先生是吧?”
“嗯。”花如是淡漠点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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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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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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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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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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