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做到枢机的人基本上都是贵族,只是或大或小的问题,佩里格里纳也不例外。
但他这次不打算引入家族力量,一个最高爵位为伯爵的家族在这种争端中没有任何用处。
佩里格里纳先是向西班牙同僚写了信,包括安东尼奥,以及除他俩之外的另一个枢机——巴塞罗那总主教鲁伊斯。
紧跟着,他又开始联络罗马和西班牙的反对者们,虽然教皇国和西班牙如今看起来都算稳定,但任何变革都会有利益受损的人,他们不敢明着作对,在这种事上使下绊子还是可以的。ωωω.χΙυΜЬ.Cǒm
不出所料,佩里格里纳的邀请受到了积极回应,大家都明里暗里地向其表示了支持。但一个新的问题摆在他的面前:该通过什么手段表达对政府和王室的不满?
以往,发生这种王权和教权之争时,教会的主要武器就是教宗的绝罚。
可现在绝罚的威慑力大不如前了先不说,庇护九世也不可能和他们站在一起。
等于先天性的失去了一个重要进攻手段。
好在他们的主要目的也不是逼国王在雪地里下跪,只要让对方认识到自己不好惹就行了,办法还是有的。
……
从祝圣仪式后不到一周,关于王室的风言风语立刻多了起来。
由于阿方索前段时间才展现出了公认的神迹,所以他们没有从信仰这方面下手,而是逮着阿方索的出身不放。
马德里的大街小巷里,塞维利亚的港口上,都流传着西班牙国王是私生子的传言。
政府一开始还没当回事,只是惩罚了几个被抓住的造谣者,可规模逐渐不受控制,他们这才知道是有人在捣鬼。
这一消息层层上报,一路报到了伊莎贝拉的耳中。
原本正在托莱多度假的女王,立刻取消了休假,赶到王宫和阿方索商量怎么处理这个事。
根据西班牙先行的继承法,私生子是无权继承王位的。
这个事可大可小,如果坐实,这就是未来境外势力插手西班牙内政的理由。
行走在王宫的走廊上,伊莎贝拉的眉头高高蹙起,自从儿子重登王位后,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忧心过了。
“这应该是下面那些教士搞的鬼,我就说不该动教会的,实在不行就按照安东尼奥主教说的,让安德鲁再退一下吧。
本来他三十多岁当总主教就太早了点。”
伊莎贝拉一边走,一边暗自思忖着。
根据她过往几十年的执政经验,遇到任何事情都可以通过妥协来解决。
阿方索是私生子的传言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她还在位时就多有此说法。
她自己的处理方式就是放着不管,事实证明效果还可以,所以她的第一反应就是通过温和手段解决问题。
越过一个拐角就到了熟悉的花园,阿方索正坐在里面好整以暇地喝着茶,显然是知道她会来。
“呼。”伊莎贝拉心头微微一松,儿子这个表现说明事态还在可控范围内。
她快步走到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正在斟酌着如何开口,阿方索就先说话了。
“妈妈,您是为关于我身份的传言来的吗?”
伊莎贝拉迟疑了一下,屏退仆人后才点点头:“阿方索,我也不瞒你,当初我确实不是和弗朗西斯科生的你,事实上自结婚以来他总共和我同房不超过两次。
察觉到怀孕后,我们俩就在一个房间里呆了一晚,可那个时候我已经怀孕了快两个月了,时间上有不小的差错。
如果外面的人要挑这个毛病,有很多蛛丝马迹可寻,恐怕很难瞒住。”
阿方索了然,但他没有直接给出解决措施,而是略带好奇的问道:“那我的亲生父亲是谁?”
“不知道。”伊莎贝拉老老实实道:“我怀疑是莫尔托军长,但你们两个长的一点都不像,所以我不敢肯定。”
阿方索笑笑,不再纠结于这个问题,转而安慰道:“放心吧,那些教士翻不起什么风浪来,我会处理好的。”
“不行,你要好好说说你要怎么处理,实在不行我可以让你和安东尼奥重新见一面,有什么误会说清就好了。”
伊莎贝拉坚持道。
她自个也知道自己的执政生涯比较荒唐,好不容易才出了阿方索这么一个成果。
要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毁了,她余生都会活在歉疚中,史书上恐怕也没有什么好话可讲。
“唉。”阿方索叹息一声:“其实没什么好说的,处理方法很简单,我打算和你当初一样冷处理。
卡洛斯都被打跑到美国去了,就算我不够正统又怎么样,他们还能再开打第四次卡洛斯战争吗。
这只是他们的第一步而已,不急着接招。放心,我心里有数。”
伊莎贝拉将信将疑,可阿方索就愿意说这么多,她也没办法。
阿方索坐在对面,苦笑一声,女王可从来没有支持过他对教会体系下手,这次教会展开反抗后就更是如此了。
不用怀疑,伊莎贝拉绝对是时时刻刻想着居中调和。
这种情况下,他敢和她说点什么隐秘的事吗,怕不是转头就在祷告时给抖出去了。
……
接下来的几天里,阿方索果真如他所说的一样,坐视事态发展,什么表态都没有。
在此期间,女王在多个教堂里进行了礼拜,想要为儿子的罪行赎罪。
她还坚持着每天来劝说阿方索以和为贵,只是都被挡了回去。
在国王的冷漠对待下,谣言的传播力度一天胜过一天。
好在最近民众的日子都过得还不错,就算谈起这事都是当个乐子看,不会以此来诟病国王。
上层人士就不是这样了,冷处理不能说错,毕竟这种事情越解释越糟糕,何况他们手里掌握了详实的证据。
但这件事依然被他们视为反击的第一个胜利,这带给了他们莫大的信心,更多的人站了出来,表示愿意为此出一份力。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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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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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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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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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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