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死指着对面的建筑说:“小姐姐你也不看看那里面是什么地方?像你这等姿色的进去就别想出来啦!”
西月怒道:“谁敢动我?我劈了他!”
但随即她就泄气了,现在哪儿来的闪电火球?十二个时辰才刚刚开始,万一她要是被一群恶狼围住还真麻烦。
景峰把手放在她的肩上温言道:“我和猫死进去就行。我俩一明一暗不会有事的。反倒是你一个人在外面要多留心。”
西月嘟着嘴点点头,忽闪着眼睛叮嘱道:“你也要小心。另外,进了那种地方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自己掂量着办。”xǐυmь.℃òm
猫死一脸坏笑地盯着景峰,接着西月的话说道:“要是不怕十二个时辰后被闪电劈死你就尽情地去干!什么不该干专干什么。”
“滚!”
景峰和西月几乎异口同声。
猫死讪讪地溜到一边儿,嘴里嘟囔着“欺负我!我都给你们记在小本上!”
景峰揪了揪西月的脸蛋笑着说:“我一会儿就回来。”
西月“嗯”了一声,目送他的背影匆匆闪进了那幢房子。
进门后,景峰就被一个迎客的女子拦下了。高挑的身材,妖冶的神态,眉眼之间全都是风情。
“客官,有约吗?”女子满脸堆笑。面对着今晚难得一见的帅哥,她的心情极好,似乎如果景峰回答没有约谁她就要亲自上手了。瞅瞅今晚来的都是些什么货色啊,除了有几个臭钱简直一无是处。单就长相来说就可以让满堂的姑娘们茶饭不思——恶心的。
景峰环顾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宽敞的大厅装潢考究,里面人头攒动,竟一点儿不比外面的人少。
当然,全都是男人。
大厅再往里走是一间马蹄形的房间,同样围着一圈马蹄形的红木栏杆,栏杆里坐着三排花枝招展浓妆打扮的女子,真真的是环肥燕瘦各色各样。而栏杆外面则是一群群指指点点挑三拣四的客人,如同在餐厅挑选着一盘盘可口的饭菜。
在这里,没什么不好意思。只要踏进门来,就是一桩买卖而已。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浓的香水味儿。
景峰皱眉想,这要是出去身上衣服上肯定会沾上这种香气,不知西月会不会往歪处想一拳打到他找不到北。
想到这里他不禁幽幽叹了口气。迎客女子一愣,会心地凑过来贴住景峰,声音极具诱惑地说:“哥哥不开心啦?其实也没有什么啊。到这里不就是来寻开心的吗?要不要我来陪陪你呀?”
她说着,手指已经摩挲到了景峰的脸上,在他脸上轻轻划着圈儿。
景峰像被蛇咬了一样跳开八丈远,惊恐地瞪着她。
同样受惊的还有那女子,逃那么远是几个意思?她捂着张大的嘴巴愣愣地看着景峰,心里默念道“反应这么强烈!是有病吗?心理的还是生理的?”
“我。。。我就找你吧。”景峰终于开口了,像个结巴。他怕自己太过躲避会与这里的氛围格格不入,更重要的是他还要去找李燃,必须有个掩护。
迎客女子松了一口气,看来这位小哥哥是头一次来呀,很紧张哦。她笑着抛了个媚眼,基本可以断定这位哥儿还是个童男子呐。今晚你就从了奴家吧。
女子立刻走过去亲热地挽起景峰的胳膊,几乎脸贴脸地说:“哥,我带你去房间。”
屋里一点儿都不热,景峰却额头冒汗。这地方,第一次进来还真不习惯。说是男人找乐子的地方,景峰却感觉自己倒像个挂牌子被人挑选的货色。
他偷偷扫了一眼,没发现猫死的踪影。这耗子不知又野到哪儿去了。
女子大大方方地搂着景峰往楼上走,景峰却在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那个。。。这位姑娘,其实我是李燃的朋友。想来看看他,不知你见过他没有?”景峰试探着问。
女子不屑地撇了一下嘴角,边走边厌恶地说:“那个傻子啊,天天来找柳夜,后来干脆包房住在这里了。开始还有钱,管事的也就不说什么了。后来没钱了还赖在这里,都是柳夜垫钱。柳夜也是贱,不知图他什么?反正要是我,早就把他踢出去了!”
也许是怕景峰这位帅哥觉得自己太势力眼,她立刻圆场说:“不过那傻子只对柳夜一人动心,倒是专情的很。小哥哥你专情吗?”
她用火辣辣的眼神挑~逗着景峰。景峰被她看毛了,故意皱眉岔开话题道:“我还是见见李燃吧,毕竟是朋友。能帮衬的还是要帮衬一下。”
女子马上讨好道:“呀!哥真讲义气!我喜欢。”
景峰苦笑了一下,充分体会到了什么叫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说着来到了二楼,女子拽着景峰正要往三楼客房走,就听一扇门里传来“呜呜”的哭声,像是李燃的声音。
景峰停住了脚步,把手指竖到嘴边冲着女子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蹑手蹑脚地来到了那扇门前。
里面传出李燃断断续续的抽噎声,还夹杂着一个女子冷漠的训斥。
“李燃你给我听好了,我柳夜之所以陪你这么久就是图你说的宝贝!实话告诉你,这粉楼就是蝇帮开的场子,我是童帮主的人,他吩咐让我接近你就是要你手里的那块鱼骨碎片。之前你不肯拿出来,现在肯拿出来了,却是这么个玉牌,你管这叫鱼骨碎片?蒙谁呐?”
李燃哭诉道:“这真的是鱼骨碎片!之前还是个鱼骨的样子,可后来不知怎的就突然变成了一块玉牌。”
景峰心里明白,应该是自己得到了鱼骨碎片的整个头部,其余的鱼骨碎片感应到了,启动了自我保护变成了各式各样的东西。沐翠翠的鱼骨碎片就变成了一朵雪莲,方宏远的却始终都不知道变成了个什么东西。现在李燃的变成了玉牌,从他的描述中判断,这块玉牌应该是真的鱼骨碎片。只是柳夜并不知情。
“放屁!你讲故事给老娘听呐?我和童帮主都是见过鱼骨碎片的人,想糊弄我?没门儿!”柳夜像个泼妇似的骂着。
景峰忍不住搓搓耳朵,这柳夜高门大嗓的简直不像个女人,李燃居然还能一直专情?这得是多特殊的癖好啊。佩服!
“你是什么人?干嘛在这儿偷听?”一个洪亮又生硬的声音从景峰背后传来。吓得挽着他的那个女子一哆嗦,急忙扯着景峰就要走。
景峰回头,目光对上了一个光头大汉,凶恶的眼神像只豺狗。还有几个更加高大威猛的“豺狗”围了上来,堵住了景峰各个方向的通路。
他被包围了。
“哎呀哥,这位是客人,我们就是路过,路过。”女子慌乱地给景峰打圆场。
光头男一把推开了女子,仔细打量着景峰,冷笑道:“恐怕没那么简单吧?我见的客人多了,还头一次见到不看美女却偷听起劲儿的客人;也从没见过后腰里别把杀猪刀逛青楼的主儿。你当这里是养猪场了?老实说,你是奔什么来的?”
他紧逼一步,“哗啦”甩出了一把链子刀,寒光闪闪。
其他打手也亮出了家伙,女子尖叫一声迅速跑下楼去。再好看的帅哥也算了吧,没准儿一会儿就变成了具帅帅的死尸。
门开了,一个女人站在门口注视着外面。
她叫柳夜。
刚才给景峰的感觉柳夜应该是个泼妇型的选手,骂街的本事一流。但映入眼帘的却是一个明眸善睐艳丽大气的女子,犹如三月里盛开的桃花,粉白诱人。
柳夜看了景峰一眼,显然对他没什么兴趣。
“你在门外偷听?”她问。声音亲切地又让景峰想起了刚才那个混不吝的娘们儿。
景峰在想怎么解释,可被人抓了个现形再怎么解释好像都是在侮辱人家的智商。
他的手不自觉地摸到了腰间的刀把上。虽然没有两个星座之力加持,但也不能束手待毙啊。西月还在外面等着他呢。
“就是他!”
一个又尖又细的声音传来,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景峰的脑子有些懵了。
只见一个膀大腰圆五官挤在一起像是没发育好的秃头男人正晃晃悠悠地从三楼下来,而跟在他身边的竟是猫死!
围着景峰的一群“豺狗”立刻像见了主人一样毕恭毕敬就差跪下了,一个个点头哈腰垂手而立。
猫死一溜小跑来到景峰身边嘿嘿笑着说:“我后面的这位就是蝇帮的盖世帮主童啸海童老前辈!还不赶快拜码头?”
拜你个头啊!景峰莫名奇妙。
猫死一副谄媚的嘴脸指着景峰对童啸海说:“就是他身上有三块鱼骨碎片!”
景峰恨不得一刀剁了它!
没看出来呀!你个卖友求荣的东西!
*
夜色中,西月站在街上烦躁地踢着一块小石头。
景峰进去有一阵儿了,却不知情况如何。她也曾试图用密语联系,但就是没有反应。看样子这粉葫芦只能两人同时在场的时候才管用。
“小妞儿,看看我是谁?”
一个阴狠的声音从旁边传来,西月禁不住扭头看去,街边昏暗的角落里走出来一群人,为首的竟是童五!
西月机警地抽出银链做防御姿势,这时候只能靠自己了。
童五的伤口已经不流血了,但看上去依然很严重,粗粗的像条趴在脖子上的蜈蚣。
他狞笑着一步三摇地走过来指着西月说:“怎么就你一个了?站在粉楼前面是想我了吗?”
西月一愣,才知道这就是蝇帮的粉楼。她愤怒地低喝一声“滚开!”
童五哈哈大笑,在他的地盘儿上让他滚开?
“我说过,爷要睡了你!”他一挥手,周围的打手们蜂拥而上奔着西月扑来。
西月舞动银链缠住一个随手甩出,紧接着一脚又踢翻了一个。转身,顶肘,随着一声惨叫又打出去一个。
就这样,她和这帮混蛋开始了肉搏战。
童五看得傻了眼,他没想到这姑娘这么能打!转眼间已经揍趴下十几个人了。
他拽过一个旁边的手下耳语了几句,手下急匆匆地跑了。
停了一会儿,童五便开始用淫~词秽~语刺激西月,激怒着她的情绪。同时一步步地引着西月往粉楼前走。
西月恨不得一链子抽死童五,怎奈总有喽啰干扰。当童五站到粉楼前的时候,她终于找到了一个好机会冲了上去。
童五惊慌地往后闪去,西月进身,链子甩出直打童五的脑门。这一链要是打中了,童五一定会命丧当场。
忽然,一张密实的大网从天而降罩在了西月的身上!
旁边的喽啰们一拥而上扯紧了网绳,西月被拽倒了,拼命地在网里挣扎。
童五得意地走过来指了指上面说:“也不看看这是哪儿?粉楼!咱的地盘儿。你不是挺能打吗?现在呢?就是条被网住的鱼!”
西月的眼中似要喷出火来,但周身都被绳索绊住实在无力反抗。
童五蹲下来看着西月,脸上的肌肉都笑得抖动起来。
“姑娘,待会儿爷就睡了你。带走!”
夜风吹过,仿佛在叹息,又仿佛在呜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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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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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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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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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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