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其它小说>未婚妻代言人(快穿)>第 104 章 女配很作7
  这一间德国菜馆里,陈小姐被恶心到洗手间去,没走的叶小哥的神情,也是一言难尽。wWW.ΧìǔΜЬ.CǒΜ

  但他竟然强颜欢笑,跟珍卿提了一个糟糕的话头:“小师妹听医学生的事,竟也能面不改色,饮食如常,神经真是强大啊!”

  珍卿随意地讲道:

  “我姐姐是医生,回家难免讲到病人,像什么大肠穿孔粪便性腹膜炎、肝硬化有腹水、皮肤疱疹呐,我一开始也不习惯,吃饭的时候,总怕她提起医院的事。

  “不过,如今是习以为常,见怪不怪的”

  珍卿又切了一块鱼吃,这叶小哥看着珍卿,再看她送到嘴里的鱼,忽觉喉间一阵涌溢。

  他只来得及说一声“失礼”,也赶紧捂着嘴跑了。

  陆三哥切着肉,忍俊不禁地看珍卿:“你吓着他了!”

  珍卿耸肩摇头,费解地问:

  “叶先生是富贵少爷吗?承受力这么差?我说什么了呀?”

  这叶知秋老盯着人看,还是有点烦人的,哼,她也是故意胡说的。

  陆三哥也耸肩而笑,优哉游哉地吃肉:“艺大的学生,多是出自有产者之家,要不然也交不起学费。”

  等三哥把头盘菜都吃完了,用柠檬汁漱一漱口,拿餐巾擦一擦嘴后,餐巾被他随手放在桌上。

  他拍一下珍卿脑袋,说:“乖乖坐着,我很快回来。”

  说时迟那时快,陈小姐从洗手间出来,像被抽魂炼骨了一样,走路都踉跄打晃了莫先生在身边扶着她。

  三哥关切地上前问候。

  那陈小姐捂着胸口,连连冲三哥摆手,摇晃着向门外走过去,莫先生也连忙跟了出去。

  珍卿的前菜也吃完了,陆三哥回来跟侍应说,陈小姐和莫先生,他们后面点的菜都取消。

  过了大概两三分钟,珍卿已经在喝汤了,叶小哥终于姗姗归迟。

  他也像一条缺氧的鱼,有气无力地回到座位,看着珍卿和三哥吃饭,他是一点也吃不下了他跟侍应说,后面的菜都取消。

  但叶小哥也没立刻走,就是在一边硬挨着,现在也不盯着珍卿看了。

  就这样闲挨了一会儿,叶小哥看时间说两点半了,他要回去帮慕老师收拾东西,他也告辞先走了。

  不过他临走之前,也没忘记跟珍卿说,请她好好考虑当model的事。

  等该走的人都走了,珍卿还是慢条斯理地喝汤。

  三哥笑着跟她闲话:“觉得这帮人挺麻烦?”

  珍卿重重地点头,借以掩饰强烈的情绪:“就是慕先生,看着还正常些。”

  三哥笑着说:“慕先生请你,去他的下处学习,其他的人,你未必要多打交道。”

  珍卿突然看住陆三哥,她眼中的光是细碎的,晃动的,

  她握着三哥的手,情绪是深婉含蓄的:“三哥,谢谢你。为了给我寻先生,花了许多心血。”

  三哥轻轻地笑,眼神也格外绵柔,语气却是随意的:

  “异日你若名扬中外,他人提起你来,也要说我为你延请名师,有益教之功,三哥不也与有荣焉啊?”

  三哥说到这里一顿,不动声色地补充说:

  “你跟四姐是一样的,她在舞乐方面有天赋,我也要尽力栽培她。你不必觉得亏欠于我,本是我甘愿做的事。”

  珍卿拿三哥的手,捂着自己的脸,若非在公共场合,她现在真想抱一抱三哥。

  无论遇见什么样的人,总是对你最尽心的人,让你最有安全感,让你最能信赖的。

  无论三哥是不想浪费了她的天赋,还是想在继妹身上投资,或者还有别的原因,她都觉得太有爱了。

  人间得此三哥,此生夫复何求?

  也正因为如此,她反倒更加心生胆怯:这样好的三哥,做她一辈子的哥哥,是否比做爱人更长久?

  过了一会儿,情绪平息下来,珍卿坦然地问出来:“三哥,你这样出脱的单身汉,是否很多人爱慕你呢?”

  陆浩云闻言,一瞬间眼神深邃,默了片刻,他郑重地解释说:

  “别人是否爱慕我,于我都无关紧要。

  “小五,我的事业正是百尺竿头,正要专心致志地应对。两三年内,我都无心交往女友,也没有结婚的计划。

  “更何况,心仪之人难以恰遇,也许我还要等一等的。”

  陆浩云敏感地意识到,小妹刚才提的问题,无意间表露她的一点心迹她问是否很多人爱慕他。

  这个问题,源于刚才的陈小姐,或者还有寄住谢公馆的钱明珠。

  陆浩云的心里,生出一股怪诞的甜意她对他的情感,朝着他期望的方向延伸;也许她并未完全自知,要不要点破一点东西?

  不不不,不必急于点破什么,这样也许会吓到她,还是再等一等吧。

  等到她明确地决定,她想有什么样的人生,她想要朝什么方向走。

  陆浩云想得清楚,固然他很喜欢她,也有情不自禁,想要做点什么的时候。

  但是过早地沉迷情爱,甚至过早地结婚生子,都是对小五天赋的浪费。

  正是因为,他对她有深挚的情感,他才更应该,最大限度地成就她,成全她。

  他一直有清醒的认识,他若真爱一人,必会让他的爱意,以这一种姿态呈现,而不是肆欲恣情,不计后果。

  他的眼神是隐讳的热烈,似漫不经意地解释:

  “我在欧美待了七年,不对女士失礼,是骨子里的习惯,其实不喜欢的人,总是有一个态度的。

  “刚才陈小姐提前离场,不就是因为我的态度吗?

  “不过有时候,你自认没有越界,也并无爱意的暗示,还是会被人误解:旧式的女孩子,有时让人难以理解。”

  珍卿立刻明白,他是在说周惠珍,还有不久前的明珠表姐。

  这番话是在给她解释,但珍卿听在心里,却莫名有种警惕感:她在跟三哥相处时,也许也当时时自省,有没有自作多情的时候。

  一个人喜欢另一个人,总是不由自主地,过分揣摩他的言行。

  自作多情是有的,妄自菲薄也是有的。一个人再聪明,也可不悉知另一人的心事,发生误解也是有的。

  他们两个吃到甜点,忽然徐师傅走过来。

  他一屁股坐在三哥身旁,把惊华书局的儿童画报,兴匆匆递给三哥,说:

  “陆先生,第四期的加印出来了,一出来又被抢光,我鞋差点被人踩翻。”

  珍卿立刻好奇,徐师傅买来儿童画报?

  难道三哥把她是作者的事,告诉这个徐师傅了?

  徐师傅却兴匆匆,跟珍卿解释说:

  “杜小姐,这个葫芦七子,太有意思,太有意思了,这大热天的,火得快烧起来了。

  “别说那些小伢们,连陆先生也爱看,我也爱看的,就是有点子昂贵,陆先生看完,我才在他后面看。”

  看着低头轻咳的陆三哥,还有一把年纪,莫名有点喜萌喜萌的徐师傅,珍卿是瞠目结舌的。

  她真的好想好想问,三哥你是不是爱我,这么厉害的人物,抱着本小人书看,真是难以想象那画面。

  不过,吴二姐说她也看来着,据说还看得挺得趣呢。

  是不是这里的成年人,娱乐生活也太贫乏,所以小人书也看得津津有味?

  三哥看她的小人书,三哥有一丢丢不好意思,弄得她也有点不大自然,赶紧转个话题:“三哥,你以后头秃了怎么办?”

  三哥稍微歪着头,神情很是不解,问:“怎么说到头秃?”

  珍卿关爱地看着他:

  “你平常那么忙,都不能好好休息,休息还要看小人书,用脑过度会掉头发,掉多了就不秃了吗?”

  三哥不由喷笑了一声,大约是有点呛着了,拿餐巾掩着咳了两声。

  他咳完了,指着珍卿哭笑不得:“你不盼三哥一点好!”

  他微微地侧着头,想了一想,还是失笑摇头,说:

  “难以想象,如果我头秃了,恐怕连门不敢出。”

  珍卿也想象一下,不由捧着脸傻笑:原来三哥也爱美,就像迟暮的美人一样,丑了秃了,也不敢出门见人的。

  陆浩云看珍卿吃蛋糕。

  原本,他对食物的兴趣不大,寻常吃饭也很随意,跟热爱美食的母亲和姐姐,是恰恰相反的。

  可是看多了小五吃饭,本来只为饱腹的食物,也好像有了亲切感。

  他看小五吃饭有一年,发现她吃爱吃的东西,与吃不爱吃的东西,态度是不同的。

  至少这德国餐厅的食物,她就没有那么喜欢。

  陆浩云跟徐师傅交代一句,徐师傅跑到前台打电话去了。

  他刚才见餐厅门外,摆着一些花盆,有蜜蜂嗡嗡地飞绕。

  陆浩云起了兴致,说:“小五,明天上学吗?”

  珍卿说:

  “我们学校的庶务长,看见端午节人们都打扫卫生,还撒药粉驱虫袪毒。

  “他就跟校方建议,最好也在校内全面消毒,免得在学校传播疫病。明天放消毒假,不用上学。”

  三哥就笑着说:“我们明天出去玩,好不好?你想在城里逛逛,还是想去郊外?”

  珍卿想了一想,说想到开阔的地方玩。三哥就说去古叶山吧,他在那里有一幢别墅。

  吃完饭坐上汽车,三哥跟珍卿提起来,说从国外回来以后,每年暑假都带四姐出去玩,去年事情太多,就哪儿也没有去。

  珍卿挺好奇地问,谢董事长还有二姐、三哥,明明书都念得很好,事业做得也挺大,怎么听大家平常说话,又玩了很多地方呢?不影响学习和工作吗?

  三哥就给她解释,他们学习和工作时,自然都全心全意地投入。但该休闲娱乐的时候,也要去放松精神和身体。

  这样对身心健康是有益的。

  三哥说,他和母姐三个在东洋,平常上课的时候,连饭也是随便吃,觉也是勉强睡,念书的日子不可谓不辛苦。

  但一到考完试放暑假,他们就抛开一切,用有限的钱到处玩乐,吃不同地方的饭菜,看不同地方的人和景。

  到暑假结束前的半个月,他们才回来收心,复习上一期的功课,或者买书开始预习了,玩是玩得很疯,但一点也不影响学习。

  借着这一件事,三哥顺势点拨珍卿:

  “我倒觉得,你常日学得太多,做得太多,而玩得太少,如今还是学生时代,日常就这样辛劳,长久来说,是会妨害身心的。

  “今年放了暑假,三哥带你出去,你好好放松一下,好不好?”

  珍卿想了一想,犹豫地说:“离乡一年,如果祖父同意,我还想回老家一趟。”

  陆浩云看她瘦弱的身板,若有所思地问:“想家了?”

  珍卿点头。

  她作为她自己,在睢县过了十一年。乡土乡人,时常在她的梦里出现。

  三哥笑笑说:“如果三哥有空,陪你回去一趟。”

  珍卿道了一声谢。

  他们不说话的时候,珍卿依着车窗吹风,看见路上不止一个小孩儿,拿着儿童画报,一边看一边谈论着。

  这里临近中国艺术大学,有个美术店零售儿童画报。

  她如今在很多场所里,都听到人谈论葫芦七子,谈及时的态度,那都是非常喜欢的。

  葫芦七子已然火了。给杜太爷养老的事,她压力也不是那么大了。

  珍卿心里美滋滋的,陆三哥看她惬意地笑,领会到她的心思,也不由随着她笑,却扯着她辫子问:“在笑什么?”

  珍卿回头瞅三哥,喜滋滋地说:“三哥,我现在是,勤劳致富奔小康了。”

  陆浩云看她喜眉笑眼的,不觉也笑起来。

  其实在五月的时候,惊华书局一个熟人,告诉他惊华书局,签的个有潜力的小画家,留下的电话号是谢公馆的,跟他沟通了一下情况。

  陆浩云听他形容年纪形貌,稍一想就明白是小五。

  这么要紧的事,她竟然不动声色,隐瞒了这么久。

  陆浩云从别人嘴里,晓得她的事情,当时心里是很怄的。

  可是怄到最后,他又格外怜惜她的早熟隐忍,她又颇紧张地向他解释,他也就轻易地释然了。

  车子在路上平稳走着,七月轻热的阳光,在脸上晃啊晃的,像从前吃过的拉丝糖。

  那吹在脸上的熏风,恍惚似在故乡的竹林。

  珍卿不觉间就睡着了。

  她的脑袋歪来晃去,三哥坐近一点揽住她,让她头靠在他肩上,他跟徐师傅说:“去晋州路。”

  徐师傅扭头问:“杜小姐也?”

  陆浩云“嗯”了一声:“稍时,你带徐妈去百货公司,给小妹买些穿用的。”

  珍卿这黑甜一觉,一直睡到晚上八点钟。

  她醒来的时候,周围黑黢黢的一片。

  她身处的地方,安静得像是一片荒野;她能听见座钟的指针,慢悠悠地格达一下。

  她坐起来揉了把脸,披着褥子呆坐着:床、桌子、窗户、沙发的位置,和她记忆中的房间不同。

  她恍惚了半天,想不起在什么地方。

  说不清为什么,她心里忽然沉重起来,虽然知道不可能,但感觉像是重穿了一回。

  待到眼睛适应黑暗,她撇开身上褥子,想找找灯的方向。

  黑暗让人失去平衡感,她在黑暗里,晃荡得发晕的时候,她一巴掌拍在额头上。

  她真傻,她单知道门口有开关,忘记了床头灯,是伸手就能够到的地方。

  她就返回去寻床头灯,摸到电灯开关的同时,她的膝盖磕到一个硬角上面。

  她伸手拧亮了床头灯,不由嘶嘶了几声,左边膝盖上,传来钻心的疼。

  她就着床头灯,把衬裤卷起来,按一下被撞的地方,好疼哦。

  忽听外面有敲门声,一个女人问:“小姐,你醒了吗?”

  就听见开门的声音,然后室内一下子亮了。

  一个矮瘦的老妈子进来,跟珍卿鞠了一躬,满脸堆笑地说:

  “小姐好,我姓徐,您叫我徐妈就行。您是先洗澡,还是先吃饭?”

  珍卿没来得及回答,这老妈子走过来,紧张地问珍卿腿怎么了。

  忽听见三哥敲门,他就站在门边上问:“小五,起了吗?”

  珍卿连忙说:“三哥,我起了,你进来吧。”

  徐妈说小姐腿磕伤了,幸好没有破皮,她说要去拿冰上来。

  三哥上来蹲在床前,检查珍卿膝盖上的伤口。

  三哥显然洗过澡了,他穿着丝质的银色睡衣。头发没有上发蜡,发丝自由地耷拉下来。

  他在人前的锋锐棱角,还有一贯的精英派头,被他的家居造型弱化,看着觉得萌萌的,甜甜的。

  珍卿不由伸出手去,想摸一摸三哥的头发,可她马上收回了手。

  三哥下意识头向后仰,诧异地瞅珍卿一眼。

  他的眼睛映着灯光,像黑曜石一样,有一种温柔蕴藉的柔光。

  三哥下意识地一笑,问她怎么了。

  三哥笑得她心里噗通乱跳,好像能感觉到,自己的瞳孔放大了。

  他洗发水的味道,真好闻,飘到她的鼻孔里,扰乱她的心神。

  珍卿不由捂住胸口:靠之,她的心脏,好久没有这么瞎跳过,今天又破功了。

  三哥检查完了,在她小腿上,轻轻地拍一下,说:“这是小伤,拿冰敷一会儿,洗完澡涂点药就好。”

  珍卿稀里马哈地应着。

  她暗暗捶两下胸口,没事这么瞎他么跳,还真是挺累人的。

  陆三哥看她动作,好像在哪里见过,关切地问:“不舒服吗?”

  珍卿若无其地说:“没事啊,我就是有点饿了。”

  三哥挨在她身边坐着,珍卿心理斗争一下,特别想把脑袋,搁在他的肩膀上,他的肩膀一定很好搁。

  可是她中午才决定,以后在三哥面前,少自作多情的。

  珍卿抱着膝盖,自己坐着,像一团小可怜儿,三哥柔声轻问:“怎么了?”

  珍卿幽幽地说:“这是什么地方?我觉得怪陌生的,就像刚来海宁的时候。”

  陆浩云揽住她,无声地安抚着,片刻后,很低声地说:

  “这是三哥的花园洋房,晋州路上的,还记得吗?”

  珍卿点了点头,就是令她垂涎三尺,四五万一套的花园洋房。

  这时候徐妈来了,用布包着一团冰。

  三哥放开珍卿,让她坐到床上,他接过冰袋给她敷在膝盖上,又吩咐徐妈:“把饭菜就摆在楼上。”

  徐妈答应着去了,出去还把房门带上了。

  珍卿奇怪地问:“三哥,怎么没回谢公馆?”

  三哥很平常地说:“谢公馆现在不平静,回去也闹得慌。”

  珍卿一脸的问号,谢公馆又出什么事了?今天是端午节诶,能出什么事呢?

  三哥说得轻描淡写:

  “嫁到楚州的林兰馨小姐,出了一点事,她丈夫周先生,铁心要跟她离婚。

  “花仙子的化妆品,还有大哥染的色布,这一年来在楚州卖得很好,就是亏了周家的照拂。

  “如果周家跟林家离婚,这个便利,很快就会消失了。”

  珍卿下意识地问:“林小姐,做了什么不妥的事?”

  在黑夜的灯光里,三哥似乎温柔的眸光,却有一种深邃的黑,带着成年人的冷峻。

  他嘴角扯起一个弧度,平淡地说:“总之,是非常不妥当的事,你乖乖地,别多问。”

  珍卿晃晃脑袋不问了。

  然后三哥站起来,把冰袋放一边。

  他把珍卿拉起来,说:“快九点了,我们先去吃饭。”

  从珍卿所在的房间出来,珍卿从走廊上往下看,确定身处的地方是二楼。

  进到一个小巧精致的房间后,见这室内的窗子装了窗纱,但屋子里还是点了蚊香。

  诗云;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灯下看帅帅的三哥,自然更加有味道的,三哥无疑就是诗中的君子了。

  从灯光中投下的影子里,有一些小小的阴影在移动。

  珍卿抬头看向天花板,彩色玻璃吊灯里,一些蚊子蠓虫在飞舞动着。

  哼,很多虫子都有趋光性,看见了光就舍身忘死。

  她两辈子的成长经历,注定她做不了傻白甜。

  她不会抛弃稳定的生活,做一个奋不顾身的恋爱脑。

  而且她也发现,三哥对她的疼爱,也是很克制的,注意着继兄继妹的界限

  至少一个男人,看心爱之人的目光,总不会像三哥这么禁欲系吧。

  总该像杜教授看后妈,多少露骨一点儿的。

  现实让人怅然,但真的不必太偏执,以免伤身伤心的。

  说到伤身伤心,她蓦然想起林兰馨。

  林兰馨的丈夫周先生,珍卿印象里,是个较为开明的新式人物。

  当初,周家人来海宁过大定,还传达了周先生的意思,说跟林兰馨结婚以后,愿让妻子先不生育,而是让她先去求学。

  此时的男性能做到这样,多么难能可贵啊。

  结果结婚不到一年,林兰馨却弄到要离婚了。

  看着一派淡然的三哥,珍卿又想起,去年林兰馨跟宋先生的事,花匠老刘发现以后,珍卿也从胖妈口里得知了。

  胖妈跟三哥一个阵营,这种事情,胖妈连珍卿都告诉了,没道理不告诉陆三哥啊。

  当初林兰馨和宋先生,事情才初见端倪,还没有发展到要打胎的地步。

  三哥为何没有警示吴大哥、吴大嫂,叫他们有机会让林兰馨悬崖勒马?

  ……

  三哥选择了坐壁上观,不动声色,当然会有很复杂的原因。

  这让珍卿猛然意识到,三哥对他不在乎的人,奉行的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他对林兰馨的态度,也许就是他对吴大嫂,甚至是对吴大哥的态度。

  花仙子产品在楚州的销售,借了吴大哥连襟的便利,如今这便利恐怕要消失,对吴大哥会有何影响呢?

  珍卿蓦然又想起来,去年林兰馨、林太太,将被谢董事长赶走时,三哥说过一番话。

  他说:对一些自作聪明的人,别人不必对他们做什么,他们就能一步步作茧自缚……

  珍卿忽然一个激灵,所以,三哥对吴大哥,真的没有兄弟爱啊!

  珍卿赶紧告诉自己:三哥心里有大爱的,他有心振兴民族工商业,并且矢志不渝地去行动这不是大爱是啥呢?兄弟爱算个屁吧?

  三哥真是一个矛盾的人,可这种矛盾性和复杂性,倒显得他更加真实立体。

  ……

  作者有话要说:男配角是有,不过我安排的戏份好少……感谢在2021061018:13:202021061115:08:2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毛茛40瓶;真是累呀30瓶;zerozero22瓶;柚子20瓶;牙尖10瓶;503594969瓶;月染燃4瓶;胖胖爱馄饨3瓶;tianhe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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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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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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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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