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还是于心境之上,更是不可落下半步差池!
种苗栽树,若是苗头不对,就得早早更正,若不然,到时候树长歪了,后悔却也来不及了。
都是一个道理的。
李梦棠从地上的诸多乱叶中拾取一片,其中还尚余碧绿,叶中脉络,顺着一条主脉,延生而出诸多支脉,分布叶中,并无一处相汇。他将这片叶子递给少年:“将来之事,便如这叶中脉络,你看这些分支走向,它们并不是原本就有,也不是因这推衍之术而左右,最终做下决定的,却是根茎之处,只有根茎才能决定着他们往何处生长,何处延伸。”
剑甲点了点少年。
“前辈所言,是否是说,天命,尚且还可人为?”周九剑问道。
“不是么?”李梦棠没有说话,却是身边刘月突然说道。
刘月突然出言,使得少年有些诧异,他微微侧了侧身子,半面向的对着她,道:“但是,我还是十分的疑惑。”
“为何?”说话的又是李梦棠。
周九剑想了想,似乎是在心中理清思绪,随后才道:“我所疑惑的是,天命既然已经注定,虽然可以依靠人力而改,但,是不是,有可能我们只是将那细枝末节的走向改了改,实际上我们最终还是逃脱不了那般命运?”
“就好比你那三百六十四次的推衍结果一般?”李梦棠看着他问道。
周九剑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
“是的,虽说是事在人为,但若是我们所付诸的所有努力,仅仅只是改变了过程,而结果却还是注定的,那,又有何意义?我们还是无法逃离这冥冥之中的天意。”
李梦棠安静的听少年所说,待得听完后,才缓声道:“世事无绝对,这句话,从来就不是空话。你可不能忘了,你还有那遁去的一。”
“那最后一次推衍?”少年疑问。
一旁的刘月,却是突兀的拿起了少年右手,使得周九剑面颊蓦的一红,下意识的想把手收回,却没想到竟给少女紧紧抓住,而左手边上凤凰仙剑所化的手镯突然间居然还收缩起来了,勒得少年手腕生疼。
就好像是,在为主人打抱不平一样……
少年现在情况下倒是不好多有反应,只能让那凤凰随意闹腾了,他有些害羞的看着少女,不知道她突然想要做什么。
只见刘月却是摊开了周九剑的右手手掌,然后一根葱指,轻轻划在他的手掌上,却正好是手掌中划出了纵横十九道线,一个围棋棋盘,然后她又在这个“小棋盘”外点了点,她看着他的眼眸,认真道:“人间小棋局,天地大棋局,一枚棋子,若想不受掌控,唯一的办法,那就只有超脱棋局之外。”
少女说的认真,少年亦也听得认真。
以棋局做比喻,道理似乎又很明了了。
周九剑忽有所悟,道:“超脱棋盘之外,岂不是,自己去做那执棋者么?在人间执棋,在天地执棋,与天地斗?”
李梦棠看着他,笑而不语,少年转头看了看刘月,她轻轻将他的手放开。
“是么?”
“你说呢?”少女反问道。
周九剑心中有了些数。
他忽然转过头看向剑甲,道:“剑甲前辈,那最后一次未知,即是我的变数么?”
看起来应该是一个必然的答案。
却见李梦棠棱模两可的答道:“是,又或不是。”
这样的回答,令周九剑有些费解,不明所以。
只听李梦棠继续道:“既是未知,那一切,只能看你,看你怎么走脚下之路,是按部就班,落下一个与前三百六十四次一样的结局,亦或是,就如月儿所说,超脱于棋局之外,做那
执棋者。”
少年方才明悟:“我懂了。”
李梦棠道:“懂了归懂,应该怎么做,还得看你自己,这事,谁有帮不了谁。”
周九剑点头应道:“是,前辈。”
“如今山上山下,皆不安稳,单指我们剑洲,那妖魔祸事,局势不清,却已有诸多势力山头围绕着那里弈棋暗斗了,而藏剑山那名少年,又成了此中关键点。”
“藏剑山?”周九剑对于此事却还是第一次听闻,而他对那藏剑山,又是更加敏感些。
刚好是在少年进入洞窟之际发生的这档子事,而青云山又离山下世俗较为偏远,消息闭塞,一切外边消息还得依靠剑甲才可得知,是以少年自然是不知道这事的,李梦棠于是将此事的来龙去脉,娓娓道来。
听得少年有些咋舌。
想到那上汤郡,却正好是他和胡青鸾上青云山之前,所游历的最后一处地方,当时还赞叹着,那里景色风俗颇为别致,少年的心中尚且还生出几分流连忘返的感觉了,只是没想到,如今却居然出现了这样的祸事,未免对此而有些神伤。
“那剑甲前辈,你觉得这妖魔之祸能早些消除么?或是说,这背后又有什么阴谋?”周九剑好奇问道。
李梦棠微微笑道:“能不能早些除去这般祸事,尚且说不定,先看看那名藏剑山少年如何;至于这背后是不是有人在谋划,这事,却还不是你要考虑的。”
“是。”
“亦也是几日前,西极地洲那边,有一名女剑修,将蜃楼洞天一剑斩去,使得道门的诸多菁英小辈身陨,而后又与他们道门赶来援助的诸位掌教交手,最后虽是重伤,但还是让她成功逃离,相助于她的,却是一名儒圣。那道门中人,受此大挫,一口咬定那名剑修是我剑洲之人,杀伤他们道门弟子,意欲挑起剑、道之争,阴谋诡计,更好笑的是,他们竟说那剑修,却是我教出的徒弟。”
说着,李梦棠还颇为有趣的看向刘月。
刘月此时却只是静静的听着李梦棠所讲,神态上也不见有如何变化。
倒是少年听后大奇:“前辈的徒弟,不是只有刘姑娘么!”
李梦棠笑道:“这事自然是荒缪,他们道门无外乎是想转移众人目光,将矛头彻底指向我们,好让大家将那出手的儒家给忽视,省得让人以为他们儒道两家数百年交好的关系,已然破裂了,但如此做法,却仍是经不起推敲,或许他们怎么也想不到,最后竟会有一名儒圣出手吧。不过,如今剑道两家之间,因为此事,倒的确是剑拔弩张的局面,虽说天塌下来,自有我们这些高个的顶着,也轮不到你们这群小辈掺合,不过,你们到底还是要谨慎一些。”wWW.ΧìǔΜЬ.CǒΜ
两人听后,均点了点头。
“不过,前辈,”周九剑又道,“我们如今也不曾下山,这些事情,到底还是和我们无关吧?”
李梦棠摆了摆手,看向两人道:“有关系的。”
少年不解:“有关系?”
“对,”李梦棠看向两人,道,“因为,我想让你们两个人去一趟南边。”
“南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秀书网为你提供最快的剑洲传更新,第二十七章:说棋免费阅读。https://www.xiumb9.com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