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他爹发病的时候,把所有人都打了一顿,不少人被咬的浑身都是口子。
要不是他有点功夫底子,可能今天就得躺床上了。
屋里的下人已经乱成了一团,又惊又怕的拿着绳子绕着谢县令跑。
不过,也就两三下的功夫,这群人直接被发狂的县令给踹飞了出去。
这时候,外面来了群下人。
“快。”紧接着,他们熟练的拿着找来的铁链子,把谢县令绑在了床上。
谢县令依旧还在发狂叫着,不过怎么也挣脱不了。xǐυmь.℃òm
谢宁立见此,微松了口气。
“公子,夜已深,留在此地恐怕会影响你休息,还是回房吧。”其中一下人面无表情开口道。
谢宁立眯了眯眼睛。
之前守在院子里的那群人,都是他爹之前在清醒的时候挑选的。
从开始他就感觉哪里不对劲。
“公子,这里一切有我们,请回。”另一下人也开口了。
谢宁立见这情况,神色有些恼怒。
不过,他还是深呼吸一口气,压制下去了。
“行,到时候再给我爹找个大夫瞧瞧。”说完,他便转身离开。
这群下人来路不明不说,而且各个身怀绝技。
昨天晚上他也是强烈要求留下来,然而最后却是被人直接劈晕。
渐渐的他发现,这谢府上,已经没有多少熟悉的面孔。
这样的异样,让他十分不安,所以才会请人把谢县令救治过来,问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很快,谢宁立离去。
李裳天蹲在上面看这情况,挑了挑眉。
“啧啧,真没想到,这小子现在居然混得这么惨。”
明明是待在自己家里,却好像被人监视着,就连下人都欺负他。
可怜的娃。
“该呗,这小子也不是什么好人。”大蛾子对此没有丝毫的同情。
这时候,房间里的下人开始走了大半出去。
只留下一高一矮的小厮打扫房间。
见附近都没人过后,两人便把房门关上。
接下来就掏出了不知名的药瓶和银针。
房顶上的三人一狗都聚精会神的看着,生怕错过丝毫的细节。
那两小厮几乎要把谢县令给扎成了刺猬才停歇,又灌了他一些不知名的药水。
随后,两人便开始等待。
一盏茶时间过去。
李裳天趴得手腕都开始发酸,不过幸好这次出门涂了药,再也没有蚊子来咬她。
不过,这时候她注意到大蛾子的目光看向了东边,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眼底眯起一抹饶有兴趣的笑意。
“怎么了?”她问。
大蛾子立马收回了视线,若无其事:“没。”
李裳天有些狐疑,见它不想说也不再多问。
大蛾子扫了一眼之前看的方向,挑了挑眉。
啧,这沨小子是有多不相信它的实力?
此时,房内的谢县令已经停止了发狂,他的状态安稳下来过后,很快再次睁开眼睛。
“那位大人给予你的力量十分强大,如果你控制不了,日后这事儿要是传出去,我们也帮不了你。”
较高的那小厮开口说道。
谢县令看了眼身上的情况,便已知晓是什么情况。
“谢宁立呢?”
“已经被遣回了。”
“如果那小子太碍事,你们看着办。”谢县令说着这话时,声音冷如寒冰,没有丝毫的温度。
两名小厮听此,互相对视一眼,点头:“明白。”
接下来,他们很快撤去谢县令身上的银针,松了绑,便出门离去。
谢县令则是双腿交盘,开始打坐。
“大蛾子,看出什么门道没?”李裳天总觉得这个县令也变得异常古怪,摸了摸下巴。
大蛾子脸上凝视了一层冰霜,意念传递:“黑暗的魔力。”
这绝对是出自于雷欧的手笔。
随后,几人探查完毕后,立马走人。
溜到了谢宁立的院子。
那家伙还没睡,坐在石凳子边等着他们。
见他们来后,面色一喜:“你们有什么发现没?”
庾映谰作为一个打酱油的,默默的和迎风站在旁边。
大蛾子看得十分透彻,实话实说:“原本的谢县令已经死了,估摸着没过多久,你也该奔赴黄泉。”
谢宁立听得一脸懵逼:“啥玩意儿?我爹和我不是好好的吗?你该不会是逗我玩的吧!”
这睁眼说瞎话的本领,是不是该回头练练。
然而,大蛾子只是同情的看了他一眼,摇摇头就不再多说什么。
谢宁立:“……”你这用看死人的目光瞅着我干啥?
“简单说下……”李裳天很快将大蛾子之前的那一套说辞给搬了出来。
谢县令,已死。
如今居住的灵魂,是他人。
只不过,他现在掌握不了原本的能力,才会出现时而发狂的情况。
谢宁立听得彻底傻眼,目瞪口呆:“你…这是从哪儿听来的故事?这也太扯了吧。”
大蛾子撇了他一眼:“你要是不信,马上就去问你家那位老爹,看看你还能不能活到明天天亮。”
谢宁立看他说得一本正经的样子,突然怂了,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那…还是算了。”
现在老爹这个样子,他都不敢靠近。
万一真的像他们说的那样,他要是真的去问了,岂不是死的不能再死?
自己还年轻,一点儿都不想英年早逝。
“那现在该怎么办?”谢宁立突然感觉自己待在了一座布满阴气沉沉的府邸里,时时刻刻都能被人抹杀。
李裳天看了眼大蛾子。
她就是陪大蛾子探查有没有雷欧的影子的。
大蛾子眯了眯眸子,细想了片刻:“明晚上再来吧,你那个假老爹控制不了自己,一旦失败就会自爆。”
“再等两天他应该承受不了,就会找上头的人来……”
到时候,他们就可以放长线钓大鱼,看看和谢县令交接的是什么人。
然后顺着摸过去。
谢宁立听后,觉得毛骨悚然,这么说他们谢府早就被人监督起来了?
一群人商量完毕过后,就准备离开了。
谢宁立见此,瞬间拦着他们的路,表情有些尴尬,挠了挠头:“那啥,你们能带我一个吗?留在这里,我害怕。”
谢府里大多数都是陌生的面孔,一想起他们之前说的,现在就浑身不自在。
他总感觉睡着睡着,就会有人一刀把他给砍死。
大蛾子回头冷冷撇了他一眼:“那你自己翻墙出去啊!该不会你连轻功都没有吧。”
谢宁立瞬间开始笑的很尴尬,摸了摸鼻子:“那什么,正在练习当中,不过不是很理想。”
存在感低级的迎风突然眼神鄙视的看了谢宁立一眼。
以前你不会挺牛的吗?
怎么现在连飞都不会了?
谢宁立:“……”雾草!这只狗几个意思,居然对着他翻白眼?
……
很快,几人很快溜出了谢府。
不要问为什么不走后门,原因是后门不知道为毛,多了好几个人在那里把守着。
很快,这几人走在大街上,月光拉长了他们的影子。
“表弟,这世上真的有妖魔这种东西?”蹲过房顶的庾映谰,见识到今晚的情况后,总感觉像是做梦似的。
他现在发现,每次和李裳天出来,翻人家院子,总会让他长不少的见识。
“以前没有,可能是后来的有一天,某道雷不长眼,给劈出了个妖魔吧。”李裳天看着朦胧的月光,开始吐槽。
她和大蛾子都是天道给劈到这里来的。
雷欧估摸着也有可能是这样。
庾映谰听后,嘴角抽搐:“……”能别编得这么扯行吗?
谢宁立一脸的忧心忡忡跟在他们身边,满脸愁容。
如果他爹真的是被人替代了,那么他怎么办?
谢府怎么办?
“咳咳,李裳天,今晚上我能去你府上住一晚吗?”谢宁立弱弱开口问。
他身份不方便,依白城大部分的人都认识他。
万一到时候他去客栈住,有人去谢府通风报信那就麻烦了。
李裳天刚准备说话,大蛾子就来了一波反讽:“咋了?你以前不是很吊啊?现在住个客栈都怂了?”
以前它作为李裳天的盟友,一开始太弱,也帮不上什么忙,经常教唆她逃命。
现在,风水轮流转。
谢宁立满脸歉意弯了弯身躯:“曾经的事,是我的不对。”
“不过,李裳天,我还是想同你说,不管你当时听到什么,你还是尽快忘记,以免遭受到杀身之祸。”
李裳天眸子眯起一抹危险的目光:“你所说的,到底是什么?”
“你没听到?”谢宁立讶然。
当初亲耳听到自己的下人说,李裳天趴在门窗外面听他和他老爹的对话。
李裳天翻了个白眼:“我听个篮子啊!要是我真的听到什么大秘密,当初我至于变成那样?”
“指不定早就用那事来威胁你了!”
谢宁立恍然大悟:“你说的好像有道理?”
李裳天:“……”以前觉得这货又毒辣又阴狠的,怎么现在发现,这货脑子有点不大聪明的亚子。
“所以,到底是什么?”她还是想知道。
庾映谰眼神顿了顿,随即缓缓道:“宿北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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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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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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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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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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