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初云脸上挂着两行泪珠,跪在中央,苦苦哀求。
“爹,我错了,我是一时鬼迷心窍,才做出了这等糊涂事,我保证,下次绝对不会再犯。”
庾恒周满是厌恶看着她:“别叫我爹,老子没有这么个恶毒的儿媳妇,今天派人杀妹妹,是不是明天就要杀我这个老爷子了?”
朱初云哭嚎着一阵磕头:“没有!爹,我错了,儿媳不敢。”
“谰儿,你快向爷爷求情,我真的知错了。”
她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明明雇的人那么多,还是分开进行的。
这李裳天到底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关键时刻居然还有人救她。
庾映谰目光麻木看着自己母亲。
突然想起某天晚上,他和姑姑的对话。
庾阙说过,如果朱初云再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就已经不是她放不放过她的问题了。
现在,她已经惹怒了庾家所有人。
“大公子,你箱子里的确少了三千两。”来人传话是一个小厮,对庾齐元点头道。
庾齐元听到这话,气的双手青筋爆出:“拿我的钱杀我小妹?朱初云,你到底是猪油蒙了什么心?妹妹和妹夫哪儿碍你眼了?”
朱初云听到这话,心里觉得十分不甘,咬了咬牙叫吼道:“我跟你说了多少遍,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你凭什么从头到尾都护着她!”
“还有前两天的宝藏也是,明明都是属于我们庾家的,为什么要分给三个外人,这十多年来,他们有回来问候过吗?”
庾恒周一巴掌猛然拍在桌子上,勃然大怒:“秋管家,进来,上次让你查的事,有进展了吗?”
秋管家立马从门外哆嗦进来:“有了有了,今天下午我已经把人带过来了。”
很快,秋管家推进来了一个人,众人看了,神色一变。
这人是朱初云的表弟。
“表姐,救救我啊!”
秋管家面色一正,娓娓道来:“根据查获,老爷您每年的信都被此人拦截,里面银票全部私吞。”
庾恒周气的胸口不断起伏,横眉冷眼:“朱初云,我庾家待你不薄,这些年你穿金戴银,挥金如土我们都没说什么,你就这般对待小妹?”
朱初云咬着唇片还想挣扎一番:“没有!这事儿跟我没关系,如果真的是我拦截信了,那庾阙一家三口怎知您病了?”
“信是我写的。”突然,庾映谰低沉着嗓子开口道。
“我见爷爷好几次跟我提到姑姑,知道他思念牵挂,便向秋管家打听了地址,我派人送了一封去。”
他此话一出,终于,真相大白。
庾阙红着眼眶,之前收到信上,没有任何称呼,只是简单几字,所以她并不知道是谁写的。
朱初云脸色惨白,不可思议看着自家儿子。
没想到有一天,她的丈夫,儿子,都站在了另外一条线上,和她对着干。
“叫小珠进来。”庾齐元突然想起什么。
小珠是朱初云陪嫁丫头,很多事,他们俩绝对是一起商量的。
小珠瑟瑟进来后发抖的跪在地上,事情她已经知道的差不多了。
“说,这个毒妇到底干了多少恶毒小妹的事。”庾齐元破罐子破摔,他就想知道,自己的枕边人到底隐藏着多么黑暗的一面。
小珠低着头不敢出声。
“秋管家,拖出去乱棍打死。”庾齐元冷喝道。
小珠怕了,立马叫哭叫道:“我说我说!十多年前,老夫人宠爱二小姐,大少奶奶使绊子。”
“老夫人去世,二小姐打少奶奶那一次,也是她先去骂人,后来假哭,获取大家同情。”
“还有还有,十几年前,二小姐离家出走,大少奶奶里面做了不少手脚,挑拨离间,这事儿我全部看着的。”
紧接着,小珠怕的要死,一股脑儿的说了一大堆。
为了自保不被打死,她拼了。
众人听了心中又惊又怒。
“这个毒妇居然做了这么多栽赃陷害的事情!”庾齐元愤怒到了极点。
小珠点着头,一边哭一边道:“可多了!后面还有呢,恐怕一时半会儿都说不完。”
朱初云:“……”有这么夸张吗?
尼玛!你是我的陪嫁丫头!
现在要不要把我卖的这么干干净净的?
庾齐元听到这话,气的真的是胸口疼:“来人,给小珠倒杯水!”
“今儿个就给我一件一件说清楚,我倒是想听听这个毒母夜叉,到底做了多少丧心病狂牲畜不如的事情!”
朱初云:“……”
倒水你这个就过分了!
我有那么夸张吗?
还有,毒母夜叉又是什么鬼……
随即,她狠狠的朝着小珠一瞪。
贱蹄子,你死定了!
小珠不敢看朱初云的眼睛,端着茶水一饮而尽,又小心翼翼说了句:“我能再喝一杯吗?后面的要说的可多了。”
朱初云:“……!”
贱-人,你污蔑我!
“你再敢胡说,我就把你的舌头拔下来。”朱初云气的浑身发抖。
跟了她这么多年的丫鬟,居然把她卖的彻彻底底。
小珠浑身一抖,害怕的看着她:“你少威胁我了,待会儿你就等着坐牢吧你。”
众人一惊:“!!”
好家伙,居然还有其他重大事件。
“老夫人的死是大少奶奶刺-激的,十年前死了几个伺候二小姐的下人,也是大少奶奶干的……”
接下来,小珠像是抖豆子似的,一股脑儿的说了出来。
“你血口喷人!”朱初云快要疯了。
“我有证据!”小珠咬了咬牙叫道。
随即,小珠说了一大堆朱初云曾经雇杀人的团伙和名字,连时间地点都说的清清楚楚。
朱初云听不下去了,直接扑了过去掐着小珠的脖子,疯狂叫骂:“狗东西!你给我死!”
“救命啊!”小珠被掐在地上挣扎。
庾齐元冲过去拎着朱初云就丢到了一边。
小珠捂着脖子跪在地上咳嗽,哭着叫道:“现在你又想杀人,罪加一等,等着坐牢吧你!”xǐυmь.℃òm
朱初云:“……”
你不是还没死吗?
还有,什么罪加一等,你说的算个球!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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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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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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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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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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