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在她的身边还跟了个拖油瓶。
“你就这样走了,你爹真的不会怪你吗?”李裳天看了一眼谢余震。
谢余震扬了扬下巴:“我是家里的独苗,就算我怎么闹腾,他也不可能亲手掐死我。”
“哟,你前段时间不是说,你爹找了小狐狸精,开始虐待你了吗?”
“咳咳,那是误会,他就是不想我胡乱花钱了。”
“对了,裳天,你接下来准备去哪儿?”谢余震很疑惑。
李裳天不紧不慢的来到白麟拍卖会,停了下脚步。
谢余震抬头看着这地儿,满脸不解:“你来这儿干嘛?”
她看起来不像是过来买东西的啊。
李裳天眼底带笑:“找人。”
当她刚进大门口时,就被拦了下来。
“今日拍卖已经结束,请小公子离开。”
“我来找洛公子。”李裳天道。
守门人皱了皱眉,将她上下仔细打量:“请问你有请柬吗?”
“没有。”
他瞬间笑了:“连请柬都没有,有什么资格见洛少爷?快走快走,你们这些阿猫阿狗,我见的多了。”
说着,他就开始不耐烦赶人。
李裳天站在原地,纹丝不动,目光淡然看着他。
谢余震站在她身边,扯了扯她的袖子,小声开口:“裳天,要不咱们走吧。”
听说这拍卖会后面是有大人物撑着,他也不敢在这里闹事。
“你慌什么。”李裳天白了他一眼,瞅瞅这没出息的。
要是她没点把握,还会直接过来找人吗?
随即,她掏出了一开始沨大哥给的玉坠。
“这玩意儿认识不?”
守门人见了,微微一愣。
这东西,色泽不错,一看就是上品。
只不过,这小子穿得这么朴素,这东西绝对是假的吧!
“行了,这年头仿制品一大堆,别来糊弄人,再不滚就抽你信不信?”
李裳天:“……”
难不成现在的人都以人家穿什么衣裳来判定的吗?
就在守门人赶人的一瞬间。
“裳天?”从身后传来凌洛尘惊呼声,“你不是在书院吗?”
“觉得没意思,想找你聊聊天。”李裳天一边说着,一边笑吟吟的收回玉坠。
凌洛尘看着她手上的东西,瞬间明白什么,一双狐狸眼冷冷扫了守门人一圈儿。
守门人瞬间心里一凉:“……”
不是吧,这小子还真的认识洛公子?
“楼上请。”凌洛尘伸出手,优雅笑道。
李裳天笑眯眯轻车熟路的上了二楼,跟在他身边的谢余震瞪大一双眼睛。
好家伙,这小子居然和拍卖会的人是熟人!
他这人脉比自己还大。
凌洛尘路过守门人身边,轻飘飘来了句:“自己领钱走人。”
守门人捂脸痛心,少爷,我错了!
…
二楼,雅间。
李裳天将几本书册放在凌洛尘面前,笑眯眯道:“我知道你人脉多,想让你推广一下,到时候咱们五五分。”
凌洛尘拿起第一本翻看了前端,看了一些过后便放下了,饶有兴趣浅笑看着她:“你这个故事倒是新颖,不过,名字是什么?”
凌洛尘这一问,李裳天浑身一征,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额,我忘记取了。”
之前在家里,她就是因为太过于无聊,加上天气燥热,什么也干不了,就在那儿奋笔疾书写了一堆狗血故事。
凌洛尘汗颜:“那你想个。”
李裳天单手摸着下巴:“我是个取名废,你让我想想,《那些年悲惨的人生》、《终究还是得不到你》、《颤抖的爱情》?”
凌洛尘当场听的满头黑线:“果然,你还真的是取名废,就不能有点文雅的气息?”
你这样整的好粗暴,人家一听这名儿就不是什么好兆头。
李裳天立马囧了:“哎,我这么一个糙汉子,哪里会文雅?”
“你不是在书院里待了那么久吗?”
“我就背书厉害点而已。”
凌洛尘狂汗:“……”所以,你学的那些都去喂狗了是吗?
谢余震听了半天才明白,原来李裳天是在写书,他挠了挠头,疑惑问:“裳天,那你这是什么内容。”
李裳天摊了摊爪子:“就是一些狗血爱情,一波三折,各种情啊爱啊,时而甜的腻死人,时而虐的心肝疼的那种,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谢余震:“……”
我好好奇,你到底写了些什么玩意儿。
凌洛尘听到这里,似乎抓到了重要点,神色一亮:“等等,要不就叫《花自飘零水自流》?”
“嘎?这都行?”李裳天愣住了,她不过就是顺便说了两句词,这家伙就直接用上了。
谢余震咳了咳:“我个人也认为,这个比你前面那一堆的名字优秀多了。”
李裳天:“……”都说了我取名废。
凌洛尘拿着书,慢条斯理翻了翻:“嗯,你这个我得先看完再说,再加上,你说是受女性喜欢的,回头我找两个姑娘看一下前面。”
“要是受她们喜欢,便到说书楼让人开讲。”
李裳天听到这里,嘴角缓缓勾起:“不愧是做生意的头脑。到时候有进展了,你便派人通知我。”
“哈哈,一定。”
凌洛尘本来还想询问关于奚令沨的事情,但是注意到谢余震时,就压下了。
大概商量完毕后,李裳天就带着谢余震走了。
出了拍卖会,这小子看着她的眼神都在发光。
“好家伙,你居然背着我偷偷写书都不告诉我。”
李裳天表示无所谓的摆了摆手:“我只不过是想试试一把。”
“现在的闺阁小姐不都是喜欢各种小故事吗?成不成还要到最后来能说呢。”
两人边走边聊。
“裳天,你就这样回去,你父母会不会说你?”谢余震一想到她距离天字甲班就只有一步之遥,都不忍为她可惜。
“不会。”李裳天摇头笑了笑。
自己家人,她清楚着呢,一开始出门母上大人就说过,如果不习惯,随时都可以回去。
谢余震听到她这么一说,有些羡慕,摇了摇头:“你真好。”
他回去可能就要被遭受一顿河东狮吼了。
两人坐上回家的马车,李裳天突然想起什么。
“对了,南飞之前说找你喝酒,有这回事没?”
谢余震听到这话,身体一僵,整个人的表情变得十分复杂,随之而来是绝望。
“裳天,我觉得我上辈子肯定是刨了她家祖宗的坟了!”
“哈?啥情况?”李裳天好像嗅到了八卦的味道。
谢余震想起当时南飞提着两坛酒来找他的时候,无比心塞。
“你不知道,那次酒喝的,我差点人都没了!”
“说说看。”李裳天十分好奇。
当初南飞来找她的时候,说的那么真诚,看起来不像是要害谢余震样子啊。
谢余震嘴角一颤,开始吐槽:“她那天,大晚上跑来,把我抓到屋顶上,硬是说要跟我喝酒,我不喝她就开始灌。”
“最后,她一边喝酒还一边说我酒量不行,身板弱,没头脑,文不成,武不就……”
接下来,谢余震就开始一阵噼里啪啦的控诉她的罪行。
说到这里,他哽咽了一声:“说的这么过分就算了,最后把我灌的摇摇欲坠时,她就说回去睡觉走人了!”
李裳天摸着下巴:“这很正常啊,她不走难不成还跟你继续喝不成?”
谢余震抹了一把辛酸泪,大声愤怒道:“正常个屁!她把我丢到房顶上就走了,我都不知道怎么下去,那个楼还是三层的!不小心摔下去就会死人的那种!”
李裳天听到这里,默默的心疼他一分钟。
南飞那妮子,本来就是个大手大脚的人,喝了点酒,粗心大意不奇怪。
“那你最后怎么下去的?”
谢余震满脸的悲哀:“当时我在房顶喂了一晚上的蚊子,本来就喝的晕乎乎的,我又不敢睡,怕掉下去摔死,还是天亮了被人发现救下去的。”
李裳天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这可怜的娃:“以后咱们加油练习轻功吧。”
不然,要是被谁拎上了房顶都下不来,岂不是又丢脸又受折磨。
“我再也不想看到她了!”谢余震决定以后就在家里不出去。
他还不信,躲不掉那个女魔头。
……
背着包袱回到乡下,这让周围的大婶又开始八卦起来。
“哎,现在不是休沐的日子,裳天你怎么回来了?”
李裳天对此笑了笑,没说话。
封壮看着周围邻居都在讨论关于李裳天的话题,心里眼底一阵酸楚:“估摸着被人赶出来了也不一定。”
“哎,王大婶,你家孩子哦,现在说话怎么都这么大的味。”其他婶子听到了,开始啧啧感叹。
封壮:“……”我说什么关你屁事!
……
李裳天回到家里,迎风一如既往的跑出来,绕在她的身边蹦来蹦去,非得往她身上一个劲儿的凑。
家里的小院又变得漂亮了许多。
“天儿,既然回来了以后就在家里待着吧。”卫珺在分类一些花种,笑眯眯道。
李裳天感觉他们都不惊讶,十分好奇:“该不会你们知道书院里的事情吧?”
当初院长是封-锁了消息,不许让学子胡乱说出去,以免闹的人心惶惶。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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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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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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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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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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