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确是喻以默的妻子,可这只不过是名义上的,那个叫叶婉儿的究竟是谁,究竟是怎样的存在,她从一开始都不清楚。
想到这儿,阮诗诗更是心头犯堵,再加上她刚睡醒有起床气,一时之间胆子竟然大了起来。
她别开目光,嘟嘟囔囔道,“不过是名义上的……”
喻以默就坐在床边,虽然女人声音不大,可他还是真真切切听得清楚,他皱了皱眉,握着她的手收紧了些,“谁说是名义上的?”
夫妻之间该做的他们都做的,又怎么算得上是名义上的。
阮诗诗赌气道,“我说的。”
话如果这么说,可她还是没勇气去瞧男人的眼睛,突然,她下巴一紧,被人捏着朝一边转过来,正好对上男人那张完美的无可挑剔的俊颜。
平日里阮诗诗虽有机会接近喻以默,可这还是两个人第一次距离这么近的对视,而且又是处于清醒状态的,一时间,她有些慌,心跳不受控制的加速。
“你……”
喻以默薄唇轻启,“该做的都做了,怎么不算是夫妻?”
阮诗诗心头猛地一沉,脸色刷的一瞬间红透了,脑海里不自觉的闪过那次他们在江州国际的套房里发生的事情。
似乎……确实如此。
阮诗诗咬了咬唇,竟无力反驳,脸色红的不只是被羞得还是被气的,她慌乱的将喻以默的手推开,借着火气道,“我不回,我今天就是不回!”
话音未落,喻以默突然起身,阮诗诗只觉得身前被一片阴影笼罩,顺势转头望去,没想到男人竟然弯腰靠过来。
不等她反应过来,男人就直接将她拦腰抱起,丝毫不费力气的转身。
她正要挣扎,可喻以默像是料准了她的招数一般,突然贴近她耳畔轻声叮咛,“不跟我回去,那我今天晚上就住这里,岳父岳母应该也不会介意我留宿,你的床虽小,不过可以挤挤。”
阮诗诗愣了一瞬,下一秒只觉得羞得连脸都抬不起来了。
他…他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喻以默抱着她,倒是不慌不忙,低头询问,“所以,跟不跟我走?”
事到如今,阮诗诗完全是骑虎难下,她就算是不同意也得同意,而且现在她跟喻以默已经领证了,如果他要留宿,刘女士肯定会让他们在一间房的。
她这不是把自己给圈入圈套了吗!
喻以默耐心的低头,继续问,“嗯?回不回?”
阮诗诗几乎是咬着牙吐出了回答,“回…”
现在,她压根就没有别的选择。
“好。”喻以默满意的勾了勾唇角,迈开步子就朝外走去。
从卧室里出去,刘女士和阮教授都在卧室里等着,显然对他们这边的动静十分好奇。
喻以默抱着阮诗诗没有松手,看向他们道,“爸,妈,今天是我不对,惹诗诗生气了,现在我们已经说开了,我这就带她回家,你们不用担心。”
“好好好!”刘女士立刻起身走过来,看了一眼被抱着的阮诗诗,脸上是掩不住的笑意,“诗诗,你也大度点,你要清楚自己现在的身份,知道嘛!”
阮诗诗的脸埋在喻以默的胸膛间,生怕刘女士和阮教授看到她通红的脸,只简简单单的“嗯”了一声。
刘女士正要接着叮咛几句,没想到就被阮教授拦下了,他看向喻以默和阮诗诗,轻声道,“行了,既然这边没什么事了,那你们就走吧,等会儿时间太晚了也不方便。”
“好,那我们就先走了。”
喻以默说完,抱着阮诗诗走出了房间,刘女士一直把人送到大门口,这才依依不舍的回房。
下了几层楼梯,阮诗诗连忙开口,“这都出来了,能把我放下来了吧?”
喻以默轻笑着反问,“你鞋子没穿,确定要我放你下来?”
经他这么一提醒,阮诗诗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他从床上抱下来,连鞋子都没来得及穿。
“那我…总不能一直被你这样抱着吧!”琇書蛧
喻以默大步流星的继续往前走,“有何不可?正好你受伤了,不穿鞋最好。”
阮诗诗接不上话来,只好沉默不再说话。
喻以默抱着她穿过小区,刚走到汽车旁边,杜越就已经主动下车,帮着将车门打开了。
他小心翼翼的将阮诗诗放到后座车上,然后跟着上了车,吩咐杜越开车。
车子行驶到主干道,车厢内突然安静下来,气氛莫名有些尴尬。
喻以默转头看向一旁的女人,率先开口打破寂静,“还在生气?”
今天在办公室里,他说的那些话确实无情了些,不过他也没想到,她会气这么久,也没想到她竟然气的直接回娘家了。
见她半天没回话,喻以默继续道,“诗诗你知道吗,不是所有人都像你这么善良,也不是所有人都会知恩图报。”
杨月和秦贤礼那样的人,这次如果不给他们一个教训,恐怕下次他们还会继续仗势欺人。
听他这么说,阮诗诗原本堵在心头的不愉快消散了些,她动了动身子,轻声道,“我只是觉得这样做的话,会连累很多无辜的人。”
沉默了片刻,喻以默突然转头,目光正经的看向她,“你真想给他们一次机会?”
阮诗诗深吸气,点了点头,“嗯。”
放过别人,也是放过自己,她也不想将人逼上绝路。
看女人眼底闪动的坚定的光芒,喻以默轻声道,“好,那我给他们这次机会。”
有时候,相比口头上说的大道理,现实会给人更深刻的教训,而阮诗诗,缺的正是现实的磨砺,有些道理,只能让现实去教她。
阮诗诗有些惊讶,“真的?”
喻以默淡淡道,“嗯,听你一次。”
见他答应下来,她的心情顿时好了几分。
没一会儿,车子在别墅门前停下,喻以默将阮诗诗抱下车,刚走到大门口,容姨就迎了上来。
看到喻以默怀抱着阮诗诗,她一脸诧异,“这…怎么又回来了?”
喻以默挑了挑眉,轻声道,“闹脾气回娘家,被我绑回来了。”
这话一出,阮诗诗的脸颊又是一红,她深吸气,有些害臊的别过头,“才不是!”
容姨看着这闹别扭的小两口,忍不住暗中发笑,没再接话,识趣的快步离开了。
喻以默抱着阮诗诗回到卧室,将她放到床上,轻声提醒,“今天晚上早点睡,明天我们还有正事。”
听他这么一说,阮诗诗才猛地想起来。
明天是周六,是她同喻以默说好了要回老宅看奶奶的日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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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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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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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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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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