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队长,会不会是夜枫做的?”赵锐满脸恭维,想要巴结一下面前的警察总长学生。
朱泰然站在一边,抬头看着天花板。
夜枫,这个人本事确实不小。如果真的是他干的,那还有点麻烦。
自己经手这个案子不能不问,但如果查出来了,自己手里的事情也就黄了。好在有杨鑫在,看他怎么应付吧。
这些年他也看透了胡家军和警察署的腐败,只求明哲保身。
杨鑫心头一惊,依旧装着虚怀纳谏的样子:“那赵队长你是怎么分析的?”
“前几天我们署长抓了孤儿院的人,还把程氏集团的股份抢了百分之五十,会不会是夜枫带人报复?”
“哦?”
杨鑫知道这事迟早会露馅,可以隐藏是不行。只好语重心长地劝解两个队长:“这秦署长是不是做得太过了,连陈总长的人都敢动?”
“陈总长的人?”周冰一头雾水,虽然他也在陈总长府上见过夜枫,但怎么就成了陈总长的人。
“这你不知道吧,夜枫可是陈琪的结拜兄弟,陈氏制药集团的负责人。”
杨鑫没有多说,让两个队长自己去体会。
陈琪的结拜兄弟,自然是陈总长的“义子”级别。陈氏制药集团,听这个名字,应该是跟陈总长有瓜葛了。
周冰听到这话并不高兴,而且显得有点失落。官大一级压死人,陈总长也在捞钱,更别说秦明江了。可怜的是他们这些小队长,只能吃点残羹剩饭。更别说下面的普通军警,跟外面的普通工人差不了多少,唯一的好处就是身上多了一层皮。
同样不爽的还有赵锐,本来以为自己可以代理署长,结果陈总长只字不提。
杨鑫见两个人一脸不爽,从兜里摸出一根金条放在桌子上:“做人啊,不能太自私。”
“杨队长,你这是什么意思?”周冰看着金条两眼发直,这可是一千万,当兵二十年也拿不到这么多钱。
杨鑫显得很淡然,将金条推到赵锐面前:“有些不该说的话尽量不要说,没有必要惹麻烦。我这个人的宗旨就是,不求有功但求无灾。你看看我们朱署长,南区有一个工人和他过不去吗?涸泽而渔,对大家都没有好处。”
“那是!”赵锐满心欢喜,以前秦明江可没有这么大方。
周冰也万分感激,有钱最重要,秦明江的死跟他们干系不大。
出了西区警察署的大门,朱泰然紧跟两步,说出自己的疑惑:“老杨,不会真的是夜枫干的吧。我听说秦明江昨天刚把他放出去,怎么就....”
“老朱,夜枫有那么傻吗?”
前脚刚出警察署的门,后脚就出来做掉警察署长,是个人都不会这么傻。
但除了夜枫,朱泰然实在想不起谁。
杨鑫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继续误导线索:“就算是夜枫干的又怎样?秦明江连陈氏制药集团的股份也敢抢,这不是找死吗?”
朱泰然目瞪口呆,这话什么意思?
他是个官场上的雏,除了老老实实地做事,其他一窍不通。听杨鑫这话,难道和陈总长有关系?
怪不得陈总长“装模作样”,却没有拿出个方案来。朱泰然当即决定,自己还是躲在后面的好,万一处理不对碰了陈云辉的利益就不好了。
秦明江的案子还没有开始调查,北区的工人又闹起来了。
陈扒皮的工地上,几百个工人此刻正在罢工。
“陈老板,你要是不加工资,我们马上就走人。”区队长李川带头起哄,几十个小头目也都跟着起哄。
“加工资,不加工资爷不伺候了。”
“现在东西南三个区都是五百块,建筑工是六百,不加工资我们就去东区。”
“什么?”陈扒皮立刻露出凶横地面目,掏出自己的短枪威胁:“他妈的,敢在老子面前称爷,我看你们是不是活腻歪了。”
他拉了一下枪栓,准备先打死面前的工人。
李川见情况不对,手里的锄头扬了起来,大声呼喊到:“兄弟们,陈扒皮又要杀人了,有胆子的就跟他拼了。”
“谁敢动手!”保镖队长提着枪走到前面来,将枪口对准了李川。
“我去你娘的...”李川趁着保镖队长不注意,锄头调转方向从空中砸了下去。咣当一声保镖队长的长枪被打飞,走火朝着地面开了一枪。
就是这一枪,引起了几百个工人的愤怒。
“兄弟们,抄家伙!”一个小队长提着扁担冲了过来。
另外一个小队长开始煽动:“咱们北区的工人不比东区差,凭什么就这么窝囊。”
“对,今天我们也要打一场!”
“干掉陈扒皮.....”
群情很快就激动起来,东区西区工人闹过一次,狠狠地打压了黄金龙,现在秦明江也死了。
北区不甘落后于人,准备今天闹出一个大动静。
“杀!”有人高喊一声,几百个工人如同下山的猛虎冲了出来,手里的锄头扁担招招致命,完全就是冲着杀人去的。
“砰!”
陈扒皮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景,吓得朝着对面开了一枪。
面前扑过来的工人一个跟头栽倒在地上。
愤怒的人群再次点燃怒火,几百个工人锄头扁担很快就将保镖队伍包围,抡起锄头一阵乱砸。
“啊!”保镖抬起枪还没有来得及拉栓,一锄头从他头上飞过,半个脑袋顿时血肉模糊。其中一个工人抡直了扁担,冲着陈扒皮的脑袋上就是一扁担。陈扒皮侧身一躲开,后面的人一扁担砸在了他的肩膀之上。
工地上到处都是喊杀声、惨叫声。
其中一个小队长专门盯紧了陈扒皮,将他团团围在中间:“兄弟们,今天我们就为了工友报仇,打死陈扒皮!”
“对,打死他!”几个人来回跳跃,却不敢朝着陈扒皮冲过去。
这家伙不光武功高强,手里还有一把枪,此刻正紧张地和工人对峙着。很快他就发现,越来越多的工人开始围过来,手里的扁担还在滴血。
在他身后,只有两个保镖了。
“你们要干什么?你们这帮泥腿子是要造反吗?”陈扒皮慌了,看着越来越小的包围圈,第一次感觉到了死亡的威胁。西区工地上的事情他是知道的,愤怒的工人打死了黄绍虎手下的军警。本来他已经稍微在注意了,可没想到今天李川平白无故的就要加工资。
他狐假虎威的骂了一句,工人就发作了。
毫无征兆。
陈扒皮感觉如同进了狼窝一样。
“干什么,杀了你为工友报仇!”李川刚才手臂上挨了一枪,现在还在滴血。他紧盯着陈扒皮手里的枪,瞪大了眼睛握着锄头往前靠近。
围猎开始了,两个保镖吓得扔下手里的枪,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兄弟们,绕过我们吧,我们不干了!”
“对,饶过我们吧,我们不敢了!”另外一个保镖也赶紧丢下武器,跪在地上乞求工人们放一条活路。xiumb.com
陈扒皮脸色如同猪肝一样,不知道是该求饶,还是继续对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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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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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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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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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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