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俊豪想了想说道:“目前为止我觉得重要的说完了,如果有问题,你提出来。”
王旭东神情严肃地点点头道:“再细细描述一下你爸当时给你说的原话是怎么说的,首先要知道你是根据什么得出有人要搞你爸的这个结论的。
我相信你爸应该给了你足够的线索,只是你没有注意到或者忽略了,再或者就是你没听明白。”
魏俊豪点点头,“我爸跟我说,当年他和我妈一刀一刀拼出来的路子,而他当年没有死在舟山,是因为一个人。但是这个人是谁他没告诉我。
这么些年从来没有跟我一起坐过同一辆车,这是第一个点。
他的原话是,担心某一天他就莫名其妙地死了,说他从来都没有安全感。
哦,对了,我问过他到底是什么事,但他就是不告诉我,只是说不急,时间还不到,应该还有一两年的时间,这也是他的原话。”
王旭东点点头,“你继续说。”
魏俊豪皱着眉头说道:“为什么我妈从来不出门?
他说的是,他在外,我妈在内,这个家才是安全的。xiumb.com
在公司里面有别人安排的人,包括我们集团的投资副总。
同意我来宁省投资,他说是给我留一条后路,另外在国外也转移了不少资产出去。
不仅如此,进入葡萄酒产业也是为了给人家看的,我们跨领域进入一个完全陌生的行业。
最后就是让我慢慢缩减杭城的业务板块,等到有人来摘桃子的时候发现这棵桃树已经枯死了。”
王旭东像听天书一般听到这里,用瞠目结舌来形容他的表情是一点都不夸张。
难不成,这家伙说的都是真的?
脑海里梳理了一遍魏俊豪说的这些话,不过还是又问了一句,“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魏俊豪摇摇头,叹了口气,“我之所以叫你来,是因为除了你,我不相信任何人。”
王旭东皱着眉头低头想了一下,“我试着分析一下,如果你觉得哪里有问题,先不要打断我。”
魏俊豪点点头。
“首先我相信你说的都是真的。虽然你说的前后顺序有问题,但是从时间线上梳理的话是可以串起来的,所以我说这件事一定是真的,有人想搞你爸这件事绝对真实。你要小心了!
为什么这么说呢?你要明白一点,那就是那些老辈子的人,心里都有很多的秘密,就像我爸也一样有很多秘密。
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绝不可能跟任何人说,所以我相信如果你爸不说的话,你肯定打听不出来。
不过考虑到小时候咱俩都见过的景象,我倾向于你妈是知道的。
你爸一身的伤,咱俩都见过,所以不管怎么说,你爸那句当年在舟山差点死掉的话,可信度极高。
刚才你说,你爸说在舟山没死掉,是因为一个人,不管这个人是谁,但我猜测,你爸说的危险应该就来自于这个人。
虽然不知道你爸当年做的什么生意,不过我相信如果你派人去舟山一带找那些老人打听一下的话,应该能得到一些信息吧。你做了没有?”
魏俊豪点点头,但没说话。
王旭东见状,摇摇头,继续说道:“看来你同意我的看法。行,我继续。
你们魏氏集团投资部有一个副总应该就是他的人,我估计实际上就是来监视你们家资产的。
不仅如此,我相信财务部肯定也有人,只不过到现在,要么就是你爸没告诉你,要么就是他也不知道是哪一个!
你同意我的看法么?”
魏俊豪继续点头。
“后来你爸又告诉你说,他在外,你妈在内,家里才是安全的,那我估计你家里也已经不安全了。
既然是你爸年轻的时候认识的人要对付他,那无论你家的佣人跟了你爸多少年都不可信,因为谁也没办法保证他们之中没有对方的人。
可是现在也没办法把你家的佣人全换掉,那样肯定会打草惊蛇,所以,你家里并不安全。
只是你妈一直在家里呆着,对方找不到机会或者说被你妈化解了。
我只能说,你家并不安全。
当然这个也是猜测,也许正是因为那些老人都在,所以你妈才把家里经营的铁桶一般的安全。
或者说,你爸妈知道,但是觉得时间不到,没必要告诉你也有可能。”
魏俊豪阴沉着脸,沉默地点了点头说道:“嗯,我知道了。”
王旭东笑了笑说道:“你爸让你小心京城口音的年轻人,不论男女。
这句话我结合你说的,你爸说还有一两年的时间,我猜测的是,近期可能会有京城来的人跟你套近乎,应该是利用工程上的事情接近你。
因为你家的产业就是两部分为主,一个是房地产,这个没啥好套近乎的,你自己拿地自己盖楼卖楼,外人也掺和不进来。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从工程上面套住你,让你不得不依靠他,然后慢慢吞掉你,等差不多的时候再弄死你,魏氏集团就换人了。
而这个年轻人或者说这几个年轻人,身后的公司一定是那个人的手套公司。
这个我不好判断他们是通过什么手段搞你,但你要小心,凡是政府的项目一律不做就好了。
只要你不贪,对方就没有机会,同样,京城来的,如果不是那么低调的话,估计还好办一些,不怕他嚣张,嚣张就会有漏洞。”
魏俊豪开口说道:“刚才忘记说了,我爸还说过一句话,只要那个人的身体不出大问题的话,我爸就还有一两年的时间。”
王旭东的瞳孔顿时急剧收缩,脸色也变了,“你爸是骗你的,你已经没有时间了。
那个人在京城的地位绝对是到了顶部的那种……”
王旭东闭上了嘴,陷入了思考。
魏俊豪沉默地看着他,也没说话。
房间里寂静无声,阳光从窗户照射进来,可以清晰看到魏俊豪的烟头冒出的烟雾是一颗颗的颗粒状,打着卷向上翻腾而去,慢慢消失在空气中。
王旭东开口了,声音也变得低沉了起来,“杭城你不要回去了。”
魏俊豪挑了挑眉毛,眼中似要冒出火来一般。
王旭东摆摆手,“听我说完……我认为那个人在京城的地位放到任何一个地方都大上了天。
而且,年龄比你爸还大,至少是六十多岁,按照现行的法规,估计也快要退休了。
你爸说,只要他的身体不出问题就还有一两年的时间,这句话我认为不可信。
首先,这些个老狐狸绝不会等到最后一刻才开始谋划的,所以,一定已经发生了什么,只不过你不知道罢了。
再一个,你爸让你逐步甩掉房地产和工程建设这两个板块的业务,转移资产到宁省来,也是一样的未雨绸缪的手段。
只不过是为了给人假象,实际上你们是真的要转移资产到这边来,掏空魏氏集团,留一个空壳子在那边。
不管怎么说,对方一定已经动手了,不可能等到退休了或者身体出了问题快要死了再去给他儿子谋划,不可能的。
综合前面说的这些,我总结一下,第一个要说的就是,你全家都有危险,不仅是你爸妈,他们绝对不会放过你的,斩草除根的道理我相信你绝对懂。
第二个就是对方的身份问题,这个我想你派人去舟山一带查的结果应该已经告诉你了,那个年代从那边走出来的,现在在京城身居高位的,不会有太多人的,应该可以查到。
但是如果真的查不到的话,那就更危险了。他抹掉了在舟山他自己的黑历史,我甚至可以想象,当年那边的失踪人口一定不少。
第三个就是,你在这边的投资都是以魏氏集团的名义做的,这样虽然能给对方制造假象,但是因为财务里面的人和那个投资副总的存在,对方也一定知道你在这边的所作所为。
这一点,我的建议是继续加大在国外的投资吧,把投资做亏,亏损越大越好,之后把空壳子处理掉。
宁省这边的资产,不适合继续做大了,除非更换投资主体,先在法律层面上保证独立性。
最后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你想好怎么对抗了吗?还是说,就这样继续在猜测中迷茫下去?
不管怎样,你首先要想办法搞清楚你爸被逼着要对付的是什么人,之后才能想办法应对,看能不能联合对方,找到那个人的漏洞或者把柄,想办解决。”
王旭东说了这些之后并没有直接问魏俊豪的看法,而是继续思考他自己分析的过程中有没有遗漏。
魏俊豪长长地呼了口气,“你分析的大部分和我分析的结果差不多。
正是当局者迷,我没有考虑过我也会是对方的目标,光想着我爸的事情了。
之前我爸跟我说过,在澳洲和新西兰的资产,都是用了好几年的时间一点一点搞起来的,没有出现过大笔资金的调动,所以说,我财务上也有他的人。
只是我花钱请的人,从舟山那边带过来的消息就是没有这么个人!
虽然我想过是不是对方把所有人都灭口了,但我一直觉得这简直不可能的。
咱们毕竟是法治国家,就算那个年代混乱不堪,但也不至于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来!
可是我花了几十万,安排了好几个人分开去的,而且都是单线联系,居然还是什么都没有查到。
我曾经以为我爸是吓唬我的……”
叹了口气之后他继续说道:“我自己一个人分析的话,的确是比不上你。从小你就比我聪明,只是你太会装了。”
王旭东端起杯子喝茶,没搭理他。
魏俊豪苦笑了一下,“我爸说,我太正直了,这会是个致命的要害。”
王旭东伸过手来,把他面前的冷茶倒掉,重新给他倒了一杯,笑嘻嘻地说道:“要不是你一天到晚傻乎乎的,我能跟你玩到现在?”
魏俊豪低头,又抽出一根烟点上。
王旭东说道:“说实话,我真的不信有人能身居高位,然后履历还是造假的……这简直跟电影里面演的一样。
如果当年舟山那边知道的人都没了,要么是当地没有这个人,他是别的地方的人,要么就是知道的全死了。没有第三种可能性了。
要真是这样的话,我说句危言耸听的话,也算是提醒你,你家里人如果出事的话,你爸妈肯定是最先出事的,然后你也跑不掉。
除非,咱们先找到那人的跟脚,不然的话,赢面太小了。”
魏俊豪叹了口气说道:“我也不信啊!可是又没有别的合理解释,这段时间我都快被这些事情逼疯了。”
王旭东笑了笑安慰道:“这件事的根子,还是在于当年你爸妈在舟山的事情,再派人去查。
舟山附近几个市县,都要查!
只要找到这个线头就好办了,而且,也必须要找到这个线头。
至于京城来的人,不一定玩得过咱们,这个暂时不用过分担心。
从现在开始到这件事查出来结束为止,不接任何新工程,不给他机会就行了。
只不过你那个破公司里面的奸细要挖出来才行!
不然还是个输!对你来说,输了就可能会死!”
魏俊豪咬牙切齿地说道:“我不会输的!”
王旭东不置可否地答道:“不管你是不是会输,我的建议都是你先去把周白晴的肚子搞大。
这才是当下最重要的事情。
万一你死了,我还可以帮你把魏氏集团交给他,不然就真的完了。”
魏俊豪突然奇怪地问道:“你怎么对我要死了的这件事好像不在乎,也不太吃惊的样子?”
王旭东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道:“就你那个猪脑子,被人玩死了不是很正常吗?
你爸底子不干净,咱们没办法,历史原因造成的。
可还有很多能做的事情,只要头脑冷静一点,别那么冲动,总还是有一线机会的。”
魏俊豪身子后仰,靠在椅背上说道:“我已经让那几个人继续查了……”
王旭东沉吟了一下才开口问道:“其实我小时候虽然跟你去你家见过你爸和你妈一身的伤,但是真的不知道他们当时是干的什么行当。
我现在也不问你,只是提醒你一下,多一个思路。
你可以从当年作这个行业的人下手,问问为什么当年你爸没死,谁或者是哪儿的人救了他。
这也是一个线索的来源……”
魏俊豪吐出四个字,“家电走私。”
王旭东嘴里重复了一遍,“家电走私?”
“销路!销售渠道,最大的买家是谁?这也要查一下。
能在这个行当里面保住一个人的,除了上面的老大之外,就是市场。
你爸当年销赃的合作伙伴。一定是这个人!
这个人一定是当年能控制分销商或者控制住某一个区域不让别人的货流进来的那个人。”
魏俊豪眼睛一亮,顿时精神振作了起来。
“这个倒是我没有想过的。好,我会安排好人去查这方面的消息的。”
王旭东继续思考,魏俊豪安静地抽烟,没敢打扰他。
良久之后,王旭东摇摇头苦笑道:“能想到的就这么多了……
除非京城来的人跟你有了接触,有了更多的信息之后才能进一步分析,现在能做的就只有到这个程度了。”
魏俊豪点点头,松了一口气道:“我一直相信你的判断,所以我会按照你的提示去查那些老黄历。你结婚的时候我一定送一份大礼!”
王旭东赶紧摇头摆手道:“别,千万别,最好你来都别来!
我可不想被你牵连,到时候人家转移视线到我头上就麻烦了。我胆子小,你别吓唬我。”
魏俊豪鄙夷地说道:“有时候我真的觉得你就像个乌龟一样,缩着不敢出头……”
王旭东笑道:“小心驶得万年船啊!这种道理,你这种傻大个是不会懂的。”
魏俊豪呸道:“放屁!你就是怂!”
“好好好,我怂!”王旭东反问道,“你行你上?”
魏俊豪摇头道:“我要是一个人能行,也不会找你。这么多年兄弟,那个啥,打虎亲兄弟吗?”
王旭东笑道:“你少来!记着别跟任何人漏了咱俩的关系就行,包括你爸妈也不能说!
咱俩就是对方的最后一个助力,最后的希望。
你回去之后还是赶紧想办法把财务上的人赶紧找出来吧,该派出去打听消息的人都散出去,不仅是舟山,周围几个市县都不能放过。
速度要快,时间真的可能不多了!”
魏俊豪点头答应下来,王旭东起身告辞,开车回了酒店。
李泽城约他晚上去吃什么黄渠桥羊羔肉,按李泽城的说法,吃一次之后终身难忘。
他想去品尝一下。
王旭东走了以后,魏俊豪一个人坐在茶室里继续抽烟喝茶,考虑着怎么做好应变的准备。
掰着手指头数,魏氏集团里面能够让他完全信任的人,一个都没有。
这也是魏振国多年来教给他的道理,下属可以放权,但不可信任,所以现在他深深地感觉到独木难支。
在需要支持的时候,如果不是从小到大的王旭东,真不知道还有谁可以信任。
周白晴?这个女人并不是可以完全信任的人。
虽然她身上也有创业精神,但是没有共同经历过有些事情的话,信任度是很难建立起来的。
换句话说,和王璐璐相比,他可能更加信任王璐璐。
只是这一次,他不知道能不能顺利度过难关。
坐在那儿,他自己又梳理了一边接下来应该先做什么、后做什么……
心里拿定了主意之后,他给周白晴打了个电话,这么长时间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了。
***
路平对于能够提亲成功甚至直接决定了和王璐璐结婚的日期的表现和反应,实际上也没有他自己以为的那么兴奋,不过尽管如此,王璐璐还是很高兴他接下来的表现。
他开始和王璐璐清点家里不需要的东西和需要更换的东西。
理所当然地,所有的决定权都交给了王璐璐,让她自己决定哪些是需要扔掉的,哪些是需要更换的。
好在王璐璐没有对房间的布局和客厅的结构提出什么意见,甚至还拒绝了肖书瑶自告奋勇地要当设计师的要求。
她自己的家,自己捯饬。
王璐璐把所有的床品全部更换了,窗帘也全换掉了,因为她不喜欢那个颜色。
而且,路平家里的装修颜色相对而言比较偏向于冷色调,考虑到结婚的时间也没多久了,重新粉刷是来不及了,所以她想尽办法增加了一些暖色调的东西。
为了应对讨厌的梅雨季节,她给家里增加了三台烘干机,另外准备了好几个扫地机。
既然这里将来就是她的家了,她决定让路平改掉以前那种请人定期来打扫卫生的做法,而是每天下班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和路平两个人开始打扫卫生,这让路平头痛不已。
只要有时间,她就会拉着路平在杭城的大小商场逛,漫无目的,见到一样喜欢的就考虑家里摆放之后会不会更好看一些,诸如此类的行为让路平很是迷惑。
主要原因还是在于无法理解女性的脑回路。
他买东西,通常都是两点一线。
发现需求,满足需求,回家!
而女性则完全不同。他发现王璐璐的购物习惯似乎是先买,之后寻找需求,最后自我满足。
推己由人,他认为肖书瑶肯定也是这样。
经过两三次之后,他就拒绝跟她去逛街了,转手让胖子把肖书瑶贡献出来。
他没有料到这样做的后果就是王璐璐居然会忘记上班,理由是约了肖书瑶去逛街!
虽然说工作室已经搬到工程公司里面去了,而且肖书瑶仍然是想来就来,完全且绝对的自由,但王璐璐从来没有因为不着调的理由耽误上班这件事。
每天回家都能看到家里发生一点点变化,不过对于绝大多数男性来说,家是休息和睡觉的地方,大多数时间都不在家里,所以他对这种变化基本做到了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的境界。
王璐璐和肖书瑶两人乐此不疲地购物,让原本空荡荡的大平层的空间迅速减少,但多了一种叫做“家”的温度。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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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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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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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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