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这。”连续说了三个字“这”，愣是一句解释的话也说不出来。
陈凡见状，戏谑一笑说道：“孙院长，你是想说，这些费用都是符合规定的吧？”
“对对对，我就是这个意思。”听到陈凡提醒，孙明山连忙点头。
还忍不住冲着陈凡投去了一个感激的目光，没想到陈凡这个时候没有落井下石，反而还替他们找了理由。
可是，孙明山显然是想多了。
就在孙明山应和之后，陈凡却是再次开口反问道：“既然都是符合规定，那就请孙院长将这些用药和费用一一列出来，我也学习一下，哪种情况，可以让患者在十天内，花费五六百万的费用。”
“这，这。”孙明山再次语塞，那脸色，简直比吃了十斤死老鼠还要难看。
他现在恨不得抬手打自己几个耳光，没事去找陈凡干嘛？这不是自己挖了个坑，将自己给埋了吗？！
“谭女士，这次老爷子所有的费用，我们医院全额退款。”没有办法，孙明山只能忍痛让步。
“不对啊，孙院长，咱们刚才打赌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吧？”陈凡却是突然插嘴说道。
孙明山听到这番话，牙齿都差点咬碎，恶狠狠的瞪着陈凡。
全部患者百分之五十的费用，那他们医院得损失多大！
“陈医生说的不错，我现在，要的是你们医院的账单，我也很想知道，这五六百万的费用，都花费在了什么地方。”谭韵冷声质问道。
孙明山脸色难看的解释道：“谭女士，这其中很大一部分，都是那些专家的专家费，这些钱不好说的，没有这些钱，有些专家都不会出面的。”
“哦？是吗？那我的诊费有多少？我怎么一分钱都没见到。”陈凡好奇的问道。
孙明山脸色尴尬的说道：“我，我这不是等陈医生治好了谭老先生之后，再给陈医生谈这件事嘛。”
“治好再给，那也就是说，其他的专家没治好就不用给了？那这五六百万，不还是花在你们医院了，这么多的钱，要是不能合理解释，孙院长，恐怕你这个位置，保不住了吧？”陈凡戏谑问道。
孙明山现在连哭的心都有了，只好看了一眼身旁的中年医生，摆了摆手：“将治疗清单拿过来。”
中年医生听闻，连忙退出了病房。
过了片刻，将这些医用清单拿了回来，厚厚一沓，看着让人有些毛骨悚然。
谭韵接过来看了看，但是她哪里懂这些，又递给了身旁的陈凡：“陈医生，还请您看看这有没有问题。”
陈凡瞥了一眼紧张的中年医生，拿着那些医用清单翻看起来。
“抢救费用清单，生理盐水240瓶，降压药500L，肾上腺素100支。”陈凡念到这里，已经是瞪大了双眼。
忍不住看了一眼脸色越来越难看的孙明山：“孙院长，生理盐水一天240瓶，500L的降压药，恐怕就是一头鲸鱼，也得被这降压药和生理盐水给呛死吧？！还有这肾上腺素100支，生产队的牛，恐怕都不敢这么打吧？更何况是一个年过花甲的老人。”
一番话，问的是孙明山面红耳赤。
而谭韵等人这时也明白了过来，原来这五六百万的治疗费，都是这么来的！
“孙院长，难道你不应该给我们好好解释一下吗？！如果今天不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你们就等着收传票吧！还有，这些东西，我会全部交给媒体。”
“我们当初就是瞎了眼，竟然会相信你们这群医疗体系中的败类！”谭韵彻底的怒了。
“谭女士，息怒，息怒啊，这都是我们医院的不对，可能是他们记录错误了，我们这就给您退款，还有其他患者，我们都退款百分之五十。”孙明山满脸祈求。Χiυmъ.cοΜ
这件事要是捅到媒体，恐怕他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经营出来的声誉就得一夜之间化为灰烬。
“孙院长，你觉得我们是差那几百万的人吗？这件事，我们会维权到底！”谭韵义正言辞道，那等气质，压的那两名中年医生的双腿都有些颤抖。
孙明山的脸色，从没有像今天这么难看，不过不管这孙明山如何恳求，谭韵都已经是要将这些人绳之以法，清除出医院的队伍。
陈凡看到这样的结果，显得非常满意。
“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我还有事，告辞。”陈凡没有继续留下看笑话的意思。
其实这种事情，陈凡看到之后也觉得有些可悲。
医疗系统，之所以会被人误解，其实就和这些害群之马脱不开干系。
不过他也清楚，在巨大的利益面前，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守住医生尊严的那条底线，他也只能凭借自己一己之力，能清除一个是一个。
“陈医生。”看到陈凡朝着病房外走去，谭韵却是连忙叫住了陈凡。
“谭女士还有事？”陈凡转头看向谭韵问道。
谭韵打开包，从里面拿出了一本支票，从里面撕下来一张交给了陈凡：“陈医生，这是您的诊费，多谢您出手救了我的父亲。”
陈凡看了看支票的金额，一百万。
谭韵看陈凡没有说话，又撕下来一张：“这是两百万，一些心意，还请陈医生收下。”
陈凡依旧没有伸手去接，而是淡然道：“我出的公差，不收私钱，出诊的钱，他们医院会给。”
说完，陈凡转身直接离开。
如果是他们他们亲自找上陈凡，那条件肯定是陈凡自己开，但是现在，这是公差，陈凡如果收了这些钱，与孙明山这等人又有何异？
“陈医生。”看到陈凡又要离开，谭韵再次追了上去。
“谭女士还有事？”陈凡问道。
“陈医生，您毕竟救过我父亲的命，这是我的名片，如果在京都您遇到什么事情，给我打电话，我会尽全力帮您！”谭韵这次递上来了一张名片。
“好，名片我收下了。”说着，陈凡收下了名片，随后朝着走廊的电梯走去。
“这才是真正的医生啊。”谭韵看着陈凡的背影，内心是无比的震撼。
停车场，大熊看到陈凡从医院出来，快步迎了上去。
“凡哥，那个杀手找到了！”大熊的语气中显得有些兴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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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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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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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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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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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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