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艾进入上邽城池后,第一步是命宿嘏继续夺下内城,第二步是逐步控制上邽外城诸门。
鸡鸣时分,天灰蒙蒙的,天上的雪花依然轻轻地飘扬在空中。
宿嘏故技重施,夺下内城南门。赤甲卫六人奋力推开城门时,身后转角处走出十余名前来换岗的魏军。
为首的什长见数名看守城门的魏军士卒倒在血泊中,瞬间愣住,但马上回神,惊呼道:“敌袭!”
血气上涌,在肾上腺素的刺激下,什长英勇的手持长矛率领身后的魏军士卒准备上前阻止。
宿嘏猛地回头,见被发觉,立即掏出背后双锏,领着刚从城楼阶梯下来的四名士卒,冲在前列。
魏军什长见一人身高九尺,外套白棉袍,内着铁甲,手持双锏,向自己猛扑而来,恍如雪域白熊降世,恐惧之下,上涌的血气,瞬间消散。
什长脚下一软,遂即慢了几步,被身后的魏军士卒超过。
宿嘏如同远古白熊般怒吼着,双手持锏,眼疾手快之下,右手猛砸魏军士卒胸膛,隔着皮甲,重达十几斤的铁锏击碎胸骨;左手锤击另外一名魏军士卒脑袋,包着绒帽的魏军士卒,鲜血瞬间溢出绒帽,瘫倒在地。
冲在前头的其余三名魏军也被赤甲卫斩翻在地,宿嘏瞪大眼珠,怒目而视剩余魏军。
长久未经战事的魏军什长,原本软的双脚,彻底支持不住自己的身躯,跪倒在地,慌张地恳求说道:“在下知道上邽粮库、兵库何在,请将军饶命。”
宿嘏轻哼了一声,饶过魏军什长,此时汉军大部队也已经进入内城。
邓艾命纪信跟随归降的什长夺取粮库、兵库。后又命宿嘏前去夺取府衙,彻底将上邽的指挥系统瓦解。
一时间南门处,汉军士卒分成数队,一队跟随纪信封锁粮、兵府库;一队跟随邓艾前往军营处,控制魏军;最后一队跟随宿嘏前往府衙。
邓艾本以为刚刚什长的喊叫声会惊动城内魏军,但出乎意料的是魏军根本没有注意到。
县令的左右直到宿嘏破门而入时,才发现汉军,但这时候,宿嘏已经擒住仆人,问出县令住所。
宿嘏一脚踹开房门,惊醒躺在床上酣睡的县令。睡眼朦胧的县令见宿嘏还以为是魏将,不敢生气,穿着单衣,舔着脸,赶忙起身恭敬答道:“不知哪位将军。”
宿嘏昂首挺胸地哈哈大笑道:“我乃汉军。”
县令脸“刷”地一下白了,颤颤巍巍地说道:“将军莫非戏言?”
宿嘏用锏挑起县令衣物,扔到床上,冷笑道:“不假,天水太守马遵已经归降我大汉。不知县令还愿反抗否?”
县令听闻后,自然相信太守投降,因为汉中至上邽途径多县,若无内应怎么可能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神不知鬼不觉地攻占上邽。
于是县令穿起衣物,舔着脸恭敬说道:“将军,在下早就心怀汉室,但因家有父翁年老,是故不敢远行。今大汉光复汉土,在下愿效犬马之劳。”
上邽军营而此时正在厮杀,先前邓艾率八百人,破开营寨,纵横驰骋,逢人便杀,魏寨混乱不堪。
而邓艾又率五十余名士卒直奔中军,但却被早醒的县尉组织的三十人军阵所阻。
邓艾紧握长矛,喘着大气,经过一天一夜的奔袭,身上气力渐失,不过他知道若是不能马上击破县尉军阵,局势恐生变化。
邓艾环视周围,见大家也是精疲力尽,不由咬着牙,大声喊道:“今日我等远赴敌域,已无退路,若不能破敌,我等则死无葬身之地。”
五十余名士卒听闻后,原本疲惫的身躯,浑身鼓起最后的一丝力气,怒吼着冲向摆下圆阵的魏军士卒。
“死!”
邓艾怒目圆睁,奋勇当先,手中长枪一抖,枪花浮现,魏军士卒脖颈处赫然出现血洞,鲜血飞溅。
邓艾却是仰天长笑,继续突入敌阵,手中长枪如银蛇出洞,魏军军阵一时动摇。
擒获县令的宿嘏刚至军营,见邓艾还在与县尉鏖战。
魏军溃卒不断地向县尉靠拢,似乎准备形成新的战阵,宿嘏见状当机立断率领赤甲卫从背部夹击。xǐυmь.℃òm
宿嘏直奔在前,依仗自己甲厚,蛮横地冲撞入魏军军阵背部,双手持锏,一顿猛砸,其军阵背部瞬间被撕开缺口。
再接着,大量的赤甲卫,随后大举杀入。
两面夹击,军心动摇,军阵崩溃。县尉根本呵斥不住,欲逃跑之时,被邓艾撞上。
县尉见逃不可逃,发狠与邓艾搏斗,长矛直奔邓艾面门。
间不容发,邓艾下意识猛地一偏身子,手中长枪已经刺破皮甲嵌入县尉胸膛。
县尉一死,营寨士卒愈加溃散,但幸好归降县令的有眼力,快速地帮助邓艾控制溃卒千人。
随后邓艾命众人打扫战场,再进一步封锁城池,防止消息外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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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邽午间,鏖战一天一夜的汉军,终于开始分批休整。
邓艾也与宿嘏、纪信等人在府衙开始商议战后事宜。
“禀告将军,我军三千士卒,目前折损七百人。其中五百人在翻越山道时,或死伤,或失踪;剩余两百人在入城作战时死伤。”纪信恭敬地说道,并将公文上呈于邓艾。
邓艾翻阅公文,沉默半响后,缓缓说道:“受伤将士,尽力抢救,不可放弃。其余将士好好休整,吃喝勿缺。”
纪信拱手应道。
顿了顿,邓艾看向面露疲倦的众人,鼓气说道:“今我等袭破上邽,乃是大功一件,艾必将上报于朝廷,不负诸位辛劳。”
听到封赏,众人士气微振。
“子诚(纪信字),你稍微勿忘今日布防,明日开始修筑工事,加强防御,以备魏军来袭。”
“我知诸位辛苦,但诸位归营休息之时,不可懈怠,忘记军营轮岗,勿忘今日之鉴。”邓艾面容严肃的说道。
此言一出,疲倦的众人,瞬间精神振作,拱手齐声道:“诺!”
众人在邓艾的示意下,归营休整。
一直强撑的邓艾,见众人离去,终于也开始打着哈欠,提笔写战报与诸葛亮、刘禅二人。
而此时北伐大军在邓艾离开不久后,也开始大规模调度。
黄权领兵一万五千人,以赵云为先锋,打着诸葛亮的旗帜,出兵褒斜道,进攻郿城(今眉县)。
诸葛亮则亲率十万大军,以魏延为先锋,沿西汉水(嘉陵江),出兵祁山道,出阳平关,过河池、下辩,直逼祁山堡。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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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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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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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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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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