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弟媳妇带着孩子,陪着孩子去胡同里玩耍,她才开口。
“爸妈,我有事儿跟你们交代。”
宋父,宋母:“什么事,你说吧。”
六丫头:“丁秋楠一直都住在我们家里的。”
“这也是这几年我们少跟你们来往的原因。”
没等六丫头说完,宋母就炸了:“姑娘哟,你没发烧吧,让个女人一直住在你们家里?”
六丫头:“妈,你别急啊。”
宋父:“让小六把话说完了。”
六丫头:“她住在家里是我同意的。”
“我也不瞒你们,我看她一个人带着孩子太可怜了,以前想着让她帮忙辅导小姑子的功课,就一直住在了家里。”
宋父:“那为什么,还住在你们家?”
“爸,妈,我说了你们别急,除非你们俩想我跟李海军离婚。”
宋父:‘这么严重?’
六丫头:“这丁秋楠以前是机修厂的厂花,海军喜欢过人家,你儿子也喜欢过。”
“然后,他们俩有过那么一段,后来海军选了我。”
宋父一个激灵。
“你该不会说,那孩子是他李海军的吧?”
六丫头认命般点点头:“不然,我怎么可能容得下她。”
“哎哟,我的老天爷啊。”
宋母拍着大腿:“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六丫头:“妈,这是谁都没想到的。”
宋父:“我去找他。”
六丫头:“爸,您找海军有什么用?”
“打他,骂他,也不过就出口气,我们俩十多年了,孩子都上初中了。”
宋父:“可,这叫什么事?”
六丫头:“也是没办法。”
“爸,你说丁秋楠带着孩子找上门,活不起了,没衣穿,没饭吃,你让我们怎么办?”
“特别,孩子还是海军的!难道真能看着不管?”
宋母:“这个女人太有心机了。”
六丫头:“说什么都晚了,谁能想到她会把孩子生下来,抱着孩子找上门?”
“特别前几年的形式你们也知道,我们不让她们母女住进家里来,还能怎么办?”
“闹出事了,海军犯了错误,进去了,我跟孩子,我们一家老小怎办?”
宋父:“那就不能让她出去租房子,给她钱吗?”
“你们家不差钱吧?”
六丫头:“之前是这么打算的,也是这么做的。”
“可孩子天天要爸爸,有一次生病了······”
“海军也是迫不得已。”
“他们那一次,也是我们结婚之前,她扮可怜,骗海军喝酒,给海军下了药,谁能想到就那么寸呢。”
宋父:“你就这么忍着了?”
六丫头:“我作也作了,闹也闹了。”
“还能咋办?”
“我是想着就算把她们母女赶出去,可毕竟那是海军的孩子,要是被这个女人暗地里,偷偷摸摸的再给勾了去,还不如放在眼皮子底下,天天看着呢。”
宋家二老,想了想,这么做也没什么不对。
总不能让姑爷跟姑娘离婚,孩子都那么大了。
真要离婚了,不是便宜别人家了?
“可我就是心里堵得慌。”
宋父叹道:“好好的日子,怎么会摊上这么倒霉的事儿。”
六丫头:“我们也不是诚心想瞒着你们。”
“只是不想让你们跟着着急上火。”
“摊上了能怎么办?”
“就这么对付过吧,反正我也不工作,天天看着他们,家里也不差那点吃喝养着他们。”
“海军也挺守本分,丁秋楠也从不暗地里使小手段,怎么也得将就到孩子大了,到时候她有女儿养活了,就搬出去了。”
“我也就眼不见为净了。”
宋母:“她们跟你们住一套房?”
六丫头:“那没有,她们住在隔壁分给小姑子的房子里。”
“之前,在平房的时候,也住在隔壁,跟我们做邻居。”
宋父:“你公公就什么都没说?”
六丫头:“我公公能怎么办?”
“不管怎么说,那孩子都姓李,也不能不管孩子。”
鉴于李海军多年的为人,出事,对老丈人家的无私奉献。
那些好吃好喝,好茶好久都没白给。
老丈人:“海军的人品,我还是信得过的。”
“但就是这家里多个女人,太糟心了。”
宋母:“海军是没的说,可这小子怎么就不懂事呢,结婚之前还弄出这么个湖涂事。”
“总不能就这么认了吧?”
宋父:“哎。”
“还能咋办?”
“就像姑娘说的,总不能把人家母女俩给赶出去吧?”
“小六啊,你长点心眼,可别叫人家忽悠了。”
“妈,您放心,家里的财政大权我把着,海军的工资也是一分不留的交给我,不能被忽悠。”
“再说,她住在小姑子的房子里,又不跟我们走一个门,海军也不去看她,就孩子放学了会看海军。”
丈母娘叹道:“这女婿太有本事,也不是什么好事,总有人惦记着。”
宋父:“什么话都让你说了。”
“当年,海军不到二十就是机修厂的股长了,二十出头就是主任,那个时候你可不是这般说的。”
“还有,以前海军不同意跟小六处对象,还不是小六上杆子,天天去找人家?”
宋母:“你这是跟我翻旧账?”
老两口心里不爽,窝火,这是要自相残杀?
六丫头连忙劝道:“爸妈,你们别吵。”
“事已如此,就这样吧。”
“再说,虽然现在比前几年好一些了,但要是这事闹的人尽皆知,海军搞不好还要被套个流氓罪。”
丈母娘愤愤不平:“咋就有这么不要脸的女人呢。”
“主动钻男人被窝,还给男人下药,造孽啊!”
宋父:“你们现在都是当爹娘的了,孩子都那么大了,自己处理吧。”
“反正,你是明媒正娶的,她也拆不散你们,但就是有这么个人在,心里犯膈应。”
六丫头:“没事,等到那孩子十八岁了,我就把他们给赶走。”
“反正海军有钱,我们也不差这点钱。”
丈母娘:“我知道你们家有钱,可这养活三个大活人,担子可不轻啊!”
“妈,我这么跟你说吧,海军挣的钱,我们家几辈子都花不完。”
看着震惊的二老,六丫头解释道:“以前海军也不跟我说实话。”
“可你们知道,艰苦时期那三年,他倒腾粮食挣了多少钱拿?”
“光是金条,珠宝,就好几大箱子。”
“我们家这些年,光现金都是万元户了,养活几个人还不是轻轻松松的。”
这些话可把,宋父,宋母给吓着了。
宋母:“我的天老爷啊!”
“万元户?”
“这要全都算上,这得几个万元户?”
七十年代,千元户就很有钱了,很罕见了。
就算家里几个职工,都赚工资,可是也得养家湖口,根本就攒不下钱。
所以,这千元户,就是人人羡慕道富贵之家了。
宋父:“财不露白,你们可得藏好了。”
六丫头:“藏好了,我只管钱,剩下的他自己藏的。”
“海军说,还有好多明清的古董,名人字画,所以,钱不是最重要的。”
宋父:“我说他怎么不愿意去上班,有这么多家底,还上什么班啊!”
“是我,我也瞧不上那点工资。”
宋母:“姑娘啊,这些你可得守好了,不能便宜了那个女人跟孩子,得给胜利,胜楠兄弟俩留着。”
“这我知道,我都打算好了,将来这些雪儿,胜利,胜楠,他们三个平分。”
宋母:“女孩子将来是要嫁人的······”
“那也不成啊,海军最疼的就是雪儿了。”
宋父:“你们的糟心事,我们不管了,也管不了。”
“可,有个事,你回去跟海军商量一下,你几个侄子外甥的去乡下几年了,想想办法给他们调回来。”
“孩子们写信,我看了都掉眼泪,乡下的日子太苦了,吃不饱,穿不暖的。”
六丫头:“爸,这事难办啊。”
“就算能办,您说,把谁调回来?”
“海军的面子再大,也就能要来一个回城名额,机修厂现在都换领导了,海军跟人家又不熟悉。”
“到时候弄回来一个,您让其他孩子怎么想?”
“不得埋怨我们一辈子?”
“不患寡而患不均。”
宋父:“你小姑子,现在不是厂里的干部么?”琇書蛧
六丫头:“是,但是人家现在正处于关键阶段,正科长要退休了,不出意外,她这副科长就会接替,成为正科,要是这个时候给人家找麻烦。”
“没升上去,你让我还怎么在李家呆了?”
“这李家难得出个大学生,我咋好意思因为咱们家的事,去搅合啊。”
“再说,现在小姑子都嫁人了,这让妹夫怎么想?”
宋父:“我就是心疼那几个孩子。”
六丫头:“爸,我听海军说过,有些人为了回城也不是没有办法。”
“什么办法?”
“把牙膏皮剪开,贴在胸口上,然后去医院检查,只要能拿到医院的诊断书,就能回城。”
“这不是弄虚作假骗人吗?”
六丫头:“爸,您这话说的,您还想不想您的外孙子们回城了?”
“这事不少人都是这么做的,您以为弄虚作假容易啊,不给人家送好处,人家能给你出这个诊断书么?”
宋母:“只要能回城,送点礼不算什么。”
六丫头:“海军说了,现在回城还能有工作,等将来知情大批返程的时候,想要工作难如登天。”
宋母:“就算这些孩子回来了,也没工作啊?”
六丫头:“人回来了,就好说。”
“主要是先把人弄回来,到时候每年四九城过年开春,那个厂里不招人?”
“先想办法进厂当临时工。”
宋父不吱声,让他弄虚作假,他有点难为情。
宋母:“我晚上通知孩子们,让他们自己决定。”
六丫头:“那我去接孩子放学了。”
六丫头说接孩子放学,其实是不想在娘家了,生怕宋母为难她,提出什么要求来。
回到家里,李海军已经下班了。
“跟你家里说完了?”
“嗯,都安抚住了。”
李抗战笑道:“我就知道,丈人,丈母娘是明事理的人。”
六丫头:“还不是你搞出来的事情?”
李海军:“怨我,当初管不住裤腰带。”
见到丁秋楠出来,李海军使了个眼色:“别说了。”
李海军走进厨房去做饭,可是吃饭的时候犯了难。
他把妹子跟妹夫的饭菜都带出来了,可这二人没来吃饭。
李海军看着大儿子,要把米饭倒入孜然羊肉的盘子里,立马拦住。
“你要干啥?”
胜利不解:“我泡饭吃啊。”
李海军指了指门口的镜子:“你去照照镜子,你都胖成什么样了?”
胜利:“爸,那我得吃饱饭啊!”
李海军:“吃个七分饱就行了,没必要非得吃撑了。”
“你以后多吃蔬菜,少吃肉,不然再胖下去怎么得了。”
李海军教育儿子的时候,李金鑫小夫妻俩已经下班,回了四合院。
还买了菜,李金鑫总是看大哥做饭,准备露一手。
崔云博也由着她。
只是吃饭的时候,俩人谁都吃不下去,不仅卖相差,味道更差。
“媳妇,大哥做饭那么好吃,你怎么一点都没学到?”
“我是经常看来着,可是没动过手!”
李金鑫委屈道:“我以为做饭很简单呢。”
崔云博试探道:“我会做疙瘩汤,要不我去做两碗疙瘩汤吧?”
“那剩下的这一桌子饭菜怎么办?”
崔云博暗道,你不会让我吃了吧?
忽然灵光一闪:“家里不是还有条老狗呢么,喂狗吧。”
李金鑫,瞪着眼睛:“你这话什么意思?”
“是不是说,我做的饭菜只配给狗吃?”
崔云博怎么解释,李金鑫都不开心。
“罚你,你晚上不许碰我。”
“媳妇,咱们新婚之夜就没·······”
李金鑫:“去做疙瘩汤吧,其他的明天再说。”
崔云博一边做疙瘩汤,一边暗骂自己蠢,说话怎么就不经过大脑呢,惹了媳妇生气,遭罪的还是自己。
疙瘩汤做完了,李金鑫看着都没食欲。
“这疙瘩也太大了?”
“不大,煮熟了就行。”
崔云博一直吃食堂,能做熟就不错了。
李金鑫认命了。
“要不咱们以后还是回我哥那边吃饭吧。”
崔云博:“白吃白喝不好吧。”
李金鑫:“没事,我哥有钱。”
“大不了,每个月交点伙食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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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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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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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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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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