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您这是?”
李父:“天短夜长,很早就要开灯了。”
“这样防止光亮外泄,等到天暖,天长夜短的时候,我在拿下来。”
李海军感叹,姜还是老的辣,是自己疏忽了。
李海军开始做饭,铁锅炖大鹅,放土豆,粉条。
然后全家一起包饺子。
“海军,你这翠绿翠绿的芹菜花了多少钱?”m.xiumb.com
李海军想了想,准备用善意的谎言来搪塞:“也没多少钱,这把芹菜一块钱。”
他不敢说太多,怕家里人心疼,舍不得。
“啥,一块钱?”
“一天的工资就买了一把芹菜?”
李海军:“大惊小怪,这可是反季节的青菜,是从南方运回来的,能托人买到就不错了。”
一听这价格,原本摘下来的芹菜叶都没扔,洗洗剁碎也放在了饺子馅里。
黄瓜也没削皮,洗洗之后切丝。
看着家里人肉疼的表情。
李海军开解道:‘不过就十天的工资罢了。’
“再说,咱们家缺钱吗?”
六丫头一想,对啊家里不缺钱啊。
她手里还有好多钱,李海军的家底也交代了。
这么一想,大家就不心疼了。
终归是吃到了肚子里,不亏。
这大冬天的,谁家能吃上青菜?比吃肉还难。
吃饭的时候,外面又下雪了。
李海军:“你们吃着。”
六丫头:“你干嘛去?”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李海军用水桶,接了一桶桶的凉水,然后朝着院子里泼去。
只留下了一条走路的青砖。
一桶桶的水扬下去,很快,结成了薄薄的一层冰碴。
拍拍手,李海军笑道:“明天早上起来,就能彻底结成冰面了。”
“我在做个冰爬犁,孩子们没事儿在家就能在冰上玩耍了。”
六丫头:“你这为了他们还真是绞尽脑汁啊。”
李海军:“不能抹杀孩子的童年。”
李海军还要喝酒,六丫头夺过酒瓶。
“今天少喝点。”
李海军:“饺子酒,饺子酒,饺子配酒越喝越有。”
六丫头看了看丁秋楠,给她使眼色。
丁秋楠:“这饺子今天吃不完,你明天还能喝饺子酒、”
李海军纳闷,这俩人是怎么了,为什么不让自己喝酒?
晚上的时候,他才知道是为什么。
第二日,他是顶着俩黑眼圈去上的班。
“海军,你这是怎么了?”
“失眠了。”
“失眠,你的腿抖什么?”
········
南易,你不当人子。
眨眼,元旦到了。
李海军杀兔子的时候,小雪儿哭着:“爸爸,你不讲信用。”
李海军蒙了。
“别哭,爸爸怎么不讲信用了。”
小雪儿哭的可伤心了。
“你为什么要吃我的兔兔。”
李海军哑然失笑。
“宝贝,你去外面瞧瞧,爸爸没有吃你的兔兔啊。”
小雪儿:“我不信,我都亲眼看着了。”
李海军只好抱着姑娘去了外面。
“看看你的兔兔是不是还在。”
小雪儿:“我的兔兔还在!”
破涕为笑的小雪儿,疑惑道:“那爸爸,你杀的兔兔是哪里来的?”
“是乡下的牛伯伯送的啊。”
“好了,爸爸去做饭了,你去院子里跟弟弟妹妹玩吧。”
小雪儿跟着弟弟妹妹在冰面上玩的时候,还不放心的时常回头看她的兔兔。
因为给孩子们穿得多,都是大棉袄,二棉裤的,在冰上摔倒了也不怕。
吃饭的时候,李海军看着丁秋楠跟六丫头,心有余悸:“今天过节,让我喝点吧。”
潜在的意思是,今天让我休息一天吧,老黄牛也会累死的。
“喝吧,今天不管你。”
李金鑫:“哥,我们学校十二号放寒假。”
李海军:“今年冬天比往年冷,早点放假也挺好。”
李金鑫:“我们学校今年提前收,明年的学费。”
六丫头:“多少钱?我现在给你拿。”
丁秋楠:“咱们家的孩子这么聪明,要不要明年也让他们去学校读书?”
李海军摩擦着手里的酒盅,沉吟了一会儿。
要到77年才恢复高考,58年之后小学是五年了,初中和高中是三年。
六十年代小学六年,70年中学改为四年,初中,高中两年。
这一些列的改动,自己的孩子必然会赶上,到时候恢复高考,他们赶不上就要去乡下插队。
李海军想了想。
“不急,他们还小,即便聪明也不要这么早去学校读书。”
等到孩子七岁的时候,正好高中毕业就赶上了高考,这样才最稳妥。
虽然有些事没法跟家里人说,但他说的话家里人也没反驳。
宋家,孙凤玲做好了饭菜,家里也在过元旦。
宋父:“凤玲啊,可能这两天,你娘家弟弟要来找你。”
孙凤玲心里咯噔一下,看来是出什么事儿了。
“爸,您放心我不会搭理他的。”
宋父:“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提醒你一下,免得你为难。”
宋母:“好好的,怎么突然提这个?”
宋父冷着脸,轻哼道:“这小子,在厂里就是个搅屎棍。”
宋母:“跟你有什么关系?”
宋父:“原本是跟我没关系,可这小子惹得工友对他避之不及,不好好工作跟小组长顶嘴,跟这件主任对着干。”
“这都没什么,关键是他打着我的旗号。”
“我本来在厂里遇见他都绕着走,不跟他说话。”
“不少人都对他一间很大,车间主任今天找到我,说让我管管,可我管得着么?”
宋母:“可不能让他坏了你的名声,你怎么回人家的?”
宋父:“我就说,我跟他不认识,没关系。”
“车间主任准备把他掉到最脏,最累的装卸队。”
宋母想起孙凤玲弟弟那瘦弱的小身板:“装卸队的活,他能干得了吗?”
宋父:“这我哪知道。”
“不过,我已经跟他撇清关系了,这小子太不知轻重了。”
“以为成了工人就无法无天了?”
“想收拾他一个毛头小子,还不容易。”
孙凤玲早就猜到,自己兄弟进了厂肯定会惹祸,以为一起长大,知道他的脾气秉性,知道他是多么的操蛋。
这不,饭还没吃完,孙家就来人了。
看着窗户外敲门的人,谁也没起身。
孙凤玲无奈,只能她去应付了。
对着玻璃窗,孙凤玲,恨得咬牙切齿:“你们来干什么?”
“凤玲啊,你把门开开,让我们进去,我们找你公公。”
“开门?”
“别想了,我们家里不欢迎你们。”
孙老赶嬉皮笑脸:“凤玲啊,你咋这么绝情呢,”
“我好歹是你父亲,他好歹是你弟弟。”
孙凤玲大声吼道:“我没有你这样的父亲,也没有他那样的弟弟、”
“您是记性不好么?”
“我来提醒您,咱们已经没有关系了。”
“别忘了,您已经签字画押了。”
孙老赶没话说了,但他也不能就这么回去啊。
儿子被排挤,得求人家帮着出面。
只是孙老赶没想过,他自己的种是什么德行?
嘴里的话可信否,十句有九句是假的。
“姐,你开门啊、。”
“我求求你了,你的帮帮我啊。”
“我不想去装卸队,我干不了那么重的活啊。”
孙凤玲不为所动,就是不开门。
宋父皱着眉:“哎,还是我去应付一下吧。”
“不然这么吵闹,让邻居看笑话。”
宋母:“你被给他们好脸子,省得他们蹬鼻子上脸,也别答应他们任何事。”
“我知道。”宋父点点头,从里屋走到外屋的门口。
“爸,您·····”
“凤玲,你进屋吃饭去吧,这交给我。”
孙凤玲不放心的回头张望,最终进了屋里。
孙老赶堆着笑:“亲家。”
宋父:“别,别这么叫。”
“咱们已经不是亲家了,还有,你们走吧。”
“别啊!”孙老赶忙到:“亲家,什么事儿我想您也知道。”
“孩子还小,不懂事,犯了错也知道改正,您就出手帮帮他吧。”
宋父:“孩子?还小?”
巨婴啊。
“孙老赶,我想说的是,从今以后,你别再踏进我家一步。”
“这次我好心提醒你,下次你要是再来我家,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你跟凤玲已经断绝父女关系了,咱们之间也不是亲戚了,更没有交情可言。”
“以后,就是陌生人,所以,我不会帮你儿子,我没有落井下石已经够仁义了。”
孙老赶:“好歹做一回亲家,太绝情了吧。”
“呵呵。”
宋父笑道:“你这么说就不对了。”
“当初娶你姑娘的时候,我们家没给彩礼?”
孙老赶知道,人家给了,还很厚重的彩礼,只是他们家的陪嫁显得不入眼,不入流,很丢人。
可也是没办法,家里这么大儿子,也要娶媳妇,也要钱啊。
怪只怪他这个当父亲的没本事。
“孙老赶我早就想说了,你TMD就是个不要脸的无赖。”
这话让孙老赶黑了脸。
可宋父继续道:“我们家是娶儿媳妇,娶的是孙凤玲,你是你们一家子。”
“你们家在我们家身上,得到的好处已经不少了。”
“人要知进退,懂得感恩,不然连禽兽都不如。”
“你别纠缠,不然,别怪我把你们送进去吃窝头。”
孙老赶气结:“你···行,行啊。”
带着他长不大的儿子走了。
“爸,咱们就这么算了?”
孙老赶后头,看着不争气的儿子:“那还能怎么办?”
“爸,装卸队我是真不想去。”
孙老赶:“算了,求人不如求己,你明天·······”
孙老赶决定破财免灾。
“爸,还是您有办法。”
“我吃的盐比你走的路都多,这算什么事儿。”
这对奇葩父子走了。
宋家回归平静,继续吃喝。
宋母:“得罪他们没事吧?”
宋父:‘能有什么事儿?’
“我一句话就能让他在厂里待不下去,他只要不傻,就不会得罪我。”
七小子:“爸,要不我教训他一顿?”
“算了,别再赖上你。”
七小子:“简直就是烂泥扶不上墙。”
宋母:“长久下去,怕是这工作他都得弄丢了。”
宋父:“那就跟咱们没关系了。”
“吃饭吧。”
“小七,明天上班问问海军,今年过年怎么安排,这眼瞧着就快过年了。”
七小子:“我明天上班就问他。”
“要说我最佩服谁,我就佩服他。”
“黄主任派人,求爷爷告奶奶似的,把他请回来。”
“反而还允许他,公然迟到早退,还得哄着他。”
“早上十点来厂里,下午看心情,两三点钟就下班回家。”
“这小日子,过的太潇洒了。”
宋父:“这就是有手艺走遍天下都不怕。”
“你用点心学,年底了,考核的时候再晋升一级。”
七小子:“我也想学,可是厂里没招待不多,海军没机会展示,我也没机会学啊。”
“不过,一般的菜我都学会了,年底晋升考核应该没问题!”
“爸,您说,海军为什么不当领导,非要当个普通厨子呢?”
宋父:“这就是他的聪明之处啊。”
“当不当领导又能怎么样?”
“他现在过的不是比以前还潇洒么,不仅厂里哄着他,他认识的领导依旧不少,要是他放出风去,想要个工作,大把的单位都会请他。”
七小子:“黄主任还拉拢我,让我从新当食堂的股长,我给拒绝了。”
宋父难得赞道:“做的对,这年月,你就老老实实当你的工人。”
七小子心想,不是我不想答应,是海军不让。
李家这边吃完晚饭,小雪儿跟理儿,躺在她的两边,一人搂他一个胳膊,听着他讲故事。
六丫头跟丁秋楠轰他们走,她们不为所动。
“妈妈。今天我要跟爸爸睡。”
“不行,快回自己屋里去。”
“不,我要听爸爸讲故事。”
李海军笑道:“你们俩去他们的房间睡一晚吧。”
“今天我带着他们俩。”
理儿是个内向的孩子,不言语,但紧紧抱着爸爸的胳膊。
六丫头看着小雪儿:“这是我丈夫。”
小雪儿:“这是我爸爸。”
六丫头气的:“跟我抢人是吧。”
“哼!”
小雪儿:“爸爸,我爱你,你爱我吗?”
李海军亲了亲女儿粉嫩的小脸颊。
“我爱你,爸爸的大宝贝!”
小雪儿;“看到了吗?”
“爸爸喜欢我,爱我!”
六丫头有点郁闷,自己生的姑娘反过来跟自己抢人。
这还是小棉袄啊,怕是漏风吧。
“行吧,你跟你爸爸睡吧。”
“但仅此一次。”
(本章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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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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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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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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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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