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给野猪动个小手术,把它的里脊给摘下来,下五花割下来。
冯小美去酸菜缸里捞了两颗酸菜,切成丝,五花肉炖酸菜,加上一把粉条,啧啧,这炖菜没谁了。
里脊肉李红军亲戚操刀,只用了一斤里脊肉就做出来两大盘焦烧里脊,因为小媛媛爱吃甜酸口的。
猪血直接用搪瓷盆上锅蒸血豆腐,出国前撒上一把葱花······
招待客人的酒自然是从小酒馆,买回来的二锅头。
今天的人有点多,炕上一桌,地上一桌。
妇女孩子盘腿坐在炕上围着炕桌吃饭,男人们围着地桌喝酒。
李贵端起酒杯:“赵老哥,孩子晚上就留在家里,明早我就带他进厂!”
“放心交给我!”
赵队长:“李老弟,哥哥谢谢你,多的话不说了,全在酒里!”
一碗酒起码二两半,赵队长就跟喝水似的,仰着头,喉结蠕动,咕咚咕咚的给灌下去了。
李贵也不虚,因为碰杯了,拧着眉头也干下去了,其实李固不能喝快酒,他属于慢拉形的。
赵队长转过头来,又敬了李红军一碗,李红军这小体格最多半斤酒的量,一下子就给他干的脸红脖子粗。
赶忙吃了块五花肉压一压,不过这肉真香啊。
李红军怕赵队长再找他喝酒,紧着吃饭吃菜,第一个吃好下桌。
吃过饭,我接过媛媛让陈金凤好好吃饭。
“闺女,你不能再吃了,晚上吃多了不消化,肚肚疼!”
媛媛满眼不舍的看着焦烧肉条,糯糯的:“媛媛要吃肉肉!”
“明天再吃好不好?”
“爸爸,明天再给我们小媛媛做肉肉吃!”
听到明天还能吃到,小媛媛舍得李家餐桌了。
李红军让陈金凤放下筷子跟他出来一下,有话说。
娘俩带来屋外。
“妈,赵队长每次都不空手,即便他家条件好一些,可也是下地赚工分,日子紧巴巴,为了给儿子安排工作估计把家底都掏光了,还惦记给咱家送东西!”
“我想晚上趁他走的时候,给他带条猪后腿。”
陈金凤想了想:“这事你看着办,咱总不能总收人家东西!”
李红军点点头:“对,来而不往非礼也,交朋友总要有来有往,否则就显得咱们家不懂事,太小气了!”
把闺女交给老娘陈金凤,李红军扭头去了仓房,用斧头砍断了野猪的一条后腿,就用周家姐弟的麻袋给找队长装上,用麻绳把袋口扎紧。
又砍下另一条猪后腿,用尿素袋装上给周家带回去,不用说李红军也知道这猪全给他家拿来了,周家人一口猪肉都没吃上,心里馋的紧。
李贵跟赵队长俩人每个人喝了差不多一斤半的白酒,李红军又给他们倒了点啤酒解解渴。
夜里十点,这俩老兄弟终于喝好了。
但明显李贵已经身体打晃了,但赵队长跟没事人一样,这就看出来了酒量高低。
赵队长去外面套车,周雨也骑着自行车跟赵队长一起回去,俩人做个伴走夜路也免得寂寞,就赵队长哪虎背熊腰孔武有力的身板子,安全问题也有保障。
胡同里,大门外。
“这我不能收!”
“赵叔,你就拿着吧,回去跟婶子炖了吃!”
一条猪后腿,赵队长跟李红军推来推去。
“赵叔,你必须收下,您每次都带着礼物上门,总得给我们机会回敬一次!”
最后赵队长只能收下了。
周雨那边也用自行车后座绑着另一条猪后腿。
这二人出发后,赵队长的儿子赵楷被安排到了李春霞家,跟大栓在西屋对付一宿,大栓媳妇跟婆婆住西屋。
李红军留下了姑姑李春霞说话。
“姑,一会儿进屋周家送野猪的事,别忘二栓跟他媳妇知道。”
李春霞:“大侄子,姑姑懂,姑绝不让二栓媳妇给你找麻烦!让你再为难了。”
外人走了,就剩下家里人了。
春寒乍暖的,夜里也不算冷。
李红霞工作的原因早早回去休息了。xǐυmь.℃òm
冯小美沏了高碎,给大家解酒,陈金凤朝她投去一个满意的眼神。
李红军给他们老两口的好茶叶,他们每天只在人前喝,离开厂里回了家都不舍得喝好茶叶。
没了外人,李春霞沉着脸进屋,盘腿坐在炕上。
“二栓,我问你,怎么跟你交代的?”
“不是让你媳妇先回娘家一段时间,等你在城里这边安顿好了,再把她接过来吗?”
二栓听到老娘的质问,再一看大家看他的眼神,就知道惹了众怒。
“我是不想带她的,可是她死活要跟来,还跟我一哭二闹三上吊······”
二栓瞬间就把媳妇卖了。不卖不行啊,这还没进厂呢,就惹的老娘,舅舅不痛快,搞不好这工作问题就鸡飞蛋打了。
“二栓媳妇,你说说咋回事!”
李春霞眼睛一横,声音陡然拔高,“砰”的一声,用手拍了一下炕沿:“今晚上,你们不说出个子午卯酉来,就给我从来那回哪去!”
“二栓这工作也就别想了,往后我没你这个不听话的儿子,咱娘俩的缘分也走到头了,别怪我跟你断绝母子关系。”
听这话,二栓急了。
指着钱银凤:“败家娘们,我说不让你跟着来,你非跟着来,你不说到时候你跟咱娘解释吗?”
“你倒是说话啊!”
钱银凤也蒙了,她知道自己这个婆婆厉害,在乡下厉害的十里八乡都知道。
但她以为自己仗着是新媳妇,能够在李春霞面前有点脸呢,没成想李春霞连自己儿子的脸都不给,就甭提她了。
“我···我···我···”
钱银凤被自家男人吼了之后,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李贵眯缝着眼睛不说话,倒在炕上。
陈金凤想要哄大孙女回去睡觉,可小媛媛不知为什么愣是不困,睁着大眼睛瞧瞧这个,看看哪个,似乎她能听懂一般,小小的人儿还看上戏了。
大栓怕老娘气坏了身子:“娘,您消消气,既然都来了咱也不能给他撵回去,让二栓去厂里住宿舍,弟妹住咱家吧!”
大栓媳妇周梅虽然是个实在人,但不是傻子,妯娌住自家这算什么事?都分家了。
更何况,这一住不知道要住多久呢,她的吃喝咋办?
家里就大栓一个赚钱的,还没转正式工人,那点工资也就勉强糊口,饿不着,月月都是舅家贴补自家,再多一口人吃饭这日子咋过?
家里还欠着娘家的钱没还,当初虽然说不着急还,但也不能欠着外债养活妯娌,这算什么事啊。
周梅给大栓投去一个隐晦的眼神,也不知大栓看没看懂。
大栓的下句话,让周梅忍不住了。
大栓:“让弟媳妇跟你住东屋,我跟媳妇还住在西屋!”
李春霞也就是说气话,也不可能真的把二栓再赶回乡下,乡下房子已然卖了,让他带着媳妇去哪里住?
吃什么?
喝什么?
况且进厂当工人的机会来之不易,怎么都不能轻易放弃。
这天下只有不孝儿女,没有记仇的母亲。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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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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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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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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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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