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桌桌红男绿女赤膊糙汉笑着、骂着、叫着、闹着,撸着大肉串儿、喝着凉啤酒好不惬意,这才是人间烟火,这才是生活的情调儿,夜市的大排档才是最接地气儿的地方。
我们四人挑了家看起来人比较多的烧烤摊位,寻了个空桌就坐了下来,一个烧烤店的服务生见来人了立马就跑了过来,一边擦抹着桌子一边热情地招呼道:“几位大哥、美女来点啥呀?”
坐在我旁边的日本妞抿嘴儿一笑没吭声,光头虎哥坐下后点了根烟也没接茬,倒是胡阿七大嘴一咧开腔道:“嘿嘿!肉串、脆骨、羊腰子可劲儿的上,在给我们这位美女来点烤蔬菜烤鱼啥的,对了再来点烤奶豆腐,那东西是咱这的特产女生肯定喜欢。”
服务生依依记下了胡阿七所点的东西然后才继续问道:“几位大哥喝啥酒呀?啤的还是白的?”
胡阿七想也没想就脱口道:“我来啤酒,要凉点的,妈的!这几天有点热呀。”
闻言服务生又看向了一旁的大光头客气的轻声问道:“这位大哥呢?”他明显是感觉眼前的这大哥不好惹,因此说话的语气顿时就虚了几分。
“操!好老爷们儿谁他妈喝啤酒呀,给我来白的,要五十多度的,先上两瓶吧。”光头虎哥果然把嘴一撇冷冷地就甩了一句,小服务生一见虎哥这架势立马陪着笑应承着就走开了。
没等多大一会儿我们点的东西就全都上来了,或许是那个服务生看大光头的虎哥,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不好惹没敢怠慢的缘故吧,在社会上就是这样人的外表很重要,尤其是这些从事服务行业的人,看人下菜碟的事是没少干的,现实生活中人的长相穿戴的确能决定别人看你的目光是鄙夷还是艳羡,我的虎哥虽是看着有点冷酷凶恶不好接近,,其实他是个挺率真感性的人,不、准确的说他就是个天真无邪的大猫咪而已。
东西上来后我们几人便边吃边有一句没一句的聊了起来,期间虎哥依旧是人冷话不多的闷着他面前的白酒,美慧子喝的也是啤酒,不过她只是一小口一小口的喝保持着姑娘应有的矜持,只有胡阿七一直嘴没停的不啦不啦着,我则是心情挺好的四下环顾着,打量着周围的人和路上来来往往的男男女女们。
“啊!”就在此时突然一声女人尖利的叫喊声自不远处传来,紧接着就是一顿的叫骂声响起,好奇的我立马寻声看了过去,就见隔着我们还挺远的烧烤摊上两伙人瞬间就剑拔弩张地对峙了起来。
离着有一段距离我看的不是很清楚,依稀可见其中一伙人为首的是个年纪约莫在二十六七岁的年轻人,在他身周还围着几个和他年纪相仿的小年轻,其中还有两个长相还凑合的小娘们儿,打眼儿看去这伙人就不像啥好饼,尤其是那两个女的衣着暴露浓妆艳抹不说,每人红红的嘴唇上都叼着根小烟儿。
再往另一边看去另一伙就只有两个人,这两人一个瘦高一个矮壮,离的有点远俩人的五官瞅不清,可看其身形轮廓咋他妈很是眼熟呢?
“我操你妈的!老子就不故意的碰了她一下,我他妈也说过对不起了,你们还磨叽个毛呀!咋地?就这点逼事儿你们还想干一把呗?”正在我疑惑着呢,那个瘦高个就率先开骂了。
我操!是卢松,脸儿虽然没看清可那声音太熟悉了,不用说那个矮壮的定是于庆了。
“我操!是我哥们儿要跟别人干起来了,走、过去看看!”说完我急忙站起身随手还不忘抄了个喝空了的啤酒瓶子。
“操!是大松呀我也认识,过去瞅瞅,不行就干他妈对面那些王八犊子!”同时也看向了那边的王虎喷着酒气同样站起了身,脚步很稳的跟在了我身后,
“妈的!一群**崽子打架有啥好看的。”正说在兴头上的胡阿七挺不情愿的站起了身,眼睛却飘向了对面的美慧子。
“呵呵!是晓月君的朋友呀,走吧,过去看看。”眼前这个外表文弱的日本妞可一点也不柔弱,只见她很惬意的站起了身,目光中没有一丝的波澜,美慧子优雅的拿起了餐桌上的餐巾纸,还不忘擦了擦沾染了些许油腻的小嘴儿和小手,这才缓步跟上了我和王虎。要是普通的小姑娘见那边要干仗哪敢过去呀?
“我去!这小娘们儿的确有胆儿,像个会点啥的。”顺手叼了根牙签的胡阿七,低声的嘀咕了一句后也跟在了美慧子身后走了过去。
要搁在以前看见有人要干仗我哪敢往前凑呀,现在嘛可就不一样了,一者要跟人干起来的是于庆和大松,况且这两个货也不是啥善茬,二者你看看哥身后跟着的都是啥人,就连那个看起来柔美淡雅的美慧子也是会两下子的,就这牌面儿老子还装缩头乌龟,那是不是有点太低调了呀,打便宜手搂顺风仗谁他妈不去谁王八蛋!
“**崽子!你他妈挺嚣张呀?敢碰老子的马子我干你就没毛病知道不?”对面那个为首的家伙醉醺醺地抬手指着细了高挑的大松同样破口大骂着
“我去你奶奶个炮仗!你瞅你带的妞长的那么寒碜,白给老子我都不干,你还在我这装什么社会人儿呀?”大松也毫不示弱妙语连珠的反唇相讥着,你还别说那小词儿整的还挺有新意的,一旁的于庆虽是没开口却双眼十分凌厉的扫向了对面的几人。
“我去你妈的!**崽子你他妈说谁寒碜呢?信不信老娘干死你!”对面一个抽着烟的娘们儿闻言不乐意了,甩飞了烟头就要往前冲,另一个短头发的娘们儿则一把拉住了那个为首年轻人的胳膊娇嗔道:“哥!你瞅瞅呀那个**崽子骂我俩呢。”正在此时我刚好拎着个空酒瓶子挤出了围观的人群。
“我操!大松哥你这小词儿整的挺别致呀?跟他妈谁学的。”来到卢松身后的我伸手轻拍了下他的肩头调笑道。
“我操!你咋在这呢?”被我吓了一大蹦的大松急忙回头观看,一见是我方才出声问道。
“嘿嘿!赶巧了呗,我正好也请个朋友在旁边吃烧烤。”大呲呲的我言语很是轻松的回应着。
就在我俩正聊着呢,对伙那个泼辣的娘们儿就已经冲到了近前,但见她伸出了双手,十根手指上闪动着锋利光芒的指甲毫不留情地就抓向了,卢松那张原本挺俊俏的脸,我操!这是老娘们儿打架的头一式九阴白骨爪,就是冲着你一顿的乱挠。
卢松顾不上和我闲聊了正要闪身躲避呢,一旁的于庆却猛地抬起腿一脚就蹬在了那个冲上来的娘们儿的小腹上
“操!的确挺他妈磕碜的。”于庆也挺不削的评价了一句,那个嚣张的小娘们儿被我大庆哥一脚就踹倒在了地上,这窝心脚的确是破九阴白骨爪的妙招,不过就是踹的位置有些偏下了,窝心脚不是应该踹心口的吗?我不是很懂随便的问问。
有人说好男不跟女斗,有人自诩好汉从不打女人,在我看来正确的理解是不欺负女人,可凡事都有例外对于有些特能装逼特能拿情的娘们儿你不收拾她,她还以为自己是王母娘娘转世呢,因此我看见大庆哥辣手摧花的一脚从心理上一点负疚感都没有,反倒是很厌恶的撇了眼坐在地上的那个泼辣女人。
女人的口中净是些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这么说吧,再漂亮的女人在对人恶语相向的时候都会让人对其形象大打折扣的,还有我始终不大喜欢会抽烟的女人,总觉得她们是在放浪形骸卖弄风姿,或许是我太狭隘了吧。
Χiυmъ.cοΜ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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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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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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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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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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