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书生不过是楼里寻来演戏的人,你逼迫他那是什么用都没有,可换成姑娘家却不一样了,她可以重操旧业,总是赚银钱的,即便到不了千两,却也是能让叶骄阳少损失一些。
叶骄阳听后,笑着摇头,而后看向周佑娴。
周佑娴也同样是摇头。
棠娘这话也就能诓骗得了那些未谙世事的小姑娘,可她俩都不是傻的。
棠娘为了不伺候那些下等的人,都甘愿冒这么大的险,在这说的好听,可是重操旧业是什么意思,难不成重新回到楼里?棠娘自然不愿意的。
可若是寻个院子做暗,那过来的人,哪里会有什么,高门大院的公子,说白了,还是下等的客。
说到底,棠娘这话,不过是缓兵之计。
“你是个可怜人。”叶骄阳突然说,至少,一个女子被逼到这份上,确实不容易,“可你骗银钱始终是不对的。”
今日,骗的是叶骄阳,她肯定是不在乎这一千两银子的。
可若是,骗的是也没什么家底的热心人的。
也大约就有这样的人,看着有人可怜,愿意将自家所有的东西,都给掏出去。
你想要过的好,可挨骗的人何其无辜?
当然,就算叶骄阳也不差银子,但就活该被你骗吗?
看叶骄阳是个言语不饶人,且也精明的很,棠娘声音便有些冷了,“那不知道,姑娘何意?”
叶骄阳淡淡的说了句,“我是个重规矩的人,也是个买卖人,既然你们做的买卖不合规矩,那就寻一个守规矩的地方处置。”
棠娘瞬间便反应过来了,“姑娘这是打算要报官?”
瞧着叶骄阳点头,棠娘笑了笑,“刚才还觉得姑娘是个聪明人,现在怎么犯了傻?”
他们能将买卖做这么大,自然是因为上头有人了,报官,注定是行不通的,不过这样也好,去衙门转一圈,很快便能出来了,至少比一直在这同叶骄阳周旋的要好。
看书生不动,棠娘不耐烦的说了句,“想要活命,就听我的。”
眼前的架势,书生自然没主意了,他只是个收银子办事的,可不想吃上大官司,可瞧棠娘淡然不惊,却也反应过来了。
那老鸨什么身份,定然不能让两个说着官话的姑娘们给拿捏了。
再则说了,即便这俩姑娘出生大家又如何,谁人敢跟青楼沾上关系?若是闹大了,她们名声也不得好。
想着,书生也不慌了,便随着下头的人,去县衙门走去。
周佑娴长长的叹气,“幸生,周家。”
被父母,护的无优。
叶骄阳点了一下周佑娴的眉间,“你这般想法可不对,穷则独善其身,富则达济天下。既然咱们有这个本事,最该想的,不是感叹自己出生好,而是想着如何解救他人。”
一直以来,叶骄阳咋咋呼呼的性子,更像是周佑娴的妹妹,此刻,能说出这般大义的话来,才有姐姐的风范,才有郡主的自觉。
“不知,咱们要达济天下的叶姑娘,可想着该如何去办了吗?”周佑娴笑着问了句。
毕竟,她们心里也清楚,报官的话,不说明身份老鸨肯定是无碍的。
叶骄阳让人报官,不可能是真心与下头的人为难,说到底,就算不择手段的反抗,也只是因为压迫。
可若是报出身份来,这个世道,对姑娘家到底苛刻。
叶骄阳咳了两声,“容我好生想想。”
现下,先将这俩人送去,试探一下这县令的脾性。
总得,掩盖了的尴尬。
“你还知道想想?瞧瞧刚才叶郡主好生威风英明。”两个姑娘正说着话,却听着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叶骄阳猛的回头,瞧见了冯珩那厮,摇晃着折扇,慢慢的朝她们走了过来。
只不过仔细看上去,眉眼之间,有着淡淡的倦色,鞋上沾染了尘土,看着是一路风尘。
叶骄阳本来想要回的话,此刻却收了回去,而后看向了一旁的太子。
即便,他也同冯珩一样,一身风尘,可眼睛却是亮的,比天上的皎月也不差。
想起皎月,想起大晚上的她们会见青楼女子,突然间,叶骄阳便有些心虚。
“那个,这么巧?”干笑着说了句。
周佑娴在旁边只是见礼,却没有说话。
着实想不明白,她明明已经骗了冯珩了,而且她们半路突然起意下了船,该也没那么快被人打探到,怎么就碰到这俩人了?
“是呀,确实是巧的,就好像是天定的缘分。”冯珩说着,看了一眼旁边站着的周佑娴,原本有一肚子的话要说,可现在,却也只是淡漠的收回视线。
话,还如同从前那般不着调,可眼睛里似乎却没有了周佑娴。
叶骄阳拉着周佑娴的手,自是能感觉气氛不对,赶紧说了句,“你们是有公差在忙是吧,那我们先回去了。”
说着便要逃走。
毕竟,她从未想过,冯珩是特意来寻她们的。
再说了,即便冯珩有这个意思,可太子总不会由着冯珩胡闹的。
毕竟太子那么忙,哪有闲情南下。
“不过才数日未见,骄阳表妹这是同我们生分了?”这里不是京城,太子说话也没那么多顾忌,甚至有些戏弄的感觉。
叶骄阳莫名的便想起,烟花下的那个动作,而后有些僵硬的回过头来,冲着太子扯了扯嘴角,“怎会,我是瞧两位表哥风尘仆仆,觉得你们累,寻思想让你们先歇息。”
太子嗯了一声,“我们确实有这个打算。”便,伸出胳膊,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来。
看叶骄阳没反应过来,太子笑着解释了句,“驿馆里头,哪能同顾姨母下头客栈,住着舒服。”
叶骄阳这才反应过来,现在各地的大点客栈,多都是在顾夭夭名下的。
而叶骄阳她们现在住的,肯定都是当地最好的,太子出行,吃穿用度自然也是最好的。
再则说了,即便下头的人因为自己入住,不让旁人住,可这个旁人,自然管不了太子殿下。
太子身份一露出来,下头的人也只能乖乖的安排。
“其实,我们这次出来,倒也没有要紧的公差,不过是走个过场,最重要的便是遵循顾姨母的安排,护两位贵姑娘,安全的下江南。”太子一顿,这又解释了句。
后头的冯珩,却是一脸惊悚的盯着太子。
他们一路奔波,太子了解叶骄阳,说半路她一定会从水路下来,他们沿路打听,就只打听当地的大客栈,这才寻了过来。
还顾姨母嘱咐,谎话那是张口就来,这么骗人,也不怕遭雷劈了!
不过,冯珩自然不会揭穿太子,毕竟,他也还得靠着这个谎话精,守着自己的佑娴。
对于太子的话,叶骄阳自然不会疑心其他。
本来出门的时候,顾夭夭便有些不放心,这太子正好出来,顾夭夭便让嘱咐太子一定要照顾自己也在情理之中,不然怎么这么巧,一下水路便碰见人了。
此刻,只是感叹,叶卓华真是靠不住,屈服在顾夭夭的淫威之下,将自己亲生的女儿给卖的彻底。
堂堂叶相,让人失望的很啊。
太子看叶骄阳表情丰富,似乎都能想到她那脑子里在想的什么,压着想笑的冲动,当做无意的问了句,“不过,这天越来越热了,骄阳表妹怎么想起,下江南来了?”wWW.ΧìǔΜЬ.CǒΜ
太子一提这事,叶骄阳的脸便又些红。
可到底也不能说,我是因为躲你吧,便故意咳了几声,粗声粗气的说了句,“突然来了兴致便出来,我们也不必做什么公差,不像你们做什么事,都是提前考量好的。”
看着月光下,叶骄阳便是连颈子都一片绯红,便知道她没有忘了那夜的事,太子也不追问了,“表妹说的是。”
这个话题便结束了。
四个人很快便走到了客栈,一众人便分开了。
冯珩倒没有回自己的屋子,而是来到了太子这边,懒洋洋的躺在榻上,“这一路,快将我的骨头给跌断了。”
一路颠簸,若是再寻不到叶骄阳他们,自己可真的要倒下了。
不过,他这个常年习武的人都受不住,瞧着太子却好的很,冯珩一个打挺坐了起来,“赵文渊,你到底背着我们做了多少事?”
就如同,明明是一样学习,可每次太傅问话,就只有太子对答如流。
小时候被太子打,他只当太子力气大,可却没仔细想过,自己出生武将家,父亲从小要求严格,哪里是一个普通的力气大的小孩,能将自己如何的?
太子斜了冯珩一眼,“不要说我故意背着你,只是因为你瞎。”
看不见而已。
冯珩突然来了精气神,“不行,一会儿咱们便出去比划比划,我不信就赢不了你一次?”
太子拍了拍身上的土,随意的问了句,“身子,不疼了?”
只一句,让冯珩变了脸色,疼,如何能不疼?只觉得全身上下没一处,不难受的地方。
闲聊几句,太子才又说道,“这两日将你的令牌带在身上,怕是会用得着。”
叶骄阳看不惯棠娘使手段骗人,可是究其原因,还是因为老鸨的逼迫,叶骄阳想要整治的是老鸨,怕是官员会袒护,若是不露出身份来,此事估计也就大事化小了。
冯珩撇了撇嘴,“为何要用我的,有你这太子在这,说句话的事。”
听他这话,太子像是看傻子一样看冯珩,随即叹气摇头。
冯珩也只是过过嘴瘾,他自然知道太子一出,会引起什么样的后果,不过想着拌嘴,可现在太子只摇头不说话,倒比骂他两句还让人难受。
随即哼了一声,“赵文渊你现在是要求着我给你掩护,莫要端着你那高高在上的架子!”
毕竟,他不信了,太子敢在叶相跟前解释,他本就是冲着叶骄阳来的。
今日一露脸,肯定会被传到京城,到时候太子也只能说,是冯珩央求他来的。
“你以为叶相,跟你一样傻?”太子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一次两次可以用来当借口,可次数多,肯定会察觉出有异来了。
堂堂储君,放着正事不办,跟着冯珩过来追着姑娘跑,若是他没有私心,谁会相信?
冯珩愣了片刻,随即反应过来,突然扑到太子跟前动起手来。
他就说,太子怎么好心的给自己出主意,帮着自己从家里逃出来,感情在这等着自己呢。
等回了京城,是用不着自己当借口了,可却要用自己的命。
叶卓华的怒火,得让自己扛啊。
到底,两个人还是动了手。
最后,却依旧是以冯珩失败告终。
太子动完手,起身整理自己的衣衫,低头仿佛刚才什么也没发生,只是整理好抬头的时候,冷冷的斜了冯珩一眼,“还不出去?”
冯珩哼了一声,倒也没说话,只能开门离开。
谁让自己,打不过太子呢?
出来之后,冯珩的人附在他跟前,小声的禀报了一声。
冯珩随即改变了走路的方向,并没有回自己的屋子的打算。
周佑娴这边,她倒不觉得累,叶骄阳在屋里,看着客栈送来的账本,她觉得有些闷,便到下头来吩咐,让耳房的水,稍晚一点送来。
“冯公子。”刚下来,便听着前头的人见礼。
回头一瞧,冯珩领着人朝这边走来。
他似乎刚才一直低着头,听着下头的人与他见礼,这才抬起头来,因为,周佑娴回头的时候,正好瞧见冯珩抬头的动作。
而后,四目相对。
周佑娴想了想,她总该上前见礼的,只是刚往前走了一步,站定身子,便瞧着冯珩淡漠的挪开视线,只冲着下头的人说了句,“怎么热水还没来?”
“小的这就让人送去。”掌管的赶紧点头应承。
冯珩哼了一声,这才满意的离开,便就当,没有瞧见周佑娴一般。
等着冯珩走了,掌柜的小声的交代下头的人,“这位冯公子脾气不好,你们一定要小心的伺候着。”
脾气不好吗?周佑娴歪着头想,在记忆中,那人一直端着个笑脸,莫说发脾气了,就是甩脸子的时候都很少。
不过,周佑娴强让自己定下心来,许是自己从来没看透那人。
从前一声声的佑娴表妹叫的欢,现在一瞧自己不答应了,便当不认识自己。
不过这样也好,省的自己也尴尬。
想到这,周佑娴便温声交代下头的人。
掌柜的连连说好。
待冯珩上楼的时候,脚下步子不自觉的放慢了些,只贪婪的看着周佑娴的侧脸。
瞧着她对下头的人温和,不由的叹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周佑娴也能这般温和的对待自己。
正想着,周佑娴便转过身来,吓的冯珩赶紧收回视线,面无表情的往回走。
等着没了周佑娴的声音,跟前的人才冲着冯珩禀报了一声,“主子,周姑娘压根就没往这边看。”
冯珩的脸这下是彻底的沉了下来,冷冷的斥责了一声下头的人,“滚!”
心里憋屈的厉害。
等着都收拾妥当,入了夜,外头格外的安静,叶骄阳睁着眼,却没有睡意。
不知道为何,明明都过去这么久了,那一幕竟然越发的清晰。
叶骄阳连连叹气,怎么感觉,自己像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事一样,心虚到这种地步。
左右睡不着,便干脆坐了起来。
披上外衣,索性便在外头走走。
今日月明星稀,太子坐在石凳上,他记得小时候便听顾夭夭说过,叶骄阳若是有心事,在家里闷不住的,多是会选择在外头走走的。
今日,其实太子也很累,可是却不敢歇下,努力的睁着眼,静静的等着。
终于,听见了脚步声。
太子赶紧坐直了身子,端了旁边,不知热了多少次的酒,而后往自己周围倒了点。
太子其实,并没有多喜欢饮酒,都是气氛到了吃上几口,平时是没有瘾的。
现在将酒倒些出来,也只是想要周围有一种满满的酒味的感觉。
叶骄阳信步走着,怕是只有这清冷的月光,能让自己平静下来。
直到一声,“骄阳表妹。”将这所有都打破了。
叶骄阳回头,看见太子拿着酒壶,坐在月下。
他身上已经不是之前那套浅色的旧衣,换上了墨色,若非今日月光明亮,怕是他坐在这里都不容易被人发现。
头上,也没束着金冠,而是只用一根长长的白玉簪子固定,这样子,倒同在宫里见到的不同,有几分随意,就像是寻常的公子一般。
“太子表哥怎么在这?”既然碰见了,叶骄阳总是要打声招呼的,手很自然的拎起裙子一点,上了台阶。
太子注意到叶骄阳的动作,掩去了眉目间的疲倦,带上浓浓的笑意。
看见叶骄阳走近,太子很自然的将手中的酒放在一旁,“不过是睡不着,过来坐坐,骄阳呢,也是睡不着?”
称呼,自是比之前,要显的亲昵。
叶骄阳走近了,只闻着浓浓的酒味,微微的皱起眉头,倒也没仔细品太子的话,只随意的嗯了一声。
太子倒也没有细问她可是遇见了什么事,只是抬头,望着天边的月亮,“骄阳,你可想过,将来想寻个什么样的夫君?”
太子一问话,便让叶骄阳瞬间一个激灵。
怎么,突然这么问?
可叶骄阳不敢反问太子,大约是女子的天性,总觉得有些危险,只随意的答了句,“我,我还没想,大概遇见了便就知道了。” 蓝星,夏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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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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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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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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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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